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章 爭吵,姌姌出走.
“夜風漸涼,怎麼不穿一件厚些的衣裳,着涼了我又該心疼了。”
他俊美的臉在月光的籠罩下更顯清俊儒雅,眉目宛如畫中人,身姿清冷卻唯獨對她獨有一份溫暖。
慕容玉姌依舊神色平靜,好似月下那一片寂靜的湖水。
從他懷中轉過輕輕轉過身子,她望着他那張猶如精工巧匠雕刻般的容顏,宛然一笑。“你近來朝中之事很是繁瑣,我自然不會生病讓你分心。”
望着她淺淺的那抹笑意,納蘭澈只覺得心中一痛。
起初認識的她,是個天真膽大的女子,全然不曾似現在這般清冷沉默。若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她又何嘗會因爲孩子的事情丟失了從前那個自己。“對不起。”
聞言,慕容玉姌只是淡然一笑,從他懷中輕輕掙脫,緩步至橫椅上優雅坐下,聲音輕柔如風。“你何曾對不起我?”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自責。
他總是在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導致她失去了他們的孩子。更怪他沒有將這幕後下毒之人揪出來,爲孩子報仇。
直到如今,這幕後下毒之人隱藏的極爲高深,幾乎讓他開始懷疑此事真的只是華貴妃所爲。
可他從華貴妃身邊的所有人下手追查,從未查出華貴妃曾經引來蝴蝶的事情,更不曾說她會得到瑤族的聖物雪淚花。
只是,宮裡那日在東暖殿在場的所有人,他都派人去嚴密的調查過,卻絲毫沒有線索。
包括澹臺韻初的母親,耀玥國的林昭儀那裡也沒有任何突破。似乎這件事情,成了一樁懸案,猶如千斤重一般壓在他的心上,幾乎讓他抓狂。
乾坤殿成立十年,從來沒有查不到的事情,眼下竟然碰上了對手。
若是其他的事情他自然很有興趣與對方玩一玩,不過他們做出的事情嚴重的傷害了他的妻兒,這讓他並沒有多餘的心思陪他們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只想快點將此人揪出來,賜他萬箭穿心之痛,千刀萬剮之刑。
想到此,納蘭澈眼中寒光森然,隱隱咬牙。“若不是我掉以輕心,孩子不會腹中夭折,讓你憂心至此。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愛你的笑容。可如今,我卻再難從你的臉上看到那種讓我安心的笑顏。”
是啊。經過這件事情,慕容玉姌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只覺得有納蘭澈作爲依靠便可安然一生。
她知道他將自己保護的太好,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出面,更不需要她動手,她只需要每日裡數數鋪子裡賺的銀票,看看窗外的風景,不曾擔心過有朝一日,有會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毒害她的孩子。
難道她就沒有錯嗎?
不,她錯的很是離譜。想來是遇到他之後,自己的日子就過的太過舒心,萬事有他爲她擋着,遮風擋雨,讓她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前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可是那種日子,誰又願意去想起呢?那種活在黑暗中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所以她選擇性的去遺忘,只想安穩與他在這個世界相守一生。
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自己來到這裡的逍遙自在,更是每日都在思考到底那裡是哪裡出了差錯,導致事情到如今也沒有一絲的進展。
終於,她想到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她一直以來都忽略掉的人。
也難怪納蘭澈沒有懷疑到她的頭上。
只是,若是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又會作何感想?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爲了這件事情已經有些瘋狂了,竟然連他的母親都會去懷疑呢?
慕容玉姌並沒有說話,只是莞爾一笑,輕輕擡起白皙如玉的手臂,蔥蔥玉指緩緩拿起放在石桌上的一壺清酒和白玉杯盞,姿態很是優雅的爲他斟了一杯酒,隨後也爲自己面前的白玉杯盞中倒滿了一杯。
她的慢條斯理的動作輕柔如水般優雅,臉上掛着一抹淡如幽蘭般的笑意。眉眼顧盼生輝,眼眸流轉之間宛如天上那輪明月灑下的光輝,明亮輕柔,卻不似往日裡那般溫婉如玉,反而透着一絲絲的嫵媚之態,別有一番風韻,卻是叫人移不開眼。
“夫君請。”她的聲音很是輕柔,宛如溫柔的春風。
納蘭澈一雙幽深漆黑的雙眸輕輕的凝視着眼前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似乎的帶着一絲疑問,他輕輕的開口,問道:“姌姌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慕容玉姌一雙杏眼微微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微紅的雙脣輕輕揚起。她亦是靜靜的凝望着眼前這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她紅脣輕啓,“不知道夫君你是否想聽?”
