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佑翼撐起自己無力的身體,低沉的語氣中帶着濃重的不甘,“這個傻女人,就愛和我對着幹!”
“她又給你找罪受了?我就知道。”龔烈焰看着好友醉意朦朧的樣子,笑道,“這算不算得上是自掘墳墓?翼,什麼時候開始你也這樣的兒女情長起來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爲什麼……”
龔烈焰瞭然說道,“哈哈,這五年了,你不敢去找她,不過是因爲盛老爺子的權勢過大,即使盛景蘭在你手上你也不敢冒這個險!不過現在,你已經不用去擔心和老爺子那裡了,爲什麼不和她把話說清楚?”
洛佑翼苦笑着,意識已經有些不清楚了,但是龔烈焰的話確實清清楚楚的傳到他的腦袋了。
五年了,他忍住去找她的衝動,穩住蠢蠢欲動的盛氏,一心撲到工作上只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看着她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一見到她,很多在心裡面的話全都變了味道。
“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要她回來!”洛佑翼握在扶手上的手暴起了青筋,指節也泛起了白色,“可是她該死的非要去幫助顧以楓!”
龔烈焰看着他微微激動的樣子,問,“你怎麼說的?你是請她回來?還是逼她回來?”
好友的臭脾氣他最瞭解了,洛佑翼這個人在人前就沒有服過軟,想看着他求着某個人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他口中的“我要她回來!”,定是想盡方法讓她自己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回來——這一點兒,從洛佑翼近期一心對付顧氏上就可以看出來。
洛佑翼想想,“逼她回來?呵呵,她回來不是應該的嗎?那是我的孩子!她騙我,說那是顧以楓的孩子!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的可恨!”
“嘖嘖,可能她也是這麼想着……”龔烈焰唏噓道。
龔烈焰看着他又拿起一聽啤酒,想着若是讓他再這樣喝下去,自己可能要承擔起把這貨揹回公寓的責任了,於是索性起身走到洛佑翼面前,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別喝了,你現在這樣喝悶酒不過是因爲她不肯回來,我告訴你,我要是女人,我也不會來!鬼才會回到你的身邊!”
洛佑翼爛醉着身子,早沒了力氣,任憑着龔烈焰輕而易舉的單肩扛起了他的身子,他迷糊的問了句,“爲什麼?”
龔烈焰扛起了他整個身體,洛佑翼一米八幾的身軀卻還有幾分重量,龔烈焰一咬牙就帶着他朝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真懷疑你的情商是有多低!女人和其他東西都不一樣,你堂堂洛氏總裁想要什麼,可以說是招手即來,你可以用盡一切方法手段去得到那些東西,但是女人,有心!黎向晚那個女人,更是倔的厲害,你越是和她對着幹,逼着她回來,她越會和你對着幹!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有的女人因爲權勢可以放下自尊去迎合男人,但是你想着黎向晚乖乖的回來,簡直是白日做夢!就算她回來了,恐怕也是要恨你一輩子的!”
“恨我?”他喃喃自語道。
“因愛深恨。”龔烈焰扛着這個大男人剛剛走到電梯那,就看到保潔阿姨震驚的望了眼他們,然後急匆匆的竄到了辦公室裡面繼續打掃,他想着保潔阿姨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怕也是沒見過洛氏最高權力者這般的模樣。
“女人,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若是想要她回來,就好好的和她說,別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現在她不是你的老婆,他的背後有顧以楓撐着,不用顧及你說的話,做的事,你要是在她面前總是這副死樣子,她啊,一定不想見你!”
洛佑翼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強撐着自己扶着牆站了起來,乾嘔了好幾下之後才微微緩過氣來,龔烈焰說的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但是龔烈焰只想着今天把話一次性說清楚,徑直的道,“照我說,我就應該把那些誤會先解開。黎向晚現在肯定是一看到你,就想到當初你把她掃地出門的絕情模樣!”
“那還不是因爲她!”洛佑翼反駁着。
龔烈焰看着他有聽進去自己說的,沉着臉看着他,“也是爲了你自己。我要是沒說錯,三個月後,黎向晚就要光明正大的變成顧氏的少夫人了,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翼,聽我一句話,若是真的想她回來,就把她追回來,而不是‘逼回來’!”
