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章 兄弟翻臉.姚思婷的毒計.
且說納蘭澈從皇宮回到王府之後,得知慕容玉姌竟然帶着白雪和趙嬤嬤離家出走的消息,雷霆震怒。“我養你們是幹什麼的?竟然連王妃都攔不住?”
a班的侍衛紛紛低頭,額前豆大的汗珠滾落砸在地上,背後的汗水已經浸溼了衣裳。
見那幾個侍衛只是屏住呼吸不敢說話,納蘭澈濃眉狠狠一凝,寬大的衣袖一拂,怒道:“還不趕緊派人去找。若是王妃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幾條命也不夠賠。”
幾個侍衛領了命,逃似的奔出了書房,出府尋找慕容玉姌去了。
跟隨納蘭澈一同回道宸王府的蕭靖瑄和夜寒月也是被慕容玉姌離家出走的消息震驚住了。
“你們到底怎麼了?姌姌怎麼會;離家出走呢?”夜寒月看到納蘭澈料峭陰沉的臉色,有些戰戰兢兢的開口。
他們之間雖然親如兄弟,可在乾坤殿裡他總歸是他的主上,他是他的下屬。
平日裡他們是朋友,可以無所謂的與他說笑;可一旦碰到納蘭澈面色陰沉可怖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害怕。
納蘭澈並不說話,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也沒有融化他身上透出來的逼人寒氣,更是沒有柔和他緊緊擰起的眉和陰沉的臉色。
蕭靖瑄和夜寒月都知道,納蘭澈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幾乎是前所未有的生氣。
“姌姌不像這麼衝動的人。到底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蕭靖瑄第一次有些對納蘭澈生出了一絲不滿的情緒。
她纔剛剛小產不過一個多月,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惹她生氣,導致她不顧後果的離家出走;若非他傷了她的心,她不會這麼做。
迎上蕭靖瑄有些責問的目光,納蘭澈內心更是煩躁透頂。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們管。”
他根本不會想到,她竟然會因爲這點小事而離家;他今天一早天矇矇亮便等在了臥房的門口,只想與她再好好的談一次。
可她竟然不見他;他想着她還在氣頭上,等她將事情想清楚了便會好了;所以便入宮上朝了。
誰曾想到,他從皇宮回來之後,竟然得到了一個讓他震怒異常的事情,她帶着白雪和趙嬤嬤,走了。
蕭靖瑄氣急,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眸暈染上了料峭如霜的光芒;他不輕易動怒。
一直以來,他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掩藏自己的內心,將自己僞裝包裹的很好。
可今日,他有些控制不住體內那滿腔的憤怒與擔憂。“姌姌也是我和寒月的朋友,我們有關心她的權利。”
“她是我納蘭澈的王妃。”言下之意,不需要他們兩個外人來操心。
夜寒月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臉,轉而很是嚴肅的望着怒氣升騰的納蘭澈。定了定呼吸,夜寒月不慌不慢的說道:“墨卿,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生氣能解決問題嗎?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是不能坐下好好商談的?非要鬧成這樣。姌姌一貫不是個愛無理取鬧的人。她今日出走一定有她的原因。”
聞言,納蘭澈狠狠咬牙。“原因?你可知道,她竟然懷疑那背後下毒之後,與我父母有關。還讓我去調查他們。我怎能不生氣?”
蕭靖瑄猛然擡眸看向納蘭澈,緩緩問道:“你是說,姌姌懷疑皇上和皇后有人蔘與其中?”
