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邢無雲想着,這暗香的香氣可是隨着人體的汗而揮散,越是運動過量,越是香氣撲鼻。
衛梓陌聽着邢無雲的笑聲,算是記恨上了,擡起手臂,將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白玉無瑕的肌膚,他將自己整個沒入溫泉池內,那股子香氣依舊未揮散,他氣惱不已,面紗亦是被水浸溼,黏貼在他的臉頰上,氤氳霧氣下,朦朦朧朧地能看到他美豔的容貌,尤其是那額前的硃砂最爲奪目,他憤憤地拍打着水面,恨不得此刻便將鳳傲天廢了,遠在鳳國,竟然還能將他給算計了,他不禁鬱悶道,自己的智商何時變得如此低下。
邢無雲躺在地上,顧不得其他的眼色,笑得越發的狂肆,連站在一側的紫雲都看不下去了,接着說道,“邢公子,您若是再笑下去,芙蓉閣怕是要被三皇子直接變成廢墟了。”
邢無雲依舊笑面春風,接着從地上起來,揉着自己痠痛的胳膊,低聲道,“實在是太好笑了。”
眼角的笑意濃濃,接着緩緩向酒樓內走去,剛踏進酒樓,又想着衛梓陌定然會將火氣灑在他身上,如今,還是避一避的好,接着轉身,看着紫雲,“過幾日我再來。”
一面說着,一面轉身,揚聲大笑地離開。
衛梓陌也不顧在溫泉池內泡太久傷身,只是待在裡面,如此便是一整日,等他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變得有些紅腫,而那香氣才徹底地被揮散而去。
他重新換上了豔紅的衣衫,依舊戴着面紗,走出了溫泉池內,擡眸,看着如今的天色,心中突然涌上了一抹悲涼,他不知爲何會有如何的情緒,只是,覺得有一股憂愁涌上心頭,揮之不去。
京城內,軒轅彧得知魅姬失手,心中本就不鬱,如今,靜待着棲國的動向,早先,他便有將鳳國收復的打算,如今,正好趁此機會,將這小國滅了,他不介意多死人。
“皇上,那獨孤星夜不知盤算着什麼,爲何,這麼久還未動靜?”一旁的侍從低聲道。
“能不能打下鳳國,便要看他的本事。”軒轅彧對於獨孤星夜亦是早有耳聞,而且,他覺得獨孤星夜應當不簡單,他的行蹤太過於神秘,以至於他懷疑,棲國到底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藍璟書這幾日總是會在半夜驚醒,不知爲何,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出事,他徑自從牀榻上起身,行至窗邊,推窗擡眸注視着寧靜的月色,溫潤如玉的容顏透着淡淡地憂傷。
顧葉峰今夜好不容易得空,回了易府,卻突然失眠了,他有些煩躁,接着坐起身來,門外的侍從聽到動靜,便走了進來。
“公子。”侍從立在他的身側。
“我要去書房。”顧葉峰淡淡說道。
“是。”侍從應道,便上前伺候着。
待他入了書房,便拿出一本書卷看着,頓時覺得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
藍璟書側臥與窗邊的軟榻上,聽到靜喜的稟報聲,“主子,易侍妃來了。”
“嗯。”藍璟書應道,遠遠便瞧見易沐撐着一把傘,當着冷風,一身粉色衣衫,襯托着他清瘦的身影,更多出了幾分弱柳扶風的朦朧感,他緩步向前,直到步入寢宮,看着他,“知道你沒歇着,便過來看看。”
“你也睡不着?”藍璟書上前,看着他問道。
“嗯。”易沐點頭,“看來棲國之事要落下塵埃了。”
“應當是。”藍璟書與易沐對坐於軟榻上。
靜喜奉茶之後,便退在了一側。
易沐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甚是清香。”
“是皇上素日喜歡的。”藍璟書眸光閃過溫柔,淺笑着說道。
“以往,你可是喜歡喝些苦澀的,如今,變了。”易沐眉眼間透着淡淡地愁緒說道。
“是啊,如今,很多事已經發生了改變,心境也與以往不同。”藍璟書擡眸,看向他,“你呢?”
