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鳳傲天換好之後,貓公公轉身便抱着鳳傲天行至牀榻旁,將她平放好,便前去收拾屏風後的東西。
鳳傲天躺在牀榻上,如今還在掛着外面的戰況,貓公公收拾妥當之後,便走了出來,見鳳傲天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輕笑道,“主子可是在擔心邢無雲他們?”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也不全是。”
貓公公接着上前坐在她的身旁,“可是有要奴才前去辦的?”
鳳傲天握着貓公公的手,嘴角微揚,搖着頭。
不一會,魂便落下,“主子,樂啓城那處有動靜了,彩城那處如今還未有發現其他的人。”
鳳傲天點着頭,“無妨,該出現的自然而然會出現。”
“是。”魂應道,接着便閃身離開。
鳳傲天看向貓公公,“讓龍隱回來吧。”
“是。”貓公公應道,接着便轉身,親自前去了一趟。
流星步入營帳,見鳳傲天依舊沉默,他接着上前,“聖主,您是不是有什麼擔心的?”
“嗯。”鳳傲天點着頭,“爺第一次前去聖族的時候,去了聖池,在那處看到了一些東西,如今怕是要一一靈驗了。”
流星輕輕一躍,便坐在了牀榻旁,看着鳳傲天,“聖主看到了什麼?”
鳳傲天看着流星,“你難道看不清楚?”
流星搖着頭,“流星只能感應到一些,而關於聖主的也不過知道一些罷了,但是,流星不能說。”
鳳傲天擡手摸着流星的頭,“怕是快了。”
流星點着頭,“流星明白聖主的意思,倘若有一日,流星消失了,聖主會想念流星嗎?”
鳳傲天嘴角一勾,“你怎麼會消失呢?”
流星呵呵一笑,“流星泄露了天機,天譴在所難免。”
鳳傲天鳳眸微眯,看着流星,“你泄露了什麼?給誰泄露了?”
“沒什麼。”流星搖着頭,“反正流星的不過是靈物而已。”
鳳傲天捏着流星的臉頰,“有爺在,你不會消失的,你是因爲爺而生的。”
流星笑嘻嘻地應道,“嗯,流星會永遠陪着聖主。”
“乖。”鳳傲天輕撫着他的頭,便看到神犬從一旁走了上來。
流星下了牀榻,摸着神犬的腦袋,流星便帶着神犬離開了營帳。
神犬仰着頭,伸着舌頭,黑漆漆的雙眼盯着他,“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流星蹲在神犬的面前,摸着它的頭,“不過是一些玩笑話而已。”
“不信。”神犬哼哧了一聲。
流星笑眯眯地看着它,“倘若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變瘦的。”
神犬扭着頭,不讓他摸,流星接着起身,便看向遠方,“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誰也逃不掉。”
神犬晃悠悠地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映照在月光下,卻看到了一股神秘而偉大的力量。
慕寒遙與冷千葉二人各自歇下,過了兩個時辰,龍隱與貓公公一同入了營帳,鳳傲天睜開雙眸,半坐在牀榻上,笑吟吟地看着龍隱上前走來。
墨色的戰袍,整個人看着威風凜凜,他嘴角微揚,“王尊。”
鳳傲天上前握着龍隱的手,“你的身子如何了?”
“沒什麼大礙。”龍隱笑着回道。
鳳傲天怔怔地看着龍隱,“爺讓你出征,你可願意?”
