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感應水晶球”之上,這感應水晶球構造非常之奇特,可以通過感知修武者人體真元的單位濃度來感知修武者的基準武境實力,算是天域如今最爲標準的武境是力量判定方式。
漸漸,感應水晶球氤氳環繞,一道道來回穿梭,顏色不斷在七個顏色間來回變換,最後竟是赫然停留在赤紅階段,猶如夕陽的紅光散射八方而去。
衆位家族的族內也存在着同等標準規模的感應水晶球,他們眼見這赤紅的顏色,深深明白這代表着什麼,一時間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等到漸漸冷靜之後,目光從那感應水晶球移向那一位氣度非凡的少年。
“劍者九段!”
“居然是劍者九段!”
“這小子,倒是讓人驚奇!”
“恐怕,連他父親也沒有想到。”
原來,這種感應水晶球構造極其巧妙,如果武境實力在劍者以上,那麼其非但顏色會發生變化,而且體積也會發生變化,而此時此刻雖然提及沒有發生變化,但是那猶如烈焰的赤紅之光,乃是劍者八段以上的標誌。
這一刻,場中大部分年輕人都驚訝了,甚至連那些見過大世面,經歷過風雲變幻的長者們,目光也在這一刻微微呆滯。因爲,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寧鴻遠這個不過二十五歲的少年,武境實力竟然如此卓越非凡。
這太讓人意外了,這樣的天分足可以排進一百年內的前十名!
那些之前想要挑戰寧鴻遠的年輕一輩,這一刻也忽然感到後怕起來,眉目之間頓生後怯之色,他們原以爲寧鴻遠的實力不過劍者五段而已,而一個月過去,充其量不過劍者六七段,一個月的修行提升再怎麼迅猛,也不可能連續提升如此之多。
他們這些實力稍弱的年輕一輩,還指望能夠在這個大會上擊敗寧鴻遠而威名遠揚,可如今寧鴻遠的實力居然在劍者九段,已經臨近於劍客境界。
年僅二十五歲,便達到劍客九段的水準,這着實讓人驚奇,縱然比起那些上古先賢還差了不少檔次,但是這種天賦足可以在當今天域傲立羣雄。
“這寧鴻遠區區二十五歲,竟然擁有如此天分!難不成他一個月之前突破武境乃是刻意爲之?”
“想那麼多幹嘛,之前寧義武不是說了嗎?他兒子的確是突破武境失敗,怎麼可能是刻意爲之?他寧鴻遠有什麼理由刻意爲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他父親丟臉,這有什麼好處嗎?對他寧鴻遠又有什麼好處嗎?”
“這倒也是!可是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該作何解釋?”
“依我看,寧鴻遠背後必定有高人相助,才讓他一個月的武境實力能夠突破如此神速,也或許是他寧鴻遠知恥而後勇!這種事情,歷史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知恥而後勇,反而能夠大有成就,看好戲吧!”
“會不會是寧義武爲了達到效果,在那水晶球上面作假?”
“愚蠢!如果寧義武真的爲了造假,爲什麼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果他真的爲了造假,大可以僅憑一張紙對外宣佈他兒子突破武境成功,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你想問題,也未免太簡單了點兒!我看,這寧鴻遠一定是背後有高人相助,那高人見其天賦非凡,便點化了他的真元之穴,以至於他擁有如此令人恐怖的修煉速度!”
“齊兄所言不錯,寧鴻遠的武境實力絕不會造假,那水晶球每一個武宗就此一個,乃是先皇所鑄,怎麼可能造假?更何況,寧義武本是義薄雲天之士,怎麼可能在這些地方做手腳?最重要的是,如果寧家作假,到時候會有人去挑戰他,他這樣做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爲什麼當年我們沒有那樣的機緣?爲什麼我們不能被這世界的世外高人所賞識?難道寧鴻遠真的比我們多了些什麼嗎?”
“唉,罷了罷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們這些人即便修煉再爲刻苦,也抵不過寧鴻遠那樣的機緣吧!”
