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仙域,相比仙界南面諸多仙域中,元青仙域,是其中面積最大的一個,因爲元青仙域中空氣蘊含的玄力要比外界的濃厚很多,所以人數也是相當之多,自然,高手更是不計其數。
修煉之人,往往不把喜怒哀樂露於臉面,可是上官家族這位,卻顯然忘了這一點。
“你難道忘了,今天是嫁人的時間!大婚之日,失蹤十幾天,你!你!你!”二長老上官元成雙眸瞪得滾圓,坐在客廳一旁的第一個座位,十幾張椅子上,分別坐着上官家族諸位長老以及管事。
“你是不是覺得,你父親是家主,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太不像話了!”
“大婚之前出逃,你讓別人怎麼想?你知道外面怎麼說麼?說你上官凌舞被男人拐跑了!大婚之前被人拐跑了,這話現在已經傳開了!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放?你讓整個家族的臉,往哪放!難道讓別人說我上官家族的子女不懂婦道麼!”似乎越說越是氣憤,上官元成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右手單指上官凌舞,“說,是怎麼回事!”
“二長老。”上官凌舞的眼淚嘩嘩流下,讓一個女孩子聽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實在是一種折磨,抽泣之時,門外傳來了讓上官凌舞熟悉的聲音,扭過頭去看,可不就是上官青衣,只見他緩緩地走了進來,從繃緊的臉上可以看出,剛纔二長老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二長老,你覺得你剛纔說的話合適麼?就算凌舞這孩子有錯,但她畢竟是個孩子。”
“就單單是離家出走,就說是被男人拐跑,你這不僅僅是侮辱我的女兒,也是在打我的臉!”說到最後,上官青衣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哼!”二長老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怎麼?自己女兒做的好事,還怕人說麼?”
“你!”剛要說什麼,上官青衣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今天的氣氛明顯不對,換做平常,就算是凌舞離家出走,也不應該是這樣,除了二長老之外,其他的差不多要麼是微眯着眼,要麼就是低着頭不說話。
“我什麼我?上官青衣,你雖然是上官家族的家主,但也只是暫時的!”二長老眼中綻放出萬丈光芒,眼前似乎浮現出幾年前他的兒子和上官青衣爭奪…
“今天的事情,是長老閣商量決定的,就算是你,也沒有權利說什麼!今天我必須說說這孩子,有今天這幅局面,就是因爲你嬌慣的了!”
“可是再過兩個時辰就是大婚吉辰了,既然凌舞已經回來了,等今日過後在說。”上官家族有祖訓,長老閣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家主,也必須考慮再三。
“還望二長老注意時間,如果因爲您的訓話,耽誤了吉辰,我想,後果就由您自己承擔好了。”上官青衣一甩長袍,轉身看了眼上官凌舞抽泣的模樣,淚花在那淡紅色臉頰上劃過,心中猛地一疼,上官青衣深呼吸之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可知錯!”
“大婚之前逃走,上官家族的聲譽已經被你徹底糟蹋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荊家在做出不娶你的動作,到時候,整個上官家族,臉面全部掃地啊
!”二長老越說越是激動,伸出的右手食指顫抖着指向上官凌舞,“這件事情,我告訴你,你應該感到慶幸,慶幸你是家主的女兒,不然我一定逐你出家族!”
上官青衣眉頭緊皺,他沒想到二長老這麼不像話,他上官青衣坐在一旁,二長老的話,非但沒有緩解,還更加難聽了,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幾位長老,卻都是不和他直視。
“難道這老傢伙想要報幾年前他兒子和我爭奪家主之位的仇?”上官青衣眉毛更加緊鎖幾分,心中不由得暗暗緊張起來。
二長老的話,越說越難聽,幸虧你是家主的女兒,這話旁人一聽不就知道他上官青衣在其中有着難逃其咎的責任?而且還有包庇的嫌疑,這話真是一舉兩得。
“你知不知道,守婦道,纔是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情,而你呢!大婚前十天逃走,你守得是哪門子婦道!啊!”聽到這話,坐在二長老對面的上官青衣,右手猛地一握椅子邊角,臉上抽了抽想要站起身,可是從皺起的衣服上可以看出,坐在他一旁的四長老,使勁的摁着他。
……
“怎麼回事,爲什麼家主還沒有出現啊,難不成不把俺們這些人當客人啊!”
“還是說他女兒還沒回來啊?”
