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的齊苗,更多的時候,只能一個人站在房間裡流淚,摸着肚子裡一天天長大的孩子,她有着太多的感慨。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當年鬼迷心竅,現在的她應該是幸福的。
也許王一凡不會經常在她的身邊,可他不會像吳兵一樣,對她人前和人後兩幅面孔,結婚後的第三天,他們就吵架了,本來說好那天是回門的日子。
在關中農村,這天應該是女婿回妻子家感謝妻子的父母的。可吳兵就是睡着不起來,不管齊苗怎麼叫?他就是不起,齊苗沒辦法,只能求吳兵的母親,可吳兵母親的一句話更讓她的心瞬間掉進冰窟窿。吳兵的母親說如果吳兵不起來,就算了,等有時間再去吧!還說她一天不會照顧自己的丈夫,一天到晚把吳兵給累的。聽到這裡齊苗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爲什麼會這樣子,爲什麼結婚前吳兵的母親對她比親媽還親,可結了婚之後卻像是變了個人。
現在都十點多了,吳兵還睡着,父親一直打着電話,齊苗看着電話,想接,可接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就任牀頭的電話一直響着。響着。響了很久之後,齊苗的電話不響了,而吳兵的電話響起來了,吳兵迷迷糊糊接起電話,當聽到齊苗父親的聲音時,吳兵突然從牀上跳下了牀,對着電話裡說:“爸,我們一會就到了,本來想早點來,可苗子早上起來就不舒服,一直想吐,現在好點了,一會我們就到了。”
聽着吳兵給爸爸在電話裡說的話,齊苗真想上去給他一個耳光,這還是教師嗎?爲什麼教師會成爲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齊苗鄙視地看着吳兵,吳兵也不理她,自顧自地起牀,穿着衣服,連穿衣服邊喊,“媽,昨天你給我把衣服洗好了沒?東西準備好了嗎?我的洗臉水,刷牙水弄好了嗎?”只聽他媽在外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也許在怪齊苗,但齊苗也懶得聽了,只是默默的把淚水往肚子裡咽。
吳兵收拾好後,騎上了摩托車,戴着齊苗回齊苗家去,到了齊苗家,吳兵的表現讓齊苗真的想吐,小心翼翼地伺候在齊苗的身邊,生怕她有一點閃失,惹得齊苗的堂妹說以後找丈夫就找吳兵這樣的。齊苗只是努力地擠出笑容,她不想讓父母和其他人看到的傷心,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結果,能怪得了誰?所以說愛情往往最能讓人迷了眼,當你陷入熱戀中時,你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本質,當你真正懂得的時候,才發現,你放棄,纔是你最愛的,也是最懂你的人。看着吳兵的樣子,齊苗沒有說什麼?可她的不高興的表情還是沒有逃過母親和妹妹齊喻的眼睛。
“吳兵,你是不是欺負我姐了,她怎麼看起來眼睛紅紅的,你要是敢欺負我姐,我告訴你,我可不會放過你。別說你是老師,你就是校長,我也敢罵。”
“小喻,你說什麼呢?吳兵纔沒有欺負我,是我早晨起來難受,可能是睡腫了吧!我現在懷孕着,這些事情,你還沒有結婚,不懂。”
“姐,我是不懂,可我也沒聽誰說過,這新女婿回門,還要別人三請四請的。”
“小喻,早晨都是姐的錯,我也沒想到,早晨起來難受,不怪你姐夫,他早晨起得可早,一直在照顧我。”
齊喻還想說什麼?被母親拉了一下。氣得齊喻對吳兵翻着白眼。還丟下了要你好看的眼神離開。吳兵知道,這個家裡最難哄的就是齊喻,別看那丫頭小,那腦子絕對夠用。和齊苗交往前,他對她們家早就瞭如之掌了。
不然他也不會跟她磨三年,這三年來他白天是人,晚上是鬼。平時在學校,他是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晚上他會經常流返與酒吧,浴場,洗腳房。當然這些齊家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齊苗的母親給吳兵賠禮道歉,說齊喻小,不懂得,還讓吳兵別介意。
吳兵是誰?看着齊苗母親在給自己賠禮道歉,那還能說什麼?不過回到他家後,齊苗肯定得捱打,這是不爭的事實,自從結婚以來,吳兵只要在齊苗聽到什麼對自己不好的話,回到
家裡就會打齊苗,齊苗只能默默地懷着自己的肚子,任憑吳兵打着自己。
有時候,吳兵的母親會過來,對吳兵說,你小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吳兵也不管,只是打,等他打累了,就會停下手。齊苗每次都會以淚洗面,吳兵總是在這個時候說,想王一凡了吧!
