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扁平的梭形小船,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上,已經航行了兩個月。
最初的一個星期,赫爾還對找到征服者查理的陵墓抱有希望,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喪失了一開始時候的熱情。
到了第二個星期結束的時候,不但是他,連他身邊的那兩個女人,也已失去了回到原來世界的希望。
原因是到現在爲止,他們仍舊沒有看到過一塊陸地。
要知道現在不是幾個世紀以前的航海時代早期,他乘坐的這艘船,也不是七百年前哈朗探險家們駕駛的那艘,前往遠東的破帆船。
航海時代早期的船,航行速度很少有超過每小時六海里的,而且只有在順風和側風的情況下可以航行,一旦風向迎面而來,船連動都動不了。
而他的這艘船,就算沒有風,依靠魔動裝置也可以達到八節的航速,側風的話,輕而易舉就可以超過十六節,順風的時候,航速甚至超過二十五節。
雖然不清楚到底航行了多遠,但是二十天時間,航程肯定超過一萬五千公里。
如果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無論如何都應該碰到一塊陸地了。
赫爾首先開始懷疑自己的運氣,或許是運氣太過糟糕的結果,以至於選擇了一條正好全都是海洋的航線,除此之外,他也懷疑自己可能在轉圈子而不自知。
此刻對於三個人來說,生活的意義已經變成了繼續活下去這樣簡單。
這對赫爾來說,或許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失去了回家的希望之後,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不再互相針對了。
安祺確實是一個好女人,現在是賢妻將來也肯定是良母,不過只要是女人就肯定會有女人的嫉妒心,而偏偏女間諜莎薩又是一個爭強好勝外加尖酸刻薄的女人,所以兩個人一甦醒過來,就立刻處於一種冷戰的狀態之中。
整整一個星期,安祺沒有讓他碰過一根手指,當然也絕對不會允許他碰莎薩,甚至連眉來眼去也不可以。
但是兩個星期之後,當三個人都認爲,這一生都將流落在這個荒涼無人的世界之後,赫爾輕易地就把兩個女人都撥得赤條條的,並且扔在了一張牀上。
從這天開始,他真的像是進入了天堂,不過那肯定是色狼的天堂,既然認定這是一個沒有人的世界,再穿着衣服就顯得沒有必要,當然這是赫爾的建議,不過也沒有人反對。
左擁右抱再加上三個人都是一絲不掛,當然很容易作出許多事情來。
閒着沒事赫爾繼續修煉他的《天魔密籙》,現在有充足的時間,在兩個女人的身上種下“情魔”。
先被種下情魔的當然是莎薩,把這個危險的女人搞定之後,赫爾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和往常一樣,赫爾讓莎薩駕駛着船一直往前航行,而他自己則坐在艙門口捕魚。
捕魚其實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誰知道這個世界的魚有毒沒毒?所以直到乾糧和水果全都吃完了之後,赫爾纔不得不作出這個無奈的決定。
漁網是用莎薩的那條小艇做成的,他用小刀把小艇裁成了布條之後,重新編成了這張並不算很大的漁網。
想要捕魚非常簡單,穆恩老頭是個獵手,不過對抓魚同樣也有兩手,赫爾跟老頭學過。
扁梭有六條觸手一般的繩索,只要把漁網往繩索末端一掛,然後拖着就走。半個小時之後將漁網收回來,網裡面肯定會有收穫。
今天的主要收穫是一條兩米多長的魚,看上去和鱘魚有些像,身上披着硬質的甲殼。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它海貨。
赫爾隨意取了四五隻像是蝦一樣的東西,連同那條兩米長的大魚一起扔在了甲板上,他曾經吃過那些“蝦”,所以知道這東西沒有毒,味道也相當不錯,至於魚肉就不敢肯定了,不過想要證明有毒沒毒也非常容易。
他從腰際抽出一把一尺長的薄片刀,用刀把將大魚拍昏,然後就開始剝外面的甲殼,接着剖開魚腹把內臟全部扔掉,他做這些事情已經非常熟練了。
輕輕一刀從魚的背脊上削下一塊肉來,把肉扔進嘴裡,魚肉帶着一股淡淡的腥鹹味道,過了幾分鐘之後,赫爾也沒有感覺到舌頭髮麻或者嘴脣僵硬,看來這種魚沒有毒。
