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女子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一面想起這色痞子差一點讓她們失了身,心中怒火便滔天,一時間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以瀉心頭之恨,一面更加想起過去的恩情,如果真的下手,也是割捨不下,因爲,這男子寧肯自己吃樹皮,也偷偷摸摸地將那些從紅衣教教頭那裡搶奪過來的上佳食物留給自己,這些食物本來是應該孝敬大哥的,如果被發現,是要被公開批鬥的。
她們更加想起過去次次戰鬥,這男子總是護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致使其全身傷痕累累,更想起他那令人耳根子發紅的甜言蜜語,哪裡還說得上什麼恨意。
可是反過來,她們同時又想起在那夜晚之時,這人多次想要霸王硬上弓,心中又是憤怒不已。
“這。。。”
二女一時間竟是不知何言,臉蛋立即紅潤了不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她們心中縈繞。
這種複雜的感覺難以言表,她們只好定眼望着這男子的背影,愛恨交加,臉色愁苦。
說恨,可是這人的確曾經爲了保護自己而深受重傷,寧願自己捱餓啃樹皮,也將上好的的食物留給自己,比起其餘那些兄弟戰鬥時候只顧自己安危,實在是好了不少,說愛吧,那種霸王硬上弓的做法實在是令人惱怒,好歹她們二女也是大家之後,怎可與那山野村女一般,如此不知廉恥?
而且,此人倒也不是泛泛之輩,在八個人之中的地位僅次於大哥,卻比那大哥更爲謀略得當,頗知進退,如果不是他屢次通過智慧化險爲夷,恐怕八個人早已性命丟失,除此之外,此人雖說霸王硬上弓未能的逞,事後卻依舊一如既往地保護她們,依舊願意忍飢挨餓而將好衣好食送至跟前,尤其是其原本是裁縫出身,心靈手巧,居然還會做得女人的衣服,
想起這些,複雜的心情在她們來回縈繞,實在是說不清。
她們本是同出一胞的卵生姐妹。
寧鴻遠從她們支支吾吾的言語,更從她們愛恨交加的眼神之中,立即洞悉了她們的內心,忽然揮了揮手,故意裝腔作勢的厲聲道:“看來這個狂徒讓兩位心生痛恨,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都不敢實話實說,必定是擔心此人今後尋思報復,這種人如果留在我的隊伍當中,今後必定當叛徒,絕不能留!”
說完之後,寧鴻遠立即從納戒之中幻化出青光劍,青色的劍光在月光下赫赫生威,嚇得那男子滿目蒼白,只能接受命運的審判。
那二女被寧鴻遠假戲真做的眼神給徹底矇騙,還以爲寧鴻遠真的會下手,立即雙雙跪拜下去,那較爲知書達理的姐姐,立即叩拜三次,道:“還請少主留他一條性命,我等。我等。。。我等實在是不忍心看着他死,他的確騷擾過我們不假,但是他寧願自己啃樹皮,卻讓我們能夠吃飽,戰鬥的時候更是多次救我們於危難之中,只是。。。只是他。。。”
此女畢竟是大家之後,話到末尾的時候卻是難以啓齒,畢竟着“霸王硬上弓”五個字,不是她們這種知書達理的女孩能夠輕易說出口的。
寧鴻遠當然也很知趣,不可能延續着她的話繼續說下去,隨後將青光劍從那山賊的脖子上撤回,面朝其厲聲呵斥,“還不趕快給她們道歉!”
那山賊本就心中極爲愛慕這兩名女子,雖說有些好色,卻也是真心喜歡,並非是那急色之徒,立即轉過身去,向那兩個女人叩拜,“我知錯,還請兩位姑娘原諒我過去的不恭!”
人性複雜。
寧鴻遠仔細端詳着那兩位女子的眼神,如果着兩名女子的眼神之中流露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他是真的會殺掉此人,決不手軟。
然而令寧鴻遠感到欣慰的是,這兩名女子的眼神之中只是略微流露出一絲憤慨,更多的則是憐惜之色。
寧鴻遠得見此景,立即讓那人從地上站起,隨後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錯,就應該改錯,知道今晚上該怎麼做嗎?”
那人倒也是聰明之人,立即心領神會,“屬下這就去守夜!”
說完之後,此人再拜三拜,隨後準備前去執行命令,而寧鴻遠攔住了他,將掉在地上的藍色錦衣輕輕披在他的肩膀之上,“今後可要吸取教訓,如果再犯,定不輕饒!”
說完之後,寧鴻遠再一次側過臉來,厲聲說道:“這一件事就此打住,誰敢今後再提,再拿出來說什麼死性不改之類的話,我同樣不會輕饒!”
那人感動萬千,一時間難以表達心中的激動之情,側過臉來偷偷瞄了一下那兩名貌美女子,隨後立即前去守夜去了。
寧鴻遠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總覺好笑,隨後面朝這二女說道:“可見二位並非一般人,很有涵養,必定是由於紅衣教迫害忠良而致使家道中落,我希望這這一件事就此過去,希望今後能夠與他和睦相處,更何況這人心險惡,你們八人雖是兄弟姐妹,但卻無理想作爲支撐,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現在你們跟着我們慢慢就會變得富貴,許多關係就會因此改變!我想你們方纔不願意揭他的短,一定是很清楚如果沒有他的話,你們的日子甚至更不好過,爲什麼呢?因爲這漂亮女人是資源,即便我今天殺了他,明天還是會有另外一個他來騷擾你們,我說這話可對?”
那二女聽了寧鴻遠的一席話,彼此對視了一眼,再一次拜服地五體投地。
正如寧鴻遠所說,她們之所以忍氣吞聲,沒有將那人猥褻自己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聽,除了是心中念及這人的恩情而於心不忍之外,也是知曉如果讓此人離開團隊,那麼過不了多久,就又會有下一個人來騷擾她們,畢竟她們是女人。
而這個人能夠在騷擾之餘還能夠真心保護自己的安全,還能夠施以恩情,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這也是做人的智慧之一,因爲她們將男人看透了。
二女相互對視一眼,隨後皆是點了點頭,臉色恭敬至極道:“少主說得很對!我姐妹二人雖然倍受他騷擾,可是我們姐妹很清楚即便我們說出來,在這樣的社會風氣之下,今後定然還有這樣的人來騷擾我們,而這個人雖說品行不佳,卻也是堅守了底限,多次保護我們於危難,我姐妹二人這纔沒有直言相稟,還請少主贖罪。”
寧鴻遠微微笑道:“何罪之有?現在事情已經過去,還望你們能夠屏棄前嫌,而且我看此人在你們八個人當中武境實力不凡,否則,他怎麼可能逃出那紅衣教的魔掌?而現在其改邪歸正,只是沾染了一些紅衣教的痞子習氣,我們一起好好調教,必成大才,如果今後他一番功成名就,我希望你們還能夠喜結連理,你們有意見嗎?”
這二女再一次面面相覷,回想起那人那些讓女人耳根子發軟的話,臉色頓時暗紅了起來,心如鹿撞,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