“姌姌有話不妨直說。”她今日甚是奇怪,卻又說不出到底那裡奇怪。
自從孩子出事之後,她就有些沉默少言,像今日這般倒也並不稀奇。只是,她眼中似乎多了一絲別的情緒,讓他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只見慕容玉姌舉杯,朝着納蘭澈微微一笑。隨後慢條斯理的端起面前的杯盞,將那被清酒一飲而盡。好在這杯酒是她自己的親自釀的桃花釀,並不烈,一杯下肚,只覺得一陣甘甜清香,讓人陶醉。
“夫君這些日子以來,查了不少的人,可唯獨有兩個人,夫君你好像忽略了。
”她漫不經心的開口輕聲道。
隨後慢悠悠的拿起面前的筷子,夾了一快青翠的竹筍放入口中。
聞言,納蘭澈無需多想,腦中竟然浮現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他眉心微微一跳,神色驟然一凝。知道她心中所指是誰,納蘭澈一時間好像有些看不透慕容玉姌了。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怎麼會想到他的父母身上去?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
納蘭澈搖了搖首,道:“姌姌,我知道你心中爲孩子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可你怎麼能夠懷疑我的父母呢?這孩子是他們的嫡長孫,他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納蘭澈的反應早在她的意料之內,畢竟她懷疑的人乃是他的親生父母。
天下間哪個人會惡毒到殘害自己的親孫子呢?或許,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反而有些神經錯亂了。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每夜都在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納蘭澈已經調查過那日所有入宮參加壽宴的人,卻都沒有查到一絲一毫的線索。若非這事情是華貴妃做的,那麼此人一定隱藏在宮裡,不然也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那含有雪淚花的香料放在了長樂宮。
慕容玉姌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她沒有去看納蘭澈此刻是什麼表情,只是慢條斯理的往自己的杯中再斟滿了一杯清酒。
納蘭澈定定的看着她,好像在這一刻,他幾乎有些看不透她了。
慕容玉姌仰頭將酒灌入口中,她原本不愛飲酒,加上此番心情鬱結,不小心被那微辣的清酒嗆住。
納蘭澈連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爲她輕輕順氣,眼中亦滿是心疼。“我知道你心中一直難受,可我也不比你好受。作爲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實在沒用。”
她擡眸看向一臉挫敗懊惱的納蘭澈,苦笑道:“只是查一下。你也不願意麼?”
納蘭澈手中的動作一滯,只是望着一臉苦澀的慕容玉姌,一言不發。
慕容玉姌就知道他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其實,我知道你覺得我的猜疑很可笑,也很荒誕。就連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我也知道懷疑你的父母很是不妥,畢竟他們是孩子皇祖母皇祖父。但是,爲什麼事情查了一個多月卻是依舊沒有絲毫的進展?阿澈你難道不認爲,是我們忽略了有些細節,或者有些人嗎?”
聞言,納蘭澈眉目微微一擰,似乎有些不悅的問着有些醉態的慕容玉姌,“所以你的意思,還是懷疑我的父母有可能參與其中?”
雖然他也曾怨恨自己的父母這麼多年都不曾書信一封回東盛,也怨恨他們沒有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陪在他們的身邊。
過去最重要的十幾年,他們雙雙缺席,爲他的生命留下不可彌補的傷害和遺憾。
可終究,他們是他和朝陽的親生父母,他不相信他們會做下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相信。
慕容玉姌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整個人像是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之中。
半響之後,她才冷冷的勾起脣瓣,那雙如月光的光輝一般明亮閃爍的眼眸,陰沉的如同這寂靜的深夜,讓人望不到邊際,不知道下一秒會遇見什麼;讓人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
終於,她冷笑一聲,冷冷的說道:“慕容玉姌的父親對她,從小都是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任由慕容玉姝和慕容玉妡她們欺負她,毆打她,辱罵她,嘲笑她——呵,是誰說天底下的父母都是最愛自己的孩子?慕容青山對待親生女兒慕容玉姌的種種,又作何解釋呢?我不是真的慕容玉姌,可我能夠體會她內心深處痛苦。因爲在我的那個世界理,我父母也是自私到可以拋下所有,包括自己的兒女。她們也要去追求所謂的真愛,所謂的夢想——”
納蘭澈依舊靜靜的望着她,一言不發。慕容玉姌猛然側過白皙的臉蛋望進納蘭澈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淡淡說道:“你敢保證你的父母真的愛你和朝陽嗎?可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他們不曾寫過一封信給你們?爲什麼這麼多年,不曾回到東盛來看你和朝陽一眼?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久都沒有辦法徹底原諒他,那是因爲你也知道他在南詔國有了新的婚姻,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
她說對了。
對於自己父親這麼多年來的不聞不問,他的確是心存怨恨。
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十二年來他所遭受的折磨,永遠不會忘記他與汐兒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煎熬。
那種感覺,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可是,爲了心中的那一抹仇恨,他咬牙吃撐,直到現在。
可最後,他的仇恨變成了深深的諷刺。一直以來支撐着他的仇恨,竟然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原來他的父親還活着,在南詔國活的好好的。依舊錦衣玉食,依舊高高在上,風光無限。
因爲他娶了南詔國的公主,頂替了母親的位置;那個女兒爲他生下兩個可愛的兒子,頂替了他和汐兒的位置。
所以,他怎麼還有時間去想他和汐兒在東盛國過的好與不好呢?
