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翡,黃到褐黃色的翡翠。多數黃翡混濁不純,常帶褐色,不夠鮮豔也不夠透。
不過眼前的黃翡所帶的雜色幾乎不見,而且黃到澄的境界,在翡翠市場裡可謂是少之又少。純粹、鮮豔、透明,三大因素加起來使得它突破黃翡的極限,可以說,這塊翡翠的價值完全超越了秦遠方所看到的任何一塊翡翠。
“絕對不能錯過。”
哪怕秦遠方這樣的初入門菜鳥,也知道這塊翡翠的珍稀程度,想也不想就問道:“林經理,這塊翡翠毛料要多少錢?”
林立見秦遠方心動,馬上回道:“如果是我的話,直接送給你也無所謂。不過我只是這裡的經理,不是老闆,所以只能按規矩來。這塊翡翠毛料再怎麼說都是標準的老帕敢毛料,除了那片黃霧之外一切都很出色,所以根據李老的要求,我所能給的最優惠價格要三萬元。”
價格比秦遠方想象的還要低,當即拍板說定:“至少十公斤的老坑毛料才賣三萬元,太值了!我買!”
林立笑着回道:“準確的說,它總重爲12.47公斤,平均每公斤才兩千元多一點而已,這在老帕敢的高級毛料裡可謂是少之又少。”
“請點一下。”
秦遠方痛快地拿出三萬元交給林立。
“我這就去開單子。”
林立高興地接過手,馬上快步走出倉庫。
秦遠方是高手,自己的毛料能得到高手的認同,這對於林立來說是莫大的鼓舞和支持。如果能解出好翡翠,那就能幫林立洗刷人生的污點,甚至能讓他重新回到天陽玉協,繼續他以前的夢想。
而在此時,彭國強走了過來。
秦遠方見彭國強兩手空空的,問道:“怎麼,沒有看得上眼的?”
彭國強苦笑着回道:“不行啊,這裡的石頭實在是太貴了,我可不敢隨意亂花你的錢。”
秦遠方說:“我還欠你一個紅包呢。”
彭國強擺了擺手。
秦遠方想了一下就說道:“反正現在剩餘的錢也不多了,不如干脆買完,若是能解出好翡翠的話我就讓工匠雕琢成翡翠首飾,送你一套。”
彭國強驚訝問:“五萬元你都花完了?”
秦遠方點了點頭,指着小推車上的兩塊翡翠毛料。
彭國強急忙追問道:“那秦叔的手術費要怎麼辦?”
“你放心,我早就有準備了。”
秦遠方拍了拍彭國強的肩膀,見林立回來了,馬上迎過去。
林立將單子遞給秦遠方後就着急地問道:“秦先生,是否要我馬上安排解石呢?”
彭國強欲言又止。
秦遠方見狀,想起之前的協議,說道:“解石的事情暫時沒計劃,因爲我還想再買一、兩塊毛料。”
林立恍然道:“喔,原來秦先生還沒滿足啊!”
