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棲國再敗在她的手中,待棲國被滅之日,便是朕出兵討伐之時。”軒轅彧雙眸微微勾起,射出嗜血的光芒。
侍從在一側聽得真切,如今,只能棲國那處能夠將鳳國踏平了。
深夜,邊關,冷千葉徑自出了營帳,行至議事廳,慕寒遙陰沉着臉,盯着他。
他眸光淡淡,“寒遙,你別忘了如今我們當務之急要做的是什麼?”
“我當然知曉,不過,是你忘記了而已。”慕寒遙沉聲應道。
冷千葉看着他,“那個女人的事,我自會處理,這兩日,你可有何計策?”
慕寒遙冷哼了一聲,“那個女人明擺着便是棲國派來擾亂軍心的,我真不明白,你爲何要維護她?難道你當真看上她了?”
“慕寒遙,她與你無關。”冷千葉擡眸,冷漠地看着他,“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走?”
“如何走?”慕寒遙擡手,一掌打向書案,只聽到“啪”一聲,他眼前的書案碎落在地上。
冷千葉依舊淡淡地看着他,“明日出兵。”
“你出兵,我在軍營守着。”慕寒遙沉聲道。
“好。”冷千葉點頭應道,接着擡步,離開了營帳。
李肅站在一側,他從未見過慕將軍發如此大的脾氣,再看向冷千葉,那個女人,的確是個妖精,能夠迷惑男人心智,更是禍害,他也不明白,爲何冷將軍會留着她?
“慕將軍……”李肅看向慕寒遙說道,“冷將軍該不會中了那個女人的妖法了吧?”
“哼,何止中了妖法,簡直是被她迷了心竅。”慕寒遙想起適才,他竟然帶着那個女人離開,頓時便火冒三丈。
冷千葉走出議事廳,便回了自己的營帳,遠遠便看見牀榻上躺着的魅姬,香肩半露,媚眼如絲,修長的雙腿勾魂攝魄,她微抿着脣,注視着他。
冷千葉眸光淡淡地掃過她,接着轉身,行至書案前,坐下,繼續看着兵書。
魅姬見他如此冷淡,如今,她只穿着一件薄衫,赤着玉足,下了牀榻,款款向他走來,待行至他的面前,將自己身上的薄衫褪去,露出她風情萬種的妖嬈身姿,擡起雙手,向冷千葉撲去。
冷千葉沉聲道,“即使你脫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對你動任何的心思,在我的眼中,你什麼都不是,如果你不想自取其辱,還想在軍營裡待着,最好安分守己些。”
魅姬半傾的身子,見他不爲所動,而話中的意思更是明顯,這對於她來說是對她的侮辱,但,亦是對她的挑戰,更是激起了她要將眼前的男子吃定的決心。
她瑟縮着站在他的一側,未着寸縷,只是目光怔怔地注視着他,一動不動,任由着冷風吹入,打在她如玉的肌膚上,透着陣陣的涼意。
冷千葉並未擡頭,只是安靜地看着手中的兵書,不發一言。
這一夜,魅姬倔強地站在原地,其實,有許多次,她都想用強的,或者是用自己的媚術,將他直接拿下,可是,不知爲何,她卻一次都未用過,只是這樣用着最老土,最傻氣的法子。
鳳傲天剛批閱完奏摺,便聽到魂傳來的有關邊關的消息,當聽到冷千葉竟然讓魅姬與他同處一室,而且,還爲了魅姬,竟敢與慕寒遙動手,聲稱魅姬是他的人,她冷笑一聲,“好一個冷千葉,是以爲爺對你太好了,你纔會如此放肆,竟敢給爺戴綠帽子。”
藍璟書站在一側,端起身側的茶水,遞給她,“皇上,臣相信冷千葉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
“都將人帶入營帳了,還想做什麼,怕是再過幾日,二人便睡在一處了,好樣的,還真不愧是爺看上的人。”鳳傲天猛地起身,將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他還真會找事。
藍璟書連忙上前,擡起手,順着鳳傲天的氣,他從未見過爺竟然有如此生氣的時候,這些時日,即便遇到再危難之事,她都是鎮定自若,處變不驚,何曾發過如此大的脾氣,看來,爺是在乎冷千葉的。
鳳傲天有些鬱卒,怎得一個一個,沒有她看着,總是會出事。
藍璟書張開雙手,自後背將鳳傲天抱着,“皇上,臣還在。”
