發生了這事,兩人也不好再待下去,本來好好的興致,卻讓這幾個死域人殆盡。
兩人當即返回曲蘭城,等到當天晚上子時過後,張傲秋帶着夜無霜換好面具,直接前往他們預先定好的那處一教二宗據點。
張傲秋因爲上次在這裡上過一次當,所以還沒靠近就將神識放開,連着周圍房子都不放過,一一掃了一遍,確定沒有監視後,才從牆角翻了進去。
而夜無霜則留在外面警戒。
進了院內,張傲秋專撿牆角陰影處走,到了近前,張傲秋神識鋪了進去,從前院看到後院,裡面共有六人,三男三女,除了一人打坐調息外,其他五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張傲秋見了陰陰一笑,放出兩條黑蛇,然後又交代了一會,接着翻牆而出,去跟夜無霜會合。
夜無霜一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低聲問道:“你怎麼這麼快?”
張傲秋道:“裡面都是些小腳色,就讓那兩傢伙飽肚子去。”
一盞茶功夫後,兩條黑蛇就遊了回來,張傲秋也懶得再去看,直接將兩條黑蛇收好,一拉夜無霜,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第二天夜無霜因聖教有事外出,張傲秋則一個人出了煙雨閣,慢悠悠地晃到昨晚那間四合院,只見大門緊閉,裡面鴉雀無聲,神識放了出去,前後院仔細看過,已經是人走樓空。
張傲秋暗自合計合計,就算是昨晚剩下那人發現了不對,現在也應該是有人過來勘查現場纔對,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了?
難不成他們認爲這裡已是險地,躲到另外地方去商量去了?
想到這裡,張傲秋接着往前,將曲蘭城裡一教二宗的據點一一看過,這些地方表面上看上去跟往常一樣,但暗地裡已經明顯加大了戒備。
張傲秋看了暗自好笑,先涼他們一段時間,等他們望眼欲穿後有所鬆懈再來一次。
一遍走完,已經過了午後,張傲秋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在客房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等着夜無霜。
到了傍晚,夜無霜才趕回來,稍作休息,兩人換了衣衫,藏好人皮面具,直奔千金臺。
剛一到門口,那天的夥計遠遠就打招呼道:“小爺還真是信人,說到就到。”
張傲秋搖了搖摺扇道:“那是當然,再說了,小爺我還輸着金子在了,怎麼能不來?那兩位老闆都到了沒?”
夥計哈着腰一臉媚笑道:“到了,早到了,不僅那兩位老闆,今天陳老闆也來了,正在上面等着您了。”
張傲秋一聽,立即裝出一副急賭鬼表情道:“那趕緊的,快走快走。”
三人一進房間,裡面楊老闆就呵呵笑道:“小哥可是來晚了啊。”
張傲秋衝裡面三位拱拱手道:“我還是吃過飯就來的,本以爲我還是第一個的,沒想到三位老哥比我還積極啊。”
何老闆笑道:“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對於我們這些賭鬼來說,這晚上就是春宵時刻啊。”
說完右手一引,對着張傲秋接着道:“小哥,這位是陳老闆,這可是真正的大老闆哦,我跟老楊加起來都沒有他金子多啊,哈哈。”
這陳老闆正是他們要找的陳沙鷗。
張傲秋轉過身子拱手招呼道:“陳老闆。”
一邊暗自對陳沙鷗打量一番,這陳沙鷗一張長臉,從上至下,臉型在下巴處慢慢收窄,乍一看就像個錐子一般,雙眼細長,看人總是半眯着眼,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真是情緒。
陳沙鷗呵呵笑道:“小哥不用客氣,我們開始吧。”
張傲秋一屁股坐下,陳沙鷗接着道:“聽說小哥只喜歡玩骰子,那我們還是按你們前天那規矩玩怎樣?”
張傲秋點了點頭道:“那感情好。”
楊老闆卻問道:“今天怎麼沒看見那位管家?”
張傲秋一聽,立即苦着臉道:“家裡有筆生意,非讓我過去,只是我又跟兩位老哥約好日子,所以沒有辦法,只能讓管家去跑一趟了。”
陳老闆笑了笑道:“看來小哥是真信人,也是我輩中人啊。”
張傲秋跟着笑道:“唉,我別的不愛,就愛這一手,要不是家裡老爺子管得緊,唉!”
剩下三人聞言偷偷交換了個眼色,只是這一切都被張傲秋看在眼裡,心中已有定論,看來今天這三人是要聯合來吃自己這頭肥羊了。
當即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道:“既然今天陳老闆新來,那第一莊就陳老闆來坐怎樣?”
陳沙鷗正是求之不得,接過荷官遞過來的骰盅跟骰子道:“那既然這樣,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傲秋跟着掏出一疊金票放在桌上道:“不知三位老哥今天玩多大的了?”