“你說呢?呵,她爲了讓我相信也許我父母真的參與到這件事情裡,竟然還跟我講了非常荒誕又可笑的一個故事。我想你們應該會有興趣聽一聽。”納蘭澈冷冷的臉上掛着一絲譏誚諷刺,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爲什麼生氣了。
他到底是因爲慕容玉姌離家出走而生氣;還是因爲她懷疑自己的父母,讓自己去調查他們而生氣;還是因爲她爲了讓自己跟她站在同樣的立場,而講了那麼一個荒誕無稽的故事而生氣。“什麼故事?”蕭靖瑄沉聲問着。
納蘭澈料峭如霜的臉上揚起一抹濃郁的諷刺,冷笑道:“她說,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一個女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爲了徹底消滅自己的對手,她竟然將自己尚在襁褓中的親生女兒殺死了,嫁禍到了自己的對手的身上。”
“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人?”夜寒月一聲唏噓。
想到自己的母親對待他和寒雨是那等的疼愛,全然不會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會有女人爲了自己的目的,而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後來呢?那個女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嗎?”蕭靖瑄一臉平靜的問道。
對於這個女人親手殺掉自己孩子的這件事情,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好像慕容玉姌從前不也是被慕容青山的其他一個女兒隨意踐踏而不聞不顧,這跟親手殺了她又有什麼區別?納蘭澈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縱然一臉譏誚與諷刺,他終究是那個氣質清俊如謫仙的納蘭澈,氣質渾然天成。“當然。她後來順利的成爲了皇后。這還不是最荒誕的。故事的最後,這個女人登上了皇位,成爲了一個女皇帝。”
聞言,夜寒月是震驚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女皇帝?這自古以來都是男人坐擁天下,哪裡有女人去當皇帝的道理?簡直可笑。”
縱然剛剛蕭靖瑄還覺得這個故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不過此番聽到納蘭澈所說那女人最後竟然當上了皇帝,他就覺得這個故事好像是有些荒謬可笑一些。
納蘭澈只是扯了扯嘴角,並未說話。
夜寒月卻是饒有興致的爲這件事做了個總結。“所以事情就是姌姌懷疑皇上和皇后,讓你去調查一下,但是你卻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父母會殘害自己的孫兒。所以姌姌便說了這麼個故事?的確有些難以置信。即便那個女人真的殺了自己的孩子,但她也是爲了站的更高。而如今皇上已經是皇上,皇后娘娘也母儀天下,他們並沒有理由這麼做。”
蕭靖瑄卻並未說話,保持沉默。
他雖然也認爲夜寒月剛剛的總結很有道理,可是他也認爲姌姌不像那種無理取鬧,隨意揣測之人。
她會突然懷疑到皇上和皇后的身上,一定也有她的看法。
蕭靖瑄將事情按理整理了一遍,山海閣將那日所有入宮參加宴會的人都從頭到尾的調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而事情到現在沒有任何進展,這讓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如今納蘭澈說了他與姌姌之間矛盾的緣由,蕭靖瑄腦中靈光一閃。“其實也不能怪姌姌她會懷疑皇上和皇后娘娘。實在這件事太過蹊蹺,動用了山海閣這麼多人竟然一無所獲。而將那雪淚花放在長樂宮的人,絕非是等閒之輩。”
聞言,納蘭澈身上散發出的冷意再次如寒霜冷箭一般襲來,眼中的陰鷙森冷可怖。
他幽然擡眸,視線與蕭靖瑄平靜的眸光對上。
定定的望了蕭靖瑄半響,納蘭澈終於扯出一抹極爲可怕的冷笑,看似平靜的語氣卻蘊含着無窮的霜寒。“所以你也認爲我母親和父親有那個嫌疑?”
夜寒月見蕭靖瑄陰沉到可怕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在蕭靖瑄的身上,而蕭靖瑄對上他那陰鷙可怖的目光卻是沒有絲毫的退縮;兩人的目光僵持在半空中,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氣氛再次凝固,原本就冷凝到無法呼吸的空氣再次霜寒四溢。
夜寒月心中很是焦急,面上卻是展開一抹僵硬無比的笑容,打着圓場。“墨卿,靖瑄他應該沒有這樣的意思,對不對靖瑄?”
他問着一旁面如表情的蕭靖瑄,而對方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沒有正面迴應。
而他的這一舉動再次惹怒了納蘭澈。“蕭—靖—瑄。”他狠狠的咬牙,望着蕭靖瑄。
蕭靖瑄依舊不爲所動,神色依舊淡然平靜,亦是望着納蘭澈。半響後,終是說道:“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
納蘭澈笑了。“你想說什麼?”