確認之後赫爾把漁網裡面的其它捕獲物全都扔回了大海,有這條大魚就足夠他們三個人吃四五天的了。
用刀把魚剖成兩半,赫爾開始調理這條魚,需要做的是拆骨和剔肉了,這是一個技巧活,就連廚師也要做過好幾年,才能夠達到他這樣的水平。
剖出來的魚肉足足裝滿了一口大鍋。
雖然有鍋,船上卻沒有火,四周茫茫大海也找不到地方能夠取火,自從進入這裡以來,三個人就一直在吃生魚片。
鍋子裡有鹽,這是從海水裡提取出來的,鹽其實是副產品,赫爾真正要提取的是水。
船上有兩個萃取瓶,這東西用不着魔力,和精靈族製作的魔導器一樣,普通人也可以用,沒有魔力的話兩個萃取瓶每天可以提供一升淡水,三個人節省一些的話剛好足夠。
萃取瓶提取出清水之後,留下的就是高濃度的鹽滷,只要再萃取一次,就可以得到鹽,船上別的東西不多,鹽卻有得是。
赫爾剛剛做完他的鹽漬生魚片,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雷鳴聲。
他立刻站了起來,朝遠處眺望。
遠處看不到厚密的雲團,可以肯定不是暴風雨。
突然間又是一聲雷響。
因爲他已經注意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所以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他要找的東西。在地平線的後面有一道極淡的亮光閃過。
“快往六點鐘方向調轉船頭!”赫爾朝着船艙裡喊道。
“你發現了什麼?”莎薩一邊轉動着舵輪,一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赫爾皺緊了眉頭:“我甚至不知道是否會有危險,等到靠近之後,我先游過去看看。”
“用不着那樣麻煩,一起過去吧,說實話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情願自殺,而不是和那個女人整天待在一起。”莎薩嘆道。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安祺已經披着睡袍拎着兩把槍,走上了甲板。兩把都是經過特殊強化的狙擊槍。
“親愛的,謝謝。”赫爾在妻子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接過了槍。
“這是你的。”安祺又遞過來一件睡袍,她的臉有些羞紅。
赫爾把睡袍穿上,然後擺弄起那把槍來,他的槍法不錯,不過有點野路子的味道,手臂兩邊張開,對射擊比較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打獵的時候練出來的。
“你的槍法怎麼樣?”安祺在赫爾的耳邊問了一句。
“還算不錯。”赫爾隨口說道。
他並沒有反過來詢問,雖然從來沒有看到過安祺開槍射擊,但是他很清楚貝魯帝國軍人世家的女孩,幾乎全都是高明的射手。射擊水平絕對不是他這個練過兩天槍法的半吊子可比。
很遠就可以看到海面上漂浮着許多散碎殘骸,這些殘骸絕對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有些是透明的看上去像玻璃,不過玻璃絕對不可能漂在水面上,有些像是陶片,不過比陶片堅韌許多。
再往前航行了片刻,稀奇古怪的殘骸越來越多,體積也越來越大。
突然間赫爾眼睛一亮,他看到了屍體。
滿眼望去至少有三四十具屍體漂浮在海面之上,屍體大致分三類,一類是樣貌猙獰的怪魚,這種怪魚有點像是車輪魚,不過體積要比車輪魚大得多,有些怪魚的身上還揹着鞍配座椅,它們應該是當作坐騎來使用的生物。
另一類種類繁雜,大大小小各種樣子的都有,按照赫爾的猜測,這些不是家畜就是寵物,而他真正感興趣的就是第三類,它們肯定是這個世界的智慧生物,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它們有功能分明的手,一張和人非常相似的臉,還穿着衣服一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人嗎?”安祺拉了拉他的衣角問道。
赫爾也回答不了,他讓船的一條觸手,將其中的兩具屍體拉了過來。
這兩具屍體,一具面目清秀,在他們的世界絕對能夠算得上是英俊小夥子,不過這個“人”卻長着一條蛇的尾巴,從腰際到尾梢至少有六米長。另外一具屍體像是傳說之中的矮人,四四方方的身軀顯得異常厚實。
