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徐俞文扔進了寬敞的席夢思,感覺全身都虛脫了,無力地跌入牀的另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息,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徐總,他顯然是喝多了,意識都不清醒,眼睛都是混沌的,他沙啞地喊“我要水,我要喝水。”
我艱難地爬起來,接了一杯水喂着他喝下,心裡盤算着接下來要自己做,我是不是該主動一點,我先是脫他的衣服,還是想脫自己的衣服?我在夜總會偶爾爲了討客人開心,也會說上一些帶有勾搭意味的話,不過出於路線的限制,都是扮演純情小白兔,實在不太擅長牀笫之歡。
我想了想好事決定想脫他的衣服,於是我彎下腰湊近他,開始幫他解開西裝的鈕釦,我脫完了西裝,看了一眼他的皮帶猶豫了兩下,終究狠下心,還是動手去解。
我正接着皮帶,徐俞文猛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我,我嚇得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立刻停止了動作。他只是睜開一下眼,又閉上眼,接着又睡了。
他睡得可香了,等我脫光了他的衣服,仍是閉着眼,我使勁的推着他,根本叫不醒他。我徹底無語了,自個一個人要完成全套工作,這個難度太大了點吧!
我嘆息了一聲,也不知該怎麼辦,百般聊賴地打開電視,放着某個愛情片,電視裡的女豬腳是純情的小白兔,其實也就是個綠茶婊,而女二心狠手辣。片中男主喝醉酒了,女二角把男主搬入酒店裡,扒光了男主的衣服,抱着男主拍照,又把照片發給了女豬腳。
我靈光一閃,有了想法,也學着女二把自己也扒光了,反正我根本不是什麼純潔善良的人,爲了錢,我是什麼事情都要幹得出來。我躺進被窩裡,徐俞文睡得可香了,而且睡姿特別好,雙手疊放在腹部,一動不動,就跟躺屍似的。
我裸着身子躺在軟綿綿的被窩,原本很舒服的,偏又覺得不對勁,在牀上轉輾反側了很久,反正是睡不着,我掀開了被子,又爬起來,把裙子又套上來,再躺進被窩裡,纔有了點安全感,然後心滿意足地睡下。
可能身邊躺着一個男人,我睡得很不好,睡了一下又睜開眼,來回折騰到了快下午2點鐘,我都快被自己弄瘋了,肚子餓得咕咕大叫了,轉過身又看一眼徐俞文,這個傢伙怎麼還沒醒?他也太能睡了吧!他睡得好香,犯愁地想他怎麼還不醒過來?
在我快要裝不下去時,徐俞文翻了一個身,我連忙閉上了眼假裝自己睡着了。視覺失去了,其他感官變得格外敏感,我聽到了皮膚摩擦被子悉悉索索的響聲,身邊的人不動了,一動不動。
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徐俞文看到我的驚呆表情,一定很惱恨自個喝醉酒了吧!
身邊的人又動了,牀邊的重量變輕,看來他是要起牀了,我擔心他趁着自己睡着,不認賬,撒腿跑人。
我詳裝剛睡醒,呻吟了一聲,翻動下身子,緩緩地張開眼,我對上徐俞文清明的眸子,那雙眸子有隱藏不住的驚愕。我慌張地拉住被子要蓋住自己,其實我下面是穿有衣服的,我有點後悔自己做戲,不做全套。
不過既然都演了,就要演下去,他信不信是一回事,至少會扔給我一點錢,讓我混蛋,接着我很無辜地低下頭,全身都輕微地抖了抖,柔軟地爲自己解釋“昨晚你…你喝醉了,要我送你去休息,我沒…….”
