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周煦神色平靜,絲毫沒有猶豫,手掌按在地面上朝着楚衍磕了一個頭。
額頭挨在地板上,發出“嘭”地一聲脆響。
楚衍沒想到她真的會磕下去,頓時眼裡涌出晦暗。
看着她直起腰,脊背挺直,又準備往下磕,行爲沒有一絲忸怩,頓時臉上神情轉爲暴怒。
“夠了!”
楚衍一腳踹在茶几上,用了很多的力氣,茶几猛然被踹翻,玻璃碎了一地,發出一陣刺耳的爆裂聲。
房間裡的人都屏氣凝神,兢兢戰戰。
在這種情況下,周煦細弱的聲音就顯得異常清楚:“楚少,十萬元,我可以拿走吧!”
楚衍瞬間轉過頭,陰鶩地看着她,眼裡像是有一柄刀,將她整個人刺得千瘡百孔。
“你就這麼想要錢?”
“是!”周煦揚起臉,沒有一絲羞恥,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坦蕩得令人無法生出齷齪。
楚衍胸口涌着一股怒氣,卻又發不出來,拿起銀行卡甩在周煦的臉上,尖利的邊緣頓時在白、皙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拿着你的錢,給我滾!”
周煦垂着頭,聽見他說出這句話,立刻毫不猶豫地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聲音低沉:“謝楚少賞賜!”
說完便拖着兩條血淋淋的雙腿,一瘸一拐地離開包廂。
看着周煦的背影,楚衍沒有控制住,直接將手邊的酒瓶砸在了地上。
周欣雨看着他暴怒的樣子,立刻掩飾了眼中的興奮,故意嘆息了一聲,攀住楚衍的胳膊:“楚衍你別生氣,周煦從小沒有父親管教,母親又小家子氣,她就是這個性子,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
楚衍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語氣薄涼:“她的母親現在也是你的母親!”
說完甩開周欣雨的手,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周欣雨臉上一陣錯愕,狠狠地咬住下脣,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在維護周煦那個賤人!
明明她纔是他的未婚妻,他卻處處維護那個拖油瓶,憑什麼?
想到這裡,周欣雨臉上都是不甘的怨恨,她發誓一定要狠狠地報復周煦,把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全都拿回來。
周煦在休息室把那條緊身的短裙換下來,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膝蓋的傷口,準備直接去醫院。
卡里有十萬元,除了交這次的醫藥費,還剩五萬元可以續交住院費,這樣她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擔心南南被醫院趕出去。
路過28號包廂的時候,裡面靜悄悄的,想來楚衍那夥人已經離開了。
周煦舒了一口氣,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熟悉的女聲,尖利地怒罵着什麼。
是周欣雨!
她神色微動,慢慢地朝樓梯口靠過去,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你還有臉給我提錢的事情,我交代你的事,你辦成功了嗎?五年前,我明明告訴你,要撞得是周煦那個賤人的車子,你怎麼能撞錯了人……別說你看錯了,楚衍的車牌號那麼特別,你怎麼可能看錯!這下好了,她現在回來了,還帶回了那個野種,你讓我怎麼辦……”
周煦的眼睛猛然睜大,滿臉驚愕和不可置信。
五年前的事情,竟然是一場騙局!
還有,楚衍五年前竟然出過車禍?爲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