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木噬盅蟲
深深看白卓紫,唐唐緩緩低頭,將頭抵在他的胸口,很溫暖的感覺。
白卓紫寧願和自己一起死,也不要自己回去白少紫身邊,這個人,從始至終,她都不懂,永遠都不懂。
雲別城的城門處。
南宮靖月一襲紫衣迎風而立,他等了很久了。
看着遠遠而來的馬車,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南宮靖月邪魅的五官上全是冷戾。
“我們又見面了。”看到隨着唐唐一起跳下馬車的白卓紫,南宮靖月還是明顯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會一起出現。
“是啊。”白卓紫不慌不忙的接了一句,一手攬着唐唐,一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
他們幾番合作,卻從來不是朋友。
所以,刀槍相見,很正常。
唐唐看着南宮靖月,突然記起自己曾經有一個夢想,就是得到盟主令,讓他做變性手術……
哦,似乎,自己都忘記了。
真想現在讓他跳脫衣舞。
這個人始終這樣無恥,不折手段。
而且命很硬,現在都沒有死。
“雖然我也很歡迎二王爺,不過,現在,我需要和這個丫頭談一談,單獨談一談。”南宮靖月的聲音很低,不容分說。
“有什麼話,不能讓本王聽到呢?”白卓紫不爲所動,緊緊摟着唐唐,不退讓。
唐唐突然明白了白卓紫爲什麼一定要與自己前來,他可以壓制南宮靖月,讓她唐唐不至於受皮肉之苦。
其實來之前,她就知道,以南宮靖月的手段,這一次,自己一定會慘死。
曾經在南宮山莊的別管裡,若不是有白卓紫,自己一定會被鞭子抽死了。
不過曾經的唐唐那樣怕疼,怕死,經歷過一次之後,卻淡了。
什麼也不怕了。
當初西太后加在她身上的比死更可怕。
“二王爺,你可知道這是雲別城,不是天都。”南宮靖月的臉色已經暗了下來,聲音也帶了幾分怒火。
“本王知道。”白卓紫淡淡一笑,立在那裡,不動。
唐唐在乎月葬花和蘭心,他白卓紫可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唐唐。
這樣的白卓紫讓南宮靖月的臉色更青了。
卻無法可施。
隨即看向唐唐:“想見一見你的姐姐和大師兄嗎?”只能從唐唐身上下手了,這個白卓紫太難鬥了。
特別是他們之間太過了解。
要出什麼招,都一清二楚。
有一個太過了解自己的敵人,不是好事。
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唐唐剛要動,白卓紫卻攬了她抵在自己的胸口,不讓她開口說話,反而使了一下眼色,雖然來到了雲別城,可是隻要不進城,南宮靖月根本不能左右他們。
這個雲別城是以盅蟲來制敵的,所以,必須要十分謹慎,十分小心。
這些盅蟲太可怕,可怕到無法琢磨。
“不知二王爺要如何?難道就是來欣賞城門的嗎?”南宮靖月知道自己不是白卓紫的對手,論武功論手段都不如他。
只能妥協。
卻是看唐唐時,怒氣更濃。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了得,讓白家兄弟如此相護。
真不懂這幾個男人,大腦都被門夾了。
和西門小三一樣,缺心眼。
其實以南宮靖月的最初打算,陪同唐唐來的,應該是西門飄雪,那個人雖然也不好對付,不過總比白卓紫要好一些。
“本王只是想知道,南宮兄不請我們二位進去坐坐嗎?來者是客嘛。”白卓紫溫潤的笑,卻是殺人的臉,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
南宮靖月也是笑面虎一隻,此時雖然怒火中燒,卻也只能緩緩笑了:“當然,請吧。”
進了城就由不得你了,哼!