“我都知道了!”徐俞文打斷了我不好意思的辯解,我擡眸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他嚥了一口唾沫,別過了臉,有點不自在地說“你放心,我會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的。”
老孃折騰了一大堆事,就等着這句話,我竭盡全力地剋制着自己要蹦出來的衝動,只是咬着嘴脣不說話,學着電視劇裡的女豬腳扮柔軟,扮清純。
徐俞文又想開口說什麼,該死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猶豫了一下拿起電話,朝着陽臺走去了。那個樣子像極了電視劇里老公在外偷腥,老婆來電的場景。
我知道李熠沒有老婆,可不清楚徐俞安有沒有老婆。香港人都特會保養,四十多歲的男人,仍是白面書生,看上去就27,28。我也不清楚徐俞文的年紀,但看他那麼沉穩,起碼都是三十五歲左右,這個年紀換作普通男人都已經結婚,更別說有錢人,他們大多都按照家裡人的安排結婚了,除非有些叛逆的二世祖,還沒有玩夠。
可徐俞文瞧着就是乖乖聽父母安排的好孩子,我遲鈍想起徐俞文可能有妻子。我這個人確實爲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畢竟我是個小姐,接受的教育不多,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有一種男人,我絕對不會碰,那就是有妻子的男人。
因爲我也懂得其中的苦楚,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那怕是以愛之名去插入別人的婚姻,那都是不對的,你是小三,就是小三,就算你再愛那個男人。
我見過太多不幸的婚姻,曾經住在我們家胳膊有一對夫妻,兩夫妻真的很恩愛,還兒女齊全,大家都很羨慕他們,可最終男人認識了兒子的幼兒園老師,兩個人勾搭上了。那個老師也不知羞恥,居然趁着女人回孃家,跑到家裡吃住了一個星期。也不知那個女人怎麼長大了,她天天鬧,兩個人天天吵,原本美好的家庭最後以離婚結束,女人搬走了,第二天那那個老師搬進去,算得是小三正位史。
可每次看到小孩子的痛苦沈,還有滿身的傷疤,我就覺得悲哀和難過,所以我疼恨小三,絕對不會做別人的小三。
我聽到徐俞文柔聲說“我昨晚喝多了,睡在酒店,沒事的……..”
我苦澀一笑,不想釀成另一個家庭的悲劇,我胡亂地收拾好自己,拿起包包就徑直往外走,也不顧後面徐俞文的呼喊聲。
我如同一陣風衝出了房間,強烈的內疚感鋪天席地而來,我恨不得甩手給自己兩巴掌,自己都做了什麼事?愧疚感壓抑着我的胸口,就連呼吸都很費勁,恨不得自己長了一雙翅膀飛離這座酒店。
我一股腦的衝入電梯,下到1樓,我的樣子有點狼狽,頭髮亂七八糟的,在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酒店裡行走確實很怪異,我不安地擡手撫了撫翹起來的頭髮,窘迫地低下頭行走。
等我快走到大門口,看到兩邊站着兩排工作人員,也不知是什麼大人物來了,看着那樣子特別裝逼。
我這種人長期被人欺壓,經常幹着賠笑臉的工作,看着兩大排的人有點膽怯,不敢得往前走,就往後挪了挪,準備等下再走。
一會,酒店門前開來了長長一排的車子,也不知是誰辦婚禮,這麼牛逼,婚車除了第一輛是勞斯萊斯,其他清一色的奔馳,還是進口的奔馳,果然是有錢人,氣勢夠足啊!
那個女人不渴望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婚禮呢?只是生活殘忍地給了我們一巴掌,剝奪了我們的幻想,最後甘於平庸了。我好奇地往前探身子,要看一看誰那麼牛逼?
當車門打開,我看到了伊萬年那個王八蛋,今天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他也長得人模人樣,蠻符合電視裡的白馬王子,但我很清楚他是衣冠禽獸,他居然結婚了?還有穿着婚紗的那個女人也太普通了吧!
即使穿着名貴的婚紗,畫着精緻的妝容,帶着璀璨耀眼的鑽石項鍊,女人頂多算是清秀,實在不太符合伊萬年的審美觀?那讓伊萬年心甘情願娶這個女人只有一個理由,女方家很有錢,不然就是很有勢力。這幫有錢人真是精明人,就連結婚也跟談生意,果然土豪的世界,我們看不懂啊!
我感嘆地搖搖頭,帶着看戲的心態看着人家在面前演戲着精彩絕倫的戲。等我看到李熠那個傢伙,再也鎮定不下來了。
今天他穿着黑色的西裝,頭髮梳理的文絲不亂,渾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場,他明明是個伴郎,可個子比新郎高,也長得比新郎帥,他分明是來搶人家新郎的風采的。
我見着來人是李熠,頭低着更低了,偷偷地往後退,幸好看戲的人不少,我擠入人羣裡,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覺得有道犀利的目光落到我的頭頂,等我悄悄地擡起頭,發現李熠目視着前方,隨着婚禮大部隊,進了酒店,逐步走遠了。
有個類似古代媒婆的中年婦女笑着對圍觀的人說“今天是伊老闆的兒子辦婚禮,伊老闆說了,多點人蔘加就熱鬧點,大家隨着我來,免費吃喜酒吧!”
天下間竟然真的有免費的午餐,換了平時,我早就跑過去,五星級的酒店,那飯菜肯定不錯,就算飯菜不好吃,拍了幾張照片,傳到空間裡,裝裝逼,炫耀一下,也不錯,但有李熠在的地方,爲了人身安全,我最好躲在三公里以外,我不情不願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