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楚衍不耐煩地低斥了一聲。
包廂裡瞬間變得靜悄悄的,竟然沒一個人敢說話。
他冷着臉,將腳搭在茶几上,微微眯了眯眼睛,面無表情道:“過來!擦乾淨!”
周欣雨詫異地看了一眼楚衍,再看了一眼周煦慌張失措的樣子,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周煦順從地應了一聲,正要起來,被後面的女人壓住了肩膀:“你沒經過培訓嗎?給客人賠禮道歉要膝行過去!”
壓着周煦肩膀的女人是會所的頭牌,今日本來應該是她端着酒服侍楚少的,卻不知道被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女人頂替了位置,她怎麼能不恨。
正好這女人惹怒了楚少,她便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一下。
周煦看着她和楚衍之間的距離,不長,但是卻佈滿了酒水和玻璃渣。
她穿得衣服很短,跪下來的時候,膝蓋全部都露在了外面,這要是膝行過去,這雙腿一定會血肉模糊。
楚衍沉着眼看她,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眉頭緊皺。
周欣雨咬了咬脣,柔聲勸道:“楚衍,算了吧,周煦一向倔強,我們就不要爲難她了……”
緊接着,她有意無意地嘆了一句:“哎,能讓她屈服的,恐怕只有許陽了吧!”
“許陽”這個名字一出來,周煦就暗道不好,果然,楚衍眼睛裡瞬間涌出了暴怒,高聲喝道:“過來!”
周煦身體一抖,想到兒子的醫藥費,咬了咬牙,一步一步向楚衍挪了過去。
細嫩的膝蓋跪在玻璃渣上,很輕易地就將皮肉劃得鮮血淋漓,周煦臉色蒼白,面無人色,但還是一聲不吭地跪行到楚衍身前。
楚衍拳頭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她竟然寧願受這麼大的傷害,也不開口求他!
“楚,楚少,我幫您擦鞋!”周煦疼得渾身打哆嗦,從桌子上抽出紙巾,她手掌都是鮮血,紙巾一到手上就沾滿了鮮血。
周欣雨看着她膝蓋鮮血淋漓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快意。
終於將楚衍的鞋子擦乾淨了,周煦長舒了一口氣,因爲膝蓋受傷嚴重,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只能跪坐着看着楚衍。
“楚少,擦好了!”
楚衍雙腿、交疊,聽見她說話,突然擡起鞋尖在她臉上拍了拍。
侮辱性極強的動作,讓周煦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指尖深深陷進掌心裡,疼痛提醒着她千萬不要動怒。
“你很缺錢?”
“是!”周煦低着頭,恭順地回道。
“啪”地一聲,一張銀行卡甩在茶几的玻璃上!
周煦皺眉擡起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平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看別人屈服在我面前的樣子!”楚衍微微低頭湊近她的耳畔,輕聲耳語:“周煦,五年前你讓我顏面盡失,我怎麼會輕易放過你?!”
周煦猛然睜大眼睛,滿臉都是惶恐。
“磕一個頭十萬!”楚衍直起身冷漠地看着她,嘴裡說着狠毒的話:“像你這種人,爲了錢什麼都願意做吧!”
周煦心裡一涼,眼神遊弋到銀行卡上,終於動搖了。
有了這些錢,她就能治好南南的病,讓南南像正常孩子一樣生活,不用再受疾病困擾。
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連她這個大人都待不下去,何況南南這個剛滿四歲的小孩。
“你沒騙我?”周煦小心翼翼地問道。
楚衍看着她的神色,一陣煩躁:“我楚衍說話一言九鼎!”
“好,我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