他第一次覺得他看不懂蕭靖瑄。
他以爲,他的想法會跟自己一樣。可如今,他竟然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的絕對。蕭靖瑄依舊平靜的宛如一灘池水,毫無波瀾。只是眼中的那抹篤定,讓他看起來有一絲的情緒和感情。“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進展,難道你不覺得很蹊蹺嗎?縱然對方有天大的本事,我山海閣怎麼可能一點蛛絲馬跡的都尋不到?墨卿,你不覺得這就是很可疑的地方嗎?”
納蘭澈冷笑一聲,眉目輕輕一挑。“呵。理由是什麼?”
蕭靖瑄啞然。
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的理由是什麼呢?若是知道,事情也不會到如今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這個……得要調查出來了才知道。”他有些底氣不足,卻依舊選擇站在慕容玉姌那邊。
他希望事情真相大白,給姌姌和那個沒有出生便夭折的孩子一個交代。
“我不允許。”納蘭澈斷然回絕。
他怎麼可能去調查自己的親生父母?
縱使他們拋下了他和朝陽十二年,可是作爲人子,他怎麼能去懷疑自己的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不利?
他更加不能去調查他們。
蕭靖瑄終於冷冷勾起了雙脣,眼中閃過一絲諷刺的譏笑。“愚不可及。”
聞言,夜寒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蕭靖瑄。
納蘭澈一個鋒利陰寒的眼神猛然掃了過去,面部的肌肉都因爲滿腔憤怒而變得有些僵硬。
他扯了扯雙脣,咬牙。“你說什麼?”
蕭靖瑄亦是個倔強的人。
外表看起來溫潤如玉,儒雅溫柔,可他從來不會輕易服輸;認定的事情更加不會輕易改變。
當年他之所以願意幫助納蘭澈成立乾坤殿,接手山海閣,那是因爲他對自己的表弟內心充滿着深深的同情,對自己的二舅舅納蘭昶,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除去山海閣閣主的身份,他是東盛國榮昌長公主的嫡子,身份尊貴,從小飽讀聖賢書,器宇軒昂不亞於氣勢冷厲的納蘭澈。
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對事情的判斷力。所以山海閣想要去查的事情,在他的引導下可以順利的查到一切想要的東西。
慕容玉姌被下毒的事情看起來是華貴妃所爲,其實他們都知道,這背後隱藏了不爲人知的陰謀。
他是第一次這麼盡力的去辦一件事情,卻沒有想到一無所獲,這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失去了信心。
若不是納蘭澈說的那席話,他會一直被自己困在一個死衚衕裡,走不出來。
雖然他也不想去懷疑自己的親舅舅和親舅母,可也許……突破口就在他們的身上。
但是納蘭澈卻說,不可以。
“你在擔心什麼?”蕭靖瑄冷冷的問着。
納蘭澈身子微微一顫,聲音冷的好似冰封萬里的雪山,讓人不由自主的顫抖,毛骨悚然。“蕭—靖—瑄。他們是你的親舅舅和親舅母。”
蕭靖瑄挑眉。“所以呢?我們連懷疑和調查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那溫柔如水的眸光好像被冰封的山河,透着一絲優雅的光亮,卻越發的寒氣逼人。
這是第一次,蕭靖瑄與納蘭澈針鋒相對。
夜寒月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在當場,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會看仇敵一般的敵視着對方。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急忙上前開口勸慰。“你們冷靜……”
卻還爲走到納蘭澈的身邊,納蘭澈狠狠一揮依舊,夜寒月猝不及防,差點被甩出了閣樓。
“你太自負,也太自私了。全然不顧及姌姌的想法,只考慮你自己。”蕭靖瑄冷言道。
納蘭澈咬牙反駁。“這是我與她的事情,與你有何關係?”