鳳傲天聽着藍璟書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轉身,將他攬入懷中,“是啊,至少他還在。”
寒瑾那處,她一直在算着日子,這才過了不到十日,還有七十一日,這些日日夜夜,她都在爲他擔着心,也爲自己擔憂,能不能趕在他撐過第一死時趕到,棲國之事本就煩心,這個節骨眼上,冷千葉竟然給她招惹不痛快。
她眸光一暗,接着轉身,抱着藍璟書行至龍榻上,將他壓在身下,撕扯着他的衣衫,噬咬着他的肌膚,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藍璟書知曉,鳳傲天如今盛怒難平,主動迎合着她,雙手環上她的頸項,微仰着頭,溫潤的氣質籠罩在她的身上,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地遊走着。
風族內,夜色籠罩下的溫泉池,慕寒瑾面色蒼白地端坐於池水內,身上似是凝結着一層厚厚的雲層,將他包裹着,這十日,他一直昏迷不醒,一如沉睡般,沒有半絲清醒的跡象。
風清與風雲與風族所有的族人一共圍坐於溫泉池旁,守護着他們的族主。
第二日,天未亮,冷千葉便徑自起身,簡單地洗漱之後,穿着鎧甲踏出了營帳。
魅姬看着他便這樣無視地從她面前走過,不帶給她一丁點的希望,她擡起雙手,環着胸前,接着轉身,行至牀榻旁,端坐着,擡手,將他遞給她的錦袍穿着,踏出了營帳。
冷千葉帶着人馬前往棲國的城樓下,看着付寒已經等候在城樓上,他迎上付寒的目的,接着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兵接到了命令,便開始攻城。
魅姬飛身落下,站在他的身側,“冷千葉,你什麼意思?”
冷千葉依舊端坐與駿馬上,冷漠地注視着前方,並未回話。
魅姬接着旋身,坐在他的身後,冷千葉在她坐下時,飛身離開,翩然落地,接着提劍,向前面衝去。
魅姬看着他這幅模樣,難道他寧可死,也不願與她親近?想及此,她眸光透着怒火,接着飛身而出,落在他的面前,揮手向他打去。
冷千葉揮劍將她的掌風化去,一個飛旋,手中的劍直直地向她刺去。
魅姬美豔的容顏透着驚愕,眸光碎出嗜血的光芒,看來,她真是對他太好,接着飛身而出,雙掌凝聚着內力,用力向他揮去。
冷千葉那一劍並未將她刺傷,反而,被她的掌風傷到,他胸口一窒,嘴角溢出雪來。
魅姬雙眸微勾,盯着冷千葉,“我魅姬想要的人,可從來沒有失手過,冷千葉,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怨不得我了。”
城樓下,魅姬轉身,一身黑色的長裙,透着肅殺之氣,雙掌將她身側士兵的兵器吸入掌心,接着齊齊向冷千葉刺去。
冷千葉面容冷漠,提起劍,將飛向他面前的兵器逐一地擋下。
魅姬揚聲一笑,在他擋劍之時,她已經又出了一掌,打向冷千葉。
冷千葉阻擋不及,被她打中,他身體向後退去,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他眸光閃過一抹狠戾,接着飛身向她襲去。
魅姬紅脣微勾,媚眼直直地看着他,那雙眸子似是有某種魔力,能夠迷惑心智,冷千葉正好撞入她的眼眸中,他似乎看見了鳳傲天的容顏,還有那笑容,他接着向後退去,她不可能會來,如果,她在乎自己,便不會在得知他的消息之後,置若罔聞。
他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冷笑出聲,接着擡起劍,刺向魅姬。
魅姬一驚,從來沒有人能夠逃得過她的媚術,爲何,他能夠逃得出來?
她怔愣時,長劍已經刺入她的胸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接着伸手,將他的劍自胸口拔出,鮮血噴灑在他的長劍上,而他的容貌依舊透着冷漠。
魅姬看着他,“冷千葉,你怎會逃得開?”
