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突然,門“當”地一下敞開。餘向晚和傅心渤倏然一驚,同時往門口看去,只見厲宇鐸面含慍怒地站在門口盯着他們二人,像是要把他們撕碎一樣。他身邊緊跟的前臺秘書唯唯諾諾地低着頭,彷彿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聊別的?聊什麼?!說給我聽聽!”厲宇鐸聲音雖然不大,但強勢而凌厲的態度讓衆人心中打顫。他向前幾步走進屋中,頓時整個屋子的氣氛如同凝固一般。
他身後的秘書趕快鞠躬,慌忙解釋道:“傅總,厲總非要進來……我攔不住……”
傅心渤見狀無奈地擺擺手,示意秘書出去。一時間,整個房間就剩下了傅心渤、餘向晚和厲宇鐸。
眼見“情敵”當前,傅心渤幾個大步便走到厲宇鐸面前,強硬道:“厲總,私闖我的公司,什麼意思?”
“我要帶我女人走。”厲宇鐸挑着眉,邪氣一笑,但雙眼如刀一般,彷彿能將對方千刀萬剮。
他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他的女人,餘向晚只能是他的。
他女人……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傅心渤的心猛然疼了一下……她和厲宇鐸私下果然在一起了……
可是厲宇鐸憑什麼?!這個男人趁他和向晚出現裂痕的時候,伺機闖入。拿着幾個爛錢就敢奪取向晚的芳心,誰知道有什麼別的目的?!就算向晚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會將她讓給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傅心渤面容猙獰,好像不服輸一樣繼續挑釁道:“你女人?據我所知,你們並未結婚,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吧?!”
說着,他上前一步,平視着厲宇鐸,揚起手快速揪住了他的領口:“厲宇鐸,你不配是她的男人!”
厲宇鐸對着傅心渤幽幽一笑,墨色的眼眸像一汪潭水,深不見底:“我不配?你配?!你已經是過去式了,怎麼?這個位子還想霸佔着嗎?”
“那也輪不到你!”傅心渤再次咄咄逼人。
“是嗎?!”厲宇鐸嘲笑道:“真可惜,她現在是我的人。你還是老老實實抱着你的鄒錦繡吧!”說着,他握緊傅心渤扣在衣領上的手,使勁一掰,傅心渤的手倏然鬆開。
鬆開後的傅心渤已經紅了眼,他不允許向晚和這個道貌岸然的人渣在一起,別以爲他不知道厲宇鐸錢滾錢的骯髒手段,一個恰着爛錢的男人能有什麼真心?!向晚肯定已經被他騙了!
怒氣急衝到心臟,傅心渤只覺得渾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雖然此時手裡沒有武器,但也要讓這個男人好看。那被掰開的手迅速緊攥成拳,他竭盡了全身力氣,掄圓了胳膊,朝厲宇鐸的臉而去。向晚站在傅心渤身後,只看見一道弧線劃過,突然,眼前的人身形偏斜,然後只聽一悶哼,厲宇鐸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在地上。
“厲宇鐸!”向晚見狀立刻驚呼了出來,雙臂伸展,快速跑到厲宇鐸身邊,想要穩住他的身形。
嘴角上的血在流,厲宇鐸此刻只覺得滿口都是血腥的味道,這血腥味很辣,辣到了嗓子裡。
這個惺惺作態的女人!她還說他們之間沒什麼?!要是真沒什麼,傅心渤能這麼狠?!
“呵呵……”他自嘲地笑了。全天下就他最笨!這幾天,他幾乎已經相信這個女人已經喜歡上他了!可誰知道根本不是!餘向晚,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已經成功了?!
想到這裡,厲宇鐸嫌棄似地擋開了她的手,擡手抹掉了嘴角邊的淤血,陰冷地傲視着傅心渤。忽然間,兩人立成水火之勢,針鋒相對起來。
餘向晚那要扶起厲宇鐸地手尷尬地收了回去。她不知道他犯什麼病?!扶他還不願意!他都受傷了,不趕緊走較這個勁做什麼?!