洛佑翼陷入了沉思,他堅毅的脣角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有些吃力的伸手按了下電梯的按鈕,他嘶啞着聲音歪過頭怔怔的看着一點兒出神,“你比我更懂女人,可是盛景蘭……”
“我唯一不懂的,只有她。可同時,我也是最懂她的人……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你,不是我。”龔烈焰沒意料到這時候洛佑翼會突然提到盛景蘭,他微微一頓,就有些苦澀的淡淡回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洛佑翼拒絕盛景蘭,有多少分的原因是因爲自己。
但是,他卻沒法領洛佑翼的這份情,事到如今,他也不指望盛景蘭能回頭看他一樣。盛景蘭對於他,太簡單也太複雜,他不得不去承認:每個人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但是你們不一樣,黎向晚她心裡到底是有你的。若是錯過,定比我還要可惜!而且,你洛佑翼向來都是不服輸的人,若是在這件事上輸了,你想你自己,也會不甘吧。”龔烈焰無視自己心頭的傷感,他已經沒法再去說服自己去追隨盛景蘭,這五年加上以前那許許多多的年月,時間讓很多東西都明朗了起來。
盛景藍,心裡塞滿了的只有洛佑翼,他又何必作踐自己?
“龔烈焰。”洛佑翼輕喚,他剛準備擡頭就感受手掌被大力的握住,洛佑翼一拳頭重重的錘到了龔烈焰的肩頭,讓他忍不住吃痛的驚呼一聲,“謝謝你。”
龔烈焰看着他臉上的醉意沒有消去,可是眼中的神采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的暗淡了,道,“不謝,最後結果怎麼樣,還是要看你自己。”
洛佑翼扯了下嘴角,龔烈焰揉揉自己的肩膀,問道,“現在告訴我吧,你爲什麼會突然回來,又爲什麼在這裡喝悶酒?”
“因爲她。”洛佑翼眼中閃爍着光彩,“我要帶她回來。”
“祝你好運。”龔烈焰見着洛佑翼沒有了之前頹廢的樣子,想必他的心理已經打定了主意,“走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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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晚拉住了哭的喘不上氣而在抽抽的純純,非常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和她說,“黎芯純,你如果還是這樣的胡攪蠻纏,我現在把那個人送你的所有東西全部扔出去,你信不信?”
純純抽泣着漲紅了臉,好想下一秒就會憋過去一樣,“媽、媽,你、你爲什麼要趕走那個哥哥?他、他對我那麼、那麼好!!”
“難道我和以楓哥對你不好嗎?這世上對你是不是真的好的,僅僅看他送你的東西就能評定嗎?黎芯純,你怎麼就不聽媽媽的話?”黎向晚苦口婆心的勸說。
純純好不容易穩住了呼吸,“我聽媽媽的話,可是媽媽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把我的哥哥攆走啊!”
“不準叫他‘哥哥’,他不是你的哥哥!”黎向晚被這兩個字眼刺激到,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
純純一看到黎向晚近乎歇斯底里,她嚇得又跟着哭了起來,“哇哇……嗚嗚……”
臥室的門突然“啪啪”的作響,顧以楓一手按在門把手上,一手使勁得拍打臥室的門,他略帶着急的聲音穿過厚厚的牆壁,衝到了都有些失控的兩人的身邊,“黎向晚,你冷靜點!純純還小!你開門,我和她好好的說!”
“顧哥哥!”純純掙脫出黎向晚的控制,抽泣着奔到門邊,黎向晚一個回神把純純抱到懷裡,讓純純的小手僅僅停留在離門把手只有一拳的距離,“媽媽!”
黎向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想讓顧以楓插手這件事,洛氏針對顧氏,這已經讓顧以楓身心俱疲了。如果他又知道洛佑翼不斷的接近純純,甚至到了這樣的地步,這一切就徹底的亂套了。
黎向晚抱着亂蹬亂踢的純純走向牀邊,對着門說,“以楓哥,沒關係,我會和她好好說的。”
“顧哥哥!!……”純純無視黎向晚眼神的警告。
繼續向顧以楓求救,顧以楓聽着純純的哭聲,於心不忍,沉着嗓子道,“黎向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要對純純發這麼大的火?”
“小事,你先去忙你的,不要擔心。”黎向晚和顧以楓說完後狠狠的瞪着純純,厲聲道:“我問你,你爲什麼那麼喜歡那個人?”
純純哭的一直在抽泣。
“因爲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對我好的……而且、而且,他也很關心媽媽,但是媽媽你、你爲什麼這麼討厭他?他不是壞人啊!”
黎向晚聽到純純說的話,神經猛地一跳,純純剛剛說了什麼,他關心她?
“你告訴我,他每次給你吃的喝的的時候,和你說了些什麼?”黎向晚慌忙問道。
“哥哥問我過得好不好,問媽媽你過得好不好,問我有沒有調皮惹媽媽生氣……”純純閃爍着淚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說他不是媽媽的朋友,那他到底是媽媽的什麼人?爲什麼媽媽你這麼討厭他?”