“多說已是無用,不過,當年寧鴻遠他哥哥可是二十三歲便突破了劍客境界,唉,這兄弟二人!”
“寧義武福氣真是好!”
“這就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年他立下那等蓋世功勳,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以至於慘遭那先皇毒害,而現在上天終歸讓他擁有兩位了不起的兒子,也算是對他曾經爲我們天域立下蓋世功勳的一種補償吧!”
各種各樣的議論充斥在人羣當中,有的對此充滿懷疑,有的對此深信不疑。
而此時此刻,最感到欣慰的,莫過於寧家人。
坐在王座之上的寧義武,眼見四面八方的客人無不嗔目結舌,女孩無不捂嘴驚愕,隨後將目光重新移向寧鴻遠而去,率先豪情大笑道:“這小子,總算沒給他老爹我丟臉了!”
“想不到鴻遠哥哥已經突破劍者九段,玉兒還以爲他在劍者七段左右呢!真是太讓我意外了!”坐在寧義武一旁的秦玉雪滿目深情地望着寧鴻遠,眨巴着如玉般的眸子,忍不住這般讚歎道。
白詩音和寧可馨也在這一刻感到無比震驚,寧可馨更是朗聲笑道:“這個小子這一次總歸沒有讓我失望!”
寧義武卻是忽然輕輕喝了一口茶,臉色陡然之間變得無比嚴肅起來,道:“我們別高興得太早了,接下來纔是血雨腥風,這區區突破武境算得了什麼真本事?實戰,纔是我等修武之人的根本,接下來纔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寧家人被寧義武這一番話,狠狠地澆了一番冷水,方纔激動的心情瞬間轉化成了對寧鴻遠的擔心。
他們可不想寧鴻遠在這一次大會上出現什麼差錯,之前被刺客暗殺而斷腕,這一件事已經在她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怎麼可能再讓寧鴻遠受傷?
“待會兒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你一定出面!”寧可馨這般擔憂地面朝寧義武說道。
“這一次,我不想出面!”寧義武果敢地這般回答道。
“爲什麼?”寧可馨和白詩音竟是異口同聲地這般反問道。
寧義武輕輕放下了茶杯,嘆了口氣,道:“其一,這一件事乃是遠兒樹立威望的最佳時機,我已經給他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如果局面稍微出現點失控,我就去幫他,他的顏面何存,我顏面何存?神劍宗的顏面何存?其二,如果真的出現不可控制的局面,我相信他身後那一位高人一定會出現,我寧家的武境血統我是知道的,與玉兒這樣的“龍武血統”相差甚遠,更何況之前我施展秘術檢查過遠兒的血脈,雖說武境血脈極佳,但是充其量也只能成爲天域的天才,比起那些石碑上所記載的位面之子還是差了不少,怎麼可能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從劍者四段突破到了劍者九段?若不是背後有高人相助,我寧義武怎麼可能相信?”
秦玉雪恍然大悟,纖細玉白的無名指輕輕上指,側過臉望着寧義武,微微笑道:“義父是打算和這個老前輩見面?”
寧義武側過臉來,衝着秦玉雪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髮梢,面目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慈愛,輕聲道:“怎麼,玉兒,你也認爲遠兒背後有高人相助?”
秦玉雪也微微笑道:“當然了,請義父允許我說句實在話,鴻遠哥哥屬於後天天才,不是和我一樣的先天天才,他是屬於那種一旦武境力量完全覺醒之後,提升速度驚人的天才,而現階段的鴻遠哥哥,只有穩紮穩打,將基礎功力修煉得爐火純青,才能夠達到那樣的後天天才,可是現在鴻遠哥哥僅僅一個月便從劍者四段突破到了劍者九段,足以證明他背後一定有一位高人幫助!”
寧義武聽了秦玉雪這般言辭之後,心中自是讚歎她的冰雪聰明,遂即撫摸着下顎,爽朗大笑道:“那麼你覺着這一位高人,他會不會幫助我寧家呢?”