“姌姌,夠了。”他的語氣對她而言,第一次那麼冰冷。
聞言,她微微愣住,怔怔的看着一臉陰沉的他。她的那雙清冷的眼睛竟然泛出一朵如花般的笑容。
果然在他的心裡,自己的位置永遠都比不上他的父母。
其實她並沒有想要頂替他們的位置,她只是想要給自己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不管對方是誰,她都有懷疑的權利。因爲他們有可能是殺害自己的孩子的兇手。
可是他現在的態度,讓她感到寒心。
慕容玉姌冷笑着搖頭,眼底的笑意猶如那嗜血的罌粟般,美麗卻又暗藏危險。“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理所應當的認爲,他們是你的父母,不會做下那種親手殺死自己的孫兒的事情。可我告訴你,曾經有一個女人,爲了得到自己所想要得到的一切,爲了扳倒自己的對手,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嫁禍給了別人,最後她得到了皇后的位置,甚至到後來她成爲歷史上的第一個女皇帝。”
見納蘭澈眉目一動,眼中滿是驚訝,慕容玉姌柔柔一笑,問道:“怎麼?是不是被這個故事嚇到了?”
的確。他被她的神情嚇到了,被她的語氣嚇到了,被她說的故事,嚇到了。
怎麼會有女人當皇帝?這簡直太過荒謬,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姌姌,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有些不認識你了。失去孩子你很痛苦,我知道。可你,爲什麼要編造這樣的故事出來?難道只是爲了讓我去懷疑我的父母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姌姌,孩子沒有了,我們可以再要。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時間。爲什麼你要因爲這個孩子而——”
納蘭澈話還未說完,慕容玉姌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想告訴你,納蘭澈。那個被人害死的孩子,也是你的親骨肉。”
說完,她豁然起身,冷冷的望了呆若木雞的納蘭澈,轉身便下了閣樓。
夜色依舊美麗的讓人陶醉,可剛剛還和顏悅色的兩個人,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不歡而散。
她第一次用那麼冷的眼神看着他,他亦是第一次對她‘無理取鬧’而隱隱有了怒氣。
他們彼此都知道,如今兩人都需要冷靜一下。
所以這個晚上,慕容玉姌在溫泉池的榻上閉目思考了一夜。而他這是在書房坐了一夜,直到日出高升。第二日納蘭澈在上朝之前,便試圖說服慕容玉姌,甚至許諾七天之內便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而慕容玉姌卻是連見都不想見他。終究被他昨晚森冷如霜的眼神寒了心。
她生氣的不是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如何,而是他對他們的孩子的生死竟然如此的無所謂。
納蘭恆和雲皇后是他的父母,可他們是那個無辜孩子的父母。
她以爲他可以理解自己,可結果呢?他竟然冷冷的說,他不認識她了。
果然是她錯了,太過天真,將這世間的感情想的太過美好,導致自己太過依賴與他,最後失去原本的自己。
“收拾一些衣服,我要搬出去。”慕容玉姌面無表情的對着白雪說道。
“小姐。”白雪被慕容玉姌的樣子嚇住了,呆呆的望着她。
慕容玉姌一個冷厲的眼神掃了過來,呵斥道:“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叫你收拾幾件衣服,我要搬出去。”
“小姐,您跟王爺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可有好好談。”趙嬤嬤一臉擔憂的看着臉色極爲不好的慕容玉姌,說道。
慕容玉姌卻是冷笑一聲,“沒什麼好談的。若是你們兩個不願意跟着我走,那你們就留在水雲軒吧。”
白雪顯然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着急的說道:“既然小姐要走,奴婢自然是要跟着您一起走的。不論您走到哪裡,白雪都會跟着小姐的。”
趙嬤嬤不知道自家小姐和姑爺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她很瞭解慕容玉姌的脾性。
既然她說了要搬出去,那就勢必不會再留在宸王府的,至少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是下定了決心要走的。“小姐,奴婢跟着您。”
“快去收拾行禮。”慕容玉姌對着一副可憐兮兮的白雪說道。
白雪隨後開始去收拾行禮,眼淚也是悄然落下。
她從未見過王爺和小姐吵架,一直以來王爺對自己家小姐都是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們兩個竟然鬧到這個地步?如今小姐竟然要搬出去。
待白雪終於收拾好了幾件換洗的衣裳,慕容玉姌踩着步子便邁出了房門。
清霜和清雪一臉焦急的跟了上來,齊齊喊道:“王妃。”
慕容玉姌頓住腳步,卻是沒有回頭。只是冷言說道:“從今以後,你們兩個不用再跟着我了。我有白雪和趙嬤嬤就夠了。”
清霜和清雪更是着急了,喊道:“王妃,求您冷靜一點。”
若是王妃今日踏出了這水雲軒的門,將來若是想要回來,怕是很難了。
王爺的性子她們是知道的,從來不曾向誰低過頭,若是慕容玉姌踏出了宸王府的大門,事情便會很快在京城中傳開,到時候還不知道別人會議論什麼。
慕容玉姌只是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隨後帶着白雪和趙嬤嬤便出了水雲軒的門。
來到大門口到時候,守門的侍衛看到王妃一臉陰沉,面色極爲不悅,身後的白雪和趙嬤嬤還都帶着行李,當下便猜到了什麼。
“王妃,您要出遠門?”侍衛a很是共進的問道,可他顯然超前走了一步,站在慕容玉姌的面前。
慕容玉姌不悅的睨了他一眼,冷眉一凝,“是。怎麼了?不允許?”
