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招呼過後,張傲秋問道:“阿漓,師父是不是已經出發了?”
阿漓先是點點頭,接着又焦急地問道:“鐵大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張傲秋安慰道:“老鐵他現在沒有性命之憂,你不用擔心,師父過去後,必定會將他生蹦活跳地帶回來。”
想了想又問道:“師父臨走的時候,可有什麼交代的?”
阿漓道:“當然有,你們不在的時候,城主府跟師父聯手,抓了一教二宗三人,師父接到霜兒妹妹的信時,正在鐵血大牢裡審犯人,師父走得時候交代說,要是你們回來了,就立即到城主府去,特別是阿陌要去。”
張傲秋聽了霍得站了起來,急問道:“抓了一教二宗三人,是哪三人?”
阿漓搖搖頭道:“是哪三人師父沒說,但他說這三人都是他們的中堅要害人物,知道一定很多,師父吩咐你們回來後要全力協助城主府,將他們知道的全部掏出來。”
張傲秋聽完,心頭一陣狂跳,既然慕容輕狂說他們知道很多,那很有可能他們也知道師父的下落。
當下立即沉聲道:“阿陌,我們立即到城主府去。”
紫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秋哥,現在進城主府,也不定能到那鐵血大牢,那地方我去過,守備森嚴,就是方伯方總管也只能在外面乖乖等待的份,我看我們也不用急於一時,等明天一早,我們知會了雲城主,再過去也不遲。”
張傲秋想了想,頹然坐了下來道:“你說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夜無霜跟阿漓看着張傲秋的樣子,知道他心急的原因,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在旁默然不語。
晚上接風宴,還是由陶管家跟陶翠翠兩人下廚,倒不是沒有廚子,只是張傲秋他們剛回來,陶管家心裡高興,也沒什麼幫忙的,也就只有做一頓豐盛的晚餐表示心意。
霍星含洗漱過後,換了一套新衣,果然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
這頓飯吃得熱熱鬧鬧,陶管家跟陶翠翠雖然跟他們幾個早已熟識,但上下之禮還是守得很嚴,不肯一同進餐,最後還是夜無霜發話,兩人才一起上桌吃飯。
紫陌一看笑道:“霜兒,我就奇怪了,爲什麼我們怎麼勸他們兩個都不聽,偏偏你一說他們就聽了?”
夜無霜聞言擡頭瞟了陶管家兩人一眼,兩人一接觸到她的目光,立即低下了頭,木訥地坐在那裡,連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張傲秋看在眼裡,知道夜無霜身上有股上位者的威嚴,即使不刻意表現,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聖女,舉手投足間這股氣勢都能不自覺地顯露出來。
而陶管家他們兩個老實人,最怕就是這樣的氣勢,所以夜無霜一說,他們就當是聽了命令,不得不從。
於是笑道:“陶管家、翠翠,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這樣拘禮。”
陶管家跟陶翠翠兩人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但依然放不開手腳,夜無霜知道這種隔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除的,於是吃了一會,藉口旅途勞頓,先行休息去了。
果然夜無霜一走,陶管家兩人明顯鬆了口氣,漸漸地也放得開了,張傲秋跟紫陌兩人對望一眼,均是偷偷一笑。
吃過晚飯,張傲秋洗漱乾淨,躺在牀上,想起阿漓說的那三個一教二宗的人,心裡一直忐忑不已,想着他們既然是中堅人物,應該知道師父的下落,憑着自己的搜魂大法,由不得他們不說,但若是他們不知道,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一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後來乾脆披衣而起,到後面拿了兩壇酒,向小亭走去。
還沒到小亭,張傲秋遠遠看見有人坐在石桌旁,張傲秋上前兩步定睛一看,卻原來是霍星含。
霍星含聽到腳步聲,站起身來,見是張傲秋,也有點奇怪地問道:“怎麼,阿秋你也睡不着?”
張傲秋點點頭反問道:“你不是也睡不着麼?”
霍星含聞言嘆了口氣,也不回話,呆呆地坐了回去,張傲秋將手中的一罈酒遞了過去,一掌拍掉泥封道:“來,喝酒。”
霍星含也不客氣,接過酒罈就灌了一口,右手抹了抹嘴上的酒漬道:“阿秋,先前在大廳,你聽聞有三個犯人被抓,心情激動,這三人可是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張傲秋也灌了口酒,放下酒罈道:“不知星含可聽說一教二宗的名頭?”
