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一邊跟着陸茗朝,看着她在平遙殺人,一邊打開了系統,查看了一下剛纔的收益。
【二星成就:擊殺築基(累積5人)】
【累積擊殺築基修士達到5人,獎勵250點業力】
……
這個獎勵到手,基本等於陸青剛纔兌換掉的兩個二星戰鬥選項沒花錢。
當然,用掉的兌換項本身也是資源的一種。現在戰爭結束了,他也不能隨便進征伐模式去刷戰鬥兌換項,還剩下的五個,得儘量省着點用。
不過,陸氏要是跟趙氏開戰了,會不會第二次激活征伐模式?
陸青現在有點摸不太準。
之前,陸青也有跟家族的幾位主事人聊過關於趙氏的話題。當時,他跟他的幾個孩子基本也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開戰的時間,得儘量往後拖延一下。
陸家現在有大工程在做,玉煙山的靈脈升級,讓陸家每年都得付出一千靈石;同時,靈脈升級完成之前,朝熙修煉每年也是一千靈石。
這兩千靈石的固定支出,壓力是挺大的。再算上其他的日常支出,陸家在這十年的特殊時期,每年得掏出四千多靈石。
這筆支出根本省不掉。
要不是陸朝熙自己決定這十年不要俸祿,按照一般家族給啓明修士的待遇,那又是一千靈石的支出。
而相對來說,每年的收入才只有三千五的樣子。
陸家雖然這些年發展挺快的,但是底子薄也是無可避免的。若不是從戰場上帶回來一萬八的靈石,怕是根本扛不住。
在這種情況下,跟趙家開戰是不明智的。
戰爭是吞金獸,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的說法,但道理是相通的。
修士打仗,尤其如此。咒符、丹藥這些都是消耗品,關鍵價格都不菲,打一架一方準備了幾張符籙,那局面會完全不一樣。
而且就算是法器,雖說是可以長久使用的,可真打起來,說打爛了就爛了。
修士死亡後的撫卹、戰勝後的獎賞……都是錢。
看看北疆之戰,兩週聯軍發動數萬修士抗擊白鬼,打了一年多,估計以青峰門爲首的四大勢力花出去的靈石,數以百萬計——要不怎麼說傷筋動骨呢?
陸家現在要是跟趙氏開戰,家族的財政壓力會很大很大。
最好的選擇,就是拖上個十年,等到時候靈脈升級完了,搞不好陸茗朝也啓明瞭。屆時,陸家雙啓明,再跟趙氏掰手腕,壓力會輕很多,勝算也會大很多。
但人不是完全以理性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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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事情,起因在趙氏的貪婪,陸家三個練氣修士的不忿,然後事態在趙平亮的身份、不讓步的嘲諷下更進一步升級,茗朝下死手,直至趙平亮身死。
在殺死趙平亮後,整件事情的就已經惡劣到了一定性質了。
趙氏本家七個築基修士,在北疆之戰裡死了三個,本來就只剩下四個了,最有前途、實力最強的一個又死在了平遙縣陸家人的手裡。
消息傳回趙氏,這仗必然要開打了。
既然反正要打,那也無需存有什麼綏靖思想。趙氏在平遙縣常年駐紮十四個修士,全殺了完事。
趙家的這些修士,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們在聽到、感知到縣府的動靜時,一個個倒是警覺了起來,但是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至於因此就跑路。
待到茗朝殺到面前的時候,那更是無路可逃了。
她先是把縣府裡三個趙家修士,連帶五個散修還有三十多個爲陸家做事的僕人,全給殺了個乾淨。
然後就駕馭着飛劍,向縣城中打通了人工靈脈的那片府邸而去,趙府就在這裡。
她的那匹水雲馬被趙平亮的劍丸當場斬成了重傷,戰鬥結束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活不成了,也好在她手裡還有備用的飛劍。
到了趙府之後,茗朝繼續殺。
她現在所儲備的靈力,其實不到全盛時期的三成。但對付一羣沒有陣法、突遭襲擊的練氣修士,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整個平遙縣,最氣派的地方就是趙府。這裡佔地面積大,當下有住着七個趙家的練氣修士,十五個聽從趙家命令、跟着趙家混的散修,還有上百趙氏家僕。
陸茗朝直接拿出她的聚雲轉蠱杯,轉換出了大片的毒霧,揮灑了下去。那百來個凡人,在接觸到毒霧後沒多久的時間就死光了。哪怕是那些煉氣期實力比較弱的,在毒霧之下也堅持不了多久。
一個年輕的練氣修士跳了出來,一邊往外跑着一邊大罵:“哪來的賊人?這麼大膽子敢到趙府撒野?!活膩了嗎!”