南宮靖月笑得十分冷清,心底冷哼着。
雖然糾纏了大半天,最後妥協的還是白卓紫。
誰讓他們在乎的是唐唐這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計劃不會失敗,自己的妹妹也不會死,他對唐唐只餘了恨。
白卓紫手一緊,將唐唐抱在了懷裡,上前一步,另一隻手搭上了南宮靖月的肩膀,順勢在他的手裡扯下了什麼。
能說這麼久了的話,最後還要進城,白卓紫不是沒事找事。
而是在觀察這裡的一切,盅蟲往往都是可怕的,可是養盅的人卻都知道如何讓他們乖順。
南宮靖月也第一時間動了,卻是動作只慢了那麼一拍,手中的石粉已經落在了白卓紫手裡。
這是剋制石盅的藥粉,只要有此在手,石盅只會躲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只要將這些藥粉灑下去,石盅蟲便會化成粉沫。
“二王爺果真聰明。”南宮靖月一招未得手,抽身後退,整個人立在了城門處,不再向裡面走進。
這一路上滿是石盅蟲,他南宮靖月也不敢貿然前行。
“彼此彼此。”白卓紫將粉放進唐唐的手中:“拿好,我們去救月葬花和蘭心。”
南宮靖月的臉色僵了一下,立在城門處不動,眉頭狠狠皺了,他想上前攔下白卓紫,卻不敢太冒險,這些石盅蟲有多可怕,他最瞭解了。
此時,他只希望城主的女兒冷青青可以出現。
雖然那丫頭對自己一直冷冰冰的,可是因爲城主的關係,她還是會救下自己的,說什麼也不能讓白卓紫將月葬花救走。
要想再將他們引進來,就難如登天了。
南宮靖月的希望沒有實現,白卓紫已經抱了唐唐縱身躍入城中,向城中心走去。
這些石盅蟲就是阻止陌生人入城的。
此時白卓紫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四下的百姓都打開窗門看了出來。
都有些不滿,至從來了一個貌美的公子,這裡已經接二連三的出現陌生人類了,他們不喜歡外族人。
只是城主被那個貌美公子哄得團團轉,人們也別無它法。
看着那些百姓,唐唐下意識的緊了緊摟在白卓紫脖子上的手腕:“這裡……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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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有我在。”白卓比溫熱的氣息貼在唐唐的耳邊,很溫柔。
只是唐唐卻感覺到了他的不安,那種不安是因爲對這個陌生環境的不瞭解。
如此危險的地方,越是不瞭解,越是危機重重。
要知道,這裡的人專以養盅爲生,又豈止只有石盅蟲這點小把戲。
前路兇險,卻不得不面對,是他願意的,願意陪着唐唐共赴生死。
“桌子。”唐唐輕輕喚一聲,雙手緊緊摟了他,她來的時候,便已經下定決心,即使是死也不再要連累任何人。
她只是不捨得自己腹中的孩子,真的不捨。
白卓紫沒有再言語,心底波濤翻滾,五味雜全。
如果自己再狠一些,帶着唐唐離開,走得遠遠的,就不用面對這麼多了。
城中心,白卓紫緩緩停了下來,南宮靖月始終立在城門處,不敢走進來,他倒是希望白卓紫和唐唐能走進那間院子。
他們可以聚齊在裡面了。
冷青青正要去找南宮靖月,因爲她的城主爹爹吩咐的。
看到走來的白卓紫和唐唐時,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你們是什麼人?”
語氣不善,其實她討厭南宮靖月的原因,就是因爲他的存在,破壞了這裡的安寧,前些日子已經很多人慘死在這裡。
她亦有些不忍心的,這一次纔會出手救了蘭心。
此時再出現兩人陌生人,她的好脾氣終於沒了,臉上的淡笑也消失了。
“打擾姑娘了,我們只是來帶朋友離開的。”白卓紫始終抱着唐唐,緊緊摟在懷裡,此時溫和的笑着,謙謙君子當如是。
“朋友?”冷青青大大的眼睛閃過一道光芒:“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對嗎?”