“我?”易沐低笑一聲,嘴角微勾,透着淡淡地輕柔,“也許變了,也許一直未曾變過。”
“你說話總是說一半。”藍璟書輕笑地搖着頭,看向易沐,想着,當年,他們一同在攝政王府,一直在想着何時能夠逃出那囚籠,如今,卻心甘情願地待在了宮中,而往日的囚籠,卻變成了他心的安置之地。
易沐笑而不言,繼續品着茶。
二人相視而笑,再無話語。
邊關,鳳傲天側眸,看着慕寒遙冷峻的容顏,再看向另一側冷千葉如塵的俊顏,她緊握着二人的手,她有預感,今夜必定是不尋常的。
冷千葉並未睡着,而是側眸,看着她,淺笑不語。
慕寒遙擡眸,聽着外面士兵巡邏的腳步聲,面色冷沉。
貓公公斜靠在樹上,盯着那營帳,想着她左擁右抱,獨獨將他冷落着,心裡又忍不住地爲自己可憐了一把,正欲感嘆時,便聽到一處有人影閃動,他細長的雙眸微眯,透着興奮,總算來了。
鳳傲天亦是聽到了動靜,幽幽道,“寒遙,城樓上可部署好了?”
“嗯。”慕寒遙點頭,側眸,看着她,“皇上,請放心。”
“嗯。”鳳傲天點頭,接着看向冷千葉,“這處便交給你了。”
“是。”冷千葉淺笑着看着她,透着無處不在的溫柔。
鳳傲天徑自躺在牀榻上,外面冷風吹過,便看到不遠處的山丘內,正有身着棲*服的士兵悄悄地走了出來。
領頭的人帶着士兵正潛入軍營。
貓公公隨即閃身,等待着獨孤星夜的出現。
慕寒遙已經離開了營帳,自秘密暗道趕往城樓處。
冷千葉看向鳳傲天,“皇上,待會您跟着臣便好。”
鳳傲天挑眉,看着他,“好。”
冷千葉坐起身,握着她的手,擡眸,看着她,她的手很軟,比起他的手,突然覺得她的手不似男子那般的粗糙,反倒像女子般的柔滑。
鳳傲天看着他在打量着自己,笑着道,“做什麼這樣看着爺?”
冷千葉薄脣微勾,“皇上,臣還從未如此認真地看過您。”
鳳傲天低笑一聲,擡手,放在他的兩頰上,“今日,爺便讓你看個夠。”
冷千葉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極淡,“臣這一世都看不夠。”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語,笑意深深,哎,果然,如今的冷千葉比起曾經那個淡漠的他,越發的存了心思。
慕寒遙已經行至城樓之上,付寒已經帶着人馬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他眸光閃過一抹狠戾,冷聲道,“準備好了嗎?”