陸茗朝認出了這人的身份,他是趙慶安,是趙平鬆的兒子。她甚至隱約還記得,當年陸明斯賣馬時被打傷,背後就是這個傢伙在使壞。
冷哼一聲,翠風十清劍帶着一道青光,剎那間及身,劍光來回數閃幾下,趙慶安就被分成了七八段的肉塊,連帶神魂也被剿滅了。
個別有本事、沒死在毒霧裡的練氣修士,見到這一幕,哪裡還不膽寒?他們不會飛,只能各顯神通,想辦法逃離。
可又怎麼跑得過陸茗朝?
翠風十清劍和縛陰離水索,就成兩大殺敵的手段。
縛陰離水索在對付這些練氣修士的時候,那就不僅僅只是控制效果了,輕而易舉的就能奪走法器,然後纏上脖子,隨着茗朝的手勢向上一提,就能把人吊上半空中。被吊起來的練氣修士,掙扎一會兒,很快就會斷氣。
如此,不到一個時辰間,茗朝就將趙府裡所有能動的東西,都殺絕了,一個沒放跑。
隨後,她又光顧了城內的另外幾個地方,將趙氏另外還活着的三個人,一一抓出來,全部殺死。
待到天明的時候,趙家修士死了個絕。除了這十四個人之外,連帶着常年跟趙家混在一起的一些散修、奴僕,茗朝看到了也一併動手給宰掉了。
一夜的時間,死在陸茗朝手裡的,起碼有一百五十多人,其中修士加起來近四十,剩下的都是在趙府的凡俗僕人。
而僅從修士上來說,平遙縣常年起碼有近百修士在這裡生活,將近一半人被殺了。
還活着的,基本都是平常跟陸家走得近一些、或者壓根兒不參合兩家爭鋒的普通散修。
現在,他們無比的慶幸他們的立場沒出問題。
同時,這一天被平遙的修士們叫做‘平遙血夜’,陸茗朝也在這一晚上之後有了個‘血女’的外號。
……
第二天早上,陸廷華帶着明斯、梅廷二人進了城,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後,在震驚之餘,反應也很快。
一方面先把趙家的府庫給洗了,這一波搜出來了七百多靈石。
另外,陸家從玉煙山也下來了十個修士,佔住了城內的要害位置,起碼保證了城鎮的運行。
與此同時,陸家也展開了對平遙下剩下的散修的安撫。
事情很多,時間也很緊。陸朝熙在山上聽說了妹妹在平遙大開殺戒的事情,也趕緊把朝和給喚醒了。陸朝和只能匆匆結束了閉關,下山到了平遙縣,開始佈置陣法。
這就是純粹爲戰爭在做準備了。
在佈置法陣時,他見到妹妹後,語氣裡就帶有一些責怪。
他覺得昨夜陸茗朝的手段,有些過於酷烈了,動手擊殺修士罷了,沒必要屠戮凡人,哪怕是趙氏的奴僕。
茗朝也認。
她昨晚是當真殺紅了眼。
天亮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那些凡人奴僕,確實有些無辜。
但轉念一想,他們也是在爲趙氏做事,趙氏勢大時,這些趙氏僕人在平遙也是耀武揚威的。既然享受過紅利,那在趙氏倒下的時候,爲之陪葬,或許就是他們要付出的代價。
朝和也是無奈,只是說:“此事對你名聲會很不好。”
“無所謂。”茗朝道,“我以後殺該殺之人就好。”
“唉……”
……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當天夜裡就傳得全城皆知了,那肯定是瞞不住的。十天後,基本整個安陵郡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了平遙發生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趙氏。
趙氏必然而然也有了反應。
他們在安陵郡城,邀請了各縣各家族、有名氣一些的散修,甚至包括了一些外郡的人,召開了一次大會。
在會上,他們公佈了陸茗朝在十天前平遙縣所做之事,添油加醋,將她描繪成了殺人狂魔,然後誓師報仇。
這個做法,很光明正大,且刁鑽。
但有心人是看得出來的,潑髒水的嫌疑很大。動不動就什麼‘罄竹難書’、‘惡貫滿盈’、‘血流成河’之類的詞用了上來,彷彿陸茗朝屠了全縣數十萬人口……
“說得好像要是趙平亮當場殺了陸茗朝和陸雪廷的話,他不會連夜把陸家在平遙的勢力一口氣全拔除一樣。”
不少人心中是這樣想的。
不過,也沒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唱趙家的反調。甚至,很多他們在安陵郡的盟友,在會場當託,鼓譟起來也頗有一些煽動性。
而到最後,趙氏在安領郡城門外,上百名趙家修士,以及還活着的三位築基,在族長啓明修士趙正軻的帶領下,聚集在了城門口,預備出發。
一個樣貌端正,鬚髮皆白的老者,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裘師兄,有何指教?”趙正軻走上去,拱手問道。
“趙師兄,如此大動干戈,宗門怕是會不喜。”裘萬永是來勸說的。
趙正軻聽到裘萬永的勸說,怒笑道:“那裘師兄的意思,是叫我趙家算了?”