兩具屍體的身上全都披着鎧甲一類的東西,特別是那個蛇人披着的鎧甲,絕對是他們這些外部世界的人沒有看到過的。
這些鎧甲上面全都傷痕累累,剛纔肯定有過一番激戰。
兩個人身上致命的傷口有十幾處之多,這些傷口讓赫爾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許多,如果不是敵人有虐屍的癖好,這個世界的人肯定比他們原來那個世界的人,要強壯得多。
“在這裡手槍恐怕沒有任何用處,普通的步槍想要射殺這樣的傢伙,也不容易。”赫爾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邊還有一個天使。”安祺驚叫着。
赫爾順着安祺指點的方向看過去,在一堆殘骸當中,確實飄着一具長着翅膀的屍體。
“莎薩,十一點鐘方向,幫我靠近過去。”赫爾朝着船艙底下喊道。
船漸漸往前駛去。
讓船上的觸手把屍體撈取上來,躺在甲板上的屍體看上去,更像是一隻落水的長着白毛的雞。
赫爾信手拔下了一根羽毛。
旁邊的安祺用拳頭捶了他一下,並且微微有些慍怒地瞪了他一眼。
“就算這是一個天使,他也已經死了。”說到這裡,赫爾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伸手撩開了屍體身上披着的長袍……
看到赫爾猥褻的動作,安祺忍無可忍,拉起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
赫爾頓時嗷嗷直叫,當然這完全是裝出來的,他的觸覺神經遠比普通人弱化,對疼痛的忍受力是平常人的幾十倍。
就在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時候,遠處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具屍體動了一下。
“還有人活着!”赫爾叫了起來。
讓船再一次調轉方向,靠近過去,然後用觸手拉過來一看。
那是一個老頭,一個非常非常矮小的老頭,這個小老頭和甲板上躺着的矮人比起來,還要矮小許多,他的臉皺巴巴的就像是枯樹皮,卻偏偏長着一雙不符合身材比例的大眼睛。
別看他老,以他那“可愛”的模樣,在原來的世界絕對會是小孩們爭搶的玩偶。
“好像是霍比特半身人。”赫爾喃喃自語道:“霍比特人絕跡的時間,恰好就是征服者查理去世之後不久。”
這可是一個稀罕品種,即便是在異族戰爭之前,霍比特人也是各智慧種族裡的稀有種類。
這種可愛的矮小的智慧生物,也是異族戰爭之後,唯一一種被當時的人類要求留下的種族。之所以這樣除了他們看上去可愛之外,霍比特人天生就是最好的廚師、手工匠人或者煉金術士。
霍比特人除了多才多藝,還有一件事非常有名,那就是他們很擅長逃命。
這些身高只有普通人一半的小矮子,奔跑起來速度極快,而且他們精力充沛,只要有足夠的食物,跑一整天都沒有關係,不過他們最厲害的保命絕招卻是裝死,那是真正專業級別的裝死,不但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心跳也可以停止。
這種裝死除了能夠騙過敵人之外,還可以讓他們幾個星期不吃不喝,就算受致命傷,也可以比其它人多撐一段時間,霍比特人的裝死簡直和死靈系魔法裡面的“死靈變化”差不多了,不過“死靈變化”是可以被識破的,裝死卻不會被識破。
可惜書上沒有說,怎麼把一個裝死的霍比特人弄醒,赫爾只能夠自己嘗試尋找辦法,他把小老頭倒拎了起來,一會兒搖一搖,一會兒甩兩下。
“讓我試試吧。”安祺看着赫爾倒拎着霍比特小老頭在那裡折騰,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學過緊急救護。”
赫爾點了點頭,把小老頭放在甲板上,然後退到了一邊。
貝魯帝國軍人世家的女孩一般來說不會去念大學,因爲在那些老貴族眼裡,那根本沒有必要,不過那些女孩仍舊會學習一些東西,除了學習如何成爲賢妻良母,以及作爲一個女人必須掌握的技能之外,還要學習騎馬、射擊和緊急救護。
貝魯帝國的醫學技術舉世聞名,而他們的緊急救護更是沒有第二個國家可以相比。
只用了一刻鐘,那個小老頭就開始大聲的咳嗽起來,又過了片刻,小老頭緩緩地坐了起來。
當他看清救他的人的時候,小老頭說的第一句話,讓赫爾嚇了一跳。
“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外面的世界,在那個空間之門的另一頭,原本狹小的山谷,此刻被重兵把守,層層的魔法警報結界,設置在空間之門的四周。