李肅一直在城樓上等着,站在慕寒遙身側,“將軍,您就放心吧,如今,只等他們乖乖地進來。”
“嗯。”慕寒遙點頭道,他如今擔心的便是軍營那處,畢竟那裡纔是重中之重。
門外不一會便傳來了喊殺聲,鳳傲天牽着冷千葉的手,二人走出營帳,看着眼前的棲國士兵高舉着兵器,衝了過來。
軍營內已經部署好,那些士兵還未衝入,便已經被弓箭射死,緊接着,便看到獨孤星夜站在不遠處的山丘上,看着身後的士兵拼命地向前衝着。
轉眼,寧靜的邊關已經被戰火淹沒,兩軍將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激戰,這一場戰爭,有着重大意義,意味着棲國與鳳國的成敗。
鳳傲天肅然利於冷千葉身側,二人十指緊扣,看着眼前的戰事,一言不發。
邊關戰火連天,京城內分外寂靜。
靈鷲國,如今有錦堯鎮守着,這些時日,總是將整個靈鷲國整頓了一番,靈鷲國的皇帝如今被封爲了屬地藩王,被調遣至最靈鷲國不遠處的一個海島之上,不過,卻在遷離的途中,被人劫走。
錦堯剛剛得到消息,眸光閃過陰冷,主子說過,若是這靈鷲國皇帝不聽命令,只能殺了,而她已經派人暗中跟蹤着,果然,在距離飛鷹國邊境的十里坡尋到了他們的蹤跡,當夜,靈鷲國的皇室便被盡數剷除。
錦堯將皇帝的屍體當即沉海,雖然,靈鷲國甚小,但是,畢竟是一國,爲了日後長久打算,如今,只能如此。
此事做的甚是密不透風,可是,卻還是被走漏了風聲,靈鷲國國內的百姓聽到皇帝被殺,激起了民怨,當夜,百姓們便舉行了起義,錦堯如今只有五萬人馬,而且,還分散在各個城池,她得到消息之後,眼眸中透着冷厲。
此時,正好得到了鳳傲天傳來的密函,上面只有三個字,“殺無赦。”
她即刻會意,對外沉聲道,“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是。”前來的五萬士兵皆是錦堯精心訓練的將士,其中還有一千暗衛混跡其中,如此,更能有好地管束軍中紀律,如此,不到片刻,整個靈鷲國便被鮮血染紅,前來反抗的百姓,皆被盡數殺死。
血流成河,也不足表示如今的靈鷲國。
錦堯站在城樓之上,看着城內反抗的百姓,雖然,殺戮不是唯一安撫的辦法,但,卻是最行之有效的,畢竟,靈鷲國根深蒂固的思想,必定是無法接受他國的入侵。
巫月國,夜魅晞剛剛批閱完奏摺,他並未在帝寢殿歇息,而是回到了他的寢宮,對於那個偌大的宮殿,他有的只是厭惡。
香寒與初夏站在一側,“皇上,如今已經三更天了。”
“嗯。”夜魅晞點頭,“鳳國如何了?”
“剛剛得到消息,如今,正與棲國打仗。”香寒低聲應道。
“若是這一仗贏的話,這世上怕再無棲國。”夜魅晞自然明白鳳傲天的能耐,她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初夏接到夜魅晞,“皇上,太子的黨羽如今已經肅清。”
“嗯。”夜魅晞點頭,接着行至牀榻邊,轉眸,看着她們二人,“都退下吧。”
“是。”二人應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夜魅晞臥於牀榻上,將手中的暖玉緊握着,“爺,您如今可好?”
獨孤星夜看着不遠處的鳳傲天,眸光透着看不透的神色,貓公公見差不多了,便飛身而出,接着向他攻去。
獨孤星夜轉眸,便看到一抹墨綠色身影,接着身形一閃,躲過貓公公的掌風。
貓公公手腕一動,一早準備好的琴已經穩穩當當地落在他的手中,他撥弄着琴絃,響徹整個天際。
他眸光微轉,看着獨孤星夜,嘴角微勾,透着嗜血的狠戾,“許久不見。”
獨孤星夜一眼便認出他,手中的刀突閃,剎那間,他們周圍捲起一層風浪,高手與高手的對決纔剛剛開始。
冷千葉看着不遠處出手的貓公公,再看向鳳傲天,他還未見過貓公公,故而問道,“皇上,他是何人?”
“貓公公。”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他的醋性可是很大。”
冷千葉看着不遠處的貓公公,將鳳傲天的手握得更緊,“皇上,他的武功臣看的甚是熟悉。”
鳳傲天嘴角微勾,“嗯,你要與他比試一下?”