如果你當初和他結婚,他肯定不會打你的。可沒辦法,你命太不好了,嫁給了我,那你就只能捱打了。當初要不是看你爸有錢,誰會要你,就你這樣?白給老子,老子都不要,在孩子六個多月的時候,吳兵打完齊苗告訴了她。
聽着吳兵的話,齊苗真很難受,爲什麼會是這樣子,婚前那個體貼入微的吳兵去那裡了,如果當初不是看吳兵對自己還不錯,她打死也不會嫁給吳兵,現在自己釀的苦果只有自己嚐了。她還能怎麼樣,想王一凡嗎?都是自己的錯,傷他傷得那麼深,自己怎麼還會有資格想他。
這天晚上,吳兵又是醉醺醺地回來了,看着齊苗坐在牀上哭,吳兵就生氣了,上來就開始打齊苗,齊苗只能護着肚子裡的孩子,任憑吳兵的拳頭如雨點般地落在她的身上。吳兵邊打,邊罵。齊苗沒辦法,只能把眼淚往肚子裡流。能怎麼辦?回家告訴父母,可吳兵那張嘴,把死人都能說活了,一定會把父母哄得團團轉,還不是會讓她跟吳兵回來,可回來之後肯定少不了一頓打,何必呢?
每次打完齊苗,吳兵就像死人般地睡過去,齊苗就呆呆地坐在以牀上,看着外面皎潔的月光,想着自己的處境,想死的心都有了,可這時候,肚子裡的孩子好像能感應到她似的,總是會動一動。齊苗就會輕輕地撫摸一下自己的肚皮,孩子好像也能聽懂似的,就會安安靜靜地不再動。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齊苗也在被打中一天天的憔悴。
孩子也在一天天的長大。她知道,也許孩子生出來以後,吳兵會對自己好點,至少不會再打自己,可她這種幼稚的想法,最終會讓她走上不歸路,吳兵是不會讓她好過的,如果吳兵有人性,就不會打她了,何況她還懷着他的孩子。
在家休息了兩個星期之後的白夢菲回到了學校,許萍,張敏和韓妮一大早就把宿舍收拾好了,等着白夢菲回來,可等了好長時間,這丫頭爲什麼還沒有到。打電話不接,這是爲什麼?不是說好今天回來嗎?早晨張敏還打了個電話確定了一下,這會幹嘛去了?正當三個女人在宿舍裡鬱悶的時候,白夢菲推門進來了。
“親,你可想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爲你又玩失蹤,嚇死我們了,你不知道我們死了多少腦細胞啊!”
“不會吧,沒那麼誇張吧!早晨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我下午回來嗎?”
“小姐,現在是下午嗎?這都快晚上了,我們都準備下去吃晚飯了。還早呢?我們打你電話,你不接,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我不回來,誰給你們送好吃的啊!也不知道接我一下,想累死我啊!”三個女人才發現,白夢菲手裡大包小包地提了好多東西。
“對不起,親愛的,我們錯了。”
三個女人像瘋了似的一把搶過白夢菲手裡的東西,看着她們三個的樣子,白夢菲笑着說:“哎,你們能不能看看我呀!有了吃的,就忘了我這個人是吧!那好,下次我再也不給你們帶吃的了。命苦啊!”
韓妮嘴裡剛塞進去一塊小蛋糕,邊吃邊含渾不清地對白夢菲說:“親愛的,在我們眼裡,你比這些吃得可愛多了,可沒辦法,現在都快吃晚飯了,我們已經一天沒有吃了,就等着你把吃的拿過來,這樣,我們先吃飽了,咱們再來聊,行嗎?”白夢菲看着這三個人吃的樣子,從旁邊的箱子裡給她們一人拿了一瓶水,遞給她們,她們也沒有不好意思,只是自顧自地在吃。
“唉,你們吃,別忘了你們的另一半吧!給他們也留點,我哥說讓我給他們也帶着呢?你們誰打電話讓他們三個在樓下,我給他們送下去。”
“
是嗎?還有他們三個人的傷,世奇哥最好了,我們的菲兒也不錯啊!”