“王尊儘管吩咐。”龍隱嚴肅地應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接着說道,“彩城怕是遠沒有如今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如今可隻身前去彩城邊關的豫城,那處乃是與雲國的交接點,帶着爺的令牌,那處有三十萬人馬,錦堯也在那處,如今雲無旭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秘術之上,加之以爲鳳棲國如今面臨大敵,自然對他無暇顧及,你到達豫城之後,便與錦堯會合,而後,對雲國出兵,記住,一旦出兵,便再無退路,只有這三十萬人馬,勢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雲國給爺踏平。”
“是,龍隱遵命。”龍隱聽着便覺得興奮,垂首應道。
鳳傲天握着龍隱冰涼的手指,接着說道,“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爺可不希望因爲雲國,而沒有了你。”
龍隱鄭重其事地點着頭,“龍隱明白。”
鳳傲天起身抱着他,輕聲道,“爺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龍隱抱緊鳳傲天,輕聲應道,嘴角始終掛着笑容,他總是害怕自個爲她做的事情太少,可是如今,他覺得自個在剩餘的時間內活着,還是能做些事情的。
鳳傲天輕撫着他的後背,“貓公公,去將戰袍拿來。”
“是。”貓公公笑着應道,接着便轉身,自衣櫃內拿出一個包袱,裡面是一副純金的黃金戰甲。
龍隱擡眸看着貓公公手中的戰甲,擡眸看着鳳傲天,“王尊,這是?”
鳳傲天淺笑着,“這是你千年之前上陣所穿的戰甲,千年不朽,如今,爺物歸原主。”
龍隱雙手捧着那戰甲,眼角溼潤,擡眸看着鳳傲天,嘴角掛着化不開的笑意。
“即刻動身吧。”鳳傲天自牀榻上下來,站在他的面前,輕聲說道。
“是。”龍隱恭敬地一禮,將戰甲重新包好,揹着決然地轉身,便離開了營帳。
鳳傲天並未走出營帳去送他,她要等着他凱旋的消息。
貓公公看着龍隱離開,幽幽地嘆了口氣,“主子,您不擔心他的身子。”
“與其讓他這樣消耗着自個的心力,倒不如讓他轟轟烈烈地在戰場上拼殺,酣暢淋漓一番,這也是他的心思。”鳳傲天知道龍隱一直有事瞞着她,可是,糾葛了太多,太久,已經無法說清楚,倒不如就這樣走下去,一切的一切,只等到那一日來臨再說。
貓公公看着鳳傲天如此,也只是沉默不語。
樂啓城,剛入夜,便有人前來報信,“王爺,城門外十里有大批的人馬趕來。”
邢無雲擡眸看着衛梓陌,揚聲一笑,“終於來了。”
衛梓陌冷豔的雙眸幽幽地看着遠方,“來了就好,就怕不來。”
無風看着眼前的二人,在他的面前打着啞謎,他卻不在意,因爲,不管是誰,只要敢來,他們便讓他有去無回。
邢無雲將手中的酒壺一丟,緩步踏出了寢宮,擡眸看着夜空繁星,不過是瀟灑一笑,便飛身前往城樓。
衛梓陌卻並未離開,只是站在原地,轉眸看着無風,“他這是迫不及待?”
“嗯。”無風點着頭,“我去瞧瞧。”
“嗯。”衛梓陌點頭應道,接着也離開了寢宮,“有事邊去酒樓尋我。”
無風見他似乎並不擔心,他淡然一笑,便也身形一閃,前往城樓。
一抹鵝黃色的身影翩然落在城樓之上,一旁的士兵連忙行禮,“參見王爺。”
“可都準備好了?”邢無雲笑着問道。
“王爺放心,都準備妥當了。”一旁的侍衛回道。
“嗯。”邢無雲嘴角一勾,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透着鬼魅。
不遠處,便看到大隊人馬緩緩地向前走來,行至最後的馬車內,端坐着一個人,看不清模樣,卻能感覺到,此人的懾人氣勢。
七皇子樂非端坐在馬背上,一身褐色鎧甲,擡眸看着城樓之上的邢無雲,揚聲一笑,“四皇兄,別來無恙。”
邢無雲看着樂非,笑着說道,“七皇弟前來一趟,這排場甚大。”
樂非低笑一聲,看着邢無雲,接着說道,“四皇兄,您可知這身後馬車內坐的可是何人?”