冷千葉看着她,“因爲,你的雕蟲小技,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魅姬搖着頭,一手捂着胸口,指着他,“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嗎?”冷千葉俊美如塵的容顏鍍上一抹淡淡地雲霧,“或許有,或許沒有。”
“那這兩日,你爲何要將我留在營帳內?”魅姬不解地問道。
“不過是在證明我是否有心,更重要的是,若不將你留住,我又怎會知曉你真正的意圖?”冷千葉冷笑出聲,“你並不是棲國派來的,你真正的主子是玄墨皇。”
“你怎會?”魅姬不解地看着他。
“你若是棲國派來的,這兩日,定然會尋找機會,將我殺了,擾亂軍心,可是,你卻一直在想盡法子迷惑我,這說明,在你的心中,能夠馴服我,比殺了我更重要,什麼人會能夠命令你如此做?你能夠聽從命令的,絕對不會是棲國,那麼,除了棲國,只剩下玄墨國。”冷千葉始終挺拔着站在她的面前,冷漠如塵的容顏透着無情冷酷。
魅姬冷笑一聲,看着他,“那麼,你昨日所說的話可當真?”
“我昨日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我已經忘記,我告訴過你,讓你安分守己,可是,你偏偏不聽,即便你是玄墨皇派來的人,我也照殺不誤。”冷千葉沉聲道,接着擡起劍,又向她刺去。
魅姬大笑出聲,接着自手中射出兩支飛鏢,向冷千葉飛去。
冷千葉側身躲開一支飛鏢,用劍打掉一支,便看到魅姬已經轉身飛落在城樓之上,任由着胸口流着血,她眸光冷沉,“冷千葉,今日的羞辱,我會千萬倍地向你討回來。”
冷千葉揮着手,“撤兵。”
“是。”李肅站在一側,自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心中懸着的大石終於放下心來,原來,冷將軍這兩日的反常,是爲了試探這個妖女。
冷千葉足尖輕點,接着落於馬上,轉身,帶着人馬離開。
付寒看着魅姬眸光射出寒光,冷視着冷千葉離開的身影,他在一側暗自嘆着氣,他與冷千葉打交道這麼多年,對於他的性子自然是知曉的,他怎麼會輕易地被一個女人迷惑呢?即便這個女人有着閉月羞花貌,沉魚落雁之容,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塊木頭而已。
冷千葉帶着人馬剛剛入了城,便體力不支,暈倒在了馬上。
李肅見狀,大駭,連忙派人將冷千葉自馬上扶了下來,向軍營擡去。
慕寒遙坐鎮與軍營內,戰場上的情形他自然知曉,這才明白了冷千葉的用意,他心中有些愧疚,想着自己果然衝動了,與冷千葉這麼多年的相處,竟然懷疑他。
“慕將軍,不好了……”營帳外,前來稟報的士兵跪在地上說道。
“發生了何事?”慕寒遙眸光一暗,接着起身,看着他問道。
“冷將軍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剛剛擡入營帳。”士兵接着回道。
“我去看看。”慕寒遙冷峻的容顏透着陰沉,疾步走出營帳。
當他行至營帳內時,便看到冷千葉面色慘白地躺在牀榻上,軍醫已經爲他診治。
慕寒遙看着他,“如何了?”
“內傷太重,卑職實在是束手無策。”軍醫搖頭說道。
慕寒遙連忙上前,看着冷千葉,低聲道,“千葉,你醒醒。”
冷千葉微微睜開雙眸,看着他,“我沒事,想必不出兩日,便有一場惡戰,你一定要撐住。”
慕寒遙上前,緊握着他的手,“我會的,可是你。”
“放心,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讓我歇會。”冷千葉硬撐着回道。
“嗯。”慕寒遙點頭,他知曉冷千葉如此說,是爲了讓將士們安心,連忙轉身,看着站在一側的副將們,“都回去吧,讓千葉歇會。”
“是。”李肅帶着衆人退了出去。
冷千葉看着慕寒遙,“寒遙,答應我一件事,若是我真的走了,便將我的屍體埋在這處。”
“你不會有事的。”慕寒遙握緊他的手,看着他,“你這是又是何苦。”
“我求你了。”冷千葉看着他,沉聲道。
“不,一定會有法子的,皇上會趕來的。”慕寒遙看着他,低聲道。
“她不會。”冷千葉嗤笑一聲,“在她的心中,從來沒有過我。”
慕寒遙沉聲道,“你胡說,她的心中怎會沒有你,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你可知,我收到沛涵的書信,她說,皇上要賜婚與我。”冷千葉接着說道,“我問過你,若是,她心中有你,會不會給你賜婚,你是如何回答的。”