秦遠方微微一笑,徑自來到第一次看到的全賭毛料堆裡前。在這裡有過一次愉快的經歷,秦遠方自然不想錯過。
而他這一次就表現得更加直接,走過去就朝一片擺放得很整齊的小型全賭毛料開啓了透視眼。
不得不說,成片透視的效果很是出色,眼前的一小片翡翠毛料全都沒逃過他的透視,只不過這一次透視所耗費的精神卻成倍增長,竟然讓他產生一種暈眩,全身乏力的感覺。
彭國強見秦遠方的臉色不佳,連忙問道:“方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的,不要緊吧?你剛纔出院兩天,就別太耗腦力了。”
“沒事,突然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秦遠方擺了擺手,從中拿起兩塊不怎麼起眼的翡翠毛料,就欲開口之時卻見倉庫門口走進了一男一女。若是其他的男女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這女的竟然是彭國強的初戀情人,那個嫌彭國強太窮而分手的童年夥伴。
彭國強看到這對男女,臉色自然不多好看。
這女叫高娟娟,是秦遠方、彭國強他們的童年夥伴,一直都跟彭國強感情很好,去年甚至還到了準備談婚論嫁的地步。只可惜她在去年偶遇到一位家境不錯的富二代,隨後在對方的金錢攻勢下驟然徹底沉淪,最終閃電般與彭國強分手,直接搬出家與那個富二代同居了。
此時的高娟娟的確夠漂亮的,濃密的大波浪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給人一種性感火辣的味道;而經過特別修飾的睫毛,搭配上那雙彷彿會放電的大眼睛,更是時刻透露着一股萬種風情。至於她身上穿的,自然是名牌加性感,緊身衣、絲襪、超短裙、高筒靴等等組合將她曼妙的身材給勾勒得淋漓盡致。
雖然秦遠方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說,眼前的高娟娟比以前那個小家碧玉般的高娟娟漂亮得多,難怪這個富二代一看到高娟娟就會展開瘋狂的攻勢。
“你們怎麼在這裡的?”
高娟娟看到秦遠方和彭國強,表情十分驚訝。
她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們這些窮打工仔怎麼也會到這裡賭石的?
秦遠方讀出了她的表情,冷冷地反問道:“我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彭國強不是傻瓜,自然也能品味出高娟娟那句話的意思。這使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很陌生,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小鳥依人的女朋友。
而在此時,那富二代示威般用手攬住高娟娟的腰身,將她的身體往自己身上靠,這使得彭國強的表情越發不自然了。
那富二代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竟然出口質問道:“奇怪了?怎麼像你們這樣的窮人也有錢來玩這種昂貴的賭石遊戲呢?這裡隨便一塊毛料,恐怕就要你們兩、三個月,甚至一年的工資才能買得到。”
秦遠方沒想到這富二代如此沒品,搶了人家的女朋友還要橫加打擊,馬上冷聲反詰道:“是啊,賭石可不是誰都能玩的。有的人只能過來輸錢,有的人卻能靠着賭石功成名就。”
不想那富二代竟然笑話了起來:“有趣!沒想到除了父親,居然還有人膽敢在我面前賣弄賭石技巧。”
林立再是遲鈍也知道雙方的矛盾,連忙提醒道:“秦先生,他就是程老師唯一的兒子程小偉,賭石技巧還不錯,曾經在這裡解出過冰種翡翠,被大家譽爲賭石界的明日之星。”
聽到林立着重點出了“唯一”二字,秦遠方心裡的思緒開始涌動。
雖然秦遠方對於程老師的認識不深,甚至今天才剛剛聽過,不過這卻不妨礙秦遠方對程老師做出高端的估計。現在人家的兒子以兄弟情敵的身份出現,秦遠方還真有點心思。
林立爲秦遠方介紹道:“程小偉,這位就是昨天剛剛開出豔綠翡翠的秦先生。”
可是程小偉依然不爲所動,譏笑道:“只不過是解出一塊顏色稍微好一點的幹青翡翠而已,居然就被人吹上天。什麼時候大家的眼界降低了這麼多,連幹青翡翠也成了焦點物品?”
秦遠方知道對付這種驕傲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最驕傲的地方擊敗他。
爲了自家兄弟的面子,秦遠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輕蔑地看了程小偉一眼,帶着強烈的諷刺語氣挑釁道:“若是你不爽的話,那我們可以來賭一下,不過輸的人要向贏的人當衆道歉。”
“你!”
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看不起,這對於素來驕傲的程小偉可是一個莫大的諷刺。怒火中燒的程小偉也顧不得秦遠方是故意挑釁,還是真的蔑視,很是音讀地加起了籌碼:“輸的懲罰太輕鬆了,沒意思,不如那個輸的要拿出百萬元捐獻給慈善基金。”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