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沒好態度的盯着凌昊逸看了一眼,看來想要化解他對爸爸的成見,還需要一段時間。
單可馨並沒有正面回答睿睿的問題,而是抱着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指着眼前好幾摞的玩具對睿睿說,“這些都是爸爸買來的,過會兒吃過早餐寶貝去幾個你喜歡的,其他的我們去送給福利院的小朋友好不好?”
睿睿一聽到要去福利院很是開心,“真的嗎?這個週末可以去福利院嗎?”
“嗯。”單可馨笑着點頭,“還要謝謝爸爸的禮物。”
睿睿看了一眼站在沙發旁邊的凌昊逸,“以後不要給我買這麼多玩具,你給我最好的禮物,是抽出時間陪陪我,還有不讓我媽媽辛苦的過日子。”
小傢伙還真是個小大人,單可馨聽了心間一陣感動。
凌昊逸都被他說的無地自容了,好像在這個家裡最不懂事的人是他似的,笑着點頭,至少被兒子承認了,雖然是間接的承認。
“那福利院帶我一起去可以嗎?”凌昊逸討好的問睿睿。
睿睿故作思考一番片刻,“可以。”
之後幾天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平靜,單可馨爲了讓睿睿接受凌昊逸,去福利院的時候,她沒有陪他們去,晚上凌昊逸送他回來的之後,小傢伙果然改變不少,雖然他還沒有喚他爸爸,只是從那天以後,小傢伙總是會時不時的就說,那個人怎麼怎麼着,他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們?他工作是不是很忙?
單可馨看的出來,睿睿想爸爸了,可那個混蛋一消失就是好幾天,如同人間蒸發一樣。
……
睿睿和凌昊逸在福利院發生的小插曲:
睿睿剛到福利院門口,就迫不及待的下車,還不忘抱着在大堆禮物裡面,精挑細選的一個灰姑娘的水晶球。
水晶球裡有一座很美的城堡,城堡門口站着帥氣的王子,在離城堡不遠處站在一位灰姑娘,她已換上了漂亮的衣服,腳上踩着那雙獨一無二的水晶鞋……
凌昊逸開始還不知道這個小子爲什麼喜歡如此嬌氣的禮物,在看到他略帶羞澀的送給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時,站在遠處的凌昊逸不禁失笑。
帶着草莓髮卡的女孩問:“哪位很帥的叔叔是誰?可馨沒有來嗎?”
睿睿回頭看一眼朝他們微笑的凌昊逸,在小女孩耳邊小聲的說道:“他是我的爸爸。”
小女孩聽了很驚訝,“真的!?”
睿睿有所驕傲的點頭……
凌昊逸聽不到他們在竊竊私語什麼,只覺得這小子自從見了那位漂亮的小女孩就神神秘秘,在看到睿睿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失笑,這小子,才幾歲,就知道泡妞了,還真是有老子的風範。
……
夜,很沉,很深,很靜。
睿睿睡着後,單可馨有所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八天了,他還是毫無音訊,聽到睿睿一天一天的叨唸他,每次聽到敲門的聲音,都以爲是他來了的那種欣喜若狂,在看到敲門的人不是他的時候,睿睿眼神裡的失望……
凌昊逸,那個混蛋,W Ba D,非要我親自去找你你纔出現嗎?
單可馨很疲憊,但躺在牀上的她卻怎麼也睡不着,想到那夜他待在這個房間抽了一夜的煙,他的行李還放在衣櫃前的行李箱裡。
是他工作太忙?還是私生活太忙?他不是很喜歡睿睿的嗎?還是他生命中早已多了好幾個睿睿?