“不,皇上不會的。”慕寒遙看着他,“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
“這兩日,他知曉我跟其他的女子同處一室,可是,卻並未有任何的動靜,若是你,她會如何?”冷千葉搖着頭,“我本就沒有任何的奢望,對於她,也不知何時便有了這般的心思。”
“我知道。”慕寒遙點着頭,“可是,你千萬不能放棄啊,你答應過她,要踏平棲國的。”
冷千葉淺笑道,“如今,萬事俱備,只等着獨孤星夜動手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完成我的心願,完成父輩的遺願。”
慕寒遙冷沉着臉,注視着他,“冷千葉,你絕對不能就這樣走了。”
冷千葉緩緩閉上雙眸,他撐得太累了……
慕寒遙見他合上了雙眸,擡起手指,顫抖地放在他的鼻翼前,鬆了口氣,連忙行至書案前,寫了密函,沉聲道,“即刻傳給皇上。”
黑影落下,接過密函,飛身離開。
慕寒遙端坐在書案旁,看着上面放着的兵書,還有鳳傲天畫下的圖,都整整齊齊地放着,他轉眸,看着牀榻上的冷千葉,對於他們整日行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越是如此,越是敏感,越是將自己的心思藏得極深,也便養成了從未將情緒外露的習慣,更是將自己的心好好地守着,不願意敞開,可是,一旦丟了心,那麼,便是將自己的命也搭了上去。
冷千葉這些年來,表面上看着冷漠,其實,他比自己更加地孤單,承受的更多,總是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的心,從未讓任何人窺探,更不會讓任何人輕易地進入,可是,現在……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的命運會發生逆轉,會因爲一個人而變成如此的境地,而那個人,更是讓他們恨不起來,相反,如今,確實更加地渴望着想要靠近她。
貓公公躲在暗處,看着冷千葉這幅模樣,在猶豫着要不要出手,可是,轉念一想,此事,乃是他與主子的事,他還是少插手爲妙,更何況,他若是現身了,獨孤星夜便會有所警惕,那麼,主子之前做的所有的盤算豈不是功虧於潰?
想及此,他還是忍住了,只是在暗處觀察着,如此一想,若是主子知曉他的情形,定然會趕來,他也會見到主子,想及此,他心中不免露出了一抹笑意,暗自腹誹着,若是過了明日,主子還未到,他就要動手了,看這冷千葉最多能撐過明日。
棲國的軍營內,魅姬被冷千葉刺中的那一劍,也是傷的不輕,她徑自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付寒立於獨孤星夜身側,接着說道,“二殿下,剛剛得到消息,冷千葉受了重傷,怕是命不久矣。”
“嗯,如此一來,便可少了一個阻力。”獨孤星夜淡淡點頭道。
付寒想着,這魅姬還真是夠心狠,不過,冷千葉這一招,走得也驚險,不過,他還是覺得可惜,他與冷千葉還差一次對決。
鳳傲天在深夜時,收到了慕寒遙傳來的密函,她打開,待看罷之後,眸光微沉,“爺還真是將他慣壞了,竟然讓那女人給打傷了。”
藍璟書接過鳳傲天的密函,仔細看罷之後,不免生出擔憂,“皇上,看來他傷得極重。”
“嗯。”鳳傲天點頭道,接着轉眸,看向魂,“看好軒轅彧,爺要去趟邊關,昨夜做的戲讓他看了個夠,接下來,爺便給讓他看看真正的好戲。”
“是。”魂沉聲應道。
藍璟書看向鳳傲天,“皇上,您安心前去,朝中還有臣。”
“好。”鳳傲天看着他,“乖乖在帝寢殿等着爺。”
“是。”藍璟書溫聲應道。
鳳傲天勾起他的下顎,在他的脣角輕啄一下,“去歇着吧。”
“皇上,這裡風大。”藍璟書拿過披風,親自爲她披上。
鳳傲天看着他,“去吧。”
她徑自踏出帝寢殿,輕吹着口哨,騎着傲雪離開了皇宮。
藍璟書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緩緩轉身,步入了帝寢殿,這些時日,他從未離開過她,行至龍榻旁,撫摸着她枕過的玉枕,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與她獨自一處久了,便越發地捨不得。
軒轅彧自然知曉了鳳傲天昨夜生氣的消息,高興了一日,他讓魅姬前去的目的,便是要讓魅姬虜獲鳳傲天的人,讓她生氣,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愛美人?
