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他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澹臺伍有些沉重的對古墨說道。
古墨不解的看着澹臺伍,卻聽到‘澹臺七聖’其他六聖不約而同的嘆息了一聲,澹臺譯名也同古墨一樣,感覺到迷惑不解,他們向前方望去,只見子龍竟然平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與一名看上去年近花甲的老人對視着。那老人白髮白鬚,嘴畔還着一絲慈祥的笑容,給人一種看上去很舒服,很親切的感覺。
而怪異的是,原本瘋狂而又嗜血的子龍,在此刻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被罰站一般,很平靜,很安寧,但是,那如有實質的兇戾之氣卻依然沒有消失的在子龍的身上繚繞,與那安靜的氣氛交織在一起,顯得十分的詭異。
“他會不會傷害到族主?”古墨冷靜下來,淡淡的話語從口中傳出。
“放心吧,他不會傷害主動攻擊他的任何人。現在看來,神靈也沒有攻擊的意思。”不等澹臺伍開口,澹臺涯便搶先說道,顯然他對那個老人十分的瞭解。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是誰?”古墨依舊問着那個最開始的問題。
“這個一個很長的故事,我想,這個時候不適合說。”澹臺涯此時顯得毫無生氣的說道。
“既然族主沒事,也沒有動的意思,那不妨說來聽聽。”古墨仍然繼續追問着。
淆臺涯想了想,再一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仰頭望天,看着遙遠的天空之上,那如同倒立的大山一般的蒼穹,緩緩的講述出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而這個故事,讓古墨,甚至是澹臺譯名,都感到震驚……
在六千多年以前,白度空間內的毋眼族人世世代代都安然自得的過着他們的平凡生活,那個時候,天地靈氣充足,空氣清新,毋眼族的人數以萬計,每個人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只爲了能在撲獵時多抓幾隻野獸,想法既簡單又單純,這樣的日子一直從上古延續至今,從來沒有改變過,也從來沒有人想過要改變。
然而,有一天,一個黑髮黑眼的外族中年人突然來到毋眼族,所有的族人看着他的樣子是那麼的陌生,同時又感到十分的好奇,好在那個黑髮中年人並沒有惡意,毋眼族人也並沒有因爲他不是毋眼族人而歧視他……可是,因爲這個人的到來,改變了毋眼族萬年未曾變動過的日子,也註定了毋眼族會因貪念而使白度空間被降下禁制。
不知道是不是宿命的安排,外族中年人來到毋眼族之後,得到了所有毋眼族人的熱烈的歡迎,因爲數萬年以來,這是毋眼族第一次見到外族人,那中年人也十分和氣,說出了自己一切的來歷,他告訴毋眼族人,他叫譚義,來自一個叫做迦達的空間,他,是撕破空間壁壘,無意中來到白度空間的。
從那以後,毋眼族人知道,原來有無數個空間存在,而這些空間又全部存在於寰宇界中,自己所在的空間只不過是無數空間中的一個小小的地方罷了,而且,其它的空間並非與白度空間一樣,世界也並非只有白與紅兩種顏色並存。
也是從那個時候,毋眼族人開始對其它空間那美好的世界產生了嚮往,一種叫的思想種子在他們的心中深埋,十幾名實力至強達到五瞳水準的毋眼族人開始向譚義請教如此撕破空間壁壘的方法。
譚義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的經驗之談毫不保留的傳授給前來求教的那十幾名毋眼族人,之後的日子裡,這些人苦苦習練,希望能早一天達到撕破空間壁壘的狀態,其實這十幾人的實力完全可以撕破空間壁壘,只是沒有方法罷了。
經過數百天的習練,終於,有人開始嘗試着撕開空間壁壘,結果讓人欣慰,第一個到達其它空間的,就是澹臺涯,那一年,是白度歷一三八二三年,那一天,是空間震盪第三百一十五次。
自此,終於有毋眼族人見到了美麗的花花世界,雖然那裡的人把澹臺涯讓做怪物一樣,但是,異族人,異鄉景完全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對於別人看他的眼神並未在意,只是,後來,澹臺涯臺知道,那個空間被那裡的人叫做祥雲大陸。
雖然澹臺涯對祥雲大陸流連忘返,但是,他的心中卻依舊是想着自己族人的,所以,他也沒有在祥雲大陸上逗留過久,在大陸的一個角落留下空間印跡後,僅僅停留三天的時間,便返回了白度空間。