“日後吧。”冷千葉垂眸,看向鳳傲天,“不過,他與獨孤星夜的武功算是不相上下。”
“嗯。”鳳傲天點頭,“不過,爺相信貓公公能將他拿下。”
冷千葉微微點頭,對於鳳傲天所言,他自然是信的,擡眸,注視着眼前的戰況,接着說道,“皇上,看樣子,棲國是傾巢出動。”
“嗯嗯,去棲國吧。”鳳傲天沉聲道。
已經準備好的魄領命道,隨即,便帶着暗衛前往棲國的軍營。
貓公公與獨孤星夜已是第二次交手,上一次,二人打了個平手,這一次,他定然不能放過獨孤星夜,他可是要將獨孤星夜拿下,然後去領賞的。
獨孤星夜看着眼前的貓公公,轉動着手中的刀,鋒利無比的刀鋒便直至滑向貓公公的頸項。
貓公公眸光一暗,接着撥弄着手中的琴絃,將那刀鋒化去。
鳳傲天接着回了營帳,冷千葉依舊站在營帳外,坐鎮指揮。
鳳傲天躺在牀榻上,如今,她在謀劃着另外一件事。
魄帶着暗衛行至棲國邊關,便看到魅姬在軍營內,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想着主子交代過的,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
魅姬前日捱了他一掌,如今,心中正憋悶着,看着魄自投羅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二話不說,便擡掌向他揮去。
魄提劍,手法極快,魅姬躲過了她的刀鋒,不過,胸前還是被劃破,她低頭看着自己胸口滲出的血,頓時覺得這一次前往鳳國,還真是讓她顏面無存,之前的那些手段都跑到哪裡去了。
她笑意盈盈地盯着向她刺來的魄,眼眸中透着似夢似幻的神情,魄正好撞上她的雙眸,一陣恍惚,手腳竟然不聽使喚,他連忙一個旋轉,接着自手中射出一支飛鏢,向魅姬射去,而他則落在地上,心中暗罵着,他差點中了這個女人的媚術。
魅姬正得意魄中了她的勾魂媚術,卻未料到,他竟然在最後一刻,識破了,她眸光碎出嗜血的光芒,接着擡掌,向他攻去。
魄眸光冷凝,如今,軍營內除了看守的士兵,其他的已經秘密地潛入了鳳國的軍營,還有一部分則是前往了城樓,正好來個裡應外合。
他站立在原地,看着魅姬向他襲來,在她的掌風打向他胸口的一剎那,他翩然轉身,接着一劍刺中魅姬的胸口。
“你……”魅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低頭,看着自己胸口渲染的殷紅,她覺得自個是真的要敗在這裡了。
魄接着擡手,在她怔愣時,廢除了她的武功,接着說道,“將她帶去樂啓國。”
“是。”他身側的兩名暗衛領命,接着便將魅姬從地上帶了起來,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魄擡眸,看着眼前軍營內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的士兵,接着道,“燒了。”
“是。”暗衛應道,便點起火把,轉眼,整個棲國的軍營便陷入火海之中,將整個夜色燒的透亮。
慕寒遙立在城樓之上,遠遠便看見了對面火光沖天。
付寒亦是看到,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他如今返回,也是於事無補,倒不如破釜沉舟,直搗黃龍。
他率兵向前強攻着城樓,慕寒遙早已經有了準備,魄帶着暗衛,還有一對的人馬,將棲國的城樓攻破,而後,將付寒的退路徹底斷了。
慕寒遙擡手,身旁的士兵已經準備好了火箭,在他的命令下,無數的箭雨落下,插入棲國士兵的身上,接着,便看到早先做好的防護,轉瞬間燃燒起來,整個棲國的士兵已經徹底地進入了慕寒遙事先設下的包圍圈中,如今,退無可退,進不能進,只能四處亂竄,被活活燒死。
付寒擡眸,注視着慕寒遙,眸光碎出冷光,看着眼前的士兵,在地上翻滾着,緊接着,無數的大石向他們砸來,下面更是死傷無數。
獨孤星夜與貓公公一直僵持不下,一旁有士兵連忙朝着獨孤星夜身影稟報道,“二殿下,軍營被燒了,城樓被攻下,付將軍帶的人馬如今已經被圍困着。”
獨孤星夜微微一怔,就是在這慌神中,給了貓公公有機可趁的機會,他身形一閃,一擊即中,打在了獨孤星夜的心口,接着點了他的穴道,帶着他落在了鳳傲天的面前。