她不喜歡南宮靖月,所以……
“我帶兩位過去,記得,一會帶他們離開時,不要碰院子裡的任何東西。”冷青青小聲叮囑着,她就是要讓南宮靖月的如意算盤落空。
他已經控制了太多人,那些無辜的百姓,因爲他而慘死。
冷青青知道,自己的爹爹之所以會幫助南宮靖月,也是因爲對天下起了野心,她卻不喜歡。
更不喜歡南宮靖月看自己的眼光。
那個人在盤算什麼,冷青青一直清楚。
“多謝姑娘。”白卓紫淡雅的笑意,很有誠意,他就是有一張讓人無法還疑的臉。
唐唐也笑了笑,不過始終沒有說話。
還是那間大院子,月葬花和蘭心已經三天三夜未進食,只是靜靜坐在空地前,面色都有些慘白,這裡的每一根柱子,每一顆樹,一葉草,都中滿了盅蟲——木噬盅蟲。
冷青青將院門打開,便離開了,她的首要任務是尋找南宮靖月。
“蘭心。”唐唐一落在地上,便向蘭心撲了過去,聲音裡滿是不忍和悲傷,緊緊將蘭心抱在懷裡:“讓你受苦了。”
心底咬牙,該死的南宮靖月,沒有人性。
月葬花也有些愣,沒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站到白卓紫面前:“你們不應該來,這裡,有來無回。”
“不會的。”唐唐摟緊蘭心,將她扶好,雖然冷青青給瞭解藥,可是石盅入骨,疼痛難忍,現在蘭心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了。
她不得不倚在唐唐的身上:“唐唐,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是陷阱,還來。”
一邊擡手推了唐唐一下:“南宮靖月不會讓我們離開的,他還要等白家兄弟,所以,你不該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門沒有關,快走。”
聲音裡全是焦急。
“要走一起走。”唐唐用力抱緊蘭心,這個丫頭一直都在爲自己着想,堂堂青蓮門主,卻以她唐唐丫頭的身份自居。
她是自己的姐姐啊。
“小師妹。”月葬花輕輕嘆息,看着大門緩緩關了:“你不夠了解南宮靖月,他不會按約定放人走的。”
隨着大門緊緊關閉,緩緩走來的正是南宮靖月。
看來冷青青給了他石粉。
白卓紫淡然依舊,手中的劍橫在眼前,直視南宮靖月。
“二王爺,你的手段的確非凡,不過,南某有一句話提醒你,這裡是雲別城。”南宮靖月的臉色有些青,雙眼怨毒,冰冷的瞪着四個人。
“多謝提醒。”白卓紫其實希望南宮靖月來的,不然,被困在這裡,也是無法解決問題。
有些後悔剛剛沒有問清那個姑娘如何出去。
“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爲我妹妹陪葬。”南宮靖月又冷冷一笑,大聲說着。
隨即手中灑下什麼東西。
“快閃開。”月葬花已經吃虧一次,忙大喊,一邊扯了扶着蘭心的唐唐,倒在一邊的草坪上……
“唐唐……”白卓紫閃身急退,躲過南宮靖月,卻是沒能護住唐唐,聲音裡也滿是焦急,他知道,那草坪上全是盅蟲。
南宮靖月一擊未中,冷冷一笑,未再撤盅網,而是直眉對上從草坪上站起的唐唐三人,嘴角的笑漸漸加深:“感覺如何?”
草坪裡飼養了成千上萬只木噬盅蟲,雖然月葬花極速的將唐唐和蘭心從草坪上扯起來,相信已經有一部份盅蟲由皮膚進入了三個人身體裡。
這樣一來,不用自己動手了。
你白卓紫再強,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月葬花一手扯着唐唐的手腕,一手扶了蘭心,仔細看着兩人祼露在外的皮膚,一點點的紅色在消失,直到恢復如初。
他知道,已經有大量的木噬盅蟲鑽進了身體裡,包括他自己。
而唐唐也看到了,緊緊咬着下脣,這一下,玩蛋了。
眼角輕眯,猛的回身抽了月葬花腰間的長劍,直接抵在自己的脖頸處:“南宮靖月,我知道你恨的是我,是少紫,不過,你知道嗎?如果我死了,這裡將會被踏成平地。”
大軍開來,就算滿地都是盅蟲,這裡也保不住。
“唐唐。”白卓紫整個人一僵。
“小師妹。”月葬花欲要上前奪下他手裡的劍。
只有蘭心靜靜立在那裡,身體的一部重量倚在月葬花身上:“沒事的,大不了一起死。”
總比被南宮靖月折磨死要好的多。
現在已經如此局面,他們沒有任何本錢翻身了。
其實她也知道,唐唐是來送死的。
以唐唐對白少紫的愛,怎麼捨得讓自己牽連他呢。
所以,這一次,蘭心也明白,就算南宮靖月不動手,唐唐也會自己動手了。
“怎麼可以?唐唐,你要想想肚子裡的孩子。”白卓紫急得跳腳,臉色慘白如紙,他不怕和唐唐一起死去,可是真的看到唐唐如此,心底竟然不捨了。
真的就這樣死去嗎?
值得嗎?
不只月葬花和白卓紫變了臉色,連南宮靖月的臉色了變了。
以他認識的唐唐,竟然也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有一瞬間,他甚至認爲,自己認錯人了,真是唐大小姐嗎?那個貪生怕死,視財如命的女人也如此大義凜然了。
真的無法接受了。
紫色的長衫在風中飄蕩,南宮靖月手中的盅網緊緊握了,直直瞪着唐唐:“或許,你可以活着,你難道忍心讓大家陪你一起死?”
