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夙在顧晨面前總有一種“我辦事,她吩咐”的詭異感,想到自己前兩天打電話給在京裡的老爺子,老爺子對顧晨的評價可不是相當之高。
“大帥之才”……從戎一生的老爺子從來沒有這麼高的評論一個人,連他那位大哥都沒有說過,挺多就是說“老大做到將軍,嗯,可以了。”
那話裡的意思就是到了將軍就沒有再任職的可能性,也不想想現在又不是戰爭時代,到將軍已是相當了不起了,大帥麼……目標就沒有一個!
難不成,老爺子覺得軍隊裡會出一個女元帥?……名字叫“顧晨”?
接過卡,保持微笑的段瑞夙表情微地抖了下,細地看了眼前對自己笑盈盈女孩,她像是落入水裡的明珠,再深的水,都擋不住明珠的光華。
公安局局長的視線已經不動聲色在顧晨臉上巡迴了好幾回,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女孩子不久前還來局子裡接過人,而他也就是那天才知道上面要保的人原來是一個看上去秀麗到跟瓷器的女孩子。
總之,局長對顧晨的印象是挺深刻的,他在公局系統裡呆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農婦進了局子裡,黑白兩道上都有人過來打招呼務必要好生對待“某某某”婦女。
最初他還以爲那詐騙沈家老爺子二十幾萬的婦女來頭很大,不放心下特意進去看了一眼,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山村婦女,老實、膽小,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敢犯事了。
現在,他是明白過來,原來是農婦的來頭小,還是那農婦生了個好閨女!黑道要賣她閨女的面子,白道呢……段家在護航呢。
在心裡打了無數個小九九的局長見到段瑞夙接過卡,對那女孩子微笑道:“就衝你這聲“小叔”,我也得把事情辦漂亮才行。”
那女孩子聲音清又悅耳,跟掛在窗戶邊的風鈴般,清越到會情不自禁凝神屏住呼吸傾聽着,“那就麻煩小叔了。”
顧晨不吝嗇的又道了聲“小叔”,姝麗的眉目間疏冷淡去,唯見一抹如風拂花間的淺淺笑意。
她的笑讓段瑞夙感到有此意外,這姑娘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臉上是帶着笑,可眉宇間的冷漠跟冰似的,六月天的大太陽都曬不融,怎麼今兒個……對自己別特地親切呢。
段瑞夙有些不太正經地想到了某些方面上,笑裡噙了深意看了段昭安一眼,好小子,不會昨晚上辦了事吧。
局長不太理解箇中深意,只知道現在這裡最大的官需要辦正事了,遂是問道:“段廳,那名小偷就不用再關着審了吧。”
“按正常流程走。”嘴角邊笑意不減,眼神卻無端銳利下來的段瑞夙舉手投足前已露出會壓住下面的威儀,淡道:“塗局不必如此客氣,我在這裡跟我不在這裡是一樣,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有些冷,還有點點的銳意在裡頭。
官大一級壓死人,段瑞夙是省裡來的,而塗局是市裡頭的,面對段瑞夙冷淡,塗局有些不安地擦了擦汗水,頓時坐立不安起來。
這尊神……他得儘快送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