此時,鳳傲天已經走出了營帳,看着貓公公委屈的神情,她看着眼前戴着面紗的獨孤星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二皇子,別來無恙。”
獨孤星夜站在她的面前,雙眸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並未開口,只是這樣注視着她。
棲國的士兵見獨孤星夜落在了鳳傲天的手中,如今,更是被圍困着,士兵們轉瞬失去了戰鬥力,直至天亮,軍營這處,已經是屍橫遍野。
貓公公撲倒在鳳傲天的懷中,“主子,您好狠的心。”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模樣,“別添亂。”
貓公公嘟着嘴,帶着絲絲的哭聲,“主子,您偏心。”
鳳傲天擡腳,一腳踹在他的身上,“滾一邊去。”
貓公公眼角含淚,一臉幽怨地注視着她,“主子,您真的不要奴才了。”
鳳傲天眸光微沉,“不想讓我將你丟回山中,你便乖乖的。”
貓公公垂眸,乖順地拽着鳳傲天的衣袖,全然不顧軍中其他士兵的感受,緊貼着鳳傲天的身子,安靜地站着。
鳳傲天上前,看着獨孤星夜,“朕倒要看看這名滿天下的烈焰刀魂的真容。” Wωω ¸тt kΛn ¸¢〇
說着,她便擡手,將他的面紗揭開,當看到他的容貌之後,鳳傲天眸光溢滿驚訝,接着後退了一步,“你到底是誰?”
獨孤星夜看着她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道,“獨孤星夜。”
“你……”鳳傲天眸光透着疑惑,接着上前一步,注視着他的容顏,一張美豔絕倫的臉,一雙眸子透着冷沉,這張臉……這張臉分明是……
她擡手,手指捏在他的頸項上,冷視着他,“你當真是獨孤星夜?”
“你以爲我是誰?”獨孤星夜看着她,“難道是你心中最不願看到的那個人嗎?”
鳳傲天手中的力度微微放鬆,接着斂眸,他不可能是那個人,他如今還好端端地活在另一個世界上,怎會出現在這裡?
她鬆開他的頸項,那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個手印,他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揚聲大笑着。
鳳傲天擡眸,注視着他,“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明明知曉我是誰,卻不敢承認。”獨孤星夜大笑出聲,那聲音中透着的是來自地獄般的冷冽。
他身形一動,便行至鳳傲天的面前,接着擡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你以爲你能逃得了嗎?”
鳳傲天心思一動,擡眸,注視着他,“你不可能是他。”
“是嗎?”獨孤星夜眸光微眯,“你永遠只能做影子。”
鳳傲天身形一顫,鳳眸微眯,碎出濃烈的肅殺之氣,接着擡掌,向他揮去。
獨孤星夜翩然飛身離開,“你以爲你能逃脫的了嗎?你永遠也擺脫不了。”
貓公公連忙飛身追去,不到片刻,便返了回來,看到鳳傲天面色蒼白地站在原地。
他連忙上前,將鳳傲天攬入懷中,抱着她行至營帳內。
冷千葉擡步上前,跟入了營帳,卻被貓公公冷喝道,“出去。”
“不行。”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出去。
“你若是想讓她死,你便待着。”貓公公將紗帳放下,將鳳傲天緊緊地抱入懷中。
冷千葉聽着他的話,腳步一頓,接着轉身,離開了營帳。
一陣冷風,帳簾落下,他轉身,盯着那放下的帳簾,巋然不動。
貓公公抱緊鳳傲天,他雖然不知道主子爲何看見獨孤星夜的容貌,會變得如此,可是,那個人當真是獨孤星夜嗎?他的武功絕對深不可測,比起他的還好高深,剛纔,是故意輸給他。
他低頭,看着鳳傲天陷入了沉思,他柔聲道,“主子,奴才會一直陪着您。”
接着將她放在牀榻上,他緊緊地抱着她,將自己的內力渡入她的心口。
鳳傲天如今陷入了沉思,當槍口對準她的時候,她以爲自己已經死了,重生之後,她以爲她能擺脫前世的宿命,擺脫成爲一個人的影子,可是,爲何,還是逃脫不了。
她不信,不信自己逃脫不了,她猛地驚醒,擡眸,看向貓公公緊緊地抱着她,嚇得面容慘白,她伸手,撫摸着他的容顏,低聲道,“怎麼在發抖?”
