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邵婷酒醉後,白世奇沒敢把她帶回家,要是回家被發現了,那邵婷還不死定了,沒辦法,白夢菲也知道決不能讓邵婷回家,送到那裡去,她醒來之後少了不一頓臭罵,弄不好邵莊還會以皮帶伺候,對於這些,別人不知道,他們兄妹兩是知道的,別看邵莊一天在別人面前裝得和藹可親的樣子,可一回家,那臉立馬變了,不是打,就是罵,總是說邵婷不爭氣,可邵婷也是,從小被大到大,也打習慣了,她經常就抱着水來土掩的方法,一直在和家裡叫着勁。沒辦法,只能先送她去王朝大酒店了。
王朝大酒店和王朝大酒樓一樣,都屬於王朝集團的,也是最近這幾年白世奇接手以後才弄起來的,短短的幾年時間裡,王朝大酒店就已經成爲這個城市各大旅行社倿待住宿的地方,超五星級的設計標準。
在他們這個城市來說,五星級的酒店絕對不會超過十家,而短短几年時間就擠身五星級這個行列的,王朝大酒店絕對是一匹黑馬。
白世奇有頭腦,也有氣魄,更有手段。他比他父親狠,卻比他父親聰明,從來在人面前都是一幅笑臉相迎,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形象,可沒有人知道他那幅笑臉背後,藏着讓人望而生畏的眼神。所有的員工怕他,更尊重他。他平時不太和員工開玩笑,你做得好我獎你,多少你說個數,只要我有辦得到。可是你要破壞了我的規矩,那對不起,你該走人走人,該賠償賠償,毫不留情面。所以說員工既怕他,也敬他。
對於那些爲集團做過貢獻的老員工,特別是酒樓裡的那些幹滿十年以上的廚師,他都給每人買了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作爲福利。這讓大家幹起來也就很有勁了。所以不管別的酒樓來他們酒樓挖人,酒樓裡的廚師沒有一個人走的,這就是他們酒樓這麼多年來一直很興原因。如果說白俊峰是以情留人,那白世奇就是恩威並濟。
當白世奇帶着邵婷來到酒店時,保安立刻通知了酒店經理,經理來到了大廳看着白世奇身上掛着一個女人,後面還跟着白夢菲,雖然白夢菲沒有來過酒店,但酒店經理卻認識她。
“白總,你這是?”酒店經理看着白世奇狼狽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問。
“快去給我找個服務員過來,把這小姐扶到我的包房去,然後讓人看着,她可能喝多了,明天早晨她起來以後,你給我打個電話,我來了之後她才能走。明白嗎?”
酒店經理立刻找來了服務員把掛在白世奇身上的邵婷給扶了下來。酒店經理還想說什麼?可白世奇已經拉着白夢菲走出了酒店。酒店經理也沒辦法,只能按照白世奇的吩咐去做。安排好了邵婷,白世奇和白夢菲回家了,在車上白世奇一句話都沒有說,鐵青着個臉,白夢菲坐在車裡看着哥哥的樣子,只能吐吐舌頭,暗自爲邵婷捏了一把汗。
最近還有一個人一直很鬱悶,那就是邵婷的爸爸邵莊,他是距離省城不遠的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權利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大這個市裡他說了算,可要是說小,他是誰也管不了。這個市距離省城太近了,近到上高速半個小時的車程,好多省城大員的七大姑八大姨在省城混得不好的,混下不去的,都放在他這裡來了,每個機關里拉幫結派的,裙帶關係太多了,不好弄,處理起來,一個蘿蔔帶一串泥。有時候,有些人犯一點小錯,他們還沒有處理呢?這求情的電話都來了,給你繞了半天,拉關係,講交情,到最後就說你看着辦?他能怎麼樣,怎麼辦?辦好了,還行,辦不好,不就得罪了人。
有些人知道他的大哥是副省長,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
他怎麼樣。他鬱悶的是最近市裡發生了一件事情,本來是很小的一件事情,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該怎麼樣處理,是下面的事情,可最後這件事情竟然成了羣體事件,受害者一方竟然上省城上訪,被攔了下來,但受害者一方有一親戚在北京一個部門當領導,這樣本來不大的事情,就這樣成了大事,當時還好,他的三弟聽到一些風聲,提前給他透露了一下,他們纔有所準備,不然,這次事件非得鬧大不可。
現在的城市發展速度很快,其中肯定涉及到一些要拆遷的城中村,拆遷拆到一個叫門牌樓的村子時,關於牌樓拆不拆的問題開發商和村裡的人起了糾紛,這個村子裡沒有一家雜姓,都姓郭,傳說這個村子在明朝初期一個戶人家,是個大戶,丈夫死得早,家裡就留下了母子三個人,艱難渡日,族裡的人平時都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可這位母親十分利害。一個人帶大了兩個兒子,還讓他們讀書。這兩個兒子也爭氣,長大後都作了官。聽說小兒子還被招了東牀附馬,皇帝爲了表彰這位堅強的母親,所以給她修了長生祠,還有這個牌樓。
經過幾百年的歲月洗禮,長生祠是沒有了,只留下那個空空蕩蕩的牌樓在那裡矗立着,似乎在向後人證明他當年的輝煌。曾經有人說這牌樓是文物,要保護起來,郭家的後人們就在周圍弄起了圍檔,每過幾年還要重新粉刷一下,可這次開發商沒和人家村裡人打招呼,直接用推土機把牌樓給推倒了。
村子裡肯定不答應,說破壞了他們祖先根,這牌樓是守保護的,誰要打它的主意,誰就要倒黴。可開發商偏偏不信邪,在開發商的眼裡,只有錢。開發商說他們提前和村委會打好了招呼,可村委會一看村民們鬧得利害,也不敢出面說話了,畢竟他們也姓郭,如果敢說一句,以後在村子還不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今天你家的玻璃被砸了,明天他們家的雞被打死了,後天他們家地裡的莊稼被連根拔起了。這些事情村民們不是幹不出來,你報警,當地派出所所長是這個村子裡的女婿,他能怎麼樣,再說區分局局長還是他們村子裡的人,誰敢在這個時候出面,那他真成了全村人的仇人了。
