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義武這一席話說完之後,衆位英雄好漢的瞳孔中再一次泛起璀璨的光芒,眼神更爲集中,面容也是更加燦爛。
由於在這之前,寧義武說了許多平易近人的言辭,這一刻再說這般彰顯神劍宗威嚴的話,便無有唐突之感。
舉辦這一場盛會,寧義武的目的當然不止招賢那麼簡單。
刺客,這種亂世毒瘤總是讓寧義武恨不省心,若是一味殺之,難免也太不近人情,會給那些地下世界的刺客落一個殘暴無度的口實,這一點是天域文化的特性,寧鴻遠過去對此也很不理解,濫殺刺客居然會成爲地下世界的衆矢之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直到後來,他才漸漸明白了爲什麼會如此。
可若是對這些刺客一味放之,便又無法彰顯神劍宗威嚴,實在是兩難,最重要的是,如果國家尚未統一便將這種社會毒瘤連根拔起,徹底剷除,無異於與整個地下世界爲敵,例如當年紫玉宗就是如此,國家尚未統一,卻先行與整個地下世界爲敵,公然屠殺了很多刺客集團,結果導致那些地下世界的暗人物堅決反抗,整個地下世界完全與紫玉宗爲敵,進而將紫玉宗所有的情報統統告訴給其他勢力。
這都是前車之鑑啊!所以,除去黑勢力必須建立在國家統一的基礎上,這是基準統一方略,諸葛龍也是這樣建議的。
其實,刺客集團的這種行爲並不難理解,不給他們活路,他們怎麼可能不將你往死里弄。
這種道理,只有真正從亂世之中活下來的人們能夠理解,和平年代的人們是完全無法理解的。這就是爲什麼寧義武總是將剷除刺客集團這一件事進行的極其隱秘,從來不落人口實,以至於那些被剷除的刺客集團還以爲是黑吃黑。
而在這一次大會上,寧義武就是想要向警告刺客界的所有人,不要將他寧義武的胸懷,等同於懦弱,高階這些殺手刺客,你們刺客集團也不要太囂張了,我寧義武過去不和你們一般計較,那是我寬大爲懷,可如果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果然,某一些準備生事的刺客,殺手等,聽了寧義武這一番話,心中的勇氣漸漸消散,進而放棄了之前的暗殺計劃,那一位之前被無影老賊派來的聲音陰柔的殺手,此時眼見寧義武之神威,竟是嚇得滿臉蒼白,哪裡還像一名殺過千人的殺手?
寧義武眼光八方而去,見自己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滿目欣慰,豪情地揮了揮手,再度侃侃而談道:“我寧義武言盡於此,就不再耽擱衆位好漢的寶貴時間,下面的時間交給年輕人!接下來的舞臺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是你們展示才華的時機,是你們揚名立萬的機會!衆位英雄好漢請看。”
話到此處,寧義武忽然拍了拍手,“神劍壇”西北一側忽然出現一箱寶物,隨着箱子緩緩開啓,那紫瑪瑙,和田玉,紅蓮翡翠等等價值連城的寶物,無不在這明朗的陽光下耀眼生輝。
即便是在這明朗的白晝之下,這些寶物身上所散發的七彩光耀,竟似能夠將整個“神劍壇”籠罩在一片七彩繽紛的光耀之下,七彩閃耀,着實幻美無比,彷彿來到了天域神話中那“琉璃君殿”(注1)。
衆人遠遠望去,隨着那天上白雲流動,明媚陽光不同角度的折射,整個“神劍壇”時而金燦如霞,時而綠幽如萍,時而湛藍如海,時而赤紅如烙,委實妙不可言。
這些能夠來此做客的英雄好漢,自然不是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寒苦之人,除了少部分貪利之人的目光始終無法從“玉光”中離去之外,大部分人微微一驚之後,面色再無波瀾。
寧義武一手指着這四箱寶物,一手後負於背,再度侃侃而談:“這些都是我寧義武十年來,收藏的寶貝,你別看我寧義武穿得這麼寒酸,我對英雄那可是很大度的!當年天明大帝曾說,真正的英雄是不會爲利益所動的,他說得很對啊!不過呢,我還是將這些寶物放在這裡,總得博一個彩頭吧,對不對,如果你將我兒寧鴻遠當衆擊敗,沒有彩頭,總是說不過去,感覺彷彿我寧義武不近人情,我也覺着對你不起,畢竟能夠當衆擊敗我兒寧鴻遠,這種本事是罕見的!當然,如果你是真英雄,那擊敗我兒寧鴻遠之後,完全可以將這些寶物用於接濟窮人嘛,對不對!”