貓公公看她開口說話,眼角含着淚,“主子,您嚇死奴才了。”
鳳傲天扯起一抹淺笑,她絕對會擺脫得了那個該死的宿命,她不會再當任何人的影子,即便是他,她也要親手將他毀滅。
她接着從牀榻上起來,貓公公卻不肯鬆手,將她壓倒在牀榻之上,靠在她的胸口,“主子,奴才不能沒有主子。”
“傻瓜。”鳳傲天柔聲道,她能夠再次重活一次,如今,看着懷中的貓公公,想起慕寒瑾,夜魅晞,她知曉,如今的自己並不是孤單一人,最起碼她有了牽掛,所以,即使那個人真的追來了,她不知曉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她都不會有絲毫的退縮,她從來不是個懦弱膽怯之人。
貓公公緊緊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不肯鬆手,這些時日的思念,盡數涌上心頭,剛纔的那一幕,讓他心裡升起了害怕。
“主子,您不需離開奴才。”貓公公低頭,霸道地吻上她的脣,輕輕地噬咬着。
鳳傲天輕輕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看着他塗着白粉的面頰,透着憔悴之色,便知他這幾日定然沒有歇息好,“你歇着吧。”
“不要。”貓公公搖着頭,“奴才怕醒來之後,您不在奴才身邊。”
鳳傲天無奈地嘆着氣,“好了,爺知道了。”
她躺在牀榻一側,貓公公靠在她的懷中,緩緩地合上雙眸。
冷千葉站在營帳外,聽不到裡面的動靜,更是焦急不已,終是忍不住,“皇上……”
鳳傲天聽着外面冷千葉的聲音,“爺無礙。”
“皇上好生歇着,臣先告退。”冷千葉頓時鬆了口氣,只要她沒事便好。
鳳傲天淡淡地應道,“嗯,去吧,當心。”
“是。”冷千葉應道,接着,便帶着人馬自棲國挖的那條密道趕往棲國的軍營,不到片刻,便站在了棲*營內,看着眼前的廢墟,他帶着人馬自棲國邊境的城樓衝出,將付寒圍困了起來。
付寒身上沾染着血跡,俊朗色容顏上更是佈滿灰土,他帶着十萬人馬,如今,只剩下一三萬不到,而且,還包括身受重傷的士兵,他知曉,這一次是真正的敗了。
冷千葉騎着馬,緩緩地向前走去,行至付寒的面前,看着他,“付寒,你我單打獨鬥如何?”
“好。”付寒痛快地應道。
冷千葉騎着馬,拔出手中的劍,付寒則是握着長槍,二人騎着馬,一個丰神俊偉,一個俊朗肅穆,二人雙眸透着的冷寒之氣卻是一樣,這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站在城樓之上的慕寒遙,看着城樓之下的二人,冷峻的容顏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肅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京城之內,藍璟書剛剛自帝寢殿看望了鳳胤麒之後,接着便行至都察院,昨夜一夜未眠,易沐的身子本就虛弱,一早便請了病假,回宮中歇息了。
顧葉峰頂着一雙烏青的雙眼看着藍璟書,“昨夜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昨夜做什麼去了?”藍璟書看着他這幅模樣,笑着問道。
“不知道,半夜毫無睡意。”顧葉峰也不知爲何,接着說道,“看來,今兒個還是要回宮中歇着。”
“日後,你還是少在宮中好了,人多口雜,可不要毀了你的名聲。”藍璟書看着他,提醒道。
“我有什麼好名聲。”顧葉峰冷哼一聲,“再說了,我如今可是爲了公務。”
冷沛涵在一旁聽着,撇着嘴角,“你又不是皇上身邊的人,總待在宮中,有什麼好的。”
顧葉峰擡眸,冷視着冷沛涵,“哼,你啊,別得意,等皇上回來,看怎麼整治你。”
冷沛涵狠狠地瞪了一眼顧葉峰,“你就不能盼望我點好嗎?”
