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逸看向櫃子的位置,略有興致的撇嘴一笑,“有不想讓我看到的秘密?”
單可馨沉默不語,這裡是她的房間,他擅自進來本來就是他的失禮,現在倒好,像是她闖了禁地似的,她不服氣的朝着櫃子方向走去,說什麼她無論如何都要拿走裡面的日記本。
凌昊逸覺得很有意思,特想看一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動作極快的他搶先一步打開了櫃子上的抽屜,第一眼看到裡面的物品時,他只感覺特別的可笑,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一個單身女人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還是放在牀邊位置,難不成她早已有了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程浩。
單可馨只看到他躬着的身子靜止住,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一臉慌張的跑過去,“不準碰我的東西,這是……”她本想說那個日記本里記得是工作上的重要文件,可在伸手準備拿走日記本的時候,先入目的竟然是……
TT!!!???還是兩盒,一盒已經打開過,另一盒是新的。
“原來你在緊張這個?單可馨,沒看出來啊......。”凌昊逸順手拿出來那盒已經開過的TT,冷若寒冰的臉上一抹能讓人瞬間變成冰塊的嗤笑。
“這和你沒有關係,倒是你,莫名其妙的跑到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你又算什麼?”他應該是誤會她了,他一定以爲她…….
“說,誰用的?是誰?”她的冷清,她的毫不掩飾,她的無心解釋,都讓凌昊逸接近崩潰,他就快要失去最基本的理智,不假思索的伸手,毫不憐惜的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墨色的深眸里布滿紅色的血絲。
此刻的他猶如黑暗中嗜血的惡魔,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背叛的感覺已經吞噬了他全部的神經。
單可馨淡漠的看着他,冷冷的笑着,無論過多久,他還是那個自我爲中心的他,不問不聽只要是他想到的就是事實。
她能說,那兩盒TT,是社區裡組織婦女普查發給她的嗎?她能說,因爲不想讓別人說睿睿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她還在睿睿父親的那一欄,填寫了凌昊逸的名字嗎?她能說你是社區會免費發給她的嗎?而那個被拆開的,是有一次不小心被睿睿發現了,他不認識是什麼東西,出入好奇他就拆開了。
她說了,他會信嗎?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沒有信任,所以才變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我在想,你問的是那一個呢?”這竟是她猶豫後的答案。
“你……”凌昊逸快要被她氣瘋了,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
單可馨感覺快要停止呼吸了,但她還是固執的沒有去求饒,直直的盯着他,一個字也不說。
凌昊逸看到她的臉色有紅變白,才發現自己的失控,不屑的甩開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單可馨重獲呼吸的能力,深吸一口氣,難受的咳嗽了幾聲,不知道是因爲剛纔的太難受,還是因爲心裡的太難受,淚水還是在最後一刻不爭氣的滑落下來,她很快的擦乾臉頰上的淚珠,她不想讓他看到。
單可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拿走了抽屜裡的日記本,轉身往房門口走去。
站在原地的凌昊逸,見她要離開,只覺得心裡的那塊石頭更加沉重,冷冷的說道,“不管那個人是誰,到此結束,不然別怪我毀了他。”
已經走到房門口的單可馨只覺得好笑,他憑什麼這麼做?他以爲他是她生命中的誰?說簡單的點,他不過是她孩子的爸爸而已,那個只是無心的播了一顆種子在她的肚子裡,其他什麼都沒有做的爸爸。
單可馨砰地一聲關上房門,疲憊的倚在門上,久久沒有離開。
凌昊逸的狀態更差,一整夜他幾乎都是站在窗臺前,大口大口的抽着香菸,深深地吸一口,許久,才吐出一小口煙霧,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抽菸很傷身體的嗎。
天剛剛有了亮光,他就去浴室衝了涼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在睿睿房間門口的時候,他頓了頓腳,一念之間他又重新擡起步子,離開了單可馨家。
單可馨早早起牀給睿睿準備早餐,站在客廳裡,看着昨晚凌昊逸給睿睿買的玩具,微腫的雙眼不禁泛紅,目光轉向另一個房間緊閉的門上,他還在睡嗎?昨晚睡得還好嗎?
怕吵醒還在睡覺的他們,單可馨在廚房裡輕手輕腳的煮好稀飯,睿睿前幾天就吵着要吃李記的甜甜圈,她決定幾天去買。
站在玄關處,看着空掉的那個位置,昨晚還放着那雙讓她變踏實的皮鞋,現在卻不見了,他走了嗎?走了吧!