“是誰又有什麼關係?”邢無雲低笑一聲,“如今本王乃是鳳棲國的啓王,如今再無樂啓國,至於這馬車內所坐之人,也與本王無關。”
樂非聽罷,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誰說樂啓國沒有了,過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樂啓國皇帝還在,這樂啓國便在。”
邢無雲笑着應道,“哦,你的意思是這馬車內端坐的乃是樂啓國的皇帝?”
“自然是。”樂非笑着應道,擡手一揮,馬車的車簾便被捲起,接着便看到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端坐在馬車內,他容貌依舊,神色如常,只是那雙眸子中更多了幾分的戾氣,似是要將他即刻碎屍萬段。
邢無雲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震驚之色,不過是淡然一笑,不過身旁的士兵們,原本是樂啓國的將士,如今再次看到端坐在馬車內的人時,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端坐在馬車內的人便是死而復生的樂陵,他自馬車內出來,肅然而立,擡眸看着站在城樓之上的邢無雲,嘴角一勾,“皇弟近來可好?”
“如今再無樂啓國,又何來皇兄皇弟呢?”邢無雲抽出腰間的摺扇,輕輕一揮,挑眉看着樂陵,不帶一絲尊敬的口吻。
樂陵見他如此,也不生氣,不過是勾脣一笑,擡眸看着立在城樓之上曾經樂啓國的將士,見他們眼眸閃爍着驚訝之色,他接着說道,“有朕在的一日,樂啓國便在。”
邢無雲自然知曉這城樓之上有一半的士兵乃是曾經樂啓國的人,剩下的一半,是他特意從鳳棲國調來的,如今樂陵的話,無疑是在刺激着這些曾經是樂啓國士兵的心,動搖着他們意志。
邢無雲眸光一沉,笑得邪魅,“樂啓國在何處?”
樂陵揚手道,“敢阻撓朕者,殺無赦。”
邢無雲知道樂陵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如今如此,不過是要讓城樓上其他將士知道,他的決定,待會膽敢阻撓他的,必定會身首異處。
他揚聲一笑,看着樂陵,接着說道,“樂啓國已經不復存在,而你又何時何來的朕?真正的樂啓皇早已經跳崖身亡,難保不是假冒的。”
樂陵聽着接着便從懷中拿出樂啓國的玉璽,接着又拿出他隨身攜帶的令牌,“這兩樣東西,一直在朕的身上。”
邢無雲看着樂陵,接着問道,“那你爲何會活着?當初爲了藍狐而死,如今卻又站在這裡?到底江山比他重要。”
邢無雲的話劃破了夜空的寂靜,兩軍的將士也在這一刻陷入了沉思,他們都知道當初的樂啓皇是爲了藍狐而殉情,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們敬愛的皇帝竟然爲了一個男子,而放棄了他們,如今,卻又打着復國的旗號,來攻城,孰是孰非,他們心裡也在暗自思忖着。
樂陵聽着邢無雲的話,雙眸一沉,他揚聲道,“朕最看重的便是樂啓國的子民。”
邢無雲又是冷笑一聲,接着說道,“既然如此看重,如今又要掀起戰火,弄得民不聊生,你便是如此看重子民的?”
樂陵揚聲一笑,“樂啓國已有六百年的歷史,你以爲會如此地被覆滅?”
邢無雲接着說道,“樂啓國如今覆亡,不過是順應天命而已。”
“天命?什麼天命?”樂陵張開雙臂看着邢無雲,“你身爲樂啓國的皇子,卻因爲鳳棲皇而將樂啓國拱手想讓,難道這便是天命?”
邢無雲昨日亦是收到了鳳傲天的密函,他自然知道了鳳傲天的真實身份,他擡眸看着樂陵,接着說道,“這神州大陸,自形成以來便有一個傳說,那便是每一千年便會出現一位一統天下的王尊,而鳳棲國便是這千年之後的王尊,這天下四分五裂,大統乃是天命所定,難道,樂啓國覆亡不是天命?”