“爲什麼?”顧葉峰挑眉,不以爲然地說道。
冷沛涵冷哼了一聲,接着轉身,不再理會他。
藍璟書看着這二人一日不鬥嘴,便覺得生活無趣,頓時有些無奈,接着低頭,做着自個的事兒。
軒轅彧亦是得到了消息,冷哼一聲,“好一個鳳傲天,魅姬呢?”
“魅姬被廢了武功,如今,下落不明。”侍從在一旁說道。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軒轅彧沉聲道,俊美絕倫的容顏透着威懾,“這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只等皇上您一聲令下。”侍從連忙回道。
軒轅彧點頭道,手指敲擊着桌面,“過了今夜,棲國若是真的敗了,朕便親自出手。”
“是。”侍從連忙應道。
邊關,慕寒遙注視着眼前冷千葉與付寒的對決,眸光溢滿冷厲,如今,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二人還未分出勝負。
付寒深吸一口氣,眸光碎出冷光,接着提起長槍向冷千葉刺去。
冷千葉握緊手中的長劍,接着手腕一動,長劍自他的手中飛出,直接打向付寒,而付寒連忙提起長槍將眼前的長劍擋住,接着便看到一抹黑色身影閃過,他被一腳踢下了馬。
他躺在地上,擡眸,看着冷千葉,心中有着不甘。
冷千葉肅然轉身,掃過眼前的棲國的士兵,“降者不殺!”
此時,整個上空飄蕩着鳳國士兵的高呼聲,“降者不殺!”
付寒提起手中的長槍,接着刺入自己的心臟,其他棲國的士兵看着眼前的情形,親眼看着自己的將軍敗了,而且,自殺在他們的面前,許多的士兵連忙跪在地上,“將軍!”
接着,在冷千葉的注視下,紛紛自殺。
冷千葉並未阻攔,這是屬於軍人的氣節,他半蹲在地上,將付寒心口的長劍拔出,接着帶着他飛身落入鳳國的城樓之上。
慕寒遙看着他,“付寒還沒死?”
“皇上應當能救活他,付寒若是能夠爲鳳國所用,必定是一大助力。”冷千葉看着慕寒遙說道。
“嗯,這處便交給我吧,你帶着他回軍營去。”慕寒遙低頭,看着冷千葉扶着的付寒,
貓公公睡了一日,才緩緩地睜開雙眸,便看到身側的鳳傲天,心中自然是歡喜的,連忙靠在她的懷中,“主子,奴才這些日子,天天思念着主子,可是,主子當真將奴才當成了一棵可有可無的野草。”
鳳傲天聽着他的埋怨,眉眼微彎,“好了,你本來就是根草,專門是爺養着的草。”
貓公公聽着鳳傲天的話,心中自然是歡喜的,這幾日,他可甚是眼饞着呢,連忙自她的懷中起身,接着拉扯着她的衣衫。
鳳傲天眸光一沉,看着他,“你這是做什麼?”