秦玉雪嘆了口氣,雙眸依舊深情地凝視着“神劍壇”中央的寧鴻遠,隨後將目光慢慢從寧鴻遠身上移開,面朝寧義武道:“義父,這可就難說了!這一位高人如果想要幫助寧鴻遠哥哥,本來應該事先通知義父纔對,至少應該打個招呼,可是這一位高人一直沒有出現,那就說明他應該不太想要被人所知!”
寧義武狠狠錘了錘桌子,嘆了口氣道:“他這是看不起我寧義武嗎?爲什麼!哼!這些其他武境位面的高人,就這麼不喜歡與我們打交道!”
秦玉雪急忙稽首相拜:“義父息怒,事情絕不是這樣,這武境世界有許多超凡脫俗的高人一心一意潛修武境,不喜歡捲入紛爭之中而打擾他們的清修,可是義父的身份卻是必須要身陷亂世囹圄,我想這或許就是這一位老前輩不願出面見您的原因所在了!當年義父不是也不願意再爲我們天域的文化傳承繼續奮鬥下去嗎?”
寧義武若有所思,道:“那他是否是你們六道仙宮的人?”
周圍幾位貴族夫人聽了這一席對話,卻也沒有感到匪夷所思,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原來,秦玉雪背後擁有強大的背景實力,在神劍宗內早已不是秘密,因爲天域的石碑上曾經說過“堅守你們的道義,神會眷顧你們的!”,這也是爲什麼諸如白夫人,寧夫人,青龍夫人這樣的貴族女子,始終堅守道義的原因,而且那石碑上也說過:“如果你們不自己拯救自己,神也無能爲力!”,這就是爲什麼天域之人除了堅守道義,還要自強不息的重要原因。
這些有志之士,也相當明白,一個民族光靠信仰神,天天祭奠神,而不進行自我救贖,是靠不住的,最後便會所有人都跪下來祈禱,當然,這種高境界的思想,也只會存在於諸如眼前這些有志之士腦中。
這就是精英意識與民衆意識的區別,精英意識往往會考慮國家民族的長遠發展,但是民衆意識只能考慮到一時的自身利益與慾望,沒有精英意識的民族是沒有脊樑的,當年先皇之所以一敗塗地,其中原因就是不相信精英意識形態,讓人民沉醉在自我放縱的狂歡之中,結果社會資源被榨乾,這些普通民衆便又反過來痛罵先皇不負責任。
歷史就是這樣,精英意識與民衆意識不斷髮生激烈的碰撞,而精英意識往往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一旦他們出現錯誤,他們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例如寧義武與諸葛龍;而普通民衆絕不會如此,他們一旦遭遇社會逆流,只會怨天尤人,抱怨社會不公,卻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然後怨氣慢慢變成戾氣,戾氣在慢慢懶惰的代價,勇敢的人成爲流寇,怯弱的人成爲小市民,更加怯弱的人便天天渴望神來拯救他們。
歷史是民衆自己選擇的,而精英意識只不過希望民衆能夠做出更符合長遠國家利益的選擇,可是民衆就是不聽,寧義武當年也只能聽之任之,諸葛龍也只能隨他們去狂歡,去放縱,等到他們幡然悔悟的時候,再來收拾局面。
天域之人由於長時間與四周蠻夷打仗,守衛文化,其中的精英意識者早已鍛煉出來了血性,所以他們即便深知這個世界擁有神保護,他們也不會完全寄希望於神,就好比這些貴族夫人即便知曉秦玉雪是神之女,也不會說就將秦玉雪視爲父母一般的存在,也不可能說“求求你,救救我們這個民族”這樣的話的,如果秦玉雪不聽話,白夫人和寧夫人還是會教訓她的,例如秦玉雪剛來的時候,吃不慣寧家的粗茶淡飯,賭氣不吃,就被寧夫人當頭痛批:“你吃不慣,我沒辦法, 我們寧家就是這樣以簡約樸素爲做人之本,我不相信那後武境文明的女神的女兒,居然還對飯菜挑剔!你如果將此事告到你母親那裡,反正我是知道的,你母親絕對會同罵你一頓,而且還會更加恭敬地對待我們,如果她老人家不是這樣的六道宮主,包庇你而斥責我們,那我們就是奴隸,那還不如讓她將我們殺了算了。”,一席話說得秦玉雪滿臉通紅,只好承認錯誤。