爲了保護牌樓,和開發商抗衡,村民們組織起護樓小隊,28歲的郭小平成了護樓隊的隊長,小夥子長得很精神,當了五年兵,本來在南方打工,年前因爲要結婚,所以回來了。現在媳婦有了身孕,也不能去遠地方打工了,就在他們村子不遠的果汁廠裡當保安,一個月2000多的收入,也不錯。
自從和開發商鬧上以後,郭小平便被請了回來當護樓隊隊長,本來郭小平不願意,他是80後,認爲牌樓拆了就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拆影響村子裡的發展,再說拆遷以後,國家給了那麼多補償,完了自己再做個什麼小生意,這不挺好,他就想不明白,村子裡人爲什麼反對。
和郭小平有一樣思想的年輕人不在少數,可父輩們肯定是不答應的。在父親和同村那些叔叔大爺的一再要求下,郭小平才當了這個護樓隊的隊長,也就是這個護樓隊的隊長,讓他命喪黃泉。
在村子裡組織起護樓隊三個月之後的一個晚上,開發商實在等不了,因爲他們在市政府裡曾經立下軍令狀,半年之內拿下這片地的拆遷任務,可現在三個多月過去了,還沒有一點進展,市政府就催促開發商,開發商沒辦法,只能強行拆。
市政府曾經要求公安部門配合拆遷,可公安部門的人都在消極抵抗,不管是市局裡的,還是分局,還是派出所的,那個部門沒有這個村子裡出去的人,或者和這個村子有關係的人啊!他們可不想得
罪人,你開發商賺錢了,得罪人的事我們弄了。以後誰還敢到那村子裡去,就是自己家的親戚也會被村子裡人罵死的。
開發商不顧人們的反對,找了一批閒人打手,晚上拿着棍棒就進來了村子,見着睡在牌樓下的人就打,郭小平當過兵,一般的三四個人是近不了他的身的,可一個好漢也架不住一羣人的圍攻啊!那些人打紅的了眼,一羣人把郭小平圍在了中間,二十多個人打郭小平一個,當村子里人都趕來的時候,那羣人跑了,留下了早已死在地上的郭小平,這下事情鬧大了。打人的跑了,村子裡人不幹了,跑到市政府去討個說法,可市政府信訪辦的那個人是新來的,對待上訪的人態度很生硬,這下更惹惱了門牌村的村民。
可憐郭小平死的時候,妻子肚子裡的孩子纔剛剛六個月。他們村裡的人把市政府給圍了,要求給個說法,作爲市委書記的邵莊就這樣被推到了前臺,當時他不瞭解事情,可瞭解事情的市長去北京學習還沒有回來,這可怎麼辦?處理不好,事情鬧大了,脫官衣是肯定的了。當時邵莊把門牌村村委會的一幫人請到了政府辦公室的會議室,和他們協商,可他們就一個要求,把那天晚上打人的人交出來,其他的事情一概免談,邵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村長帶着村委會的人離開了。
邵莊當時把市公安局局長和政委叫到了辦公室,讓他們先把鬧事的人抓起來,可局長說他沒辦法抓,他是那個村子裡的外甥,如果他把鬧事的人抓起來,回到家,他媽還不剝了他的皮。政委說他也沒辦法,他兒媳婦是這個村子裡的姑娘,他可不想回到家就被兒子煩,要是兒媳婦不高興,要和兒子離婚,兒子鐵定不認他這個爸。看着他們倆爲難的樣子,邵莊只能擺擺手讓他們離開。他沒想到一件普通的拆遷事件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可讓他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
村委會在等了三天之後,市政府沒有給他們任何答覆,第四天一大早,他們村子裡組織了三卡車人,到省政府門口去要個說法,可省裡的人也不瞭解情況啊!就把電話又打到了市裡。沒辦法,邵莊只能趕快到省裡給省長和省委書記彙報這件事情,只見省委書記張小童,省長安紅宇鐵青着個臉。邵莊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說是由於拆遷的問題死了一個人。
他知道他不敢多說的一個原因是這次拆遷的負責人是省長安紅宇的小舅子。要是讓省委書記知道了,那省長還不跟着吃瓜落。省委書記是父親一手提起來的人,可省長是外省調過來的,平時沒有太多的交情,這次是他的小舅子打着姐夫的旗號來的,他一個市委書記也沒有辦法。只能給他幹,可誰也沒有到會出問題。
作爲市委書記,邵莊明白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他是從秘書的位置上一步一步幹上去的,學的就是察言觀色的,吃得就是這碗飯。簡單的彙報之後,省委書記指示一直要查清楚,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擼到底。省長也表了態,不管這次是誰的問題,都要一查到底,涉及到誰都不行,誰說情都不行。邵莊沒辦法,只能退了出來,讓他帶來的市信訪辦主任去找村委會的人,先讓他們回去,不管怎麼樣,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都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村子裡的人又給了他們三天的時間。邵莊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該怎麼辦?他得找個人想辦法,不然,他可不想給省長的小舅子背黑鍋。誰,他誰到了自己的父親,這個老的省委書記,不知道父親會給出自己什麼樣的建議,不過回家前,他得先和大哥邵康通個氣,要不他們兩個人一起回去,反正多一個人多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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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