貓公公連忙將鳳傲天的衣衫扯開,接着看着她的胸前,搖着頭,“主子啊,您若是再不用藥的話,日後,可真的長不大了。”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這幅樣子,就像是他自個要長一樣,不禁搖頭道,“好了,爺知道了。”
貓公公點點頭,接着把着她的脈相,“主子,您的葵水怕是要延遲了。”
“還要延遲多久?”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幽暗,可不能錯過了寒瑾的第二死。
貓公公看着她,“主子,您來了葵水之後,可不能將奴才拋棄了。”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嘴角一抽,“難道你想爬爺的牀?”
“主子您明知故問。”貓公公眉眼微開,笑得甚是奸詐。
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狡黠,“你說說看,如今要延遲多久?”
“若是您這幾日未斷湯藥的話,一個月之後便會來了,可是,如今,怕是還要延遲一個月。”貓公公無奈地說道。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盤算着時日,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便是六十日之後了,離寒瑾的第一死可只三日,這怕是趕不上了。
她微蹙着眉頭,看着貓公公,“一月半一定要讓爺來葵水,否則,你休想爬上爺的牀。”
貓公公聽着鳳傲天的話,“主子,您是想要獻身嗎?”
鳳傲天看着他,“嗯。”
“主子,您肯定不是獻身給奴才。”貓公公低垂着頭,揪着鳳傲天的衣袂,心中腹誹着,到底是誰,敢跟他搶主子。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模樣,淺笑着,“好了,還不給爺穿戴好了。”
“是。”貓公公點頭,接着便慢悠悠地爲鳳傲天重新穿戴好,悶悶不樂地下了牀榻。
鳳傲天亦是下了牀榻,知道他這是在耍小性子,也不理會,而是走出營帳外,遠遠便瞧見冷千葉扶着付寒,騎着馬向軍營過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翻身下馬,身上沾染着血跡,“皇上,付寒受了重傷。”
鳳傲天接着上前,看着他,“扶進去吧。”
“是。”冷千葉點頭,接着便步入營帳,將他放在自己的牀榻上。
貓公公跟着鳳傲天隨後便進入營帳,鳳傲天看着他,“這人便交給你了。”
“不要。”貓公公搖頭道,看着眼前的付寒,再看向鳳傲天,他可不想救活一個,到時候,成了自己的麻煩。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樣子,接着上前,“那隻要爺自己動手了。”
貓公公細長的雙眸微微轉着,連忙上前,“還是奴才來吧。”
說着,便身形一閃,坐在牀榻邊,爲付寒療傷。
“他是自殺的。”貓公公挑眉,慢悠悠地說道,“還在未傷及心脈,有救。”
“嗯。”鳳傲天點頭,接着看向冷千葉,牽着他的手,“讓處便交給你了。”
“是,奴才遵命!”貓公公激起哀怨地回道,接着看了一眼鳳傲天,轉眸,看着眼前的付寒,看來主子還沒有看上他。
冷千葉看着鳳傲天,“皇上,鳳國邊關已經拿下,只是,獨孤星夜?”
鳳傲天聽着獨孤星夜的名字,眸光幽暗,低聲道,“他應當不是真的獨孤星夜。”
“皇上的意思是?”冷千葉想着付寒一直喚他爲二皇子,怎麼可能不是真的獨孤星夜呢?
“此事,日後再說,當務之急的便是,整頓人馬,趁勝追擊,爺給你半月的時間,將棲國拿下。”鳳傲天擡眸,看向冷千葉,沉聲道。
冷千葉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厲害,收復棲國,是他父親的遺願,如今,亦是他的願望,更是她的心願,他自然要不遺餘力地完成。
他笑看着她,“皇上,您可別忘了允諾臣的事。”
鳳傲天看着他,這一刻,她看到了他自骨子裡面流露出來的自信,還有那與生俱來的威武之氣,她知曉,冷千葉從來不是一個沒有目的的人,他有着自己的盤算,也許,她的出現,對於他來說是個計劃之外的事。
冷千葉站在她的面前,俊美如塵的容顏鍍上的是比落日餘暉還要燦爛的光芒,他注視着鳳傲天,曾經,他在害怕着,可是如今,他已經有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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