單可馨想的心煩意亂,頭疼的離開,在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今晚一定又會失眠,她下牀去了廚房,在牆壁上最上面的櫃子裡找到一瓶安眠藥,取出一顆放在嘴裡,一口清水把藥片衝到了胃裡。
重新回到臥室,她很快就有了睡意,眼皮越來越沉,睡意越來越濃……
凌晨兩點。
凌昊逸的車停在了單可馨家樓下,擡頭看着沒有亮光的房間,擡手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他們應該睡得很沉。
修長的手指有力擠壓一下眉心,他看上去很累的樣子,怎麼可能不累,一星期前因爲在美國新上市公司出現緊急危機,他去了美國後,幾乎就沒怎麼閤眼,等解決完危機,公司可以正常運營之後,他就想到了當時離開的時候沒有來得及打招呼的單可馨。
什麼都沒多想,直接坐飛機回到了這裡,才發現現在是深夜,對於自己的行爲,他都覺得諷刺,當年一個招呼不打,一躲就躲了五年的人是她單可馨,當初在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興奮不已的去找她,在得知她已經離開的時候,在路口遇到車禍,他差點就丟了性命,在醫院一趟就是365天。
本以爲再次見面,對她能有的除了恨,別無其他感覺,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心已輸的潰不成軍。
凌昊逸拿起房門的鑰匙下車,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即使不開燈,閉着雙眼,濃濃的家的感覺很是直衝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脫下皮鞋,彎身打開鞋櫃,裡面還是沒有屬於他的拖鞋,心裡有些失落,嘴角還是不禁的上勾一下,讓她接受他的存在,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在她的思想裡,她已經斷定,他只是來和他搶睿睿的,她應該並不希望他出現。
捫心自問,如果沒有睿睿在他們之間,他還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出現在這所房子裡嗎?他如此心急想要見到的人是誰?那個使用了B Y T的男人又是誰?在她的生命中,男人已經很重要了嗎?如果說不介意,那是假的。
輕輕的打開睿睿房間的門,小傢伙睡的很香,睡覺前單可馨一定給他講了好聽的故事,他纔會睡得如此香甜。
忍不住的蹲下身子,在睿睿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一吻,慈愛的淡笑,“寶貝,爸爸回來了,明天見。”
站在單可馨房間的門口,他不禁頓足,對於自己的猶豫不定他都嘲笑自己,在外界一向獨斷專橫的他,在她面前怎麼就變的優柔寡斷,五年前如此,五年後還是什麼這般。
單可馨註定是凌昊逸生命中一場躲不過、逃不掉的劫。
房門並沒有完全的閉上,可能是她怕聽不到半夜睿睿有需要的時候叫她,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凌昊逸的雙腿不聽使喚的往前邁進,直到停止在牀前的地攤上。
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在她安靜的睡臉上,更顯得她的肌膚白皙細滑,長長的羽睫微翹着,重影在閉着的眼睛上,淺淺的呼吸聲讓人瞬間變得很舒心,看樣子睡得很沉,嬌嫩欲滴的嘴脣微微嘟起,更是誘人心扉。
她一向害怕在太黑暗的空間睡覺,所以窗簾才如此簡單的拉上,這樣窗外的光線就可以照射進來,凌昊逸不禁想起曾經他們一起坐在鄉下的那段日子,他貪黑,而她怕黑,鄉下不同城裡,即使關了燈還是有各種燈光,只要是沒有月光的夜裡,她都會糾結,是關上燈還是開着燈?
有些事,他不說她永遠都不知道,其實每夜她睡着的時候,他都擔心她會睡不好,而悄悄的打開牀頭燈,將燈光調到最暗,只因她怕黑暗。
有些事,她不說他永遠都不知道,其實每夜他熟睡的時候,她都擔心有燈光他會睡不好,第二天的精神不佳影響到工作,她都會安靜的關上牀頭燈,即使房間裡黑的看不見一點光,只要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她就什麼都不怕,即使是黑暗。
可他們都忘了,有些事,一直不說,誰都不會知道。
凌昊逸站在牀前安靜的看着沉睡中的單可馨,八年前娶了她,即使那個時候他不想承認他愛着她,可在那三年,只要回到家看到她,心裡的踏實感,充實感還是讓她捨不得對她放手。
五年前她的消失匿跡,五年來他的心就如被掏空了一般,任他怎麼麻醉自己,那顆心都在沒有過像此時這樣的感覺,即使就只是站在原地,安靜的看着她。
吃了一顆安眠藥睡着的單可馨睡不併不是很沉,她好像夢到了什麼,有好像不是在夢裡,她的小腹部好疼,就好像是月事要來的感覺,疼的她不禁皺緊眉心。
凌昊逸看着她臉上的變化,緊蹙的眉心,貝齒緊咬着脣瓣,做噩夢了嗎?薄被裡的嬌柔身子在緩緩的躬緊,雙手撐在肚子上,呼吸變得沉重,嘴角還有些痛苦的嚶嚀幾聲,“嗯……啊……”
凌昊逸覺得有些不對,她好像不是在做夢,看她小臉上痛苦的表情,應該是那裡不舒服,可她還在極力的忍耐着……
“可馨,可馨……你還好嗎?醒一醒……”他坐在牀邊,輕聲的喚她,厚實的大掌憂心的放在她有些潮溼的額頭上。
單可馨的清醒意識還很弱,不清楚那道貫入耳朵的熟悉音質是不是幻聽,眉心皺得更緊,痛苦的嚶嚀着,“疼……好疼……”
聽到她說疼,凌昊逸更是緊張,不知該如何是好,手忙腳亂的揭開被子,想要確定一下她到底那裡不舒服,“那裡疼?你先醒一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