“有本事咱們就痛痛快快打一場!”厲宇鐸挑撥着,濃黑的雙眼滌盪着陰狠。他不擇手段慣了,對傅心渤也不需要什麼光明正大的方式。他假意整理了一下西服,內心冷冷笑了起來。在他西服的最裡側,有一個84式微型手槍,雖然短小,但殺傷力巨大。憑藉它,他才能肆意活到現在。今天,不如直接用槍解決了他!只不過,善後有點費事罷了。
而此時,傅心渤只想爲向晚討回公道,更想爲自己的感情,好好戰鬥一場。就算輸了,他也只是丟個面子。只是他不知道……厲宇鐸所帶來的危險能危及生命……
“來就來!我怕你嗎?”傅心渤雙拳緊攥,骨節泛白,顯然已經做好準備。
向晚驚訝地看着他們,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死也想不到兩個成年人,尤其還是兩家企業的總裁居然爲了她像小學生一樣要決戰一場?!這像什麼話?要是被別人看到,兩家企業的股價都得往下掉!她必須要馬上阻止這場無意義的戰鬥。
想到這裡,她立刻三步並兩步地跑到了厲宇鐸身邊,死死向後拽緊他的胳膊,急道:“厲宇鐸,我和你回去,咱們趕緊走!”
“走開!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厲宇鐸狠狠地甩開自己的手,瞬時將她撇到一邊。
向晚聽罷,頓時懵了……她什麼時候朝三暮四了?是不是他又誤會了什麼?她不過是來詢問父親的事罷了……不行,她得解釋一下。
“厲宇鐸!我來找他是因爲……啊!”向晚解釋的話語還沒說全,誰知厲宇鐸一拳過去,狠厲地打在了傅心渤的右臉,只這一下,就將傅心渤直接撂在了地上,嚇得向晚驚叫起來。
厲宇鐸見傅心渤倒下,馬上跟進,雙拳像兩個鐵錘,一下一下砸到傅心渤的身上、臉上。
傅心渤……厲宇鐸這樣打會把她打死的……不能鬧出人命啊……向晚不敢再想了,就算傾盡她所有的力氣都要阻止他們繼續打下去!於是,她再一次飛撲過去,拉着厲宇鐸的西服不斷往後拽。那西服都快被向晚抻平了:“厲宇鐸,你清醒一下!會死人的!”
厲宇鐸似乎已經癲狂,猛然轉頭,眼白已血般赤紅:“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幫他?”他雙手鎖住餘向晚的肩膀,銳利的目光像把刀刺在她的眼中。
不……向晚猛烈地搖着頭,心道:這不是幫他,是在幫你!
“殺人是犯法的……”她渾身顫抖,眼淚順着眼角倏然滑落。那每一滴淚像一個水滴,懸在她尖尖的下巴上。
多麼美的一張臉,多麼醜惡的一顆見異思遷、朝秦慕楚的心……
厲宇鐸鬆開雙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掐住了向晚的脖頸。向晚被迫揚起了俏臉,懸而未滴的淚沾在了他的虎口上。淚冰冰涼涼,滲進膚底,讓他的心更加冷漠如冰:“呵……我就是法!”
向晚被迫瞪大雙眼,感受着脖頸下的虎口的力道越來越大……肌膚摩擦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厲宇鐸……是要將自己掐死嗎?
“厲宇鐸!”突然,一聲爆呵響起,只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傅心渤從天而降撞向厲宇鐸,力量之大,讓他瞬間跌在了地上,劃出了幾米遠。
手豁然鬆開,給了向晚喘息的機會。她咳嗽着,貪婪地呼吸着得來不易的空氣。而傅心渤終於扳回了局勢,他像厲宇鐸剛纔對他那樣,猛砸了幾拳。就在下一拳來臨之際,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驀然揚起,讓傅心渤和餘向晚都大吃一驚。他們呆愣住了,一瞬間動都不敢動。
“厲宇鐸,你瘋了!”向晚急地吼了出來。可厲宇鐸卻笑了,幽黑的雙瞳更顯陰暗詭譎:“一了百了才省事。傅心渤,敢接受我這一槍嗎?你要是敢,餘向晚我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