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門的看守之嚴,長寧知道,而賈明兒在那樣嚴密的情況下還能逃脫出來,看來這個女孩子的智慧和膽量都不小,爲等一個逃脫的機會,居然可以等十三年,那是一個多麼漫長的過程啊。
只是……長寧想起來,“賈明兒,按理說,你逃走後,那些殺手們應該在追殺你,可我看你活得好好的,不像是被人追殺的樣子。”
“你不相信嗎?”賈明兒眼神黯然了幾分,“我就知道你不信,這是一個多麼難以自圓其說的故事啊。”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她們爲什麼沒有追殺你?”
“是的。”賈明兒點着頭。
這就怪了,長寧低着頭想不明白,憑着花祭門這一陣殺無赦的作風,怎麼會偏偏放了賈明兒一個,而且這個人還不知所以的混在她們眼皮底下,按理說早就該解決了的,怎麼還會留着呢。
難道賈明兒說謊了?長寧搖頭,她若是花祭門的殺手,今天就不會跟她說這些了。
糊塗的要命,長寧甩了甩頭,把這些個問題先拋在腦後。
“那你逃出來後有沒有去找過你的家人?”
“有找過。”賈明兒老實回答,“但是他們搬家了,聽說到了墨城,我這不就一路流浪到了這兒麼。”
“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這……”賈明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叫虞雷。”
“虞雷?”長寧着實有些驚訝,如果說眼前的賈明兒就是虞雷的親生女兒的話,那麼她就該是真正的虞悅了。
“是的,我的真實名字叫虞悅,賈名兒只是一個假名而已,可是,當千辛萬苦找到我父親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兒,而且那個人,我也曾在花祭門見過,她叫花妖。”
長寧盯着賈名兒一會,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慢慢的閉上眼睛,她想起了曾經的曾經,她們這些被綁架的孩子,就是這樣被一個個被冠上新的身份,有了新的父母,她花舞就是被送進了蘇家,當年的蘇家正陷入破產的危機,而。公司以注入資金的名義提出要蘇家收養花舞,從此後花舞就成了蘇長寧。而花妖,也被貼上虞悅的標籤,在真正的虞悅失蹤五年後才入住了虞雷家中,當然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當虞雷的妻子發現了女兒的異常後被花祭門給暗殺了,而虞雷雖有察覺但並不想放棄這個18歲長得如此標緻的女兒,也就裝着糊塗。所以花妖還得以順利的操縱了盛世企業,從而使盛世淪入花祭門的魔爪之下。
沉默,在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掩飾心情的方法,若即若離的,點到即止。
“哦,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被花祭門綁架的?”賈名兒問。
“因爲我也是一個被花祭門綁架過的人。”
長寧的話,算不上回答,但又是最好的回答,賈名兒自然懂得查言觀色,後面的話,自然不會再多問。
可是長寧有些爲賈名兒可惜,當花妖跟虞雷遠走高飛的時候,賈名兒也依舊只能孤單的一人。
“龐即呀,你可千萬不能再辜負了她呀。”長寧在心裡輕輕的想。
走出餐館的時候,長寧緊緊裹住了大衣,她現在,對於美好生活的執者和對美好愛情的追求,沒有一丁點的期許,那些飄落的雪,就尤如一張盾牌,不僅隔了陽光,也擋了所有的希望。
未來?未來?未來?
長寧冷笑。
殊藺大廈內,有人匆匆的跑過,推開了董珂辦公室的大門,幾句簡短急促的報告之後,董珂從椅子上一站而起,“你說什麼?我的父母被人告發被警局帶走了?”
“是的,就在二個小時前。”來人報。
“什麼罪名?”
“走私販賣DUPIN。”
“是誰告發的?”
“阿康!”
“阿康?”
董珂雙眼無神,這則消息一下子擊退了她所以的堅韌,跌坐在椅上,幾分鐘後,她開始恢復意識,眼裡的陰雲轉爲狠意,一把推開來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她要趕回舊金山。
不多久,長寧也得到了董珂父親被捕的消息,然而,她的反應卻和董珂不同,在經歷了太多不幸之後的長寧更是沉着。
咖啡很香,早晨的空氣很新鮮。
門外,有人敲門,有節奏的,擊打着一個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