守衛這裡的軍隊,是從附近的兵營調過來的。
空間之門開啓的那天,並不是只有馬丁少校一個人逃脫了出來,在那個山谷外側還藏着一羣伏兵,他們原本是爲了抓捕那“有可能出現”的爆炸犯。
這支伏兵的組成,和當初抓捕黑色熾天使時的組合一模一樣,主力是魔法師、念者、戰士、斥候各一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隊的士兵。
可惜這支伏兵離營地太遠了,當他們之中的魔法師最先到達那裡的時候,已經只剩下馬丁少校在洪水之中掙扎了。
魔法師剛剛拖着馬丁少校飛到空中,空間之門就再一次噴出水來,正如赫爾猜想的那樣,另外一個世界的空間之門會移動位置,這一次入口直接移動到了水下幾萬米深的地方,從空間之門衝出的已經不是洪水了。
就看到一條白茫茫的水柱激射而出,一路之上阻擋在前面的不管是大樹還是岩石,都會被擊打成粉碎。就算是一門火炮也絕對沒有這樣的威力。
馬丁是幸運的,他被魔法師拖到了天空之中,前來救援的人就相當不幸了,他們在一瞬間被水柱吞沒。
等到少校和魔法師飛到空間之門東側半公里之外的山崖上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他們感到難以置信,一道筆直的長達五六公里,越到末端越開闊的溝壑,出現在眼前,而洪水則已經從稍微低矮一些的地方漫溢出去了。
看到此情此景,那個魔法師心底陣陣發虛,他慶幸自己居然活着逃了出來。
在少校的催促之下,魔法師給泊利秘密警察總部發了個急報。
幾個小時之後,帝國發出了緊急警報,整個南部地區進入了警備狀態,甘蘭峽谷附近的駐軍,被勒令以最快的速度向山谷聚攏。
與此同時皇家近衛軍的一支部隊,也急匆匆地登上了南下的列車,這足夠證明那位皇帝陛下也已經急了,畢竟菲利普伯爵夫婦是受到他的提議,才前往甘蘭峽谷度蜜月。
如果伯爵夫婦全都被爆炸案的兇手殺死,帝國還有辦法解釋,但是現在出了這樣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想要解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件事情連找一個替罪羊出來頂缸都做不到。
再加上小菲利普伯爵和皇室的關係相當微妙,和帝國少壯派集團又關係僵硬,不管是少壯派這邊,還是反少壯派的人馬,都有可能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另外一個讓他頭痛的事情就是,空間之門並沒有閉合,每天到了特定的時候都會打開,從裡面噴涌而出的海水,已經把峽谷變成了一個浴缸。
當地的工兵營雖然連夜開闢出了一條泄洪渠,但是如果那邊的入口連續幾次出現在深海之中,緊急開闢出來的泄洪渠,根本來不及把水全部排走。
只要看一眼地圖,看一下專家們預測的可能淹沒的範圍,那位至尊的陛下就想哭出來。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倒黴了。
好在這位皇帝陛下的運氣還沒有壞到最糟糕的程度,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必須派出救援隊,必須派出救援隊……”因爲被一連串意外刺激地有些神經質的皇帝歇斯底里地叫嚷着,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已經到了甘蘭峽谷。
“進去的人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可能存活下來,回來的機會更少。”敢這樣頂撞那位陛下的人並不是很多,偏偏博斯米勒是其中的一個。
他是作爲特別顧問被召集到這裡來的,不過空間之門的出現,原本就是魔法界的一件大事,肯定會驚動到他。
“我可管不了這些,這是政治問題!該死的!如果我不做些什麼的話,怎麼去向魔鬼山脈和兩大家族交代?”皇帝已經急瘋了,不過他也只敢在這裡咆哮,畢竟博斯米勒已經用魔法將四周屏蔽了起來。
要是他的這番瘋狂但是坦誠的話傳到外面去,整個帝國都會面臨大麻煩。
博斯米勒並沒有因爲那近乎瘋狂的咆哮而動容,像他這樣的人早已經到了無怒無喜的境界。
“我知道你的麻煩有多大,不過強行命令軍隊進行這樣近乎等於自殺的救援行動,對帝國和你的名聲並沒有什麼好處,一切都必須在自願的前提下進行。”博斯米勒說道。