衆位客人哈哈大笑,他們素來知曉寧義武幽默大度,之所以如此,莫過於是爲了考察這些年輕人的心性罷了,這些經歷過風風雨雨的族長們,也用這種方法來考察年輕人的心境,年紀輕輕就名利雙收的年輕人,往往是靠不住的。
人總是自相矛盾,一面心中知曉這追名逐利不好,一方面又繼續追名逐利,寧義武只不過是很好地利用這一點而已,他只是想要看看,自己這樣做之後,這天域的年輕人究竟會做如何選擇,如果真的戰勝了寧鴻遠,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究竟是一口氣名利雙收?還是充滿智慧地委婉拒絕。
寧義武說完這一番話之後,爲了再度給予衆位英雄好漢思考的時間,便不再言語了。
這也是天域的一種傳統,演講者每每滔滔不絕地說完一席話,總是會給予各位英雄好漢思考的時間,是對他人一種尊重。
此間,那歡快且團結的夏侯九姐妹,再次相互之間展開了討論,夏侯小妹率先道:“寧義武老前輩這是何意?難道我們這些人還缺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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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婉聽得夏侯小妹此話,捂嘴輕輕一笑:“小妹是從來不管財政,這纔不知柴米油鹽之貴!”
夏侯小妹頓時嘟起巧嘴,不服道:“姐姐說我是花瓶嗎?”
夏侯婉道:“我可沒有說,我只是說這人啊,真是非常奇怪,一方面深知追名逐利如何如何不好,一方面每分每秒卻又在追名逐利,而寧義武老前輩只不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考察一下這些年輕人而已!”
夏侯小妹道:“若是戰勝了寧鴻遠,要這些寶物是證明什麼?謝絕這些獎賞,那又是證明什麼?”
夏侯婉道:“如果真的戰勝了寧鴻遠之後,謝絕這些鉅額獎賞的人,那證明其家境算是比較殷實的,這一類年輕人上臺挑戰寧鴻遠,便是爲了圖個名,然而戰勝之後,不爲錢財所動,便是不圖利!這一類圖名不圖利之人且勇略非凡的年輕人,寧義武老前輩便會將他們安排在各個主城的人事部門,財政部門,用來選拔人才,分配財務等等,例如當年那一位郭長老就是這樣被寧義武相中的,但凡涉及人事的部門,最容易產生權利交易,所以最爲需要這一類爲名而不爲利的富家子弟,這也是爲什麼當年先皇會失敗的原因之一,因爲他從來不用富家子弟管錢,而讓那些出身寒門的人去管錢,結果導致了現在這般局面。”
其餘姐妹們靜靜地聽着,她們雖然不答話,但是卻也在認真地思考,將其中有道理的話銘記在心。
她們當然不會一味認同,會根據自己的思考摘取其中精髓的語句。
夏侯小妹道:“這件事,父親也和我說起過,他曾經就說先皇這個人是不可能成功的,用窮人去管錢,這簡直就是犯了天下之大忌,不分青紅皁白一味排斥豪門,結局只能失敗!”
夏侯婉點點頭道:“別看現在神劍宗看似如何,其實還是很缺這種不爲利益所動的人才的!反過來,如果說這人戰勝了寧鴻遠之後,向寧義武老前輩討厭這四箱寶物,寧義武老前輩非但不會拒絕,而且還會賞他更多的錢,這一類人才,寧義武老前輩會安排他們前往軍隊之中,做什麼參謀之類的!”
夏侯小妹不解道:“這又是何種道理?這種貪利之徒,難道用他們來行軍打仗?”
