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麼久，再想起來那晚得知的一切，林姍的心還是陣陣作痛。
陸熠辰和蘇雨木的幸福樣子還是會偶爾出現在她的夢裡，糾纏着她，揮散不去。
林姍沒有回覆，關掉手機。
不知什麼時候，地鐵早已停下，門開着，紀南俞已經不見了。
林姍站起來，四處環顧，找不到他的身影。
“林小姐，”保鏢恭敬地道，“少爺在外面等你。”
“好。”
林姍裹好衣服，快步走出去。
都怪她看消息太入迷，竟然沒發現他已經走了。
他是生氣了嗎？走的時候也沒有叫她。
地鐵口外， 紀南俞站在路邊，林姍看到他凍紅的雙耳，小跑着過去。
這裡住的人不多，馬路上都沒有車和行人，只有一輛雙人車在寒風之中停在路邊。
“等了很久吧？”林姍走到他身旁問道。
“還行。”
紀南俞上車，插上鑰匙。
林姍立刻識色地坐進去。
這是一輛很小的觀光車，兩邊沒有門，前面只有一塊擋風玻璃。
車沿着馬路開着。
紀南俞的聲音順着風聲傳來，“後面有耳罩和手套。”
“好。”
紀南俞打着方向盤，感覺旁邊的女人窸窸窣窣翻找着，然後翻出一對耳罩戴在了他的耳朵上。
“我是讓你戴着。”
“我知道啊，但是我不冷，我有這個。”
林姍拍了拍衣領上厚實的絨毛。
“你把車停一下，把手套也戴上。”
“……”
“快點啊。”
“……”
“那我跳車了。”
眼見着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紀南俞停車。
“把這個戴上，”林姍把手套遞過去，“你開車要一直抓着方向盤，我可以把手揣進兜裡。”
“……”
“我知道你是怕我不敢坐封閉式的車，所以特地選了這樣的……呃……”
對於紀南俞來說相當於是個小破車？
紀南俞就那樣看着她，也不戴手套，更不說話。
林姍撇撇嘴，有些生氣，“你這樣叫做冷暴力，知道嗎？”
林姍抓過他的手，拿起手套就要給他戴上。
結果發現根本戴不上去。
手套跟他的大手相比，小小的，莫名有些可愛。
“有點小……”
林姍尷尬地小聲咕噥。
正要抽回的手被他緊緊攥着，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莫名的熟悉。
“什麼是冷暴力。”
林姍看向他，冷峻淡漠的臉加上一對白色的毛絨耳罩，怎麼看都怪極了。
林姍越看他越覺得好笑，眉眼間露着笑意，噗嗤一聲笑出來。
紀南俞不解皺眉，“笑什麼。”
“好可愛。”
紀南俞皺着眉，伸手就要摘耳罩。
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居然被說可愛？！
“誒！”林姍出聲阻攔，“別摘！”
紀南俞的手戛然停下。
林姍笑眯眯的，把大衣上自帶的的毛絨帽子戴好，“你耳朵都凍紅了，好好戴着。”
紀南俞一如往常地沉默，但眼神卻異常炙熱，林姍看了眼仍被他牽着的手，臉上的笑容收了收。
他的手像鐵一般緊緊攥着她，林姍尷尬地咳一聲，看向四周。
“快出發吧，小陽還在家裡等着。”
“家裡？”
“你家。”林姍改口糾正。
紀南俞將手鬆開，把手套遞給她，“戴着。”
看他那雙大手也用不了，林姍只能迅速戴好。
小動作被他盡數捕捉，“怎麼？怕我再牽着你，這麼快把手套戴上了。”
“不是……”
“不是就好。”
不等她說完，紀南俞又重新牽好她。
“你……”林姍看着他單手開車的樣子，“太危險了。”
“前面的路不會有車。”
林姍四處看了看，這一片更加寂靜無人，他們開的方向只有一條路，應該是直通他家的，那這一片應該是屬於他的地盤。
今天的風格外的刺冷，他的手背被凍得通紅。
林姍默默地用兩隻手包住他牽着她的那隻手，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手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