一瞬間,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空了,即使昨晚他們之間發生了爭吵,她的心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空過。
驀然,她想到了什麼,瘋了一樣往她的臥室跑去,就連她只穿了一隻拖鞋都沒有感覺到,打開房門,一陣刺鼻的香菸味嗆如鼻腔,她忍不住的咳嗽兩聲,看到牀上整潔的被褥,他應該躺都沒有躺過,發生昨晚那起誤會,他走了嗎?
淚水終究還是溼了眼眶,身子無力的順着冰冷的牆面坐到地上,可當看到放在衣櫃前的那兩個行李箱的時刻,她笑了,笑着淚水卻掉了。
他只是出門了,他的行李還在,那麼他就會回來的。
“大清早的你傻坐在這裡幹嘛?”凌昊逸一進門就發現她坐在地上傻笑着,走進才發現,她還哭着,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不由得生疼,她的哭笑不得是因爲什麼,笑是因爲發現他走了,還是哭是因爲發現他的行李還在?
單可馨的耳邊傳到那熟悉的醇厚音質,坐在地上的她驀然擡頭,看着他君臨天下的正在直視着她,他真的還在,這不是她的幻覺。
委屈的淚水禁不住的滑落,她怎麼如此不爭氣,只要他一出現在她的身邊,不管他好還是壞,她的心就再也無法移開。
凌昊逸看着她只哭不說話,有些不知所措,修長的身子蹲在她的面前,手指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花,很是無奈的一笑,“發現我沒走,就如此傷心啊。”
“混蛋。”單可馨看着他,一隻手用力的打開他放在她臉頰上的手,狠狠的罵他。
凌昊逸看着梨花帶雨還氣嘟嘟的她,心裡一股熱量在持續升溫,真像把她擁在懷裡好好的愛一番,嘴角不禁一抹耐人尋味的淡笑劃過,就在他準備行動的時候。
單可馨卻已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的站起身來,一隻手伸在他的面前,“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以後不準擅自進出我家。”
都說女人變臉快,還真是快的接受不了,剛纔還可憐巴巴的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讓人好心疼,瞬間就變成女奧特曼了。
凌昊逸不慌不忙很是優雅的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限量版手錶,嘴角一抹上弦月般好看的弧度,“再過不到五個小時,這所房子的主人就是凌昊逸的女人的了。”
如果說剛纔瞥見他手腕上還帶着她五年前送給他的手錶時心裡有些觸動,可在聽到他的話時,那種悸動的感覺完全煙消雲散了。
“凌昊逸,你……你把這裡送人了?”這個混蛋,是要把她逼上絕路嗎?
凌昊逸笑着點頭,“對。”
“你知不知道這裡對我和睿睿而言是什麼?睿睿從出生就住在這裡,這就是我們的家,你怎麼就輕易的把它送給……”被他氣的淚水都快掉出來了。
“所以我把這裡買下來了,然後轉到了你的名下。”在不告訴她實情,她都快急哭了,不忍心看她流淚的樣子。
“你剛纔說什麼?”單可馨是不敢相信還是不願接受,她再次詢問,想要肯定答案的真實性。
“我說……送給我的女人。”他靠近單可馨的一些,曖昧的在她敏感的耳際一字一字的清晰無比的說道。
他一夜未眠,他想通了一件事情,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單可馨?睿睿?還是那個久違的感覺?可是沒有眼前這個女人,他如同失去靈魂的殭屍一般,行屍走肉的過了五年。
上帝讓他們再次走到一起,他不會在輕易放手,如果她可以愛上他,他會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如果她不會愛上他,那請原諒他的自私霸道,他會用盡一切手段,把她留在他的身邊。
“客廳裡那些都是什麼?”一道清脆的童音打破兩人各懷的心思,單可馨猛的推開凌昊逸,因爲凌昊逸毫無準備,被她推的後退了兩步。
看着面對睿睿滿臉的不理解,一臉慌張不知所措的單可馨,他不禁失笑。
“寶貝,醒了,昨晚睡得好嗎?”單可馨抱起睿睿往客廳裡走,慈愛的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昨晚夢到媽媽哭了,看來不是夢,又是因爲那個人嗎?”其實是今早起牀的時候,他發現枕頭上有一片是溼的,今早起牀的時候,發現那個人還在,應該就是他的問題了,除了他沒人會欺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