回到白度空間後,毋眼族人空前的熱列,上萬人全部集中在一起,等待着澹臺涯的歸來,當澹臺涯平空出現時,毋眼族人的歡呼聲震天而起,在整個白度空間內迴響,隨後,又是一片寂靜,人人都等待着澹臺涯講述此次空間旅行的所見所聞。
澹臺涯激動的講出在祥雲大陸上的所有見聞,那七彩的世界,與毋眼族人完全不同的人種,青山綠水,還有輕風迎面吹拂的清爽,一副副美好的畫面不斷在毋眼族人的心中浮現,使每一個毋眼族人都有着強列的嚮往。
這也使得其他的五瞳強者奮發圖強,努力習練撕空間壁壘的方法,每一個毋眼人都勤於修煉,希望自己能早日達到五瞳的水準,也能親自撕破空間壁壘,親眼看一看其它空間的美麗事物。
終於,在白度歷一三九六年,空間震盪第一百六十七次,那十幾名五瞳強者都已經達到撕破空間壁壘的狀態,他們一同到達了叫做莫吾的空間,同時,這十幾名強者中的澹臺媚,提出想要將毋眼族人移居至此的想法。
不過,澹臺媚的想法一提出,卻遭到那個名叫譚義的外族人的反對,他說,寰宇界存在着自己的法則,每個空間的存在都有着自己的意義,而每個空間都會有法則制約,一人兩人穿梭於空間中無所謂,但若是整個空間的**移民,是這個法則所不允許的。
但是,見過美麗世界的毋眼族人哪裡能聽進他的勸告,經過對莫吾空間的實地考察,毋眼族人發現,這裡習武的人很少,而且,武技平平,很容易被征服,於是,他們便開始執行了自己的計劃,爲了毋眼族美好的未來,爲了這個美麗的新世界。
可是,無論是在什麼樣的人羣中,都會有一些才華出衆的能者,莫吾空間當然不例外,就在毋眼族人以爲可以順利的將全族移至莫吾空間時,觸怒了這裡的強者,他們的個體實力強憾至極,絲毫不遜色於五瞳實力的毋眼族人,只是,強者的數量卻是少得可憐。
不過,莫吾空間的強者,並未因實力的差距便放棄了捍衛他們的領土,反而更加積極的反抗,糾集整個空間內所有的武者,要與毋眼族人一絕高下,就這樣,一場跨越空間的戰鬥,在莫吾空間打響,天邊殘陽如血,地上血流成河的場面隨處可見。
這似乎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莫吾空間實力弱小的人們,在五瞳實力的毋眼族人面前,就如同螞蟻一般,不堪一擊,但他們卻絲毫沒有畏懼,依然前仆後繼的撲向侵犯他們土地的毋眼族人,但是,這無疑如同自殺一般。
那十幾名毋眼族人每個人都如死神一般,揮舞着手中的鐮刀,收割着一個又一個的生命,每一天在他們每個人手中死去的人們,都數以千計……與其說這是一場征服戰,到不如說這僅僅是一場屠殺盛宴,那屍橫遍野,血光沖天的場面,深深的印在那十幾名毋眼族人的心中,或許,這一生都無法抹滅。
但是,莫吾空間的人們這樣的做法並非是無效的,屠殺數天的毋眼族人即使實力至強,也敵不過他們的人海戰術,很快,就有人疲憊不堪,甚至握着白色長刀的手都有些發抖,而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在不經意見被淹沒在人潮人海之中,屍骨全無。
五瞳實力的毋眼族人是強大的,但死去的強者卻是永遠不能反抗,莫吾空間的人們把所有的憤怒與憎恨,全部發泄在已逝強者的屍體上,殘忍的手法,暴虐的手段,讓其他爭戰數天沒有休息的毋眼族人都感到心寒冷。
莫吾空間的人們,就這樣,當着侵略者的面,將他們的同伴屍體上的肉,一寸一寸割下,一片一片放入翻滾的油鍋,肉片在油鍋內劇烈的翻滾,每翻動一下,毋眼族人的心中就像被狠狠的揪了似的巨疼,莫吾人將屍體上的皮膚剝下,切成一段一段,卷着被炸熟了的肉片,狠狠的塞進嘴裡,用進全身力氣咀嚼着,而後,拿起他們的武器,毫不畏懼的繼續衝向他們心中的仇人。
戰鬥一直持續十天,終於,莫吾空間的武者被十幾名毋眼族的五瞳強者屠殺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五名至強高手,滿身傷痕的站在屍山屍海面前,眼中泛着血紅的光芒,狠狠的瞪着剩餘九名渾身沾滿血液的毋眼族人,血腥之氣不斷飄散,染紅了整片天空……
剩餘毋眼族人此刻已經麻木了,他們的手中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對於殺人,現在的他們還眼都不會眨一下,面對剩餘五名強者,毋眼族的五瞳強者心中滿是藐視,彷彿只要他們動動小指,就可以像捻死螞蟻一樣將他們殺死。
不過,雙方十四人沒有一個人先動,因爲十幾天連續的戰鬥,不停的殺人,他們早已經疲憊不堪,體內能量也已經消耗得乾乾淨淨,他們抓緊每一分一秒,恢復着能量,好在最後的戰役中,能夠將他們視爲仇敵的對方斬殺於手中。
血色的天空突然間傳來陣陣雷鳴,像一把重錘狠狠的敲在每個人的心底,終於有人按耐不住,毋眼族一方一名叫澹臺戶的先行衝了上去,只是,他的動作過於唐突,毋眼族其他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莫吾的五位強者聯手斬殺,但是,他的死亡卻並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結束。