樂陵看着邢無雲,嗤笑一聲,“你以爲朕會相信你的鬼話?這王尊乃是天命所歸,必定是有常人所不能之能,鳳傲天天性殘暴,荒淫無道,又怎會是王尊呢?”
邢無雲笑看着他,“千年之前,相助王尊統一天下的乃是聖族、風族,還有戰龍,而如今,戰龍出現,風族族長與聖族族長也已在她的身旁,難道這還說明不了什麼?短短兩年的時間,鳳棲兩國合併,靈鷲國被攻破,飛鶴國自動歸順,巫月國、彩國,南迴國,樂啓國逐一被收復,難道這不是天命所歸?”
樂陵聽着,連帶着城樓之下的將士也聽着,他們覺得這消息太不可置信,可是,卻又不得不信。
“戰龍出現?在何處?風族族長、聖族族長又是誰?”樂陵不禁問道。
邢無雲隨性一笑,“慕寒瑾便是風族族長,靈族族長乃是易沐,衆所周知,三大族,風族,聖族,靈族,風族一直守護着這片大陸,輔佐王尊,當年聖族族長更是與王尊一同消滅了魔族,平定天下,靈族亦是相輔,如今,三大族族長都在鳳棲國,難道這還說明不了什麼?”
樂陵一聽,他從未料到這其中還有這等關係,可是,爲何如今才說出來,樂陵看着邢無雲,不禁問道,“戰龍呢?”
邢無雲接着說道,“戰龍一直跟隨在鳳棲皇左右,至於他會如何出來,你過幾日便知曉。”
樂陵揚聲一笑,“即便你說的對,那又如何?朕說過,有朕在的一日,樂啓國便在。”
邢無雲看着樂陵,“樂陵啊樂陵,你已經是鳳棲皇的手下敗將,藍狐鍾情與鳳棲皇,爲她而死,樂啓國覆亡也是敗在了你的手上,如今,你又想奪回去?還真真是可笑之極。”
樂陵看着邢無雲,“你少在這處妖言惑衆,千年之前的王尊早已經灰飛煙滅,你適才所言的風族族長,靈族的族長都是鳳傲天的寵臣,豈能當真?”
邢無雲知道樂陵心中自然是有幾分信的,如此,他更會拼死一搏,這樣,他便不會想到任何的退路,那麼,就會將他徹底地消滅,邢無雲看着樂陵,一一地掃過其他將士的神色,嘴角一勾,“你倘若不信,那本王也不再多言。”
“哼,朕定要將收回樂啓國。”樂陵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擡手,便看到城樓之下的將士們已經準備好,在號角吹響之後,便向城樓衝去。
邢無雲適才說那些話,不過是震懾城樓之上的將士們,讓他們知道,樂啓國覆亡乃是大勢所趨之事,他們如今該想想自個的將來。
無風站在他的身旁,“你適才說的是真的?”
“嗯。”邢無雲點着頭,接着將密函丟給他,“自個看。”
無風接過密函看罷之後,“你倒是撐得住氣。”
邢無雲笑道,“其實我一早便猜到了,只是她不說,我也不問,她如今讓我公佈天下,不過是給她找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說服的理由而已。”
無風點着頭,“我竟然未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倘若日後,他們知道,這一統天下的帝王竟然是……怕是要驚訝致死。”
邢無雲看着他,“是啊,我很期待。”
無風看着他,笑着說道,“你如今還是想想如何對敵吧。”
邢無雲繼續搖着扇子,低聲道,“今晚還真涼爽。”
無風看着他放蕩不羈的模樣,低笑一聲,“涼爽?”
邢無雲點着頭,“涼爽。”
無風看着城樓之上亮着的火把,還有城樓之下高舉着的火把,四處都是熱火朝天,竟然涼爽?