夏侯婉微微笑道:“小妹啊,小妹,這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你一樣,將錢財視爲糞土,許多人還是追利的!我之前說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戰勝寧鴻遠之後,如此衆目睽睽之下,能夠冒着得罪寧家的危險,上臺挑戰寧鴻遠,甚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寧鴻遠擊敗,當着寧義武的面將寧鴻遠擊敗,這是需要何等的勇氣才能夠辦到?反正,我夏侯婉是沒有勇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寧義武老前輩下不來臺的,而戰爭是什麼?首要的便是勇氣,其次纔是謀略,狹路相逢勇者勝,而在這種情況下讓寧家下不來臺的勇士,不去打仗,豈非浪費了才華?而寧義武老前輩更加棋高一招,他深知這貪利的將軍是最容易控制的一類將軍,這就是他老前輩的謀略了。”
夏侯小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其實姐姐說得還真沒錯,這種情況下,我即便有實力戰勝寧鴻遠,但是我也擔心這樣做會徹底得罪寧家,所以。。。原來如此,寧老前輩真的是深謀遠慮!”
夏侯婉輕輕地點了點自家小妹的額頭,幽幽道:“除此之外,寧義武老前輩已經在爲寧無缺公子培養新人了!”
夏侯小妹道:“此話又是何意?”
夏侯婉道:“我看多半是寧義武前輩深感神劍宗人才不夠,這纔會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挑選出智勇雙全之人,你想想,這一切是必須是戰勝寧鴻遠之後,可是那寧鴻遠是那麼容易戰勝的嗎?如此衆目睽睽之下,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能不緊張?而且還要在這種情況下,戰勝寧鴻遠,我可知道那寧鴻遠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據我所知,前一個月,他剛剛與趙定龍老前輩將那不可一世的九毒老賊滅殺,這樣的人是那麼容易戰勝的嗎?而寧義武老前輩明明知道這世界上比他兒子寧鴻遠優秀的年輕人本就不多,爲何還要舉辦這樣一個大會呢?我看多半他老前輩想要給兩個兒子找一個諸如諸葛龍老前輩這樣的股肱之臣!”
夏侯小妹忽然腦海又有了新的疑問:“想不到這其中竟然有這麼多秘密,姐姐,我還有一個疑問,萬一這個人戰勝了寧鴻遠之後,心中其實是很想要那四箱寶物的,但是礙於虛榮,他捨不得開口罷了,這種人,寧義武老前輩又做如何打算呢?又將他安排到什麼位置呢?”
夏侯婉道:“我想應該會讓這一類人進行外交工作,做外交工作的人,往往貪慕虛榮,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想,我想寧義武老前輩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
小猴小妹道:“原來是這樣,可是這種虛榮之人,寧老前輩也要用嗎?”
夏侯婉再次微微笑道:“用人之道,千變萬化,當年天明大帝推翻奴隸制之時,他身邊的人近乎都是一些非貴族子弟,而且從事什麼樣的都有,還有巫師!趕馬的,打鼓的,算賬的,養牛的,打鐵的,無業的,新貴族,燒火,等等奴隸,更加那些被他擊敗的貴族嫡系,還有躲在地下世界的刺客,傭兵,殺手等等,魚龍混雜,不一而是,可是天明大帝總是能夠將他們有機地結合在一起,進而建立起了文明的基準,開創了天地,你不懂這其中奧妙,所以纔會以德論人,你要知道這可是個亂世,虛榮這種品德又有什麼值得排斥的呢?”
夏侯小妹嘆了口氣道:“怪不得這世界上最終能夠成就偉業的英雄人物近乎寥寥無幾,我們天域歷史上八千年來也只有三位而已,天明大帝,逍遙大帝,廣武大帝,寧義武老前輩能是第四位嗎?”
夏侯婉堅定不移地回答道:“我相信是!”
與此同時,另外的那些世家大族也在相互之間進行着討論。
“寧義武果然豪爽,這樣的寶貝他不獨吞,反而用來招待我們這些貴賓!當年難道真的是我們對他產生了誤會了嗎?”
“別這樣說,過去的事情終歸已經過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毒後不也是遭到了報應嗎?如今雙目失明,若非廣寒仙子心地善良,恐怕她現在早就被。。罷了罷了,那種刑法太過殘酷,不談了!”
