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紹安怔怔的望着他,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他臉上滿是誠摯之色,對劉紹安說道:“我知道現在跟你說什麼,也很蒼白,也很無力,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你可以感受容容對你的愛,其實……”說到這裡後,他嘆息了一聲,“以前我也追求過容容,可是我知道從頭到尾,她心裡面只有你一個人。難道你感覺不到她對你的愛意嗎?”
劉紹安聽了他的話後,呆呆的愣在了那裡,過了很久,他纔有些茫然的搖頭說道:“我知道容容對我好,可是……可是我現在身邊已經有卓依了,我不能做一個沒有擔當的人,不能就這樣辜負了卓依。”
聽了他的話後,陳一生臉上變得也有些痛苦起來,他帶着幾分掙扎,對劉紹安說道:“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可是你確定你真的能夠忘得了容容嗎?”
“我不知道。”劉紹安緩緩的走上前來,伸出雙手把陳一生扶了起來,並給他拍掉身上的塵土。這才望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對容容的愛,讓我感同身受。可是我有太多太多的壓力沒有辦法排除,你不會懂的?” ”“
“爲什麼我不懂?”陳一生想起自己身上經歷的種種,這才問劉紹安說道。
劉紹安擡起來望着天,天上幾片白雲飄過,映得他的臉一時之間也有些蒼白無力起來,他這才說道:“我家裡人都不同意我跟容容在一起,而且我跟卓依也已經在一起了,我不能夠就這樣撒手做一個沒擔當的人,我很快就要回美國去了。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夠答應你這個請求,你幫我好好的照顧容容吧。”
“可是容容她需要的根本就不是我。”陳一生甩開了他的衣袖,陳一生望着他,聲音變得有些冷漠起來,對他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勸容容,讓容容對你死了這條心吧。否則的話,她這樣下去,我想早晚有一天她會想不開的。”
劉紹安低下頭去沉思了很久很久,才說道:“你說得對,我答應你。”
“好,那你趕緊去約容容吧。我知道容容她現在已經陷入了幾乎絕望的境地。”
劉紹安用力的點了點頭,陳一生又叮囑了他幾句這才走了。
劉紹安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高樓的陰影裡面,他神思一時之間有些飄忽,過了很久他拿出電話來給朱容容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頭傳來了朱容容有些乏力的聲音,“紹安。”朱容容輕輕的呼喚着他的名字。
聽到朱容容的呼喊後,他的心裡還是莫名其妙的動了一下,這麼久了,他也很想忘記朱容容,但是他好象仍舊是做不到。
劉紹安點了點頭,對朱容容說道:“容容,我想約你見個面,好嗎?”
“有事嗎?”朱容容問他。
他聽到朱容容有氣無力的聲音,這才誠摯的跟她說道:“對不起,我想我應該向你道歉,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是卓依把你害成這樣的。真的對不起,容容。”
朱容容一句話也沒有說。
劉紹安又繼續緩緩的對她說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沒有在我的面前揭穿卓依的,是不是?”
朱容容仍舊是沒有回答他。
他能夠感覺到朱容容內心的壓抑,他想了很久很久,纔對朱容容說道:“這樣吧,我們兩個約在外頭見個面,好好的談一談,行嗎?”
“不用了。”朱容容的聲音冰冷冰冷的,那聲音裡面透着無盡的絕望。
“容容,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回美國了,難道你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嗎?我跟你約在新三環北路的泰仕登快捷酒店見面,好不好?”
朱容容很想拒絕他,但是她猶豫了很久後,終於還是沒有拒絕他。不知道爲什麼,她可以拒絕任何人,但是面對劉紹安的時候,卻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劉紹安又繼續對她說道:“我現在就去泰仕登快捷酒店門口等着你,你什麼時候來了,就什麼時候算。如果是你不來的話,我就會一直一直等你的。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說完之後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他就徑自走出了人大的校園,去泰仕登快捷酒店那裡等着去了。
而朱容容從牀上下來,她從鏡子裡面照了照自己,發現自己形容枯槁,看上去再也不負以前的容顏亮麗。只不過是短短一兩天的時間,竟然把她折磨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連她自己看了都害怕。
她以這副樣子去見劉紹安,劉紹安會怎麼看待她呢?她趴在那裡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去洗了澡,洗了頭髮,將頭髮吹乾,換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清新的髮型,又換上了一件帶着紅蝴蝶的毛衣,穿上了一條她不太捨得穿的褲子。
做了這番打扮之後,鏡子裡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顯得異常的乾淨爽利。她對着鏡子裡面盈盈一笑,這纔拿着包和手機走了出來。
她走在路上,心裡面仍舊是茫然的,支撐她走下去的信念只有一個,那就是:紹安要見我。
她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遇到了一輛出租車就打車,讓那出租車把她送到了泰仕登快捷酒店門口。
等她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她剛剛下了出租車,就看到劉紹安正在那裡等着她,她就茫然的往前走,這時候出租車師傅敲了敲車窗對她說道:“小姐,麻煩你把錢付給我呢。”
朱容容這纔想起自己精神太過於恍惚了,以至於忘了付錢,她機械的把錢拿出來,遞給了出租車司機,便繼續往劉紹安身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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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沒有幾步,劉紹安見到後不禁很是擔心,連忙一個箭步衝上來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兩個人齊齊的跌倒在路邊,這時候後面有一輛公交車飛也似的穿過去了。
劉紹安緊緊的摟着朱容容,看着懷中受了驚嚇的她,猶如一頭受驚的小鹿一樣,不禁很是擔心,連聲對她說道:“你沒事吧?容容。”
朱容容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這纔對劉紹安說道:“我沒事。”
“剛纔真是嚇死我了。”劉紹安說着就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朱容容睜大眼睛望着他,她眼睛晶晶亮亮的,美麗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而劉紹安把她抱在懷裡面,一時之間也有些心情激盪。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對視着,緊緊相望着,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卻好象是過了幾生幾世那麼漫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輛灑水車呼嘯着而去,灑水車的鳴笛聲驚醒了沉醉中的兩人,朱容容這才輕輕的甩了甩頭髮,而劉紹安則把她扶了起來。
她站好之後,劉紹安連忙把手從她身上挪開,有些緊張的問她說道:“你沒事吧?容容。”
朱容容臉色慘白如紙,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剛纔如果不是你的話,也許我就會被那車給撞倒了。其實吧,人活着是一點意思都沒有。”說到這裡後,她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到她的樣子這麼的憔悴,又聽到她所說的話這樣的悲悽,劉紹安再也隱忍不住心中的痛苦了,他緊緊的把朱容容抱在了懷中,對她說道:“容容,你不要這麼絕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