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寒陰冷着一張臉,踏入這座恐怖的“地獄”。
剛走到大門,一股森冷的氣息便撲面而來,一陣一陣的哭喊聲絲絲縷縷的飄進穆亦寒的耳朵裡面。
他的臉上並沒有因爲這個恐怖的聲音而感到害怕,反而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一般,無比淡定。
穆亦寒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然後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
停在一個編號爲104的房間門外。
而名忠就一直站在門外守着。
“少爺。”名忠恭敬地的出聲喊道。
“這女人什麼情況?”穆亦寒皺着眉頭問道。
“從昨天送到這裡開始就一直哭鬧不停。”
穆亦寒聽後,果然聽見裡面傳來女人沙啞的哭叫聲。
“幕後主使是誰?她招了嗎?”
名忠低下頭,有些羞愧地說道:“沒有,無論怎麼逼問她都不說。”
穆亦寒聽後眼睛眯起,露出一個狡詐的笑。
不說?
已經怕的大聲哭叫成這樣也不說?
這女人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骨頭倒是挺硬。”穆亦寒冷笑着說出聲。
一把將門推開,看向縮在角落裡渾身顫抖的女人。
女人聽見聲音,擡起頭看向門口那抹挺拔俊朗的身姿,眼裡的仇恨矇住了雙眼。
“怎麼?那個看門狗問不出來,主人就要親自逼問嗎?”女人嗤笑的嘲諷道。
穆亦寒不說話,只是抱着胸靠在門檻上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樣,冷冷的看着她。
女人雖然身子在抖,但眼裡卻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她語氣嘲諷的繼續說道:“你這隻惡魔!休想在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女人說完,朝穆亦寒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從昨天來到這裡後,她就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他們把她關進了一間全是瘋子的房間內,他們發着詭異的叫聲往她這裡撲來,像是一羣沒有理智的喪屍。
她拼命的呼喊,可沒有任何迴應。
女人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身子抖的更加厲害,眼裡的恨也已經到達了頂點。
“我穆亦寒想知道的事就一定會知道。”穆亦寒眯着眼睛,神色堅定的說道。
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平靜,甚至還能從裡面捕捉到絲絲的悠閒。
“你做夢!”女人惡狠狠的說道。
“做夢?呵,不知死活。”穆亦寒收起嘴角的笑意,換上一副冰冷怖人的神色看着她。
女人身子頓了一下,眼裡流露出恐懼之色。
這個瘋人院沒有讓她害怕,那些瘋子沒有讓她害怕,可穆亦寒的一個眼神卻讓她感覺到了恐懼。
“我是不會說的。”女人堅持說道。
穆亦寒笑了笑,朝她走了過來,每一步都極其緩慢,像是在故意消耗着她的意志。
“你別過來!”女人突然撕心裂肺的喊道。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別靠近我。
女人漸漸將臉埋在腿間,害怕的縮着身子。
穆亦寒沒有因爲她的話而停頓腳步,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每一步都走得堅定,眼神森冷漠然。
“剛纔不是挺硬氣的嗎?怎麼現在怕成這樣?”穆亦寒低低的笑着。
女人沒有擡頭看他,只是一個勁的搖着頭,嘴裡重複着“別過來”這一句話。
穆亦寒走到她的眼前,用腳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誰指使的你?”
女人死死的咬着牙,就是不回答,沒一會她的嘴裡就都是血腥的味道。
穆亦寒見她不說,也不惱,腳尖收回將她的臉甩向一邊。
女人的身子被甩到了地板上,痛得她五官都變得扭曲。
穆亦寒居高臨下的低眸看着她,緩緩開口對外面的名忠喊道:“名忠,將藥拿進來。”
女人聽見藥,瞳孔猛的一縮。
只見名忠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着一個注滿紫色液體的針管。
女人看着那紫色的液體,猛的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朝門外跑去。
可才跑了兩步,頭髮就被名忠一把揪住,猛地一甩,將她再次甩回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穆亦寒勾脣嘲弄的看着她愚蠢的舉動,朝名忠說道:“給她注射。”
名忠聽後,拿着針管朝女人走過來。
女人看着越來越靠近的紫色針管,瘋狂地搖着頭。
她認識那個藥,她認識......
一旦注入,她的神志就會被完全控制,無論別人問什麼她都會回答,但只能堅持十分鐘,藥效一結束,身上的血管就會慢慢破裂,直到身上的血全部流乾,死亡的過程漫長而痛苦。
但這藥不是早就被毀了嗎?
穆亦寒怎麼會有?
他除了是穆亦寒以外,究竟還是誰?
女人恐懼的看着他,牙齒咬的咯咯響。
“我真的不能說,真的......不能說!”女人拼命的搖頭,眼裡滿是絕望。
穆亦寒聽後,眉頭皺了皺,突然對名忠說道:“等等”
名忠停住走向女人的腳步,有些疑惑的看向穆亦寒。
“少爺,怎麼了?”
穆亦寒狹長的眼冷冷的睨向她,壓着嗓音說道:“爲什麼不能說?”
女人擡起臉,瑟縮着肩膀看着穆亦寒:“他們會知道的!他們會知道!”
女人提起他們時,眼裡竟然流露着對神一般的敬畏。
神色和行爲也逐漸變得不正常起來。
穆亦寒眸色漸深,雙眼探究的盯着她的動作。
只見女人突然跪了下來,調整了一個方向,然後一下一下的磕着頭。
穆亦寒猛地一把攥住她的衣領,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別在這裡裝神弄鬼,把話說清楚。”
“噓!”女人突然擡手做了個靜音的手勢,嘴裡還不停的唸叨着什麼。
“他們是神,我們說的,他們都聽到了。”
穆亦寒看着她這副神神叨叨的模樣,眉頭皺的更深。
他們?
她嘴裡的他們是誰?
穆亦寒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眸色冰冷的緩緩開口:“給她注射。”
這次名忠沒有猶豫,快速的走到女人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綁在一把凳子上,然後飛快的將藥推進了女人的身體裡。
冰冷的液體順着血液流經女人的每一個血管,她的眸子突然瞪大,死死地盯着穆亦寒。
眼神裡一片呆滯。
藥效起作用了。
穆亦寒邪佞的笑了笑,開門見山的緩緩開口:“指示你的人是誰?”
女人雙眼無神的看着穆亦寒,緩緩開口說道:“是......”
突然女人瞳孔縮緊,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穆亦寒見狀,飛快的跑過去,往她的嘴裡塞了一塊破布。
他盯着女人的臉,心裡全是震驚,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這個女人在這種藥物下還能有這樣的意志力,連咬舌自盡都能做得出來。
“名忠,快給她注射另一瓶藥。”
紫色藥劑注射十分鐘後她就會死亡,可顯然只有這個藥......是問不出答案。
只能再繼續注射第二種了。
名忠飛快的拿來第二隻注射器,裡面裝的是淺藍色的液體,這個藥可以讓注射者全身脫力。
這樣女人就無法再咬舌自盡了。
名忠走到女人面前,毫不猶豫的紮了進去,然後將女人嘴裡的破布抽了出來。
等一切準備好,紫色藥劑的實效只剩下五分鐘。
穆亦寒這次飛快的問道:“指示者是誰?”
“是......是......”女人努力維持着自己的理智,不讓自己被藥物控制。
可這藥性太過霸道,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控制,她的理智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她想要再次咬舌,可卻使不上任何力氣。
該死!
穆亦寒真的是趕盡殺絕,毫不留餘地。
理智一點一點全部消失,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緩緩響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