黎向晚握着純純的手陡然一鬆,純純趁機跑了出來,剛準備去打開門,卻聽到黎向晚淡淡的抽泣聲。
純純轉身,看着剛剛氣呼呼的黎向晚此刻失神的抱住自己坐在牀上,發出低低的哭泣聲,她把臉整個埋在膝蓋上,努力去壓制自己的哭聲。
媽媽,這是怎麼了?
純純心裡微微發痛,自己把媽媽氣哭了嗎?
純純肉嘟嘟的小手按在門上,聽着顧以楓拍門的聲音,轉念一想,突然跑到黎向晚的身邊,抱住了黎向晚,她有些慌張的趴在黎向晚的肩膀上,“媽媽,純純知道錯了,媽媽你別哭了!純純……純純答應你不再去見那個哥哥!媽媽……啊!”
黎向晚忽然伸手把純純抱到懷裡,她的腦袋搭在純純的肩膀上,聲線不受控制的顫抖,“純純你沒有錯,媽媽不是生氣,是心裡面難受……媽媽的心,真的好疼……”
“媽媽……”
“純純,答應媽媽,不要再去見那個人了。那個人,會傷害到我們,會傷害到以楓哥。純純,你會希望以楓受傷嗎?”
“不會!顧哥哥對我最好了!”純純趕緊回答道。
“是啊,顧哥哥對你最好了。”黎向晚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淚水,牽強的扯了下嘴角,“你還要答應我,不要讓葉庭哥知道這件事。不要讓他知道你見過那個人,好不好?”
純純並不太能理解的問道,“爲什麼?”
黎向晚伸手捧起純純的臉,“因爲那個人,也會讓以楓哥傷心的。那個人……那個人……”
“黎向晚!”顧以楓手上攥着備用鑰匙猛地打開了門,看到黎向晚抱着純純,眼睛紅紅的,“純純。”
黎向晚翻身站到地上,面對着顧以楓,“沒事了,問題已解決了。對嗎?純純?”
“對。”純純也是紅着眼睛,這母女倆如今都想是紅着眼睛的兔子,卻是異口同聲的說‘沒事’。
顧以楓看着她們不再吵鬧了,心裡也就放心了,“你們啊,罷了。”
過了幾天,顧以楓突然提議要回a市,理由是“醜媳婦也要見公婆”,黎向晚自然不會去嫌棄他“醜”的,她只是有點顧及洛佑翼,不知道洛佑翼到底是在a市還是在d市。若洛佑翼真聽她的話回了a市,她現在又堂而皇之的回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想到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就要正式的嫁給顧以楓了,於是,她同意了顧以楓的建議,回到了a市。
這次回去,她想着怕被洛佑翼知道,也就通知了好友趙飛燕,在機場看到趙飛燕老遠就衝她揮手的時候,黎向晚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這還是五年前,她剛剛回到a市,那個時候,如果她沒有做出那種的選擇,或者現在會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但是人生這種東西,向來沒有後悔可言。
趙飛燕樂呵呵的把右手伸到黎向晚的面前晃了晃,“瞧!我的新男友向我求婚了!”
黎向晚被她晃得眼暈,她趁着趙飛燕不注意一下子抓到了她亂晃的手,拉到眼前看了看,“大手筆啊,你說說,這婚怎麼求的?浪不浪漫?”
“再浪漫也沒有顧以楓給你的求婚浪漫!你知不知道,a市的報紙都快登滿了顧氏總裁‘擲千金只求美人一笑’的事情,我瞧着,這麼多年了,你們倒是該在一起了。別讓人家眼巴巴的等着啊,你說是不是?”趙飛燕收回手,嗔笑道。
“我……我答應他的求婚,是因爲純純需要他。”
“別拿孩子做說辭!”趙飛燕笑道,轉身望了下四周,“說起純純,現在她人呢?”
“我在這兒呢!”純純趴在顧以楓的懷裡,伸出一隻手衝着她們兩個女人高高揮起,“趙姐姐好!”
顧以楓本想着一個人去拿行李的,無奈純純非要跟着,他只能抱着純純去取行李,而黎向晚先出去找趙飛燕了。
趙飛燕最喜歡可愛的孩子,如今,一看到純純,她的母性又被大大的激發到了,她大步上前摸了摸純純的腦袋,“這小嘴巴,真甜!來來來,姐姐抱抱!”
