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劉紹安纔將朱容容鬆開。他望着朱容容,開門見山的說道:“其實是陳一生讓我來看你的,他說怕你想不開。”
“是他讓你來看我的?”朱容容的臉上頓時添了幾分失望之色。
“不錯。”劉紹安有些感慨的說道:“陳一生他對你真的很好,他爲了你竟然……”劉紹安最終還是沒有把陳一生爲了朱容容,而給他跪下的事情向朱容容說起來,畢竟這樣對陳一生也未必是一件什麼好事。
“容容,我們先到酒店下面的水吧裡面去找一個包廂,慢慢的談吧。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朱容容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就跟着劉紹安一起到了泰仕登快捷酒店底下的水吧裡面,他們找了一個包廂就在裡面坐了下來。包廂裡面非常乾淨,燈光有些黯淡,他們兩個人互相對看着,誰都沒有說話。
劉紹安盯着朱容容,看見她雖然仍舊是那麼美麗,然而臉色卻變得非常的憔悴。劉紹安對朱容容說道:“你聽我的話,什麼都不要想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知道卓依她做得不對,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朱容容既沒有回答“好”,也沒有回答“不好”,她只是呆呆的在那裡坐着,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
劉紹安看到她如此的楚楚可憐,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裡頭的念想,走到她的身邊去,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握着她的手,試圖想傳遞溫暖給她。他對朱容容說道:“容容,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朱容容猛然把手從他的手裡面抽了出來,眼神一時之間變得有些捉摸不定,她對劉紹安說道:“你憑什麼讓我聽你的話?你爲什麼讓我聽你的?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是沈卓依的男朋友。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朱容容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變得情緒很激動起來,她對着劉紹安大喊大叫說道。
劉紹安做夢都沒有想到,朱容容聽了他的話後會變得如此的壓抑和激動,他輕聲的喊了一句:“容容。”
朱容容卻始終也沒有擡起頭來看他,她反而慢慢的把頭垂了下去。
恰好這時候,水吧的服務員走了進來,問道:“請問兩位,你們要點點什麼東西?”
劉紹安還沒有說話,朱容容已經搶先說道:“麻煩你給我來一瓶白酒。”
“你要喝什麼?白酒?”那服務員聽了後睜大眼睛望着朱容容,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錯,我要酒,麻煩你快一點。”她幾乎是衝着那服務員喊的,她覺得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
那服務員用疑惑的眼神望了一眼劉紹安,見劉紹安沒有反應,她這才點點頭走了出去。過了沒多久,就拿了兩瓶白酒和兩個酒杯過來,放在他們的面前,然後那服務員有些奇怪的走了出去。
等到她把包廂的門關上後,朱容容便拿起了一瓶酒,倒在了杯子裡面,又給劉紹安倒了一杯,對他說道:“我們兩個乾杯,祝福你從此走你的陽關道,而我從此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欠。從此之後,天涯海角,誰也不再認識誰了。”
說着她就拿着杯子喝了一大口酒,她以前根本就沒有喝過白酒,根本就喝不習慣,一口酒喝下去之後,立刻嗆得在那裡不停的咳嗽起來。
劉紹安見了極爲心疼,連忙伸出一隻手去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拍打着她的後背,對她說道:“容容,夠了,你又何苦這麼折磨自己呢?我知道……”他注視着她,“這件事情是卓依指使人做的,她做得很錯,她不應該這麼做,而你也受了很多的委屈,我真的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你還要跟她在一起?難道從頭到尾我做錯了什麼嗎?你爲什麼要拋棄我?是你自己說的,要娶我做你的新娘,但是到最後你卻沒有完成你的承諾。”
“容容。”劉紹安聽了她的話,也覺得萬分的痛苦,他終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激動的情緒,將朱容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兩個人相擁在了一起。
然而過了沒有多久,朱容容推開他,仍舊是一杯一杯的在那裡喝酒,她一連喝了好幾杯後,整個人有些神志不清起來。
而劉紹安看到她的樣子,不禁非常的擔憂。劉紹安看到她面色緋紅,像沾染了一層雲霞,特別的漂亮,而漂亮之又帶着幾分悽豔的美麗,他輕聲的對朱容容說道:“你還好吧?”