陳沙鷗三人看着張傲秋放在桌上的那厚厚一摞金票,就這厚度估計最少也有黃金一萬兩,三人頓時均是眼睛放亮。
半響後楊老闆道:“既然小哥這麼豪氣,老楊我也不能拖了後腿,這樣吧,我們下注最大黃金一百兩,老哥我這底子可不厚實,要是幾下就搞沒了,那今晚可過不了癮了。”
陳沙鷗也跟着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像小哥這樣豪氣的人了,而且還這麼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我今天金票帶的不多,只有八千兩,要是手運不好,就下次再來。”
張傲秋點了點頭,將桌上金票交給夜無霜,讓她去兌換賭牌。
賭局開始,張傲秋看陳沙鷗搖骰子的手法明顯要比楊、何二人要高明,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大勝了。
當即不動聲色,下注一百兩賭點數,第一局骰盅揭開,三粒骰子分別爲三點、四點、六點,共計十三點,而張傲秋押注十二點,還差一點就可贏了。
陳沙鷗看了呵呵笑道:“小哥賭技當真了得,只聽錯一點,嘖嘖,我老陳就沒有這功力了。”
張傲秋一邊賠着賭牌一邊笑道:“這隻能說陳老闆要骰子技術高超,讓我以爲十拿九穩的點數居然聽錯了。”
說完兩人均是哈哈一笑。
楊、陳二人則只是買大小,下注都只是十兩黃金,顯然是不想自己內部先出現岔子。
張傲秋看了暗自好笑,賭局繼續。
剩下九局張傲秋採取輸一把贏兩把的戰略,最後輸四贏六,小進兩千兩。
下一輪則按順序由一旁的何老闆坐莊。
這次張傲秋同樣只押點數,不過下注卻不是每次都是一百兩,有時候骰子搖完後還要考慮半天,對拿不準的有時候只下十兩。
不過這一輪下來卻贏了二百兩。
再下一輪則是楊老闆,這輪張傲秋輸出三百兩。
等到張傲秋坐莊時,張傲秋同樣只是抱着骰盅胡亂搖幾下,不過這次卻是在骰子落定後,一縷真氣探出,將其中一顆骰子無聲無息地翻了個身。
陳沙鷗一看張傲秋搖骰子樣子,心中就是好笑,直接押注一百兩買十二點。
旁邊的楊老闆跟陳老闆同樣也買十二點,均是押注一百兩。
張傲秋看了暗自好笑,臉上卻是詫異道:“三位老闆這是怎麼了?居然同時聽出是十二點?”
楊老闆呵呵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我只是跟風,賭一把手運罷了。”
張傲秋跟着笑道:“既然這樣,那就開了。”
骰盅揭開,裡面骰子分別爲二點、三點跟六點,共計十一點。
陳沙鷗看了猶自不信,湊到跟前再看了一遍,還是十一點。
張傲秋笑道:“陳老闆不僅搖骰子手藝高,聽骰子也不差,只差一點我就要賠大了,不過這次就不好意思了。”
陳沙鷗坐了下來笑道:“小哥手運好,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哦。再來再來。”
張傲秋蓋好骰盅,舉到胸前,前後左右各搖一下,然後“蓬”得落在桌上。
陳沙鷗在張傲秋搖骰子的時候,冷眼在旁細細觀察,對方確實是沒有做手腳,只是怎麼可能聽錯了?
這次陳沙鷗有所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押注十點。
旁邊的楊、陳二人一見,悄悄交換了個眼神,一咬牙,跟着也押注十點。
張傲秋看了笑道:“三位真是同心啊。”
說完吆喝一聲:“開。”
骰盅揭開,裡面骰子分別爲一點、四點跟六點,又是十一點。
張傲秋看了一拍胸脯,驚魂未定道:“還好還好。”
然後對三人笑道:“上次大一點,這次小一點,不過都已經很接近了。”
陳沙鷗這下坐不住了,起身正要檢查骰盅,接着念頭一轉,這骰盅自己剛纔才用過,現在懷疑骰盅,那不是打自己臉麼?
陳沙鷗穩了穩身子道:“小哥手運真是不錯。”
張傲秋看陳沙鷗身子那麼一動,就知道他已經再懷疑,當即挽起袖子道:“今晚手運真不錯,看來要挽起袖子贏了。”
陳沙鷗一看張傲秋這樣,知道對方真沒做假,沒有在手上藏細絲之類出老千,若不是這樣,那難道真是自己聽錯了?
第三把開始,張傲秋這次也慎重起來,抱着骰盅搖了半天才放下。
陳沙鷗這次表情凝重起來,因爲三顆骰子對他來說十次聽出八次是絕對沒有問題,不過他剛纔心神分了一下,漏了一個環節,以至於現在舉棋不定。
最後嘆了口氣,押注一百兩小。
楊、何二人將陳沙鷗壓下,心中也是一懍,這是聽不出來而逼不得已退一步啊。
兩人稍作猶豫,各壓十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