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預感很準確,他回到別墅後將她甩在牀上,隨即遣走了房間內所有傭人。時鐘“滴答滴答”響,向晚嚥了咽口水,剛要開口,厲宇鐸便大力將她按在了牀頭,像一頭暴力的老虎瘋狂地舔舐。
口腔中漸漸彌散出血腥氣,讓向晚一度想要嘔吐。可厲宇鐸不會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她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暴虐。
她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麻木,連呼吸都成爲了奢侈。她痛苦地忍受着……內心期待着快一點……快一點結束……
忽然,一股溫熱涌上了餘向晚的脖頸,就像被束縛住一樣,越來越緊。
“咳……”她掙扎着想要擺脫這種窒息感,卻看見厲宇鐸瞪着赤紅的雙眼,手正掐着她的脖子,直直地恫嚇着她。
“厲……”向晚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卻怎麼也吐不出第二個字了……
看來,他是真得想讓自己死……向晚想着,其實自己死不死不要緊,重要的是公司……如果厲宇鐸能讓自己將公司安排妥當就好了……她也能放心離去……死亡在這種情況下算是解脫吧,因爲她已經夠累了……
耳畔幽幽傳來厲宇鐸凌厲的聲音:“痛嗎?!難受嗎?!這都是你應得的。”嘶吼着,他的手再次收緊,像一個越來越緊的開關,遏制着向晚的生命。向晚感覺自己的臉漲得快要爆炸了。她痛苦地叫喊,可只有呼出的顫動聲,再無進入的顫動了。
自己馬上要死了吧……向晚的腦子已經無法再思考別的了……她感覺光在減弱,黑暗漸漸襲來,感覺一切的人和事都在頭腦中漸漸煙消雲散……
“餘向晚!你不許死!”厲宇鐸猙獰地叫着,可向晚已經聽不到了。她只覺得身邊的一切慢慢暗了下來,好像沉淪進幽暗的深海一樣。忽然,不知怎麼,好像有誰放開了關閉的“閘口”,充足的空氣瞬間又盈滿鼻腔。此時的向晚像個飢餓的寶寶,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吸吮着得來不易的生命之源。
漸漸的,她似乎覺得身邊的一切亮了起來。緩緩擡起眼眸,厲宇鐸那張猙惡、邪魅、困苦又難過的臉出現在眼前。她微微皺了下眉,在生命停止的最後一刻,這個罪魁禍首又把自己拉回來了嗎?這就是他給的懲罰?可如果是懲罰,爲什麼他看起來這麼痛苦呢?
那雙佈滿血絲的眼流露出了悲慼的神色,彷彿有種若有似無的悲愴暈染在他的周身。可看到餘向晚緩過來的時候,他的雙眸又陰狠起來,好像剛纔的痛苦只是幻覺。他還是那個桀驁的帝王。
“餘向晚,知錯了嗎?”他居高臨下問道。
向晚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他果然在懲罰她……
她知錯了嗎?她錯在哪裡了?是沒有告訴他找的是傅心渤嗎?如果告訴他,他會讓她去嗎?但是在他的高壓之下,她已經變聰明瞭。她不會說對自己不利的話,所以承認是她最好的選擇。
“嗯,知錯了。”向晚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知錯了?錯在哪兒了?”厲宇鐸仍然不依不饒。
“我沒有告訴你我要找的人是傅心渤。”向晚如實作答,只有這樣才能更快地逃離他的魔爪。
“不對!”厲宇鐸吼起來,她感覺自己耳朵都要聾了。蹙着眉,餘向晚滿臉寫着迷茫。他唯一瞞他的就是這件事啊?!
“我沒再隱瞞別的事了。”向晚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在無奈中,蘊藏着幾分疑惑。
厲宇鐸看着她無辜的表情,心中的憤怒愈發上頭。她竟然沒覺得和那個野男人共處一室是錯!竟然沒覺得爲傅心渤擋槍是錯!竟然沒覺得爲了傅心渤寧願成爲一個情婦是錯!就算他逼死了她爸爸,她還是不會忘記他!
手指蠢蠢欲動,厲宇鐸努力地控制着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天知道,剛纔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時候,他經受着多麼大的煎熬,卻不曾想給了這麼個答案!
厲宇鐸惡狠狠湊近她,性感的脣離她只有一寸之遙。溫熱的氣息在她的鼻頭攢動,用發狠的話發泄他的痛楚。
“沒隱瞞?!餘向晚!你想騙鬼啊!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要找的是傅心渤?爲什麼爲他擋槍?爲什麼爲了他甘願成爲我的情婦?你不要告訴我是我沒滿足你,你纔去找別的男人。說出來!我現在就滿足你!”
他的眸似火,灼燒着躁動的心,灼燒着無處宣泄的靈魂。
向晚緩緩閉上眼,心知避無可避。自她簽下協議時,已料想到了此後的遭遇。只要自己和以前一樣,放逐自己,不要那麼在意就過去了……
可是餘向晚想錯了,這是一次猛烈的懲罰。
撕心裂肺的疼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不斷蔓延着,彷彿永不停息,彷彿沒有盡頭……
這是第一次,她感到雙腿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無節制的羞辱。汗水溼透了牀單,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到枕頭上,印成了一朵又一朵水花。
厲宇鐸性感而撩人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喘息在向晚耳畔低訴,可語調卻冰冷深沉到了極點:“餘向晚,你告訴我,你不愛傅心渤!快說!”
儘管身體在顫抖,但向晚空洞地睜着雙眸,狀似一個毫無靈魂的布偶。
她愛傅心渤嗎?可能心底還是有一絲影子的吧。不然,今天看到他,她心裡不會有那麼大的起伏。只是,他和她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如今她的心就是空的,可以毫無愛恨。如果說不愛傅心渤能夠讓身上的男人就此停下,她很願意一試。
見向晚遲遲沒有說話,厲宇鐸的怒火再次甚囂塵上。
餘向晚,讓你不說話!是你逼我的!
劇烈的疼痛讓向晚剛要脫口的話變爲了嚎叫。而他的狂熱似漫天的熊熊野火,永遠燃燒不盡。向晚此時感覺身體如同火燒,灼熱般地烘烤席捲了她所有感知。又一波汗液如雨流下,她覺得這一輩子的汗量都要在今天流盡了。
她好累,很想好好睡一覺。如果能讓她休息,他讓她說愛誰都行……
眼皮緩緩垂耷,她囁嚅着:“我不愛傅心渤,沒騙你。”下一秒,漆黑淹沒了餘向晚所有的意志,無盡的陰暗裹挾着她,讓她墜入了永夜的夢。
厲宇鐸看到了她翕動的嘴脣,可她的聲音太小,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俯下身向她的脣瓣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