“當年還不是她嫉妒心過人,唉。。”
“也不能怪她,她畢竟是先皇的皇后,當年她也立下不朽的功勞,可是這男人一旦得勢,便不再念得舊情,依我看啊,這下層推翻上層,重新建立秩序,還是靠不住,還是要靠寧義武他們。”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早已遁入逍遙之門,不再過問這天域之事,何必舊事重提呢?”
“我還是有些放不下!”
“今後的事情,今後再說吧,且看寧義武的兒子究竟能夠給我們帶來多少驚喜。”
“恩!”
寧義武見這些豪門世家果然氣態非凡,心中自是欣慰,因爲他不是一個貪財的人,所以,他也希望這一次招攬的賢才也不要太貪財。
場內除了那少部分年輕之人眼露狂色之外,大部分賢者稍微看了一眼之後,目光再一次匯聚到了寧義武身上,眼見這樣的局面,寧義武當然感到十分滿意,他舉辦這個盛會絕不是一個慈善大會,而是爲了招商引賢,他自信神劍宗雖說偏於西部一隅,縱然被敵對之人說成西北蠻夷,但是,他更加相信世上絕對有賢明遠見的名士,絕對不會被輿論所左右,再加上神劍宗豐沛的草藥資源,可是很能夠吸引這些丹藥世家的資本。
除了招商引賢之外,正如夏侯婉所言,寧義武還有一個目的,就在這茫茫人海之中,尋一些能夠獨當一面的非常之才,挑選出能夠鎮守後方的豪傑之士,也正如夏侯婉所言,他已經在爲寧無缺尋找新生代人才。
寧義武今後的事業自然不會侷限於區區神劍宗,他要的是整個天下,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打下一片江山後,究竟應該委任誰去鎮守?雖說現在他心中有一個諸葛龍可以擔當此任,但是今後江山越來越多呢?
江山越做越大,所需要的超級人才也就越來越多,單單一個諸葛龍可不夠,這個超級人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才子,而是全方位人才,例如諸葛龍,柳誠逸,紫陽真人等等等,甚至是與寧義武平起平坐的趙定龍。
什麼叫做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簡單地說就五點,文武雙全,會用人,會管錢,會管事,同時,還能夠管好自己。
而這些獨當一面的超級人才,除了需要擁有非常之才之外,還必須做到忠心耿耿,甚至是必須達到絕對忠誠,不被任何外界所幹擾的忠誠,可是上最難的事情,莫過於知人知面不知心,正如之前他抱有極大期望的朱長老。
想要探知一個人忠誠,就必須用一定的手段,現在神劍宗正處於萬般危難之際,這個時候倘若還有賢者不計神劍宗偏於一隅而加入神劍宗這個陣營,就足以證明這一位賢者的忠心可嘉。
而且這個道理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面的,也就是說,寧義武期待有非常之人能夠在神劍宗萬般危難之際慕名而來,同樣,那些有識之士也同樣想要見識一下寧義武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值不值在神劍宗如此危難之際加入寧義武的陣營,寧義武這個人值不值得他們患難與共。
雙向選擇。
這樣的道理,就好比一個女人是否真心愛一個男人,無需太多的理由,只需要她是否會在這個男人萬般困難之際選擇留下來。
而反過來,如果今後神劍宗的勢力越做越大,達到一定勢力的時候,那些人才再來加入神劍宗,那麼其忠誠就顯得有些值得懷疑了,這就好比一個男人有了崇高的社會地位和威望,再有女人跑到他面前說“我是真心愛你”,這樣的話便會顯得極其虛僞,甚至讓人聽了心生反感。
這就是“先來先到,後來後到”道理,爲什麼那些武宗被分封的長老,都是那些在武宗開創基業之時願意留下來與宗主患難與共的朋友,而絕不可能出現所謂的“後來居上”。
這個道理,不但寧義武明白,那些眼光卓絕的有志之士同樣明白,所以,他們這纔不遠千里跋涉,就是爲了見識一下寧義武的用人才華,武境實力,睿智胸懷等等,如果寧義武這個人符合他們之前的期望,他們也願意與寧義武同仇敵愾。