這也是天域文化精英意識的獨特之處,相信神,敬仰神,但是不盲目崇拜神,至於爲什麼產生了這種文化結構心理,除了是六道仙宮的故意引導之外,例如那些石碑上所記載的文字所闡釋的道理是站在文化延續的角度,“如果你們自己不拯救自己,神也無能爲力”,這一句話就是要讓天域人自己拯救自己,不要盲目依靠神,除此之外,也是當年絕對獨裁帝國“新月帝國”用這種思想來麻痹民衆,奴隸民衆,造成民衆痛不欲生,讓天域的有志之士不再輕易相信神學的洗腦,久而久之便養成這種相信,敬仰,但不盲從的神之意識形態。
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民族的血性,否則這個民族何以延續八千年?所以,這些真正的貴族夫人她們不會顛倒長幼之序,將秦玉雪視爲女神,只是將她視爲一位可愛聰明的女兒。
這時,場面一度沸騰起來,秦玉雪乘着這個機會,也開始與義父進行交談,接着剛纔的問題回答道:“守衛我們整個宇宙文化秩序延續的仙宮有很多,畢竟義父深知這茫茫宇宙浩瀚無窮,其中奧秘無窮無盡,所以,玉兒也不太清楚這老人家究竟來自何方,而且我母親也未曾和我說過,當時我畢竟年齡太小,也聽不懂。”
寧義武道:“原來是這樣!那麼這前輩可不可能是利用我遠兒來達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秦玉雪道:“不會,我堅信寧鴻遠哥哥絕對不是那麼輕易好騙的人,如果這個人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我猜想以鴻遠哥哥的血性,他寧願死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與其妥協,應該來說這老前輩是個好人!”
寧義武剎那之間恍然大悟,自責自己方纔的失態,嘆道:“唉,玉兒,你說得極是,我剛纔有些失態了,看來那一名前輩定然是一位隱修之人!接下來的局面,就讓寧鴻遠一個人單獨掌控吧,他作爲我寧義武的兒子,就應該接受這樣的考驗!”
寧義武說完之後,滿目期待地望向神劍壇中央的寧鴻遠,心道:“遠兒,不要讓爹失望!今後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能不能夠在這麼多陌生人面前掌控局面,這就是你的本事!”
此時此刻站在神劍壇中央的寧鴻遠成功展示了自己的武境實力之後,眼觀八方,耳聽六路,現在,他已經在這兩萬人面前,彰顯了自己真實的武境實力,自然清楚這將會帶來怎樣的議論。
他從這些人的目光中看出了質疑,猜測,彷彿瞧不出一絲一毫的認可。
寧鴻遠心中冷笑一聲,心道:“看來,我寧鴻遠的名聲真的是很壞啊,正如魔尊所言,輿論永遠掌控在世家豪門手中,我卻又天生厭煩與這些世家豪門打交道,不臭名昭著都不行啊!想一想,這些年我問心無愧,修煉的同時,常常也如同父親年少那般樂善好施,喜歡救濟他人!可是我卻厭煩那些所謂名人的盛宴邀請,這或許就是他們此番對我的實力不認可的原因所在了吧!”
“不過想想也無所謂,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被輿論所左右,這數萬人之中但凡有一人能夠認可我,倒也是值得的!我向來孤傲,但是卻不狂妄,自從我告別飛鷹走獸之後,我歷來喜歡與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窮人打交道,也不願意與沽名釣譽的世家子弟同行!這樣的做法,卻引來這樣的局面,他們現在不太認可我,也是正常的。”
寧鴻遠計定之後,在聽聞了這些外來嘉賓的議論紛紛之後,轉着身子向這些客人做了謝意,隨後學着父親之前那雄厚的“獅吼功”,雙手拜謝道:“各位武境前輩,如果對我寧鴻遠這一次武境測試仍有異議,可下臺來與晚輩過招論真假,大可不必這樣用懷疑和揣測的眼光望着我!我突破劍者九段,就是劍者九段,爲何還要質疑呢?難道這就是各位長輩的風度嗎?”