蕭靖瑄亦是毫不退讓。“她的事情就與我有關。”
聞言,納蘭澈眯起眼眸細細的從頭將蕭靖瑄打量了一遍。
半響之後,納蘭澈無聲的笑了,眼中溢滿了譏諷。“蕭靖瑄,我到今日才知道,你竟然喜歡她。甚至不惜爲此與我翻臉。”
蕭靖瑄怔了一秒,冷然道:“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若是你給不了她一個安穩的未來,不如趁早放手。”
納蘭澈冷笑着後退了兩步,一雙深邃幽深如無盡黑夜的眸子翻滾着嗜血的森寒陰鷙。“好成全你?做夢。”
夜寒月從閣樓下上來,便聽到這段讓他呆若木雞的對話。
靖瑄……喜歡玉姌。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讓他根本無法接受和消化。
幾乎他們每天都會見面,他卻從未懷疑過蕭靖瑄對玉姌的好,是不是別有他意。
他以爲他與自己一樣,是真心拿玉姌當朋友,當妹妹。
卻原來,他竟然……喜歡她。還隱藏的如此之深。
恐怕今日若是玉姌沒有出走,他與墨卿也不會鬧成這樣,他也不會坦誠自己對玉姌的感情。
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夜寒月忍不住在心裡哀嚎,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
——
而南郊一個典雅精緻的住宅小院,慕容玉姌並不知道因爲自己出走一事,鬧的宸王府幾乎是人人自危。
更不知道因爲自己的事情,感情一向很好的納蘭澈和蕭靖瑄兩人,竟然翻臉,幾乎動手。
她們來到南郊小院的時候,吳老伯正在院子後面的菜地裡忙活着。
因是自己和老伴兒在這院裡很是孤單清閒,他便買了些種子回來在後院開發了一個菜園子。
如今七月接近尾底接近八月,地裡面的時令蔬菜成熟,他昨日便摘了些茄子辣椒小蔬菜上街去賣,雖是賣不了幾個錢,但是日子卻過的很愜意。
今日,他發現偏院裡的那一片山藥已經成熟,便想挖一些出來,清洗乾淨,好拿到街上去買幾個銀子。
雖然那位好心的小姐每月都會給自己一兩銀子作爲看管清掃院子的月例,可是他卻不能接受這些錢,一直將那些銀子存着。
她救了老伴兒的命,還將自己和老伴兒安置在這個院子裡,不至於顛沛流離;雖然每日他都會打掃院子裡的每一個房間,可這些根本不足以報答她對老伴兒的救命之恩;他怎麼可能還收錢?
將那些新鮮的山藥清理乾淨,吳老伯和她的老伴兒吳大娘滿心歡喜的擡着一籮筐的山藥回到主院,想着這山藥最是受那些富貴人家的歡迎,這下又能賣一些小碎銀子,自然欣喜。
待兩人來到主院的時候,便見院裡正站了三個人。
那爲首的女子身着一身冰藍色收腰對抹胸極地長裙,外罩一件藍色輕薄柔軟的軟雲紗。
她含笑立在暖色的眼光裡,猶如一朵清幽淡雅的風中幽蘭。
“王妃。”吳老伯很是激動地喊了一聲,幾乎將手中的山藥扔在了地上。
吳大娘見過慕容玉姌幾次,自然也是認得她的。
當然也知道眼前這位清麗脫俗,心地善良的女子,正是當今陛下的兒媳婦,宸王妃。
想到她對自己與老伴兒的救命之恩,吳大娘難掩心中的激動與感激,竟然又是悄悄紅了眼眶。
見到兩位滿臉皺紋卻樸實善良的老人,慕容玉姌心中也是有些感概的。“大伯,大娘。你們最近可好?”