“唉,你們聽說了沒啊,前兩天不知從何處流傳出一個消息,說上官凌舞和別的男人跑了啊。”
“真的假的,那真是大新聞啊,上官家族這臉,那真是打了左面打右面啊。”
“你們不知道,這消息啊,有人說可能是二長老上官元成故意放出的。”這人故作神秘,無論旁人怎麼打聽,都不願意再說神秘=什麼。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陽眼中閃現着擔憂之色,起身,問了一聲廁所的位置,李陽瞅了瞅四周無人,從右面的欄杆處一拐彎,就進了上官家族的中心位置,還未走到那座最大的屋子,李陽便已經聽到了二長老上官元成的聲音。
“婦道!婦道!一個女孩子家家,三天一小鬧,四天一大鬧!”
“成何體統!守婦道!”
上官元成的話還在繼續着,也不知這老傢伙今天吃了什麼藥,說話有力站得穩,紅光滿面光彩耀人,似乎訓斥上官凌舞,是一件極其美妙的事情,尤其是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上官青衣的身邊時。
上官凌舞不知何時已經是痛哭流涕,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出,從臉頰劃過直到胸前的衣服,浸溼了胸前那不知什麼布料縫製的幾朵白色花朵。
雙眼發紅,渾身因爲抽泣而不斷的顫抖着,配飾着眼淚,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是個男人,此時此刻看到上官凌舞這幅摸樣,都會忍不住心中生出憐憫之意。
在坐的諸人,中途有人想要替上官凌舞說幾句話,可奈何想了半天卻不知如何接話,雖然上官元成說的是難聽,但畢竟句句在理,只不過用詞有些不當而已。
上官凌舞作爲上官家族的大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一句句傷人的話從雙耳流入,猶如同無數把鋼刀,一刀刀插進那柔軟的心房,而且,還不死心的把刀在心房中轉動幾圈。
上官凌舞甚至覺得,此時此刻,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好想有個人,能出面救救我…”這種時刻,想必無論是誰,都會有這樣的想法,面對上官元成這樣鋒利的話語,上官凌舞內心深處,那個被人稱之爲自尊心的東西,一點點減少着,一點點被鋼刀消減着…
“我實在沒想到,一個家族的二長老,居然對着一個家族大小姐,句句守婦道,一口一個守婦道。”
“什麼人!”突然被打斷,上官元成很是不高興,臉色煞變看着門外,一身墨藍色長衫,一看便知是玄獸皮做的靴子,嚴肅的神情,這人,不就是李陽。
“我本以爲,勸說上官凌舞回來,是對的,可是現在看來,是錯的。”越描越黑,李陽知道,此時此刻說這些話,很有可能是越描越黑,而且明顯這個上官元成是要整上官凌舞。
迎着上官凌舞快要崩潰的眼神,李陽心中堅定了幾分。
“一口一個婦道,一句一個婦道,難道堂堂元青仙域上官家族的大小姐,在大婚之前出去散散心,就是不守婦道?那你的意思豈不是說天下那麼多女子,都是不守婦道了!”李陽不等老傢伙反應過來,從身後傳來的嘈雜聲和腳步聲李陽可以看出,是坐在大廳裡上官家族請來的客人,聽到聲音向這邊走來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給我出去,我上官家族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管。”上官元成沉了沉臉,看着不遠處不斷比劃着什麼的客人,壓制住內心怒火,臉色雖然平靜,但其實內心早已有了將李陽當場擊殺的衝動。
“哦?心虛了?這就想趕我走了?呵呵…”李陽扯了扯嘴角,走到上官凌舞身前,將她擋在身後,直視着戰神七品高手上官元成的雙眸:“你讓我走,我便走?你是代表着個人的意思還是整個上官家族的意思?”
“難不成,你已經是上官家族的家主了?或者說,你有那個意思呢?不用這麼看着我,眼神是不能殺人的,更何況,你我距離那麼遠,你是個人的意思?我今天來是由上官青衣,上官家族的家主,親自邀請而來的客人,被你一句話變被趕走,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有時候面子,也是需要性命承擔的。”李陽的突然出現,直接打斷了上官元成的計劃,想了幾天一肚子的挖苦諷刺嘲諷之話,竟然派不上用場,李陽的每一句話,看似很高調是在替上官凌舞出頭,可是每一句話都很嚴謹,想要挑出些毛病來都很難。
“我想,能讓上官青衣,上官家族的家主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女兒被人這般說道的,這個決定,應該是整個長老閣決定的吧?”李陽看着上官元成點頭,繼續說道:“可是據我所知,上官家族的大長老,在外修行,一心潛修,哪裡來的全部長老閣呢?難道,你已經是大長老了?”
李陽對語言的滲透,雖然不深,但罵人不帶髒字,把人帶溝裡然後還能埋點土的本領還是有的。
這話一出,外面的人羣更加亂了幾分,剛纔說難道你是家主這話外面沒多少人,可是這話,李陽的聲音如此嘹亮,外面百米外的人羣,可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