他俊朗的容顏閃過一抹淡然的笑意,一陣東南風吹來,他似是瞭然,接着說道,“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啊。”
“那是自然。”邢無雲笑着說道,接着看着一旁的將士,除了鳳棲國的人馬,樂啓國原來的將士似乎有些猶豫。
邢無雲掃過他們的神色,冷聲道,“最好想清楚,日後莫要後悔。”
心不在焉的將士們轉眸看着邢無雲,又看向城樓之下的樂陵,似是知道了答案,接着便奮力拼殺着接着天梯爬上來的樂陵的人馬。
邢無雲看向無風,“樂陵只帶了這些人馬來?”
“不盡然。”無風看着眼前不過是十萬人馬,他倘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趕來的。
邢無雲看着他,接着說道,“這沿途而來,定然有一些昔日的將領投誠,重新歸在了他那處。”
“看來這次是一場惡戰啊。”無風想着如何才能打贏這場戰爭。
邢無雲接着說道,“我們如今的人馬有多少?”
“我適才算了算,五十萬。”無風接着說道,“不知道他們如今確切的人馬有多少。”
“過了這兩日,便知道了。”邢無雲接着說道,“如今不能消耗太多的體力,跟他們玩玩便是。”
“好。”無風看着邢無雲,“你想到了法子?”
“嗯。”邢無雲看着東南風颳的越發的猛烈,如今乃是深夜,風向加速,他嘴角一勾,接着手指一動,“去將火炭搬來。”
“是。”身後的將領領命,接着便命人前去搬來準備好的火炭,滾燙的火焰發出響聲,足足有兩百個。
無風看着眼前的火炭,接着又看向邢無雲,“你該不會?”
“等着看好戲。”邢無雲瀟灑地收起摺扇,接着衝着天空打了一個響指,便看到士兵們將炭火齊齊地向城樓下倒去,連帶着最後將炭爐也丟了下去。
如今正是東南風,風向是衝着樂陵的方向吹去,而滾燙的炭火從城樓之上倒了下去,正在爬城樓的將士們被燙到,接着便從天梯上跌了下去,摔成粉碎。
而跌落在地上的炭火,突然從地上冒出了更大的火焰,將地上燃燒起來,無數的火炭砸落在城樓之下,就像是憑空燃起了一道火牆,將城樓一丈距離的空地燃燒起來,連帶着向前攻來的樂陵的手中的士兵,而那處火焰越炒越旺,火光沖天,火焰直衝雲霄,將邢無雲俊美邪魅的臉照得通紅,他始終掛着笑意,接着又將摺扇展開,輕輕地夭折,笑意深深,“真涼爽。”
無風看着下面的情形,這火焰太高,他平視着都能看到,而風向始終向樂陵那處吹着,即便他們如今想要衝破火牆過來,也是於事無補,撲滅更是不可能,只因這火勢太過於猛烈。
無風側眸看着邢無雲,“你在那地上動了什麼手腳?”
