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喧譁的大街,無奈的音樂,沉悶的天氣,不能釋懷的男男女女之愛,像撐都撐不破的舊衣裳。我好像開始愛失憶了,忘了曾經,忘了生活,現在的人,只是活着,懶貓終於被腐壞的氣氛慣壞了。想忘了一張張帶着痛苦微笑的臉,種種心疼的情緒卻像五彩絲帶,在空中散開。我被排斥在了愉快之外,想哭,哭不出來。
人羣中,KEN怕我會走散在人海,發燙的手怎麼也不願把我的手放開。真的不明白,太多的不明白,我到底要怎麼去解決別人的不明白。我不是工具,只是一個釋放的媒體。釋放了別人的情感,自己被永恆的困在中樞站。別人的失落也許還有終點,而我的職業不允許我在生命之前SAY GOOD BYE,連“晚安”兩字,對我而言,都只能像一個標點一樣,只能分段時間,分不開每一點難捱。
好累,好想甩手不幹,離開自己固定的位置。這個位置太累,而我太敏感,總是在別人的故事與自己的位置跳來跳去,剩自己一個人玩的一場全壘打,串着線。
走出離可可所謂的工作場所五百多米的地方,我停了下來,忍不住回首。隨處可見的庸俗霓虹,沉溺了一個個不甘平凡的生命。重的喘氣,輕的嘆息,拼湊着生活。
KEN回覆着ANY一個又一個催歸的訊息。回家,這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卻是目前的必須。接手的工作,不得不完成的人生,要向羅大報告進度。如果這算是清醒,我想我還清楚。
像死屍一樣被KEN拖回家,一進門,ANY嘰嘰喳喳的說着隔壁新鄰居今天送過來的西瓜,隔壁的女主人,如何的美麗,男主人如何的深情。而我卻對美麗的外表下產生的悲情,產生了不可動搖的深信。
洗澡時,KEN在門外把手機遞給我,是羅大很不識趣的來電。我站在蓬蓬頭下,接聽着。一些簡單的問候,試探着我的承受力。他讓我明天有空去他辦公室一趟,看來又有新的私活可以接了,爲了生活,我用感謝的語言把我的態度表明。忙碌雖然讓我沉重,也讓我安心。思緒沒那麼集中,想得多會雜亂,但不至於一擊致命。也許有天我會分裂,只是精神,絕不會是人格,我還會是我。人生,如果真的註定有那麼多的負重,我寧願看最全的風景,不願片面的死去,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洗完澡,坐在沙發上和ANY他們一起吃友好鄰居送來的大西瓜。用這冰冰涼涼的東西爲浮躁降溫,是個不錯的主意。ANY邊吃邊說,隔壁女鄰居聽說我是文字寫手,非常感興趣,說等我回家後,想和我聊聊,ANY問我,可不可以。不用太多的思考,不會放過任何的有利價值,理所當然的答應。
ANY的辦事效率真的很快,我如果是老闆,肯定會很欣賞這個小傢伙。不過一刻鐘時間,她口中的完美女人笑盈盈的出現在了我面前。華貴的雪紡連衣裙,膚白如雪,明眸皓齒得很不一般。美女我見過不少,這種貴婦型的比較顯少接觸。照理說,這類人過得都比較幸福。衣食無憂,在ANY口中,她還有一個相當不錯的好老公。這也叫不幸福,那就是真的沒天理。禮貌性的問候之後,她跟我要求,需要單獨談談。
從外表上,我看不出她的不足,也好奇她到底要在人後撕下自己的哪一面。把她請進我的臥室,關上門,沒等我招呼,她不客氣的坐在了椅子上,瞬間變了臉,變幻速度之快,超過我,到了嚇人的地步。剛纔的溫文而雅不見,剎時顯得有點猙獰。像有恨,恨到要吸食別人的血。她說她叫茵茵,她是第一個向我要煙的成熟女人。
“ANY說你叫桃子,你是一個文字工作者,對嗎?”她抽着煙,用無視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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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事嗎?”感覺她像和我有仇一樣,不爽她的牢犯問答方法,我生硬的回答她。
聽我說完,她又問:“那你也是跟其他寫情感故事的人一樣,靠賣故事賺錢,是吧?”
“算是吧。”
“真的嗎?那我可算是幫了你一個忙了。”
被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有點生氣,敏感的認爲她像在施捨,雖然搞不清楚她到底要幹嘛,要說什麼。這樣的人真的很讓人討厭,尤其是女人,感覺她突然變得好醜。還算客氣的回答她:“哦,是吧,不過我現在真的很忙,也不需要什麼人幫忙,很抱歉,謝謝你的好意。”說完,打開門,請她出去之意很明顯。
“對不起,請原諒我這樣子對你,給我幾分鐘時間好嗎?”她的態度馬上發生了轉變,沮喪的眼神,怕我不原諒的彷徨。
總感覺我撥開了這個女人最堅強的防線,她將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在我面前脆弱坦白。我緩緩關上房門,由她繼續坐回椅子上,她閃亮的眼睛裡多了層迷惘的光。應她的要求,我甩出了整盒的煙,兩個女人在一深一淺的交問中,剖開了一件看似幸福的外衣,拉出了一段被活埋的曾經。茵茵脆弱的愛情,對我莫名的敵視與不可抗拒的想靠近了解,不是時間可以結案的呈詞,一場愛情信仰的幻虛,影響了她的一生。
(女人在愛情中沒有堅強的盾,守護不了自己心,就只能假裝自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