正當人們各自思考着自己家族以及個人的前途的時候,寧義武忽然指了指他眼前這一箱箱滿載寶物聚寶盆,朗聲道:“這就是我神劍宗爲在座的那些勇敢的年輕人準備的一份厚禮!不過前提條件,則是按照規矩,你能夠擊敗我兒寧鴻遠,方能得到這樣的獎勵!當然了,爲了保證合情合理,保證待會的場面不至於太過於混亂,我寧義武這一次就吝嗇一點兒,我設置了報名費,五十紫晶幣!不多也不少,據我瞭解,這價錢剛好夠一位普通世子一個月的零花錢!當然,如果說你武境實力非凡,可卻天命不幸,來自於窮苦家庭,暫時沒有錢可花,也可以前來挑戰,我會根據你的穿着和眼神來判斷,你是否真的來自於窮苦家庭,如果你真的來自窮苦家庭,而且與我兒寧鴻遠對戰之後,確實有幾把刷子,無論輸贏與否,我都會資助你一點錢,希望你能夠將它用作正途!反過來,如果待會兒一些濫竽充數之徒,非但不交錢,還被我兒寧鴻遠一招制勝,那我寧義武可就對不起了,我寧義武評生最恨濫竽充數之徒,這一點,各位熟悉我的英雄好漢是瞭解的,到時候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好了,規矩我就暫時說到這裡,下面請各位遠道而來的英雄好漢,少年俊傑,少女巾幗們,慢慢考慮五分鐘。當然,我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歲數必須在三十歲以下,你不要和我一般年紀,卻要和年輕人爭個雌雄,那纔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寧義武將這一席規則說明白之後,衆人再度相互之間談論起來,年輕的思考着究竟應不應該前去挑戰寧鴻遠,年長的爲人父母思考着究竟應不應該讓自己的兒女錯過這一次威震四海的機會,這可是寧義武的兒子,如果能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擊敗他,豈非揚名立萬?
可是,他們心中卻也在擔心,這樣一來是否會讓寧家顏面掃地。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一些家族思考之後,決心冒險一試,總不至於寧義武守信了五十年,這一次卻要失信於人?而有的家族或許由於目睹了這亂世虛僞,還是決心保守起見,待會兒大會開始,坐在原位觀戰便可。
一番思考之後,勇敢的年輕人早已躍躍欲試,不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怯弱的年輕人卻還是充滿着擔心,擔心寧義武事後報復他們,畢竟如果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戰勝寧鴻遠,給寧家造成的榮譽損失太大了。
其實人生的機會就只有一次,這也是寧義武的考驗之一,非但考驗這些年輕人的膽量,更考驗他們的智慧,寧義武相信這茫茫人海中,定有年輕人深知自己舉辦這一場盛會的目的,絕不是耀武揚威,而是爲了選拔人才,而這年輕人就是夏侯婉。
夏侯婉也已經準備躍躍欲試,不過,她決定明天再躍躍欲試,因爲明天主角是寧無缺。
寧義武眼觀八方,眼見事情已經完全按照計劃那般展開,心中自然爲之深感欣慰,隨後通過手勢讓寧鴻遠做好準備,寧鴻遠見得父親這番手勢,立即心領神會,深深呼了一口氣之後,準備迎接這一場挑戰。
“我已經準備好了,父親可以隨時準備開始!”寧鴻遠通過寧家獨特的傳音之術,如此這般回答道。
寧義武點了點頭之後,猶如一道閃電般的幻影,消失“神劍壇”之上,而一眨眼的功夫,只見寧鴻遠赫然出現在了“神劍壇中央”。
這一位面目堅毅,氣度不凡的少年站在舞臺中央,雙手合十,面朝衆位英雄好漢禮謝。
這一刻,這個“神劍壇”屬於寧鴻遠的舞臺,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面對這數萬人的目光,寧義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怯弱,反而神情自若,面帶微笑,只見他謝了衆位英雄之後,滿懷信心地向前走到那用於測試武境“靈感水晶球”旁邊,將手輕輕搭在這水晶球之上。
不多時,只見這水晶球突然由白變紅,濃厚的真元之氣在水晶球表面徐徐環繞,猶如一條條奔騰的巨龍吞吐雲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