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最推崇的左右手——軍政大事集胡漢民一身 （七）

胡漢民。（獨立作家提供）

各省總司令來謁國父商議要公時，必先見胡漢民接談後，再行謁見國父。胡漢民雖爲文官長，然軍政重要事項悉集於一身，即大本營之組織條例，均由胡漢民規畫之。

由梧州經過上灘若干，始抵桂林，航行約20日。抵桂林時，桂人王乃昌，已預在皇城內獨秀峰旁佈置妥大本營，國父與胡漢民及陳少白等同寓樓上，職員則居樓下，國父原與胡漢民同一房間，未幾宋慶齡來，國父乃另闢東樓爲寢室，以黃惠龍、馬湘分晚在房門口守衛，而胡漢民則改與李祿超同一室矣。

時滇、贛、黔各軍總司令，均駐紮桂林城外，待命北伐，一時軍容極盛。國父復設幕僚處，以蔣作賓爲主任，又設黨務處，以陳羣爲主任。所有規程，均由各主任編訂，呈由國父發交胡漢民審覈後，始行公佈。

籌措資金整裝北伐

當時廣西紙幣，其價格1元僅及粵省紙幣之5角，國父思有以整理之，派伍某（系廣東四邑人，爲陳少白所介紹）爲國民銀行行長，伍某即擬具該銀行章則，呈候國父覈准施行。照例各處文件，必先經由文官處，候胡漢民核閱後，再呈國父批示。

胡漢民一見銀行章則，以其所訂行長待遇太高，即在章則之上批雲：「行長俸給多於部長，科長俸給多於次長」等語，飭其另造呈核。伍某不敢違抗，將批示送陳少白閱（時少白系大本營顧問），少白閱後極不高興，以爲胡漢民有意留難，翌日即偕曹亞伯離開桂林，國父挽留不獲，設宴爲之餞行，邀胡漢民作陪。胡漢民知少白之離桂林，爲了伍某而起，因此二人在席上鬧得不歡而散。而伍某亦因此辭去國民銀行行長職矣。

胡漢民在桂林時，其隨從人阿金言：胡先生飲食起居，極有紀律，每日天未亮即起牀，先在沐浴室洗澡（寒暑無間，即在桂林嚴寒時，亦復如此），浴畢，在室內作柔軟體操八段錦運動，然後進雞蛋2枚，白蘭地酒少許，始到辦公室云云。

各省總司令來謁國父商議要公時，必先見胡漢民接談後，再行謁見國父。其時總司令彭程萬、谷正倫、李明揚等均常來文官處，李明揚常御長袍，其爲人最重禮節及儀表，到文官處時，必與各職員點首爲禮，恂恂有儒者風，以外表觀之，不知其爲武人也。胡漢民雖爲文官長，然軍政重要事項悉集於一身，即大本營之組織條例，均由胡漢民規畫之。

大本營最感困難者厥爲財政，因桂省貧瘠，籌措匪易，胡漢民迭電廣東財政廳長廖仲愷磋商，許久始得廖氏覆電雲：「可設法籌2千萬元。」胡漢民聞訊大喜，立將電呈國父閱，國父曰：「能得仲愷如此努力，北伐軍餉有着，可安心向前方進發，餘無憂矣。」

國父當時曾自撰誓師詞，僅4句16字，言簡意賅，事後曾對秘書李祿超雲：「餘撰此誓師詞，足足費了兩日工夫。」可見國父於文字上亦極有研究也。乃將誓師詞與胡漢民商妥後，飭文官處職負書寫，橫約1尺5，長約2尺5。書畢，用竹懸之，分發駐桂林各軍，準備定期在較場誓師。同時國父復與胡漢民商由湖南直出武漢之北伐路線問題，爲此曾迭電湖南着其出師作前鋒。

是時湖南方面，早與北伐軍聯絡，常有電往來，未幾終受北方嗾使，暗中反對，因此迭電大本營雲：「湖南在前方，應肩此任務，但餉械均不足，請予接濟」等語。國父恐有其詐，因此北伐軍未能順利推進，經與胡漢民商議，派大本營參軍胡毅生，率同副官賓鎮遠前往湖南聯絡，以觀究竟，仍未得要領，北伐軍行動遂以延遲。

居中協調避免紛爭

未幾，東三省之張作霖派代表姜登選來桂林聯絡，並攜贈照片一幀與國父存念（張作霖當時之照片，約50餘歲，御戎裝，有短髭，貌極宏偉）。而北京方面之段祺瑞亦派代表徐樹錚來桂林聯絡，國父對姜、徐兩代表，均派爲大本營參軍。樹錚雖爲武人，然極嫺文字，與胡漢民甚投契。

在桂林一住數月，各省北伐軍隊，雖已集中完畢，枕戈待旦，準備出發。終因湖南方面之行動，首鼠兩端，遲疑未決，欲待解決後，再由湖南直出武漢。時胡漢民又獻議於國父，北伐軍事可改由韶關直指江西，國父然之。乃分兩路東下，一路由桂林沿撫河直趨梧州，文官處職員，多由此路進發。一路由桂林陸路經柳州直趨梧州，所有軍隊多循此線行。各軍到達梧州後，再行轉往韶關。

在桂林時，供給局徵集船隻殊不易，經幾許交涉，始得船數只，以供文官處職員乘坐及載運文件。我等方擬下船，忽有一船爲大本營參議易某所佔去，以致船隻愈不敷用，無從起程。是時除管理大本營電報密碼，又兼理文官處庶務事，爰將此情報告胡漢民，時國父方在文官處，聞之，囑易某往別船，無誤公事。

胡漢民爲調停兩者之間，毋使衝突，乃曰：「餘與李祿超坐一船，尚有多餘地方，可容納數人，即命文官處職員搬來此船。」乃先將大本營文官處重要文件，放在胡漢民船中，再請文官處同仁前往，此事乃獲解決。（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