聽得此言,衆位英雄好漢大驚失色。
坐在貴賓區中央的寧義武聽聞自家兒子這番言辭,不禁朗聲一笑:“這孩子,說話還是這樣的傲骨逼人!哈哈哈,不過有我當年的風采,可惜了,這樣傲骨的歲月回不去了!”
秦玉雪靦腆地回答道:“義父,鴻遠哥哥說得又沒有錯,義父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些,鴻遠哥哥突破武境本就是一件極爲真實的事情,可是這些客人的言辭中大部分都是懷疑,揣測,甚至是覺着義父在那水晶球上造了假,這樣一來義父的威嚴何在?鴻遠哥哥再不站出來說幾句,這樣的議論必將繼續下去,這不是義父想要看到的結果!”
寧義武輕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長天一嘆,道:“玉兒,我的苦心你有所不知啊,對於我個人而言,比我年長之人,除了這世上三個人能讓我刮目相看之外,有誰能夠入我的視野?在場這些客人除了那夏侯家族之外,我豈能真正看得起一個家族?可是爲了我神劍宗的千千萬萬子民,我不得不降低我做人的傲氣,憑藉真情實意去打動他們,現在我神劍宗內憂外困,我再如同你鴻遠哥哥那般傲氣,我舉辦這個盛會的目的何在?你的鴻遠哥哥一上臺,就將我之前精心凝聚的人心弄得個這般樣子!他難道不可以通過幽默的辦法來化解這種懷疑,難道非得說這些話來彰顯自己的才華嗎?傲骨之人可能在一方面能夠有所成就,但是想要成就大事,這種性格是要不得的。”
秦玉雪聽完這一句話,剎那之間恍然大悟,尤其是那最後一句的“幽默”二字,讓他更是對義父佩服的五體投地,點了點頭,道:“義父說得極是!鴻遠哥哥還是太過於年輕了!”
寧義武着實嘆了口氣,目光集中在寧鴻遠的北京至上,道:“什麼叫做得人心?我看他還真是不太明白,每當我問他我們寧家應該如何得天下,他總是說得人心者,得天下,總是讓我無休止的去開倉救濟,去幫助窮弱,這樣做就真的能夠得天下嗎,現在這樣的時代,輿論和資本完全掌控在世族手裡,不是你寧鴻遠哥哥想象得那麼簡單!靠你鴻遠哥哥的天真想法,我能得天下嗎?能嗎!”
秦玉雪只好嘆了口氣,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搖了搖頭,道:“不能!”
寧義武欣然點頭:“不過,你的鴻遠哥哥還是成長了不少,說話的風格已經有了我幾分神韻,只不過他缺少一點主宰全場的幽默感,說話太過於硬板!看他接下來有什麼表現吧!”
正如寧義武所言,寧鴻遠的確是太年輕了些。
寧鴻遠剛剛說完這話,之前被寧義武凝聚起來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冰冷起來,畢竟,這些都是與神劍宗沒有產生利益共同體的外來客人,他們聽得這種傲骨的話,心中當然是不滿意的,一時間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甚至有的認爲寧鴻遠不配成爲寧義武的兒子,怎麼如此不懂規矩?你再武境實力超凡,那也是晚輩後生,怎可說得這樣以下犯上的話?
不過,縱使寧鴻遠話說得不中聽,但是他的絕對實力讓所有人都大爲震驚,一席閒言碎語說完之後,場內這些人竟是忽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可是沒有一人敢上臺挑戰寧鴻遠,畢竟那是二十五歲就突破劍者九段的超凡實力。
寧鴻遠這時候也發現了剛纔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不太得體,此時見場內的氣氛瞬間冰冷了起來,也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思慮良久之後,決心當着數萬人的面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