邢無雲笑着擡手,抵着自個的脣,笑得鬼魅,“天機不可泄露。”
“我以爲怎麼不知道你還動天象?”無風看着邢無雲笑着問道。
“慕寒瑾告訴我的。”邢無雲笑着說道。
“他遠在鳳棲國,怎麼可能知道樂啓城的風向?”無風不免疑惑道。
“仙人自有妙招。”邢無雲神秘兮兮地看着無風,低頭看着燃燒的火焰阻隔着樂啓國的士兵,樂陵見狀,怒火沖天,那雙眸的火焰比起眼前的熊熊烈火,更是兇猛。
他隨即收起摺扇,接着便聽到退兵的號角聲,接着樂陵便帶着人馬退出城樓之下。
邢無雲目送着樂陵離開,嘴角笑意收斂,地上的火牆一直燃燒到翌日晌午才歇吧,而樂陵一直再未出兵。
無風與邢無雲一夜未眠,站在城樓之上看着遠方,“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又如何?”邢無雲挑眉道,“只要有我在,我便不會讓他踏入城門一步。”
無風見邢無雲放佛回到了以往弒殺的模樣,他能感覺到邢無雲散發出的冷寒之氣。
“我陪你。”無風拍着邢無雲的肩膀,淡然一笑。
邢無雲只笑不語,只是看着遠方,若有所思。
初戰告捷,樂啓城如今乃是全城戒嚴,百姓們亦是聽到了昨夜邢無雲的話,如今雖然擔心,不過,卻對於鳳傲天是否是這一世的王尊,心中充滿了好奇,壯着膽子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起來。
棲城邊關,鳳傲天剛醒,便見魂已然侯在一旁。
她起身洗漱穿戴之後,今日好了許多,她隨即坐下,貓公公端了參茶遞給她,她輕抿了幾口,便放下。
“如何了?”鳳傲天看着魂,低聲問道。
“七皇子幕後之人當真是樂陵。”魂如實回道,“昨日,啓王首戰告捷。”
“好。”鳳傲天笑着應道,“彩城呢?”
“如今還在惡戰。”魂接着說道,“再未有任何的人馬前來。”
“那便等着,這後面必定還有人馬。”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京城那處呢?”
“慕侍妃已經在收攏了,南迴國的細作已經陸陸續續地入京,只等着最後一網打盡。”魂垂首回道。
鳳傲天點着頭,頓時鬆了口氣,“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爺如今可以歇會了。”
貓公公看着鳳傲天的神色,笑着說道,“那主子這幾日便待在這處了?”
“嗯。”鳳傲天點着頭,“不能打擾他們。”
貓公公笑着說道,“這下慕將軍跟冷將軍可高興了。”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不高興?”
貓公公細長的雙眸微勾,“奴才只要陪着主子,就很高興了。”
“嗯。”鳳傲天點着頭,接着擡眸看着魂,“如今便等着龍隱那處的消息了。”
“屬下告退。”魂垂首道,接着便閃身離開。
冷千葉與慕寒遙齊齊步入營帳,擡眸看着鳳傲天的氣色比昨日的確好了許多,二人笑着上前,“臣參見皇上。”
鳳傲天看着他們二人,笑着說道,“可歇息好了?”
“嗯。”二人點頭應道。
鳳傲天笑着起身,站在他們的中間,接着說道,“出去走走?”
“是。”慕寒遙與冷千葉笑着應道。
“去換便服,爺去鎮上走走。”鳳傲天想着來到邊關,還未好好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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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寒遙與冷千葉二人便退了出去。
貓公公看着鳳傲天,“主子也是要去棲城?”
“過幾日再去,今兒個爺心情好,四處走走。”鳳傲天笑着開口,便看到流星已經笑吟吟地跑了過來。
鳳傲天低頭看着流星,“陪爺出去走走?”
“好。”流星忙不迭地點頭,接着轉眸看向神犬,“聖主,神犬真的需要減肥了。”
鳳傲天看着神犬如今的確比初見時胖了兩圈,她看着流星,“還不是你喂胖的?”
流星吐着舌頭,衝着神犬眨着眼睛,接着一行人便出了營帳,冷千葉與慕寒遙則換上了便服,慕寒遙依舊身着着褐色錦袍,墨發高高束起,看着冷峻挺拔,冷千葉則是一身紫色錦袍,墨發用一根玉帶束着,看着冷漠如塵,二人遠遠看去甚是養眼,她笑着上前,走在他們的中間。
貓公公與流星跟在身後,冷千葉則與慕寒遙跟在她的兩側,一行人離開了軍營,向城鎮內走去。
邊關的小鎮本就平靜,如今,看着一羣身着光鮮亮麗的人在街道上行走的,便引起了關注,不過,冷千葉與慕寒遙,百姓們自然是熟悉的,待看向鳳傲天時,有百姓認了出來,連忙跪在地上,“參見皇上!”