吳大伯與吳大娘趕緊將那山藥擡到了一邊,在粗陋的衣服上搓了搓手,吳大伯咧嘴笑道:“好,好,好。我們都很好,多虧了有王妃您的照拂,這才得意棲身之所,免遭顛沛流離之苦。”
這是大恩。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慕容玉姌溫婉的揚起一抹笑容,輕聲道:“別說這些客氣話,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對於這種淳樸老實的孤寡老人,她最是不願意去瞧他們的眼睛;尤其是如今這兩個老人滿含淚光的雙眼,更是叫她心中不甚酸楚。
“王妃您快些進屋吧,我去給王妃倒茶。”說着,吳大娘便轉身準備去後院的廚房燒水。
慕容玉姌見她滿臉欣喜與激動,笑道:“大娘你身子還未痊癒,還是坐下休息吧。我今日過來,短時間應該不會走了,你們也千萬別拘束纔好。”
聞言,吳大爺和吳大娘都欣喜的睜大眼睛,“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趙嬤嬤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他們老兩口在這偌大的院子很是有些孤單,如今王妃來了。自然是喜不自勝,激動萬分的。
坐了一會兒之後,白雪去收拾今後要住的屋子,慕容玉姌百般無聊之際,便去偏院閒逛了一番。
見這原本頹敗雜亂的院子如今被兩位老人收拾的緊緊有條,打掃的一塵不染,花園裡的花也開鮮豔怒放,後院裡的幾顆果樹也是枝繁葉茂,蔬菜油光發亮,慕容玉姌原本沉悶的心情倒也消散了不少。
若說她心中不傷心,不難過,那都是騙人的。
她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才才決定從宸王府出走,並不是衝動之下做的決定。
她這麼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並不是無理取鬧。
吃了午飯,慕容玉姌回屋睡了一會午覺。
雖然這裡比起宸王府顯得很是簡陋,可她卻覺得很是溫暖。
——
且說這邊,姚思婷風風火火的感到皇宮之後,將慕容玉姌離府出走的消息告訴給了雲麗華。
雲麗華端着茶盞,動作微微一怔,隨即擡眸看向一臉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姚思婷,心中也是一陣欣喜。
她將茶盞輕輕放在查案上,眼中閃着明亮卻又陰毒的光。“她真的走了?”
姚思婷展顏笑道,“自然是走了的,好多人都看着呢。如今怕是整個京城都傳開了呢。”
一想到慕容玉姌竟然自己作死,她就心情大好。
原先她還有些擔心找不到機會對慕容玉姌下手,因爲她知道水雲軒戒備森嚴,她那個澈表哥也一直將她保護的很好,讓她甚至找不到一點點下手的機會。
所以她纔會想方設法的去接近她和納蘭汐,企圖在取得她們的信任之後悄然動手。
誰知道,如今慕容玉姌竟然不怕死的離府出走,可不是給了自己除掉她的機會嗎?
她如何能夠淡定?如何能夠不激動?
雲麗華重新端起那杯香飄四溢的菊花茶,慢悠悠的用杯蓋撥開了漂浮在面上的菊花。
極爲優雅的抿了一口,雲麗華臉上更濃。“即便沒有傳開,本宮也是讓這件事情傳開的。這件事情鬧的越大,對她的名聲越不好。原本皇上和太后那個老巫婆對她印象很好,若是這件事情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到時候皇上和老巫婆對她的看法自然是不會如從前那般了。”
“思婷也是這麼想的。姑母,思婷有一個妙計,不知道可不可行。”姚思婷含笑的眼眸之下,翻滾着無盡的陰狠和毒辣。
她如今,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慕容玉姌。
她不是在京城中名聲很好嗎?善良美麗,才華橫溢,能歌善舞,能詩能畫……
那麼她就要借這次她出走的事情,讓她身敗名裂。
雲麗華當下便來了興致,紅脣微啓。“說來聽聽。”
姚思婷穩了穩激動的心神,平復了一下胸腔那翻騰的興奮,笑着說道:“思婷是這樣想的。既然慕容玉姌她自己出走了,咱們何不給她安個與人私通,從而私奔的罪名呢?”
雲麗華神色一閃,疑惑問道:“私通?”
姚思婷含笑點了點頭。縱然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姚思婷也強行讓自己看起來很是平靜。“她突然從宸王府出走,所有的人都會去猜測她是爲什麼要離府出走。若是在這個時候,咱們放點風聲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慕容玉姌私通的消息便會越傳越烈。姑母您忘記了,澈表哥先前被人說是患有隱疾,而慕容玉姌卻在入府後懷孕,那時候京中就有些流言的,可是被澈表哥給壓了下來……”
姚思婷並沒有說完,雲麗華便已經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
姚思婷的想法很明顯。
她要徹底敗壞慕容玉姌的名聲,讓慕容玉姌徹底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