“自願?有多少人會自願去送死?”皇帝問道。
“你太悲觀了,帝國的軍隊裡有的是將榮譽看得超過生命的人,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曾經犯過錯誤,一心想要做些什麼以彌補自己過失的人。”
說着,博斯米勒從口袋裡取出一封信,遞到皇帝面前:“這就是其中的一個,這個年輕人此刻正充滿了負罪感度過每一天,因爲他沒能完成自己的使命,讓他保護的對象迷失在了另外一個世界。”
“很不錯,那麼就讓他去吧。”皇帝點了點頭說道。
“還要好好宣傳一下,把他當作英雄來宣傳。”博斯米勒建議道。
“在短短的一個月裡面,我們就製造了兩個英雄。”皇帝苦笑着說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四個,另外兩個是女士,一個是那位間諜小姐,她原本用不着進入那個世界……”博斯米勒說道。
“如果不進去的話,她也肯定會在第二波洪水之中被殺死。”皇帝說道。
“話是這樣說,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那樣做需要勇氣。”博斯米勒爭辯道。
“另外一個呢?”皇帝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爭論下去。
“是我的那位老朋友巴斯特最寵愛的弟子,一級空騎士雅茜少校。”博斯米勒嘆道。
這一次那位至尊的陛下皺起了眉頭:“你不是說,她的天賦異乎尋常嗎?而且從魔鬼山脈出來之後,她從魔鬼山脈裡面的那位手中,得到了許多好處,用不了幾年,她就會成爲真正的‘戰天使’。”
“確實是這樣,可惜能夠成爲‘戰天使’的只有她一個,改造的技術掌握在魔鬼山脈裡面的那位的手裡,我們已經嘗試過……”博斯米勒顯得無可奈何。
“她難道不知道,進入空間之門幾乎相當於送死?”皇帝問道。
“或許是因爲友情,這位雅茜小姐和小菲利普伯爵的新娘,關係一向親密。”博斯米勒說道。
“帝國承受不起這種無謂的損失,告訴那位小姐,她有更加重要的使命。”皇帝說道。
博斯米勒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陛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有其它勢力對這個空間之門感興趣。”
“聽說高明的魔法師,往往擁有超越常人的直覺。”皇帝點了點頭:“你的直覺非常準確,秘密警察剛剛發現,有幾股勢力正在向這裡集結,其中有德布雷頓人,也有教廷的勢力,不過數量最多的是布朗頓的前抵抗組織成員。”
“黑色熾天使?”博斯米勒微微皺緊了眉頭。
“是的,很可能又是這個麻煩的傢伙。”皇帝嘆道:“你對黑色熾天使知道多少?”
“所知很少,這個人似乎和各方面都有些聯繫,和抵抗組織、和布朗頓的地頭蛇夏隆,和魔鬼山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這個人一向獨來獨往。”
博斯米勒同樣苦於資料太少,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這個人應該也接受過魔鬼山脈裡面的那位的調製,他的能力接近於幽影戰士,我建議陛下提高警戒的級別。”
“黑色熾天使,真的像報告裡面提到的那樣,沒有辦法對付嗎?”此刻的皇帝顯得憂心忡忡。
“陛下,那不是一個靠人多就可以對付的敵人,人越多對他越有利,精銳戰隊對他同樣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是伏擊戰的高手,我能夠想到的唯一的對策就是,出動空騎但是並不進攻,只是不停騷擾,讓他沒有辦法佈設陷阱,然後再出動超階戰士和他單打獨鬥,讓空騎士在一旁牽制。”博斯米勒說出了自己考慮已久的策略。
“萬一超階戰士也對付不了他呢?”皇帝皺着眉頭問道。
“很簡單,犧牲了一個超階戰士的話,就再派一個過去,打消耗戰和持久戰。”博斯米勒嘆道,他知道這樣做很無恥。
博斯米勒的話,讓那位至尊的陛下非常鬱悶,不過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你來安排吧。”這位陛下最終決定放棄騎士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