其他百姓也連忙跪在地上,高呼萬歲,鳳傲天看着他們,也不過是淡淡一笑,便繼續向前走去,待行至酒樓內,掌櫃的連忙迎上前去,“老奴參見皇上。”
鳳傲天擡眸看着掌櫃的,“你家主子可有留下什麼好東西?”
“一早就給您備着了。”掌櫃的垂首回道,接着側着身子,“皇上請移駕。”
鳳傲天起身,便隨着掌櫃的行至後院,擡眸便看到熟悉的閣樓,掌櫃的躬身道,“皇上請進。”
“嗯。”鳳傲天笑着應道,接着便擡步入內,便看到閣樓內的陳設一如往昔,她上前看着正面放着一把琴,掛着她上次在南迴西面的石洞內用的寶劍,她上前將寶劍拿起,寶劍出鞘,甚是耀眼,她手腕一動,把玩着劍。
接着便看到琴上面放着一封信,她展開信便看到上面只寫了一個字,“想。”
鳳傲天嘴角一勾,將信合起,接着便坐在琴前,將劍丟給了冷千葉,笑看着他,“爺記得在攝政王府的時候,你在清暉閣內舞劍的情形可是迷了爺的眼,如今爺撫琴,你舞劍可好?”
“是。”冷千葉將寶劍接過,便踏出了閣樓。
鳳傲天抱着琴行至外面,接着將行至蓮花池旁的涼亭內,接着坐下,看着慕寒遙,“二人比劍如何?”
“是。”,慕寒遙沉聲應道,卻並未動身。
貓公公則坐在鳳傲天的身旁,低聲道,“主子,奴才許久未聽您彈琴了?”
“多久?”鳳傲天側眸看着他,笑着問道。
“自先皇駕崩之後,您便再未彈琴。”貓公公似是記起往昔,笑着說道。
鳳傲天撫琴的手指微微一動,記憶中,鳳傲雲最喜歡的便是吹蕭,而他最喜歡她撫琴,她嘴角微揚,接着便勾起琴絃,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蘊含着太多的情愫。
貓公公怔怔地看着鳳傲天,覺得他又多言了,畢竟,在她的心中,鳳傲雲纔是最重要的吧。
慕寒遙亦是看到了鳳傲天的神色,他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黯然,擡眸便看到冷千葉已經在琴聲響起時,寶劍隨着琴聲而動。
鳳傲天閉着雙眸,悠揚的琴聲響起,冷千葉隨着琴聲的起伏,紫衣飄動,劍氣剛中帶柔,如此的景色,看着讓人沉醉。
慕寒遙在中間的時候,足尖輕點,提劍迎上前去,二人便過起招來,鳳傲天緩緩地睜開雙眸,便看着二人卓然的風姿。
流星坐在涼亭的憑欄處,晃盪着小腿,一面嗑着瓜子,一面看着神犬,“好看。”
如今風和日麗,清風幾許,蓮花潔白如玉,如此的美景,讓人沉醉,貓公公亦是來了興趣,接着便自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斷琴,合着鳳傲天所彈的曲調,流星聽得越發地高興,當真是美景奈何天。
一曲終了,冷千葉與慕寒遙亦是舞得酣暢淋漓,二人隨即落下,彼此拱手一禮,便收起劍,緩步行至鳳傲天的面前。
鳳傲天看着他們二人,“嗯,不分伯仲。”
冷千葉與慕寒遙齊聲道,“皇上見笑了。”
鳳傲天合起雙眸深深地吸了口氣,接着便起身,帶着他們離開了酒樓。
鳳棲國京城,慕寒瑾站在帝寢殿外,看着今日的天色,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藍璟書拾階而上,行至他的身旁,“在看什麼?”
“看着天氣,有大事發生。”慕寒瑾溫聲回道。
“會有什麼大事?”藍璟書想着除了南迴細作入京之外,還會發生什麼大事?