許萍在拍着白夢菲的馬屁,張敏迅速地拿出電話,通知了那三個男生,不一會兒,他們三個全部在她們女生宿舍樓下集合了。韓妮打開窗子告訴他們等一會。本來白夢菲要給他們送下去,張敏說這等粗活還是她們來算了,再說白夢菲剛出院,給她們拿來這麼多東西吃,再讓她跑路,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當然這跑路的活就交給她們吧!平時讓張敏幹個什麼事情,她總是拖拖拉拉的,可這次她竟然跑着下去,然後又迅速地跑了回來,哎,看來對她來說,只有美食纔是真正的誘惑。吃完東西,三個女人才像活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像是有好多話對白夢菲說。
白夢菲知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她們宿舍裡這三個女人在她們系裡是出了名的八婆妹。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們三個的眼睛,可也奇怪,這三個人平時八卦的要命,可學習成績卻還不錯。特別是韓妮,那整個就是一睡仙,只要聽見上課鈴聲,就開始睡覺,下課鈴一響,絕對起來,比定了鬧鈴還準。剛開始老師和她們都叫她起來,最後也懶得叫,因爲你就算把她叫起來,她也會很快睡過去,還是算了吧!用韓妮常說的一句話是:打攪別人睡覺是等於謀財害命。所以她們再也沒有人去叫她,她們可不想被人說成是謀財害命。
“怎麼,是不是又想告訴我最近那個色老頭又對誰色了。還是誰又吊到帥哥了,找了一個長期飯票,說吧,有什麼快樂的八卦消息。我聽着呢?”
白夢菲故意逗着她們三個,看着她們吃完東西之後,所有的東西都胡亂地放在桌子上。她們三個則躺在牀。“說呀,別躺下,你們不是整天喊着減肥嗎?剛吃完,就躺下,會長肉肉的。”
“沒事,我們明天再減吧!現在剛吃完,就讓我們躺一會,躺一會再告訴你,這幾天沒給你打電話,怎麼,你也想和我們一樣,變成八婆啊!”
白夢菲對着張敏翻了一下白眼,說:“切,誰愛聽你們那些八卦,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才懶得聽。我會和你們一樣,變八婆嗎?還是算了吧!我再八也沒有你們八的利害啊!”
“白夢菲,你說什麼呢?看在你剛大病初癒的份上,看在你剛給我們拿來好吃的份上,我們先放過你,可你再說這樣傷我們心的話,小心我和你翻臉。”韓妮則作委屈狀地對白夢菲說着。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不過,你們如果不八卦,咱這宿舍也沒有多大樂趣了吧!好吧,我就看在你們能給我提供八卦的信息的份上,我打算這周,請你們去我們家吃好吃的。如果不想去的話,我們可以去吃披薩,或者自助餐,我知道有個地方新開了一家自助餐。有沒有人不想去啊!”三個女人聽到吃的時候,同時從牀上坐了起來。
“菲兒,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可別騙我們。”白夢菲笑了笑。
“對啊,是不是真的,那我們可不可以帶人啊!可是這個週末我和崔峰約好了要去他堂哥的軍校玩,怎麼辦呢?”張敏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說張敏,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大不了吃完飯再去啊!不過,我們能不能去,我們也想去見識一下軍校是個什麼樣子啊!”許萍在旁邊說着,可剛一說出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韓妮和張敏對着她翻白眼。
“是嗎?崔峰的堂哥在軍校啊!那有時間,我也去見識一下,可這個週末不行,我得回家,我哥哥說要帶我去找複查,看看我到底恢復得怎麼樣?”
白夢菲剛一轉身,卻沒有發現,身後三個人同時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如果白夢菲說她也要去,那她們該怎麼辦?哎!有人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明明不想讓人去,還故意很熱情地邀請人家去,說是虛僞也好,說是什麼也罷,可她們確實不想讓白夢菲去。如果見了王一凡,會怎麼樣誰讓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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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