侍衛a道:“屬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麼?難到你還要限制本妃的自由不成?”說着,慕容玉姌便越過他,朝着門外走去。
侍衛a連忙繞到慕容玉姌的面前,說道:“屬下不敢。只是王爺出門的時候曾經交代過屬下們,要好生照看着您。”
看來王爺是猜到了王妃要離家出走嗎?
聞言,慕容玉姌水眸微眯,脣瓣一勾,眉目一凝,冷言問道:“這麼說來,他是想要將我軟禁起來?”
呵。當她是什麼了?是金絲雀?竟然還敢讓人限制自己的自由,簡直可惡。
“王妃,請您不要爲難屬下。”侍衛a已經汗如雨下。
“今日我偏要出這宸王府的大門,誰敢攔我?”說着,慕容玉姌便朝着大門處的石階走去。
雖然王爺是命令不可違抗,可他知道王爺對待宸王妃那是言聽計從的。這王爺不敢得罪,王妃更是不敢得罪的啊。
若是他將王妃放走,王爺回府之後,自己恐怕不死也要脫成皮。
若是自己強行攔住王妃的去路,到時候王妃在王爺的面前說自己的不對,到時候還是要脫成皮。
這——簡直是讓他左右爲難啊。左邊是也是死路,右邊也是死路。a班的幾個侍衛在心裡不住的哀嚎,爲什麼今日值班的是自己?
待幾個侍衛回過神來的時候,哪裡還有慕容玉姌的身影?
幾個侍衛瞬間哭着一張臉,立即命認去稟報了還在皇宮與皇帝商討事宜的納蘭澈。
“小姐,接下來咱們要去哪裡?”白雪問着。
慕容玉姌不冷不熱的說道:“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咱們的容身之所嗎?”
她去年在錦州小鎮的時候救下的那個老者,如今就住在南郊自己購買的院子裡。她從前不過是想給這個可憐的老人一個容身之處,沒想到那院子如今倒還派上用場了。
幾人不管宸王府如今已經鬧翻了天,朝着南郊別院走去。
而海棠苑的姚思婷在聽聞慕容玉姌竟然離府出走的消息後,簡直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也不夠貼切。
“什麼時候走的?”她實在是難掩心中的激動,興奮的問着春梅。
春梅也是一臉的興奮,笑着回道:“剛剛纔走。身邊只帶了那個白雪和趙嬤嬤,並沒有帶侍衛。想要是存心要躲起來。”
姚思婷在屋裡轉了兩圈,那雙眼睛此閃着很是激動興奮的光芒。“真是太好了。我還正愁找不到機會對她下手。如今她自己走出了宸王府,身邊還只帶了白雪和趙嬤嬤那兩個草包,看來,上天對我還是很不薄的。”
春梅問道:“小姐預備怎麼做?”
姚思婷的一顆心,如今跳動的很是厲害。縱使她一直告訴自己要淡定,一定要淡定——可是隻要一想到很快就可以除掉慕容玉姌了,她就無法淡定。
她甚至想要立刻追出去殺了慕容玉姌,但是她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能衝動,若是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到時候便會前功盡棄。“別急。此事還需要進宮與姑母商量一下。”
這麼說着,姚思婷是迫不及待的命春梅去準備馬車,她要立即進宮去見自己的姑母,商量大計。
在她心中,沒什麼事情比嫁給澈表哥更要來的重要了。
什麼復興瑤族,那都是屁話。
說白了,她只是瑤族的人,並不是瑤族皇帝的後代,她只想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其他的事情與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