果不其然,他得到消息,鳳傲天當真是大發雷霆,氣了一日,正當他沾沾自喜時,今夜便得到消息,原來,這兩日,是冷千葉在做戲,不過,如今,被魅姬打得受了重傷,他心中也着實鬆快了不少。
可是,轉念又想,倘若冷千葉是做戲,那麼,鳳傲天不會看不出來,那麼,昨夜那是在做戲給他看嗎?想及此,他覺得自個又被鳳傲天給耍了,頓時氣得起身,一掌將面前的屏風打碎。
身側的侍從看着皇上沉着臉,怒火難平,“皇上,老奴剛得了消息,鳳國皇帝如今正趕往邊關。”
“哼,她竟敢耍了朕兩次。”軒轅彧冷哼一聲,接着說道,“傳朕的命令,在鳳傲天趕去邊關之前,將冷千葉殺了。”
“是。”侍從應道,連忙退了出去。
軒轅彧俊美的容顏鍍上一層冷意,“朕倒要瞧瞧,你如何救一個死人。”
雪珂被安置在宮中,這兩日,楚凌天一直被她綁在牀榻之上,無法動彈,而這種綁着的姿勢讓他甚是不舒服,因着,他的四肢張開綁着,身上竟然連一件衣服都未穿着,赤身*地躺在牀榻上,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從未有過的羞辱,對於一個將軍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雪珂叼着雪梨,站在牀榻邊,看着他。
楚凌天的嘴依舊被捂着,只有用膳的時候,才鬆開,可是,她竟然點了他的啞穴,他只能含着眼淚將飯吃完,接着又被捂着。
他憤怒地盯着雪珂,拼命地搖着頭。
雪珂盯着他看,“你是不是要出恭啊?”
“嗯嗯嗯……”楚凌天繼續拼命地叫着,想到出恭,他更加地氣憤,每次出恭時,都是她將他扛着過去,看着他出恭之後,再將他丟回來,更氣憤的是,這幾日,他沐浴,洗漱,都是她親自動手,而他就像是一個被她綁着的玩偶,連話都不能說。
雪珂緩緩坐在他的面前,低頭,看着他胸前,接着用沾着雪梨汁的手捏了一下,“那個,後日,我便要娶你了,這幾日你便乖乖地,待洞房之後,我便讓你說話。”
楚凌天聽着她的話,一陣暈眩,她當他什麼了?真是禮物啊?他可是堂堂玄墨國的將軍,怎麼在她的眼裡,就成了一個玩物了呢?他從小到大,可都是在衆人仰望的眼光中長大的,何事受過如此的屈辱。
“喂,我跟你說哦,這幾日,我可是用心地去請教了宮中的嬤嬤,洞房花燭要做些什麼,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雪珂一手抵在他的胸前,撐着腦袋,另一隻手把玩着他的青絲,仔細地打量着他,描繪着他的容顏,“其實吧,你長得還是不賴的,能夠讓本姑娘娶你,可是你的福分。”
楚凌天瞪視着眼前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恨不得一口將她要死,或者乾脆讓她一掌將他劈死算了,他如今這個模樣,有何顏面再回玄墨國?
雪珂低頭,將他口中塞着的錦帕抽了出來。
楚凌天便即刻開口大罵道,“你這個……”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一片柔軟給堵了上來,他睜大雙眼,便看到盡在咫尺的雪珂嬌俏的容顏,她眨着雙眼,看着他,接着伸出舌尖,趁勢闖入他的脣間,輕輕地吻着。
楚凌天此刻,大腦一片空白,這個女人竟敢強吻他?這可是他的初吻啊!想及此,他便趁着雪珂探索着他的脣,狠狠地向她的脣咬去。
雪珂的舌尖被咬到,悶哼了一聲,接着擺正他的腦袋,看着他,“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
楚凌天盯着她並沒有生氣的容顏,而是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他頓時有些氣結,他這是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雪珂舔着自己被楚凌天咬出血的舌尖,接着說道,“果然都是沒有經驗,沒關係,嬤嬤說,多吻幾次,就熟練了。”
她一面說着,一面低頭,又吻上他的脣,沒有像適才那般長驅直入,而是輕輕地吻着他的脣邊,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腰際。
楚凌天如今是怒火攻心,加之滿心地羞憤,他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可是,該死的,爲什麼,他竟然還有了反應呢?
