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喜歡吧,可是瞧見方纔他差一點被少主所殺,自己卻是心痛如絞,說喜歡吧,可是這人缺少了幾分男兒儒雅之風度,一時半會兒難以言盡心中感覺。
她們畢竟是大家閨秀,從小飽受詩書之禮,劍道之清,如何能夠如此輕易出賣自己?
寧鴻遠繼續說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個時代這樣的男人並不多,有能力,卻能迷途知返,有錯誤,卻有改錯之心,有色心,卻能夠擔當責任,屢次救助你們於危難之中,你們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想必也見過不少男人,像他這般的實屬少見,當然,比起我寧鴻遠,的確還是差了許多。”
聽了這話,站在旁邊的何圓圓微微捂嘴笑了起來,她還就欣賞這少主臉皮厚得跟城牆一般,而趙如音恨不得找一塊縫隙鑽進去,自己怎麼跟了個這樣臉皮厚如城牆的男人,耳根子紅得猶如烙鐵一般。
那二女被寧鴻遠所救,再加上寧鴻遠談吐不凡,俊逸異常,自然還是心生了一些愛慕之心,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而現在,她們聽了寧鴻遠一番話,側臉輕輕打量了這旁邊兩位姑娘,再想起之前那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一瞬間就打消了心中某一些希望。
回想一下那人曾經的恩情,曾經寧願自己吃樹皮,也將好不容易奪下的肉食送至她們跟前,屢次在戰鬥過程當中爲自己當劍,即便事後一有機會便來騷擾,卻也最終沒有霸王硬上弓,而且被拒絕之後,還是願意爲自己當劍。
姐妹二人立即點頭答應,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多年以後,當這位男子爲了鎮守邊疆而犧牲的時候,臨死之際,想起少主的恩情與寬厚,他誓死血戰,最後斷掉雙臂,也要頑強戰鬥下去,就是爲了回報這一夜的恩情。
那些異教徒問他“你爲什麼還要戰鬥下去?”,他臨死前只說了一句話,“知恩圖報!”
人到中年的寧鴻遠接到他戰死的消息,痛哭流涕,隨後想起今天這一夜的事,百感交集。
人,都是複雜的,不要因爲別人的一時的小節,一時的迷途就將別人一竿子打死,哪個人沒有缺陷?哪個人又是至善至美的?
瞧見他們點頭答應之後,寧鴻遠隨後側過臉來,望向東方雪走去,“你還有合適的衣物嗎?拿出來!”
東方雪本也是豪爽之女,聽了此言,一口氣便從納戒之中拿出兩身紫色的連衣錦衣,隨後交到寧鴻遠手上,寧鴻遠接過紫色錦衣,隨後交到那兩位女子身上,語氣平和地說道:“過去得事情,不要再提,我想經過今天這一夜的事情之後,他一定會對你們百般感激,這一件衣物你們暫時穿上!”
那二女畢竟是大家之後,知曉“無功不受祿”這等基本禮節,立即推辭,低頭拜謝道:“屬下不敢!”
寧鴻遠微微一笑,“不要誤會,我可不是送給你們的,今後你們立下功勳之後,可要記得還給我的雪兒,憑藉自己的本事吃飯穿衣的人才值得別人尊敬,對吧,先拿着吧。”
這一席話寧鴻遠說得極爲溫柔,二女原本就是家道中落之女,幾年都是爛衣麻布裹身,早已忍受了萬千苦難,如今鳳凰涅槃,重獲新生,如何不感激寧鴻遠的心意,一時間心中又起了幾分漣漪,可是想到旁邊站着的這兩姑娘氣質過人,立即就將心中漣漪收了回去,而後想起那人過去恩情,心想今後如果此人真的立下功勳,便也決定這一輩子就跟定他了。
至少寧鴻遠是她們的最大後臺,今後如果此人膽敢成爲那負心漢,想必少主定不輕饒。
二女相互瞧了一眼之後,最終還是接受了這藍色錦衣,隨後面朝旁邊那一位姑娘拜謝,東方雪微微一笑,心中感覺頗爲自豪,“不用客氣,不要聽這傢伙胡說,我可不缺兒這一點衣物,你們可以不用還給我的!”
寧鴻遠聽了這話,嘆了口氣,這小妮子,果然不懂得尊重別人,說話總是這麼不經過大腦。
“也罷也罷,東方老前輩讓我帶她出道,不就是爲了讓她成爲優秀的繼承人,慢慢來吧”
一番心緒之後,寧鴻遠忽然後退十步,“你們先去看看他吧, 交流一下,明天我們準時出發。”
“是,少主!”二人齊聲回答之後,便也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按照寧鴻遠的吩咐,她們果然去找了那名男子,那人正在站崗,屹立在山崗上猶如一顆青松一般,不敢眨一絲一毫的眼皮子。
“傅二哥。。。”二女當中其中一位性格更爲大膽的姐姐,忽然在他身後這般叫道。
那人聽了這話,不敢回頭直面這二女,竟是嚇得哆嗦了一下,愣了好久,這才嘴巴里直呼:“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唉。。。”
“傅二哥,少主都和我們說了,你。。你不要。。不要過於自責了。”
“我。。。我真不是人!你們快走吧,不要讓少主看見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人了!”那人止不住地咒罵自己,悔恨交加的苦澀在心中縈繞,恨不得找一處縫隙鑽進去。
他是注重顏面的人,否則,他怎麼可能冒着紅衣教的追殺而離開紅衣教?只是他有些時候的確心火難耐,又不懂得如何討好女人讓她們心甘情願,只知道戰鬥的時候擋在她們前面,事後卻又色心作祟,次次循環。
人性的複雜在這一刻彰顯得淋漓盡致,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
那姐姐輕步走到他的身邊,隨後語氣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少主讓我們來的!”
“少主?”那傅姓男子回過頭來,雙目瞪得彷彿要跳出來一半,直愣愣地望着這兩位女子,心中駭然。
二女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隨後由那姐姐說道:“他說你很有本事,只是。。。而且。。。而且他還說,如果你今後能夠改變你那缺陷,將我們姐妹倆,許,許,許給你!”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耳根子也越來越發紅,說完之後卻也是恨不得找一塊縫隙鑽進去,明明知道此人曾經輕浮過自己,可是這一刻卻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真是有辱大家風範。
而她那妹妹卻是稍微大膽一點兒,輕步走到那人身後,“只要你答應我們能夠讓我們姐妹倆重新擡頭做人,至少能夠不再忍受這樣的風波和苦難,我姐妹兩人可以考慮,畢竟,你也是寧少主看中的人!”
那傅姓男子這纔回過頭來,支支吾吾道:“少主,少主看中我?他不是要殺了我嗎?”
那妹妹輕聲嘆了口氣,隨後更加大膽地走到他的身邊,“那也是少主對你的考驗,你別忘了我們都出自這人窮山惡的紅衣教,就是想要看看我們是不是被這紅衣教的風氣所同化,所以才當着我們的面數落你的不是,故意裝作要殺你的樣子,其實心中卻是愛惜你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