“你抱不動的,這純純啊長得快着呢,現在又胖了。”黎向晚看着純純瞥了她一眼。
趙飛燕不聽勸,徑直的把剛剛放到地上的純純一把抱起,“純純,你真的重了呢……”
“姐姐,你也胖了吶。”純純捏了捏趙飛燕的臉,笑道。
黎向晚上前解釋道,“趙姐姐這不是胖,這是懷孕了。你看,她的肚子裡也有個和你一樣胖嘟嘟的孩子呢。”
“真的嗎?”純純驚奇的低頭盯着趙飛燕凸起的肚子,“那讓她出來陪我玩啊!”
他們聽到純純這樣天真的話,笑成了一團,黎向晚捂着笑痛了的肚子,“純純啊,這個寶寶呢現在睡着,要等到幾個月後才能陪你玩,你別急啊!哈哈!”
顧以楓推着行李箱,接過趙飛燕懷裡的純純,看了下手錶,“我們先去吃晚飯吧,我請客。”
“歐耶!”趙飛燕帶着頭就往機場裡面的餐館竄,顧以楓伸手攔了一下,“我剛剛已經打過電話,門口有人來接我們了,酒店我也訂好了,不必在這裡吃的。”
“嘖嘖,你瞧你家以楓想的挺周到的!”趙飛燕對着黎向晚挑了下眉,黎向晚微笑着受下了。
她說的沒錯,顧以楓爲人周到,尤其是對她。
吃完飯,黎向晚帶着顧以楓和純純回到了很久都沒有回去的家,上次回來這,好像是幾個月前。因爲這裡是a市,黎向晚每次回來都不敢久留,尤其是帶着純純的時候,更是百般小心。而現在,她終於可以稍加放心的帶着純純回道自己的家,不爲別的,只爲她身後有一個足以保護她的男人——顧以楓。
經過了這麼多年,她對他的依賴,對他的信任與日俱增。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向天下人昭告,他要光明正大的娶了她,娶了洛氏的棄妻。他都敢爲了她與洛氏爲敵,她又怎麼會害怕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呢?
她,黎向晚,向來是不畏懼面對的人。
只不過,她一直有想要用生命保護的人,所以不得不去小心翼翼。
第二天,趙飛燕就上門拜訪,把剛剛到家的黎向晚活活扯到門外,“好久不見了,實在是不能浪費我們相見的時光,走!shopping!”
黎向晚搖搖頭,“今天週末,純純沒課,我要在家看着她。”
“你不是有請保姆嗎?”趙飛燕摟着黎向晚的手臂,一口把黎向晚的藉口給否決了。
“但是趙飛燕的肚子都這麼大了,你看看她能到人多吵鬧的地方去嗎?”黎向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開始撫養純純,她便很少再去購物,她寧願留下時間在家呆着,也不想和那羣“青春活力美少女”在商場裡“廝殺”。
後來她總結了半天,可能是自己老了……
趙飛燕架起黎向晚的另外一隻胳膊,“我趙飛燕是什麼人?我的孩子要受到我的胎教,從小就要學會在人多的地方臨危不亂!倒是你,怎麼婆婆媽媽的?”
“不是我婆婆媽媽……”
“姐姐!你拉着我媽媽做什麼?”純純稚嫩的童聲打斷了這裡的爭論,趙飛燕心裡暗暗驚呼不好。這個小祖宗一定纏她媽纏的厲害,現在要在她的眼皮底下把她媽拖走,那真的是難上加難了!
趙飛燕一看到純純,立刻眼泛桃心的迎了上去,在純純毫無防備的時候“吧唧”一口,“我們的小純純啊,實在是太可愛了,沒從看到你我就特別希望我肚子裡的一定要是個和你一樣萌萌噠的胖女孩,纔不要是一個臭小子!”
“姐姐!能別再說我胖了嗎?”純純不高興的撅起嘴,“我胖但是我可愛啊!”
“呦呦,小純純還生氣了呢?生氣都這麼可愛!”
“純純該叫我一聲‘乾媽’,來來,純純快叫‘乾媽’?”趙飛燕逗着純純不亦樂乎。
黎向晚無奈的聳肩,“今天是不可能出去購物了。”
純純眨了眨眼,興奮的探出腦袋。
“什麼?購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啊?”黎向晚看着純純興奮的樣子,很是不解,“購物是大人的事情,你去做什麼?”
純純一本正經的說,“什麼叫大人的事情?購物是女人的事情,購物可以買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我爲什麼不去!媽媽,帶我去!帶我去!”
“哈哈,純純很有潛質啊!”趙飛燕彎下身子跟純純擊了下掌:“來,跟着姐姐走,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