“是我。”慕寒瑾轉眸看着藍璟書,“如今天下皆知,我乃是風族族長,有人定然會按耐不住,前來挑釁。”
“是誰?如今除了玄墨國、貝立國,雨國和玉羅國之外,還會有誰會來?”藍璟書接着問道,“玉羅皇一早便知道你的身份,怕是不會在此刻對你動手,難道是貝立國跟雨國”?
“也未可知。”慕寒瑾負手而立,淡雅如水的容顏閃過一抹憂慮,“如今各地戰事又起,京城之中,如若我出了什麼事情,那必定會亂起來。”
“誰有是你的對手?”藍璟書想着如今能夠對慕寒瑾不利的人少之又少。
慕寒瑾笑看着藍璟書,“也不盡然,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世上的高手,還有誰能動得了你?”藍璟書看着慕寒瑾,“不過,既然如此,還是要小心爲妙。”
“嗯。”慕寒瑾點着頭,接着轉身,便行至帝寢殿。
冷沛涵剛從宮外回來,接着說道,“如今陸續的學子都入了京,女子科考的便有三十人之多。”
慕寒瑾看着冷沛涵,“名單可都在?”
“嗯。”冷沛涵點着頭,接着便將花名冊遞給他,“這是我剛整理好的。”
“好。”慕寒瑾接過,翻開花名冊逐一地閱覽之後,接着說道,“可要再仔細查一遍纔是。”
冷沛涵知道慕寒瑾做事謹慎,接着應道,“我這兩日再仔細地檢查一遍。”
慕寒瑾接着將這花名冊上另外謄了一本,交給了清風,“去查。”
“是。”清風收到,便飛身離開。
冷沛涵看着慕寒瑾,笑着說道,“二哥哥的本事還真大,如今您乃是風族族長之事可是人盡皆知。”
慕寒瑾不過是淺淺一笑,“不過是個身份而已。”
“這可是不一般的身份。”冷沛涵笑着開口,最近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不似以往陰鬱。
慕寒瑾看着冷沛涵,接着說道,“付卓呢?”
“他一早邊去忙了,哦,對了,這是武科的名單,也分爲男子跟女子。”冷沛涵笑着說道,接着便將花名冊遞給慕寒瑾。
慕寒瑾接過逐一地看罷,接着說道,“如今京城內不過是暫時地安穩,倘若處理不好,便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要小心纔是。”
“嗯。”冷沛涵面露嚴肅,正色應道。
慕寒瑾接着便將兩處花名冊也交給了清風,接着轉身看着遠方,“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藍璟書看着慕寒瑾臉上透着從未有過的陰霾,他知道怕是以後當真會發生大事。
彩城,如今集結的人馬已經被他們消減了三成,顧葉峰看着付寒,看着城樓之下依舊氣勢如虹的敵軍,“看來他們是做好了全軍覆滅的準備。”
“我們這樣拖着也不是法子。”付寒看着顧葉峰,仔細地看着下面,“也不知這些人到底是打哪裡來的。”
鳳千凝不放心,便一直待在閣樓內,她挺着肚子走了出來,接着說道,“這是第幾次攻城了?”
“第五次。”顧葉峰轉眸看着鳳千凝,回道。
鳳千凝點着頭,“我們的人馬還能支撐多久?”
“一月。”付寒看着鳳千凝,沉聲回道。
鳳千凝斂眸沉思了片刻,接着看向付寒跟顧葉峰,“如此這般死守不是辦法,要主動出擊纔是。”
“如何動手?”顧葉峰也在想着,若是派人前去決一死戰,怕也是於事無補。
鳳千凝看着下面的敵軍,接着說道,“有了。”
“公主可想到法子?”顧葉峰看着鳳千凝,連忙問道,這些人馬並未給他們片刻喘息的機會,連番的攻城,完全不知疲憊。
付寒看着鳳千凝,低聲問道,“你有何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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