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天一開口,果然咄咄逼人,甚至還帶着威脅的語氣。
如果不是盛韶華有了寶貝嬌妻,白立天是不是就非要逼着他娶了自己的女兒
當真可笑
盛韶華豈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這榕城商界,他說話的分量可是最重的,甚至連盛文耀都比不上,誰敢不賣他面子
這位盛家的三少爺,總是一臉高深莫測,始終沒人能揣測他的心思。
白立天狂妄自大的說這樣的話,難免就有點威逼的感覺在裡頭了。
“按照白市長的說法,莫非是要讓盛某跟愛妻離婚,娶了令千金,纔算是對她救命之恩的感激”
此話一出,他輕飄飄的語氣,卻讓許多人都忍不住顫慄。
他這是生氣的預兆。
越是溫和無害,就越表示他此刻心情不爽。
沒人敢當着他的面撩虎鬚,除非以後都別在榕城混下去了。
說句不好聽的,盛三少要對付一個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這麼容易,誰得罪了他,都沒有好下場。
就好比之前的白立天,想逼盛韶華和白晨晞訂婚,結果呢
那一次的負面新聞,足足報導了一個星期,白家成爲了笑話,現在又想故伎重演嗎
白晨晞聽到他的話,心裡一個咯噔,擠出勉強的笑容,“怎麼會韶華你誤會了,我爸爸不是這個意思。”
他揚眉,“抱歉,我跟你不熟,請稱呼我盛先生。另外,白市長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得說清楚明白了,我盛某纔好回答不是”
“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盛總何必跟我猜啞謎”
“不是你先讓我猜的嗎”
白立天自詡自己的威望尚在,豈能容忍一個小輩踩到他頭上
就算盛韶華能在榕城呼風喚雨,這也是在他管轄的範圍之內,凡事總要給他三分面子吧。
可盛韶華,從來都沒把他放在眼裡,甚至還蔑視他的威嚴。
“上一次小女的訂婚宴,盛總攜着太太來砸場,讓白某丟了面子裡子,白某並沒有追究怪罪,你還不滿意嗎”
盛韶華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我還要感激你了”
“感激就不必了,總有些自以爲是的人,覺得自己能隻手遮天,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不要做得太絕。”
說到底,還是怨恨盛韶華之前那麼對待白晨晞了。
薄冰目光靜靜的凝視着白晨晞,只見她一臉緊張,似乎很害怕。
盛韶華將她的手翻過來,摩挲着她無名指上的婚戒,盛太太的手指軟軟的好舒服,怎麼自己越來越不能自拔了呢。
“白市長直接說了吧,要我如何感激令千金的救命之恩”
他直接挑明來說,白立天也不想繼續藏着掖着了。
“這不應該是盛總應該考慮的問題”
“呵,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白立天嘴角就勾起一絲笑容,小樣,還不是照樣被他拿捏在手心三言兩語的就被唬住了。
“就像盛總剛纔所說的,和薄冰離婚,然後跟小女結婚。”
盛韶華一臉高深莫測,幽深的眼眸掠過一抹深思。
“這就是你的答案”
今天白立天就打着這個目的吧
逼婚
很好
薄冰臉色有點難看,“白市長說這話,不覺得僭越了父母尚且不能逼自己的兒子離婚,您倒是不客氣啊,爲了自己的女兒,要置我和韶華於何地”
“薄小姐,恕我多說一句,要不是你用了心機拐韶華去登記結婚,如今他已經成爲了我白立天的乘龍快婿。”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這就有點大逆不道了,不管是從人品還是世俗,都說過不去。”
薄冰冷笑,“你自己的女兒是珍寶,我倒成了野草了”
盛韶華擰眉,“我想大家都誤會了。當初是我費盡心思才把冰兒拐到手的,你們這是要嚇跑我的太太不成”
氣氛僵滯的厲害,其他人都不敢吭聲,真想找機會溜走,不然真的太尷尬了。
白晨晞笑着說道,“韶華,冰冰,你們別往心裡去,我爸是在開玩笑呢,他喝多了,腦子就有點糊塗。”
說着她瞪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丘秘書,還不送我爸爸回去休息”
白立天一拍桌子,“我清醒的很。晨晞,你爲了他委屈了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上有傷疤,傷口那麼深,你還偏袒他”
盛韶華眉宇間就染上了一抹戾氣,“當時如果不是我太太讓我回去救她,何至於會有後來的事情你女兒只怕早就被雪被埋了。”
白立天如此恬不知恥,他又何須客氣
在他面前竟然能說出讓他離婚的話,當真可笑
真以爲自己是天皇老子,什麼都歸他管了
丘秘書忙擺擺手,“盛總,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盛韶華直接將手中的酒杯朝他的臉面砸過去。
“這裡沒有你插話的餘地”
丘秘書被紅酒濺了一臉,只能默默的掏出手帕擦拭,不敢再吭聲。
“放肆盛韶華,你太狂妄了,敢對我的人無禮”
“呵,白市長,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在榕城,如果還想安安穩穩的幹下去,就別惹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舉動”
盛韶華一把將手邊的酒瓶掃落在地,清脆的破碎聲不絕於耳,讓人心驚肉跳。
“沒人敢打我的主意,包括你們”
薄冰有點擔心的看着他,她知道他肯定是氣狠了。
白晨晞也憂心忡忡的,她好不容易在盛韶華心目中建立了稍微好一點的形象,現在都被老爸給毀了。
他以後肯定會更加討厭她,甚至是厭惡吧。
“韶華,我爸胡言亂語呢,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站起來去攙扶白立天,“爸,我們回去了。”
頻頻給他使眼色,不能再繼續鬧下去了。
“那個,今天的飯局就到這兒吧,讓大家見笑了,真是抱歉。”
“哪裡的話。”衆人只能順着臺階下了。
盛韶華扯了扯領帶,“我話都說在這裡了,薄冰是我太太。現在是,將來也會是,甚至下輩子。你們最好給我放尊重點,侮辱她就等於侮辱我,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白晨晞,拉着薄冰就出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