巫月國,這一日,也發生了重大的事,皇上駕崩,太子繼承大統,擇日便登基。
夜魅晞的傷勢已無大礙,自那日宸妃帶着司雪衣離開之後,他便再無了他們的消息,這幾日,他一直待在墨顏閣,前兩日,二皇子被太子以謀逆罪殺死,昨日,三皇子被幽禁,而四皇子自縊與府中,如今,除了他這位五皇子之外,只剩下太子。
香寒站在一側,看着夜魅晞俊美的容顏沒有一絲的表情,低聲說道,“殿下,您還在等什麼?”
她不知曉其實夜子然的命數已盡,如今,只是在擔心一旦太子登基,那麼,殿下便再無希望了。
夜魅晞擡眸,看着遠處的天空,“母親如今還活着。”
香寒注視着他,自然知曉了宸妃的苦衷,她不由得的嘆了口氣,巫師怕是已經死了,那麼,宸妃娘娘自然會跟着去了。
“殿下,宸妃娘娘……她……”香寒低聲說道。
“她還活着。”夜魅晞幽幽地說道,低頭,將手中的暖玉放在心口,“如今,我只需要等待便好。”
初夏與香寒面面相覷,她們知曉,主子定然有他的用意。
鳳傲天連夜趕往邊關,心中掛念着的自然是冷千葉的傷勢,想着他的倔強,比起她來,更是過之而無不及,她從未想過,他會對自己存有心思,這些時日,她所做的,不過是,想要爲那兩年將他關入地牢的補償而已,她不是已經答應還他自由了嗎?爲何,他卻偏偏要用如此的方法來折磨自己呢?
邊關,冷千葉一直高燒不退,渾身出了冷汗,慕寒遙守在他的身側,聽着他喃喃自語的聲音,不由得生出難過。
二弟如今還不知如何,千葉此時又出了事,他身邊的親人,如今,還有誰?
“爲什麼?爲什麼?”冷千葉似是在做着噩夢,不停地詢問着。
突然,一道冷風吹過,慕寒遙便覺得刺骨,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他連忙起身,便看到有黑衣人落在他的面前。
他連忙拔刀,擋在了冷千葉面前,便覺得一陣暈眩,他暗叫不妙,知曉自己中了暗算,他強撐着,看着黑衣人握着刀向他們走來。
轉瞬,便看到幾道黑影落下,擋在了慕寒遙的面前,“慕將軍,且放心。”
慕寒遙握緊手中的刀,支撐着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冷視着眼前的情形。
一時間,眼前便打成一團,如此的動靜,自然引1起了守在營帳外的士兵,他們連忙衝了進來,更是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這些黑衣人的武功非比尋常,比起棲國的暗衛,更是厲害,刀起刀落間,便有數百名士兵被殺死。
慕寒遙強撐着身體,便看到眼前的黑影,接着說道,“保護好千葉。”
“是。”爲首的乃是魄手下的暗衛,他點着頭,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與其他的暗衛將冷千葉的牀榻圍了起來。
貓公公躲在暗處,看着眼前的情況,暗叫不妙,這些人的武功絕對不在暗衛之下,如今,他們人多,怕是不敵,他要不要出手呢?
慕寒遙已經撐不住,緩緩靠在牀榻上,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看着營帳內已經躺滿了士兵的屍體,他心中透着心疼。
那些黑衣人轉瞬,便離開了營帳,士兵們接到訊號,將他們團團圍住,與此同時,便看到又來了一撥的黑衣人落入營帳內,接着與暗衛打了起來。
冷千葉始終在昏迷中,朦朦朧朧中,他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他想要睜開雙眸,卻是無能爲力。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透着冷寒,強撐着,不敢有絲毫的移動。
暗衛拼死抵抗着,眼看着那些黑衣人已經逼近,便看到無數的樹葉飛入營帳,那些黑衣人躲閃不及,有些被當即插死。
黑衣人看着眼前爲數不多的暗衛,再看向突然自營帳外射來的樹葉,有所警惕。
貓公公頓時鬆了口氣,正欲動手,便看到獨孤星夜的身影向這邊飛來,他知曉,獨孤星夜定然是發現了什麼,他連忙飛身離開,心中思忖着,他如今可不能亂了主子的計劃,冷千葉,你自求多福吧。
李肅帶着人馬衝了進來,與黑衣人打了起來,而暗衛始終護着,不敢移開半步。
天色已經大亮,眼前的黑衣人已經死去大半,營中的士兵也死傷無數。
慕寒遙握緊手中的刀,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依舊不死心地向前衝着,他眸光一暗,到底是何人想要置千葉與死地?