莫吾的五名強者把他的屍體當然球一般,來回傳遞,只是,在每經一人之手,他的屍體上就會少一部份,第一次是手,第二次是腳……
這讓毋眼族其餘的人再也不能忍耐,齊齊的凌空躍起,襲向莫吾的五名強者,然而,空中突然出現一道空間裂縫,空間壁壘被人打開,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將毋眼族還活着的八名五瞳強者強行拉扯進去,他們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後,強光閃起,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回到了白度空間,而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那名叫譚義的外族人。
“唉……”譚義一聲嘆息在八名毋眼五瞳強者的心底想起,突然間,譚義的像貌變了,他原本黑色的長髮,深邃的雙眸,竟然在瞬間變成與毋眼族人無異,長及腰際的白鬚無風自動,看上去是那麼的莊嚴而又慈祥。
可是,當這八人看到他的雙眼時,他們都愣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他那雙紅色的眼睛中,居然存在着傳說中的六對瞳孔,沒想毋眼族人一直追求的至高境界,竟然真的有人修煉成了,而且,他還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這讓毋眼族這八個人心中有一種說不說的滋味。
“我叫澹臺義,或許,你們應該叫我老祖宗,我只是想讓你們見見外面美好的世界,然後去建設自己的家園,沒想到,唉……”澹臺義再次嘆息一聲,接着說道:“沒想到人的貪念令你們迷失了自我,殺戮也使你們迷失了本性,說起來,這一切都怪我,只是,你們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則,只能如此……”
說完,澹臺義的身影頓時模糊起來,隨後逐漸消失,而站在那裡**的八人,突然間感覺到自己體內能量的流失,不,準確的說,是部份能量開始聚集到一起,而他們竟然不能調動那些能量分毫,這另他們知道,自己的力量被澹臺義封印了。
然而,這一切並未結束,白度空間內的靈氣,竟然全部朝着西方的澹臺聖地涌去,這一現象使毋眼族上下產生了恐慌,他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天地靈氣竟然全部涌向聖地,而此刻,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天地之間各有法則,破壞者,應得到懲罰,任何人都不能例外,想要破解這空間的禁制,等待一個逆天之人到來吧,希望你們能明白一句話,知足者常樂。”
從此以後,毋眼族人就徹底被封印在這個靈氣貧瘠的白度空間內,剩餘八對族人心中有愧,不甘如此,天天對着西方祈禱,希望那位六瞳強者澹臺義能聽到他們的心聲解開禁制,然而,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轉眼三年已過,白度空間的環境越來越糟糕,甚至有些體弱的老人過早的死去。
存活下來的八人中,澹臺衫最爲痛苦,在戰鬥中不但身受重傷,而且體內能量被封印,根本不能自我治療,而其他人也是愛莫能助,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澹臺衫強行調用剩餘的生命本源,暫時的破開體內封印,用自己的力量進行一次大型的占卜,結果不言而喻,耗費掉生命本源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但是,他在臨死時,卻爲當時的毋眼族人留下了以生命占卜到的一句話:“天降神靈,救我毋眼,赤發白眉,腳踏黃沙。”艱難的說出這十六個字後,他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生命氣息悄然而去。
雖然沒有人知道他臨死所說的那句話的涵義,但是,從字面上的意義來講,肯定會有一位神靈降臨於白度空間,來拯救處於水深火熱中的毋眼族人,這無疑給了毋眼族一個希望,而這句預言,也隨着族長的換任,一代一代的傳承了幾千年,直至子龍的到來。
那七位在跨越空間戰鬥中存活下來的五瞳強者,也被譽爲‘澹臺七聖’,他們爲族而戰的精神,永存於毋眼族所有族人的心中……
