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到,我真的會殺了你。”穆亦寒眯着眼,想要阻止,可全身沒有任何力氣。
楚澤沉勾脣邪氣的笑着,滿臉醉態:“現在是你在下,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說話。”
說完,手又撫上了他的脣,淺淺的摩擦着。
穆亦寒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薄脣上游走,胃裡一陣翻滾,噁心感翻涌上來,直到喉嚨。
楚澤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真的吻上去,而是突然伸手開始解穆亦寒的扣子。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穆亦寒的衣服釦子上細細玩弄,然後緩緩地解開,一顆接着一顆。
穆亦寒死死的咬着牙:“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楚澤沉能聽的出來他是真的怒到了極點,可那又怎樣。
他喝醉了,對,喝醉了。
楚澤沉眼皮跳了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他問他怕死嗎?誰不怕呢。
“怕。”楚澤沉並沒有撒謊,而是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怕就給我解藥!”
楚澤沉聽着他的話,低低的笑出聲:“你是不是以爲我傻啊?我給你後,你還能放過我嗎?”
“你現在不給,等我好了,我一樣不會放過你!”穆亦寒咬着後槽牙,聲音和平時相比顯得有些軟綿綿的。
楚澤沉依舊極緩慢的解着穆亦寒的衣服釦子,將他的話拋在腦後。
竟然結果都已經註定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自己,那倒不如做個乾脆。
這樣也不會後悔。
釦子已經解到了最後一顆,穆亦寒結實的胸肌,線條極好的腹肌全都暴露出來。
楚澤沉死死的看着他,眼眸越來越深起來。
穆亦寒內心真的要暴走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朝他吼着:“楚澤沉,收起你那骯髒的想法,從今往後我們連兄弟都做不成!”
楚澤沉身子一僵。
連兄弟都做不成?
他是不是不僅沒有得到他,還失去了以朋友身份和他相處的機會......
“我不在乎。”楚澤沉一字一字的說道。
但其實......他表現上有多隨意,心裡就有多在乎。
這個局終成一盤散沙。
楚澤沉猛地低下頭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用的力氣很大,只是瞬間,他的脖子就見了血色。
血腥味在他的嘴裡傳開,脣角也沾染了他的血液,他擡頭勾着脣角笑的誇張,像極了住在破敗古堡的吸血鬼王子。
穆亦寒吃痛的皺着眉,脖子處明顯的牙印處一點一點往外滲着血珠,一雙眼猩紅嗜血。
楚澤沉舔了舔嘴角處的鮮血,突然從他身上起開,站在牀的一邊,從旁邊的桌子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掏出一粒白色的藥丸,直接往他的嘴裡塞去。
“這是解藥,十分鐘過後藥效自然就解了。”
楚澤沉飛快的說完,然後就直接朝外面走去。
他走的很快,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清明,完全沒有剛纔的醉態模樣。
他是裝的!
對,他根本就沒有醉!
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放縱一次,不計後果的跟隨自己的心走,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傷害他。
他對他的感情已經深到別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從未想到自己會因爲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
他是真的輸得徹底。
楚澤沉煩躁的揉着頭髮,嘴裡屬於穆亦寒的血腥味還停留着,但那味道變得越來越淡,他竟有些不想讓這味道消失,偏執的拼命嘗着那膩人的味道。
好像那個味道不消失,他就不會消失一樣。
他就像一個重病患者,一旦沾染上穆亦寒這三個字,自己的一切都變了模樣。
楚澤沉邁着沉重的腳步走下樓,但他並沒有離開別墅,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想着什麼,一雙眼空洞、無波。
也許他根本什麼都沒有想。
服下藥丸後,穆亦寒感覺自己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恢復過來,手指的關節靈活的轉動了下,無力感漸漸消失。
只五分鐘過去,穆亦寒就感覺自己恢復的差不多,於是站起身,一臉陰沉的直接踹開臥室的門,大步走了下去,他走的飛快。
許是以爲楚澤沉逃跑了,於是才急忙出去追他,結果看到客廳的那抹身影,趕緊停住了腳步,瞳孔收縮,震驚的瞪着他。
但那震驚只是維持了幾秒,就變成了濃烈的恨意與嗜血,邁着修長的腿飛快的走向楚澤沉。
楚澤沉看到他往自己走過來的身影,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依舊呆滯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穆亦寒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緊握的拳頭直接揮上了楚澤沉的臉。
只是瞬間,楚澤沉的臉就已經變得紅腫,嘴角都被打的開裂了,流出的鮮血滾進他的嘴裡,楚澤沉再次在嘴裡嚐到了腥膩的味道。
穆亦寒死死的咬着牙,一句話不說,再次揮起一拳。
楚澤沉任由他打着自己,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我說了,我會弄死你!”穆亦寒惡狠狠地說着,說完又朝他揮了一拳,只不過這次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不會的。”楚澤沉突然低低的笑着,嘴角處的鮮血依舊在流,他的眉頭也因爲痛而死死的皺在一起。
但聲音卻異常堅定。
穆亦寒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想要再次揮向他的拳頭也停在了半空中。
“不要試圖揣測我的想法。”穆亦寒眯着眼,裡面散發着怖人的光澤,“你還不夠格!”
他的言語諷刺至極,但楚澤沉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樣,嘴角一直掛着笑。
但那笑容卻蒼涼的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一樣,毫無生機,死灰一片。
穆亦寒擰眉,嘴脣緊緊的抿在一起。
“我不夠格?安檸就夠?”楚澤沉有些賭氣的反問着他。
“你......”穆亦寒氣結,揮起拳頭再次打向他。
“住手!”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楚澤沉看向聲源,見到來人後,毫不意外。
穆亦寒拳頭頓住,也看了過去。
是秦垣森。
這個地方除了穆亦寒知道就只有秦垣森才知道。
所以秦垣森會來這裡找他,他一點也不意外。
秦垣森飛快的走過去分開兩人。
“這是怎麼了?”秦垣森看向穆亦寒。
穆亦寒沉默,臉色沉鬱一句話不說。
秦垣森知道穆亦寒就是個悶葫蘆,想在他嘴裡問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沒辦法只能將目光看向此刻滿臉傷痕的楚澤沉。
楚澤沉也是沉默,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我說你,好好地逃什麼婚啊!”秦垣森見問不出來這件事,就轉到了他逃婚的話題。
這兩人之間有鬼!要不然以他對楚澤沉的瞭解,他不可能不說的,只能說明這件事與穆亦寒有關,楚澤沉才沉默。
楚澤沉捂着被穆亦寒打疼的肚子,慢慢坐到沙發上,一字一字緩緩開口說道:“我沒有逃婚。”
秦垣森聽後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沒逃婚你現在離開幹什麼?這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婚禮照常,但我不會到場。”
穆亦寒抱着胸在一旁冷冷的聽着,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現在雖然滿肚子火氣,脖子上的傷口還在叫囂,但他現在必須忍住,這麼丟人的事不能被別人發現,堅決不行!
竟然差點被人強!那個人居然還是個男人!
這簡直是他一生的恥辱,丟人至極!
秦垣森完全沒注意到穆亦寒此刻明明很憤怒卻強制裝出一副無所謂的彆扭模樣,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停留在了楚澤沉的話上。
他聽着他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
什麼叫婚禮照常,他不去?
沒有新郎的婚禮?
“你要讓許茜一個人完成婚禮!”秦垣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