鳳傲天趕了一夜,終於在天亮時趕了過來。
宮中,雪珂趴在楚凌天的身上,折騰了一夜,如今,才醒來。
楚凌天嫌惡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口水滴答在他的胸前,還將他當成了牀墊,躺了一夜。
雪珂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楚凌天,“你要乖乖的。”
說着,便起身,離開了屋子,踏出宮時,便看到魂落在了她的面前。
“魂哥哥,早。”雪珂甜美一笑,看着魂笑着說道。
“明日,主子應當回不來,你的婚事可能要耽擱幾日。”魂接着說道。
“主子去哪裡了?”雪珂聽着魂所言,便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發生,她在山中待的太久,如今,最喜歡的便是湊熱鬧。
“這是你應當問的嗎?”魂看着她微腫的脣,“你就不能檢點些,一個女子,衣衫凌亂地走了出來,還未成親,便做出此等之事。”
雪珂看着魂,低頭,這纔看到自己的衣帶鬆散,笑嘻嘻地說道,“這不是先準備一番,待真正成親時,也好駕輕就熟。”
“你當真看上他了?”魂看着雪珂這幅樣子,搖頭道,“不學好,主子的優點你一樣都未學到,這拈花惹草的本事倒學的惟妙惟肖。”
“魂哥哥,你當心我跟主子告狀,說你背後說主子壞話,要不,我直接告訴貓公公也好。”雪珂看着魂,想着他幹嘛一大早跟她發火?
魂擺手道,“誰願意管你這檔子閒事,你這幾日警醒着點,玄墨國皇帝在京城,主子又不在,你擄來的那人當心還未成親,就被帶走了。”
雪珂連忙點頭,“放心,他是我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魂冷哼了一聲,接着飛身離開。
雪珂想着魂的話,連忙轉身步入寢宮,行至內堂,待看到楚凌天還躺在牀榻上,頓時放下心來,接着上前,坐在他的身側,“我告訴你哦,別想着逃跑,否則,要是讓本姑娘抓到的話,我就將你閹了。”
楚凌天聽着她的話,又是一怔,這個女人還真是狠毒,他翻着白眼,老天爺啊,我這一輩子可沒造過什麼孽啊,戰場殺敵,那也是爲了自己的國家啊,若是,這就是您老給我的報應,您乾脆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雪珂看着楚凌天轉着雙眸,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微微低頭,注視着他的雙眼,“你眼睛疼嗎?”
楚凌天轉眸,怒視着雪珂,這個女人,他遲早收拾了。
雪珂伸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接着起身,行至屏風後,洗漱穿戴。
藍璟書一夜未眠,不知爲何,這一次皇上離開,他便覺得心神不定,總覺得要出事,他惴惴不安地洗漱之後,便徑自前往都察院。
這幾日,冷沛涵最是無精打采,想着大哥收到書信,卻未給她回信,那到底是對皇上有心思還是沒心思呢?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多嘴,幹嘛沒事提起這檔子事來。
顧葉峰側眸,看着冷沛涵頹廢的樣子,冷哼一聲,“你若是再這樣,就給我滾回去,憋在這裡丟人現眼,還剩半個多月,你若是還不能勝任,你自個自盡謝罪去,我可不想陪着你死。”
冷沛涵擡眸,看着顧葉峰,想着自個這些日子的提心吊膽,如今,聽着他的冷嘲熱諷,她猛地起身,一掌拍在書案上,“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看不起我?”
顧葉峰未料到她竟有如此大的火氣,接着說道,“就憑你是個沒用的女人。”
“哼,你等着瞧,我絕對不會讓你看不起的。”冷沛涵被激起了怒火,接着坐下,不再與他說話。
藍璟書步入都察院,便看到裡面氣氛不對,接着上前,看着冷沛涵說道,“你是不是對你大哥說過什麼?”
“藍大哥,你爲何如此問?”冷沛涵擡眸,看向藍璟書問道。
“你大哥受了重傷,怕是有生命危險。”藍璟書接着說道。
“什麼?”冷沛涵驚叫出聲,接着說道,“怪不得大哥沒給我回信,我真是該死,幹嘛多嘴,是我害了大哥。”
藍璟書看着她這副模樣,接着問道,“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他一向是個冷靜的人,莫不是你說了什麼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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