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俞若有所思地靠着，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盤，“也是，況且你剛拆下石膏，地鐵人多再傷着你。”
“是，所以我們就……”
“那就讓傑森去安排，我們先去地鐵站。”
還不等林姍說什麼，他已經打開車門出去。
傑森俯身聽着安排，然後打着電話離開。
“不開車了嗎？”林姍搖下車窗問他。
“地鐵站就在醫院門口，”紀南俞晃晃手機的導航，打開後備箱，“下車。”
搞不懂他又要做什麼，林姍裹好衣服，開門下來。
狐皮大衣突然披在她身上，紀南俞把她的扣子扣好，然後向前走去。
林姍怔了幾秒，快步跟上。
地鐵站人很多，熙熙攘攘，手裡大多都提着各種紅色禮盒，地鐵站裡也掛着彩燈，四處都瀰漫着年氣。
一眨眼都快要過年了……
這短短的幾個月，她的人生真是起起伏伏，遇到了這麼多狗血事。
播報聲響起，地鐵從遠處駛來，緩緩停下。
人流攢動，紛紛向門口擠去。
林姍護着自己的肩膀，艱難前進着。
陰影籠罩，紀南俞大手一攬，將她護在懷中，帶着她輕車熟路地走到另一個門口。
兩列保鏢看守着入口，對着紀南俞彎腰，林姍就這樣被他護着進了車廂。
車廂空無一人。
聽着身後衆人不滿的吐槽，林姍看着車廂門關閉。
“你把地鐵包了？！”
“沒，”紀南俞鬆開攬着她的手，“包了一節車廂而已。”
“……”
看着隔壁車廂人擠人的樣子，林姍沉默地坐下。
“沒撞到胳膊？”
“沒……”
他一直護着她，怎麼可能撞到，不過他一路上倒是沒少被大爺大媽擠來擠去。
偷瞄一眼，果不其然，這傢伙正脫着外套，從保鏢手裡接過另一身衣服。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紀南俞扣着釦子，“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突然被抓到，林姍立即心虛地看向窗外。
做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對了，那天車禍後，蘇雨木呢？”
“傑森處理。”
“我知道，可我問他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
紀南俞面色突然沉重，看向窗外，凌冽的側臉被外面的廣告晃的一亮一亮。
他薄脣微啓，“她自然是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那她現在在哪兒？”
紀南俞轉過臉，一雙黑眸捉摸不透地看着她，“這麼關心一個差點殺了你的人？”
“我只是……比較好奇。”
“林姍，”他向她逼近一步，微微俯身，“與其操心這些，不如快些給我答覆。”
林姍向後退，卻被他一把拉住。
“又想躲？”
“……”
“要躲到什麼時候。”
林姍別開視線，“我沒有躲，我只是還沒……還沒想好……”
“是麼。”
紀南俞鬆開抓着她的手，低頭，迅速靠近她。
林姍突然向後退了一大步。
看着她的反應，紀南俞無奈的勾脣，轉身走到窗邊。
“我……”
林姍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彷彿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就要躲開他，無論他怎麼做，她的心都沒辦法打開。
地鐵行駛，一路上都寂靜着。
保鏢也感覺到少爺越來越低的氣壓，紛紛退到遠處守着，生怕被波及。
林姍後來也站的累了，坐到了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
手機微微震動，林姍打開手機，翻着這些天陸熠辰發來的消息。
[我騙了你，對不起。]
[原諒我好嗎？我會用盡一切去彌補。]
[聖誕快樂。]
[你在哪裡，我找不到你。]
[回個消息好嗎？一句也好。]
[元旦快樂。]
[我好想你。]
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林姍凝着眉，看了一條又一條。
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
[快要過年了，在這之前回復我一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