“我好與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朱容容用力的去推劉紹安,但是怎麼樣都推不開。
劉紹安見到她的樣子,知道今天是沒有辦法勸她了,只好長嘆了一口氣,把她扶了起來,對她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有什麼事情你清醒了再說。”他便扶着朱容容往外走,走到吧檯結了帳就走出了水吧。
誰知道他們走到外頭之後,朱容容便在那裡又哭又鬧的,怎麼樣都不肯走,顯然她已經喝醉了。劉紹安扶着她往前走兩步,朱容容便退回去三步,她緊緊的抱住了泰仕登快捷酒店裡面的一個非常大的式花瓶,任憑劉紹安怎麼拖她,她都不走。
她一邊痛苦的搖着頭,一邊說道:“我不會走的,走出去就有很多人來嘲笑我了,他們嘲笑我,看不起我,你知道嗎?我真的沒有做錯事,爲什麼所有的人都來怪我?爲什麼全世界的人都來怪我?爲什麼就連我喜歡的紹安也來怪我?”她抱着那大花瓶,在那裡不停的流淚。
劉紹安看到她的樣子,一時之間也很是痛苦。劉紹安見實在沒有辦法將朱容容帶走,心想:既然這樣,倒不如先找一間房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到她稍微清醒一些再勸勸她,再送她走也好。
於是劉紹安便趁着朱容容抱着花瓶的空檔,就趕緊去前臺開了一間房,他們的房號是1603號房。開完房間後,劉紹安就走回到朱容容的身邊,他在朱容容的耳邊說道:“好了,我們不走了,我們先到房間裡面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你說好不好?”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一次朱容容沒有再拒絕他,反而還乖乖的跟着他走了。於是很快的,他們就乘坐到了電梯,一起到了1603號房。
到了1603號房後,劉紹安把門打開,扶着朱容容走了進去,他扶着朱容容走到了牀邊上,朱容容的身子就立刻重重的躺在了牀上,她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wωw ▪ttκΛ n ▪¢Ο
劉紹安不禁嘆了一口氣,他把門關上,然後坐在一旁看着朱容容。見到朱容容的雙肩在那裡不停的抽搐着,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樣,劉紹安覺得有些奇怪,他走到牀邊上,低頭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朱容容在那裡哭。
她的眼淚流下來,她的樣子顯得憔悴而又可憐,她雖然喝了很多酒,仍舊是在那裡拼命的壓抑自己的情緒,像是不想被任何人聽到她在哭泣一樣。
劉紹安只覺得心裡面一陣生疼,他再也隱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把朱容容的身子給扳過來,讓朱容容面對着他。他緊緊的握着朱容容的手,對她說道:“容容,你一定要堅強起來,知道嗎?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回國,也不應該遇到你,更不應該有了一個新的女朋友。還有,我也不應該這麼的沒有擔當,害得你如此的難過,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可是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保重,你這樣讓我如何能走得安心?”
朱容容猛然的坐了起來,她像瘋了一樣伸出雙手來重重的敲打着劉紹安的胸膛,她的粉拳像是雨點一樣落在劉紹安的胸前,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迷醉的,還是清醒的。她一邊哭喊着,一邊對劉紹安說道:“爲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容容。”劉紹安欲言又止。
“你不要喊我的名字,劉紹安,我問你,從頭到尾,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因爲我被韓國雄給強b了,所以你就拋棄了我,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你到底有沒有擔當?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我真的很痛苦嗎?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了劉山縣之後,又發生了多少事情?你知不知道那些苦日子我是怎麼樣熬過來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她用力的去敲打着劉紹安的胸膛。
劉紹安也覺得心裡頭很痛苦,又很壓抑,他俊朗的面容望着朱容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朱容容這一連串的問題。
他只是那樣靜靜的盯着她,她仍舊是那樣美,此時此刻她髮絲有些凌亂,可是越是這樣,越顯得她嬌俏動人,讓人看了之後不由自主的心神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