唐唐笑,那笑仍然是柔和的,平靜的,一手執劍,一手撫了持小腹:“小白菜,娘對不起你。”
蘭心抽了,直直瞪唐唐:“怎麼起了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白菜……快來一個雷劈死我吧!”
“白菜怎麼了,多有個性。”唐唐瞪了蘭心了一眼:“他爹本來就姓白嘛。”
“那個,白姓應該很好起名字吧,白菜,還不如白果,白鶴,白搭,白草,白白……”月葬花也一臉認真的說着。
“停停停。”唐唐受不了了,這還不發姓西門,叫西門慶了。
這都是什麼名字啊。
白白……
白搭……
真讓人瘋了。
“你們……”南宮靖月抽了,這是什麼時候,這幾個人還有心思探討孩子的名字。
而且聽這起的名字,真是白癡。
“不如叫白癡。”隨後南宮靖月惡毒的說了一句。
“你兒子叫傻根,根傻。”唐唐也惡毒的瞪南宮靖月。
好像剛剛是有些跑題了。
南宮靖月臉色紫脹,瞪着唐唐,卻因爲她手上明晃晃的劍,收回了幾分理智,現在不是鬥嘴有時候。
這個女人一發瘋真的給她自己脖子一劍,他南宮靖月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所以,還是忍了發火吧。
“你把劍拿開。”南宮靖月試探着說着,看唐唐的表情似乎不在激動,很隨和的笑着。
其實唐唐本來就是長得這副樣子。
永遠笑着。
唐唐直了直身體,搖了搖頭:“要我拿開可以,把解藥拿來。”
“好。”
南宮靖月回答得很痛快。
“放月葬花和蘭心離開。”唐唐又開口。
微一猶豫,南宮靖月也點頭了:“用不用將二王爺也護用走呢?”
“不必。”白卓紫冷冷回了一句。
“小師妹,你不必這樣。”月葬花有淡淡的感動,她的小師妹也懂得用命救自己了,曾經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子,現在真的長大了。
“大師兄,你回去帶人來救我。”唐唐眨了眨眼睛。
凌亂了蘭心和白卓紫,這唐唐怎麼還是不這麼不着調,還有這樣說的?
“唉。”月葬花知道唐唐是有意如此的。
她前來這裡,就是救自己和蘭心的吧。
不過,自己也不會就此罷手的,只要回去,的確還會再來過。
再來,一定不會再陷進這個人的手裡,這一次,看葬花宮和南宮山莊,哪個更強。
他只希望唐唐不會太吃苦,這個南宮靖月的手段十分狠毒的。
其實唐唐也想讓白卓紫離開的,只是心底也知道他不會離開的,這個人,太過執着,就像天朝的皇位,他竟然能密謀了那麼久。
蘭心和月葬花都食瞭解藥。
南宮靖月還將兩人的手指割開。
一顆顆圓滾滾的木噬盅蟲自傷口處與血液一起滴在草地上。
南宮靖月沒有給唐唐解藥,他拒絕給唐唐。
不過,唐唐也沒在意,她也知道,南宮靖月不會留自己小命的,中點盅毒無所謂了。
死都不怕了,怕什麼盅毒。
“唐唐,你一定要堅持住。”蘭心倚在月葬花的身上,一臉不捨的看着唐唐,一邊握了握拳頭,這一次栽在南宮靖月手裡,蘭心很憤恨。
也要用青蓮門平了雲別城。
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回去的,不然,沒有人來救唐唐。
白少紫一定不能來的,那樣只會害死唐唐。
蘭心比任何人都瞭解唐唐的,唐唐寧可自己死,也不會連累白少紫吧。
唉!