澹臺譯名聽完這些事實後,心中滿是震驚,他沒有想到,事實會是如此,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會是一個毋眼族的六瞳強者,而親手爲白度空間設下禁制的,竟然也會是那個強者,一直以來,所有毋眼族人都很痛恨那個爲白度空間設下禁制的人,因爲他使毋眼族人一直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但卻想不到,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罷了。
澹臺涯重重的嘆息一聲,再沒有強者應有的高傲,他低下了他的頭顱,彷彿在懺悔着,其他‘六聖’也是如此,或許,他們在爲六千年前死在他們手中的那些莫吾人哀悼,也或許,他們在後悔,後悔當初的衝動,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這衝動的懲罰,讓毋眼族人難以承受。
“族主對面的那個老者,就是你所說的六瞳強者吧。”古墨語氣平淡的問道。
澹臺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沒錯,他就是那位六瞳強者,沒想到,他又回來了,可能,他是來阻止神靈破開空間禁制的吧。”
古墨沒有回話,只是目光遠眺,落在前方身上依然繚繞着兇戾之氣的子龍身上,露出一絲微笑……
此刻的子龍,並非他們所見的那樣,他的思維清澈異常,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睜大着雙眼看着眼前的這個老人,在他神志不清時,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下意識的隨着聲音來到這裡,他沒有想到,會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但是,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的神志竟然完全清醒過來。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來,但是,他肯定,這與自己眼前的老人有關,這個看似慈祥的老人,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然而,事情並未因他的清醒而結束,子龍體內的那股兇戾之氣竟然慢慢的涌出體外,如氣體一般在他的身邊繚繞。
而那老人,卻像沒有看見一樣,僅是看着子龍的雙眼,嘴角泛着讓人感到親切的笑容,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注視着對方,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簡單的對視,只是,在這看似平淡無奇的對視中,子龍的身體發生着奇特的變化。
繚繞在體外的兇戾之氣再一次涌向體內,而子龍的暗影**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始自行運轉,元靈不斷從靈核中涌出,流便全身經脈,涌入體內的兇戾之氣,就隨着元靈在經脈中緩緩流動,而後,逐漸融入元靈之中,化做一種子龍都感覺到奇異的能量,隨着元靈返回靈核,之後,儲存在靈核中。
就在子龍體內如此的循環過程中,老人依然像第一眼看到時一樣,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未曾改變過,若是忽略他的生命氣息,沒有人會把他當做一個活人看待,甚至,把他當然是一尊雕像,都不會有人反對。
漸漸的,子龍周身的兇戾之氣變得稀薄,而他卻沒有發現體內靈核與元靈有任何的異變,當他體外最後一絲兇戾之氣涌入體內,化爲那種奇異的能量,子龍依然沒有不好的感覺,他雙眼中的紫色已經退去,恢復了深藍色的雙眸,神清氣爽,甚至要比睡了十天剛剛睡來時還要好。
只是,讓他困惑的是,兇戾之氣所轉成的奇異能量,卻無論如何也調用不了,只是靜靜的在靈核內儲存着,沒有任何作用,同樣,也沒有任何傷害,既然如此,子龍也就沒有在意,這樣總比兇戾之氣潛伏在體內,隨時會發作要好,至少不必擔心再發生神志不清的事情。
在遠處一直盯着兩人的古墨,澹臺譯名與‘澹臺七聖’幾人,突然間發現兩個人同時打破了平靜,一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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