霍星含搖搖頭道:“我還是第一次聽阿漓姑娘說起,以前沒有聽過。”
張傲秋道:“據我所知,在這臨花城有很多人都在支援武月城,包括臨花城城主府,還有一個叫羅烈的人。”
霍星含點點頭道:“臨花城城主府支援我們,這個我知道,但羅烈我就不知道了。”
張傲秋“嗯”了一聲繼續道:“還有一些其他幫派也在支援武月城……。”
霍星含打斷道:“你說的可是魔教?”
“不錯,正是他們。不過最近一段日子,一教二宗分別對付城主府、魔教,而且暗地裡還對羅烈下毒。”
霍星含驚異道:“竟然還有此事?阿秋,那一教二宗爲什麼要對付這些人?”
張傲秋擺擺手道:“你聽我慢慢跟你說。這些人支援武月城,但受到一教二宗的算計,後來我們查證,這一教二宗的人跟死域人暗中勾結,由死域人正面攻打武月城,而一教二宗的人則在後面對那些支援武月城的人暗中下手,爲了就是要掐斷對武月城的供應,讓武月城成爲一座孤城。”
霍星含聞言重重一拍石桌,憤然道:“他們竟然幫助外族?這幫王八蛋,究竟想打什麼注意?”
張傲秋道:“他們打得注意,我們大致猜測了一下,無非就是想借助外力,最好渾水摸魚,最後一統江湖,至於其中的細節,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被抓的那三個一教二宗的人,在這方面就是一個關鍵,而且他們很有可能知道我師父的下落。”
“你師父?”
“不錯。我本是無極刀宗掌門弟子,後來又拜‘毒醫聖手’慕容輕狂爲師,一教二宗一夜滅我滿門,我師父生死不知,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們活捉了。”
霍星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如此緊張。”
說完接着問道:“阿秋,你說你要帶我見一些人,可是有什麼安排?”
張傲秋不答反問道:“在你要打劫我們的時候,我觀你腿長而靈動,手握刀柄強而有力,而你的修爲只是地境初期,不知你是不是擅長輕功?”
霍星含聽了心頭一驚,在打劫前,他也仔細看過張傲秋他們,這些人他都看不出修爲,除了雲二那些人有股軍人氣勢,其他的倒也看不出什麼。
當時也是餓得發慌,只把注意力放在雲二他們身上,至於張傲秋他們,則直接當成了普通人,當時的打算是打得過就打劫些銀子,打不過就仗着自己輕功了得,逃之夭夭,現在聽來,張傲秋修爲是遠遠在他之上了。
想到這裡,霍星含驚異地問道:“阿秋,你能看出我的修爲,那你豈不是比我要高很多?”
張傲秋搖搖頭道:“也沒有高很多,我現在是天境巔峰初階修爲。”
霍星含不相信地失聲道:“什麼?你已經到天境巔峰了?你到底多大年紀?”
“小弟今年十七了。”
霍星含霍地站起,滿臉驚異道:“十七?竟然只有十七?這……,這怎麼可能了?”
張傲秋道:“這個我們先不談,你先坐下,我說要帶你去見一些人,正是要帶你去見羅烈,他是民間支援武月城的代表人物,家大業大,但家底並不厚,因爲他將他大半的家產都用在了支援武月城上。”
霍星含聽了又是一愣,好半響才道:“居然還有如此人物,這人我一定要見識見識。”
張傲秋點點頭繼續道:“但就是因爲羅烈明着支援武月城,所以才招毒手,現在我讓他們將支援武月城的事秘密進行,既然你熟悉武月城地形,我想讓你找一條秘密通道,然後帶他們從這條密道上運送物資。
但在你回去之前,我想將你送到城主府的黑雲衛中,因爲你輕功好,正好擔任斥候一職,在黑雲衛那裡接受正規的斥候訓練,你以後不光要聯絡物資,還要儘量收集死域人的情報。
等你受訓合格後,你再將你所學到的,教給你那邊的兄弟,儘量多的發展人手,先將班底搭起來,等我這邊事情一了,就會過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再並肩殺敵。“
霍星含站起身來,走到一旁,衝着張傲秋“噗通”一聲跪下磕頭道:“霍星含代武月城的鄉親多謝你們。”
張傲秋急忙一把扶起道:“星含,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這樣做,難道只是爲了讓你們感謝的麼?”
霍星含含淚道:“至少你們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我會按你的安排去做,爭取早點受訓結束,那邊還有一些兄弟,他們都是在大山裡長大,雖然修爲不高,但卻勝在靈活,你說的那個班底,我一定給好好建起來,我就在那邊等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