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晞從醫院離開的時候,被薄冰看見了。
她心生狐疑,便去詢問了外科醫生,得知白晨晞請了半天假。
“在看白晨晞是不是離開了醫院沒什麼可想的,別忘了,今天韶華在饕餮樓有飯局,你覺得,她幹嘛去”
況天美及時出現,並且提醒了她此事。
“大嫂怎麼連這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昨天爸爸不是偶爾提及嗎就聯想到了唄。”
說着她拍了拍薄冰的肩膀,“有些事情總不能看表面,男人嘛,少不了要逢場作戲的,尤其是像韶華這樣的,他是一個大公司的負責人,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大嫂還真是瞭解韶華。”
況天美笑道,“總歸是認識了二十幾年,他秉性如何,自然瞭解。”
薄冰聽這話,怎麼那麼的不舒服。
是,況天美跟他認識了很久,自己和韶華認識小半年,結婚將近兩個月,的確是蠻短的。
“你也別擔心了,我相信就算白晨晞脫了在他面前,韶華也不會多看一眼。”
這麼露骨又赤果果的話,況天美也說的出口。
薄冰此刻的思緒忍不住飛到了盛韶華身邊,恨不得直接奔赴過去。
也不知是否心意相通,還沒下班就接到了盛韶華的電話。
“中午我過去接你一塊吃飯。”
“你不是有應酬嗎”
“嗯,只是一個飯局,你下班了就待在醫院,哪裡也別去。”
說是白市長設宴,其實今天到場的賓客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只不過爲了彰顯自己的節儉,不鋪張浪費,就變成了一個飯局。
饕餮樓薄冰來的次數不少,想到等會兒可能要面臨的場面,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別怕,你只要安靜的坐着吃飯就好,別的我來應對。”
“我不怕,我只是有點擔心。”
白立天把女兒也叫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其實她也能明白。
盛韶華捏着她的手心,隨着侍者進了天字號雅間。
迎面撲來的是一陣濃郁的香味,伴隨着淡淡的酒香,薄冰和盛韶華就站在門口,看着裡面圍坐着的好些人,面孔有許多都是陌生的。
衆人看到盛韶華出現,就忍不住站了起來,“盛總歡迎光臨,您的準時赴約真是讓我們倍感榮幸啊,哈哈哈。”
白立天本來臉上是掛着笑容的,在看到他身邊站着的薄冰,臉色就有點不悅了。
白立天的秘書看到上司黑了臉,忍不住打了個圓場。
“此等飯局,盛總竟然攜帶盛太太來參加,讓我們瞻仰盛太太的尊顏,實在是三生有幸。”
“各位客氣了,今天是來給白市長捧場的,不必顧及我。至於我太太,她只是過來陪我吃飯,應該不打擾諸位的雅興吧”
“豈敢豈敢”
盛韶華說話誰敢反駁就算他把一家子都帶來了,也得笑臉相迎着。
一直保持安靜的白晨晞,忍不住朝薄冰招手,“冰冰過來這裡坐,他們都是男人,等會肯定要喝酒的,你別被薰着了。”
薄冰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白晨晞,周遭都是男的,就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就好像是綠葉襯托的一朵紅豔豔的牡丹,驕矜雍容。
她這一開口,衆人就保持緘默了,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她。
什麼時候情敵也能做好朋友了
當着大家的面,薄冰不好不給她面子,就順勢坐在她旁邊。
盛韶華自然不能讓妻子被別的男人覬覦,就挨着她坐下。
白晨晞抿嘴笑了,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呢,果然自己的選擇沒錯。
這男人談公事上的事,薄冰和白晨晞不便插嘴,只好靜靜的吃東西。
只是白晨晞也不讓她閒着,非要跟她商討那天晚上的事。
薄冰就有點不耐煩。
她今天之所以會答應韶華過來,就是因爲白晨晞在這裡。
“白小姐,我敬你一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對她舉起了酒杯。
白晨晞嫣然一笑,“很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不能沾酒,請見諒。”
白立天的秘書解釋道,“對,我家小姐不方便喝酒,不如我代替她。”
“是因爲之前雪崩的事情嗎聽說白小姐爲了救盛太太,不讓那些劫匪得逞,隻身跳下了山崖,這臉都差點給毀容了。”
衆人就開始紛紛稱讚白晨晞見義勇爲,端莊大氣,並沒有因爲過去的事而記恨,反而還救了情敵。
薄冰低垂着頭,眼眸閃過一抹寒光。
原來呢,就在這裡等着她呢,這果然是個鴻門宴啊。
只聽的白晨晞清脆的聲音,“大家別誤會了,我跟冰冰是朋友,總不能看着她有危險而不出手,這不是我的風格。再說了,我跟韶華也算是朋友,以往的那些,就讓它過去吧。”
就有人稱讚白晨晞胸襟寬廣,不計前嫌。
白立天突然開了口,“晨晞差點毀了容,身體又受到了重創,本應該在醫院好好休息,可是一聽到韶華要過來,就算病着也要趕來,不然難得見上他一面。”
氣氛有點靜默,尷尬。
這話的言外之意,莫非白晨晞還沒對盛韶華死心
而且從另外一層意義上去說,這是指責盛韶華絲毫不關心白晨晞的死活
“晨晞膽量大,有時候做事難免會不計後果,尤其是跟感情沾邊的,住院了好幾天,病房冷冷清清的,不過這樣也好,能靜靜的修養。”
薄冰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抓着盛韶華的手。
“只不過有些事情,就算表面功夫,也總得去做吧不然豈不是讓人寒了心小女的容貌若是毀了,只怕許多人都會嫌棄,將來可如何覓得如意郎君”
“這”
大家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顯然已經淪爲了白盛兩家的矛盾了。
“如果不是盛總已經有了寶貝嬌妻,我白某可是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總要對晨晞負責纔是,不然豈不顯得晨晞作踐自己,貶低了身份。”
白晨晞拉着他的手,“爸,說這個做什麼是我自願的,當時又沒人逼我。”
“你就是死心眼,認定了就不更改,非要對自己這麼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