“我會的,記住,一定不要將消息傳進他耳朵裡。”唐唐小聲說着:“還有墨紫,你要是爲他好,一定不要讓他來這裡。”
這一次唐唐倒要看看南宮靖月能如何。
就算倚着雲別城的盅術,他也只能守株待兔,根本不能攻城。
蘭心微一猶豫,用力點頭,看了看月葬花,兩人向馬車走去。
那是唐唐和白卓紫的馬車,裡面有水和糧食,其實蘭心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她在努力堅持着。
南宮靖月的原則,只要蘭心和月葬花死不了就行。
看着馬車消失在眼前,唐唐咬了咬脣,一邊用手絞了絞衣衫,她其實挺怕的。
“請吧。”南宮靖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甩了甩袖子,看唐唐的眼神有些莫測。
白卓紫看了看遠方,這裡,離天都並不遠,只是中間隔了一座山。
卻是成了另一個世界。
兩個人隨南宮靖月到了一處別院,這間還算正常,沒有盅蟲出沒。
應該是南宮靖月的院子。
“我想,你們應該不能住在一處吧。”南宮靖月鄙夷的看着白卓紫攬在唐唐肩膀上的手,現在天下誰人不知,白卓紫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
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就住在一處吧。”白卓紫不爲所動,淡然依舊,說的話也很坦然。
他要隨時保護唐唐,來到這裡,他們要打持久戰了,其實現在白卓紫完全可以放倒南宮靖月,然後帶唐唐離開,只是,現在的唐唐卻中了盅毒,無法一走了之。
院子裡很安靜,沒有下人服侍,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白卓紫替唐唐打理了一切,纔開始看四周的地形。
晚飯是南宮靖月親自送過來的,看着倚在桌子前懨懨的唐唐,輕輕扯了一下嘴角:“聽說你有孕在身,應該加些補品,不過這裡條件有限,等着你的皇帝夫君來吧,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已經第一時間將消息散了出去。
他當然不會手軟,唐唐和白家的人,他都要用來祭奠自己的妹妹的。
狠狠皺眉,唐唐有些急,卻是起身時,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忙擡手扶了牆,輕輕遙頭,白卓紫立在門邊沒有動,他的眸子裡突然有一種危險的光芒閃過。
他彷彿看到了三年的一幕!
抱了雙肩笑得更深的南宮靖月也擡眸看了看白卓紫:“沒關係,二王爺一定知道怎麼做的,唐大小姐有孕在身,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南宮靖月,你找死。”溫潤如白卓紫,臉色終於變了,眼神冷戾,帶了幾分猙獰,一手握成拳,一手按在劍柄上。
手指成拳的聲音在房間裡格外的刺耳。
唐唐心底也有些不安,不過,仍然強自鎮定着,淡淡掃過南宮靖月和白卓紫,又一陣暈眩感襲來,唐唐只能小心翼翼的倚在那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還是救你的妹妹吧。”南宮靖月一笑,轉身離去。
根本不在乎白卓紫,他現在是有恃無恐。
以白卓紫的體力若是和南宮靖月動上手,怕是根本無法去救唐唐了。
白卓紫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忍了將南宮靖月打死的衝動。
他或許能將南宮靖月打倒,可是這裡,他們怕是出不去了,唐唐的命也怕難以保住。
無力的嘆息一聲,白卓紫上前扶了唐唐。
唐唐無力的笑了一下:“原來……是木噬盅蟲……”
輕輕點頭,白卓紫也有些無奈,一邊割開自己手腕處的動脈,緩緩送到唐唐的脣邊:“放心,你體內的盅蟲並不多,不會影響到孩子的,我會想辦法拿到解藥的。”
沒有去喝白卓紫手腕上的血,唐唐輕輕別過頭去:“桌子,你走吧。”
她突然覺得自己死了,或者就能一了百了了。
現在南宮靖楠死了,白卓紫不懇替自己洗脫罪名,那麼就算自己活着又如何?根本無法與白少紫在一起。
就算沒有暴動的百姓,她唐唐也無法在後宮立足了。
讓她以什麼身份留下來?丫頭?側妃?
她自己知道,受不了的,自己根本受不了,現在又和白少紫一樣,需要以血續命,突然心底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了。
“唐唐……”白卓紫的聲音有些低沉,隱着怒火:“要死,我陪你。”
唐唐在想什麼,他知道。
低着頭,唐唐嘆了一口氣:“皇兄,你這是何必。”
“你又是何必?”白卓紫倔強的將手腕抵在唐唐脣邊:“要死,把孩子生下來。”
“我……”唐唐僵了一下。
“喝掉。”白卓紫一手按上唐唐的肩膀。
想到腹中的孩子,唐唐忍了不適,是啊,或許可以耗到孩子生下來的,到時候,南宮靖月要做什麼,隨他吧。
血的味道並不好,唐唐並不喜歡,她在想,這三年來,白少紫是怎麼忍過來的。
想到白少紫,心底彷彿有盅蟲在噬咬,那種思念可以將人逼得發瘋。
深深的想念。
就是因爲這份愛戀,唐唐纔要選擇死亡,不要成爲他的累贅。
狐狸^^:後面有些虐了,不過,結局一定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