“不是這個意思……”
“無需再說了!”趙正軻厲聲打斷道,“陸家在平遙縣,殺我族人,辱我門楣,此仇不報,我趙氏又以何在這安陵立足?”
裘萬永被這麼不客氣的說話,態度也很難繼續保持溫和了:“有什麼事情宗門會做主,私自行動,挑起爭鬥,成何樣子?”
“挑起爭鬥的難道是我們趙家?我趙家十五人的屍骨都還未討回來!讓我停手?那也可,讓陸茗朝和陸家出十四個修士,自縛雙手到我平安縣”
“別當我不知曉!那日之事,是你趙家棄義在先,趙平亮這個曾經親手殺過陸氏族人的人,又出言挑釁。陸氏應對過於激烈也有錯,可一切是非輪不到你們私下解決!”
“裘師兄,你今日非要阻我不可?”
“是。”裘萬永道,“你若進日想過,就在這裡把我打翻在地!”
趙正軻盯着他,到最後還是沒動手。
裘萬永沒有他強,如果動手的話,他起碼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擊敗裘萬永,且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但這事兒就有點太大了,趙氏動手打翻宗門的啓明修士,這是什麼概念?
趙正軻心裡大恨不已,這個裘萬永!
但又能如何?裘萬永的態度實在太堅決了,
“今日之事,我記下了!我會稟報宗門,你等着挨懲罰吧!”
趙正軻左右不敢動手,只能撂下一句狠話,然後帶人撤去。
裘萬永鬆了一口大氣。
他心裡又何嘗不慌呢?
裘萬永是青峰門在安陵郡的負責人,平素也不大管太多的事情。一般的事物,下面人自然會處理,青峰門在整個飛雲州說一不二,也沒什麼人會想不開,挑釁宗門的威信。
但是今天這事兒,鬧大了,他也不得不出面了。
飛雲州總計啓明修士近三十人,一年前的北疆之戰中,雖說多了個陸朝熙,但也有五人陣亡,一下全州的啓明修士死傷了六分之一。
啓明修士是全州修行界的中堅力量,青峰門是不願意有人再死的——哪怕不是宗門的啓明。
在青峰門看來,飛雲州內所有家族,都是自己的附庸、都是自己力量的一部分。像是趙家、陸家,真要宗門有事,也都可以將他們招來。
他們互幹起來,不管誰贏誰輸,對於青峰門來說都是不願意看到的——這等於是內戰。
萬一要再死個啓明修士,那就更是血虧。
裘萬永作爲宗門在安陵郡主事的人,他自然有責任阻止雙方開戰。
但要是別的兩個家族也就罷了,他裘萬永是啓明四層的修士,代表的還是青峰門,哪個家族敢不聽話?
但偏偏是趙家……
趙正軻自己就是啓明六層,比裘萬永還要更強。而且,趙家在宗門內的勢力也大。
一向以來,趙家對裘萬永還算客氣,但也不會像其他家族那樣,說什麼就是什麼。
今天,他這也算是豁出去了。
不然,真要讓趙正軻帶着趙家修士傾巢而出,跑去平遙跟陸家打一場生死大戰,那他在宗門上面,怕是要吃一記狠狠的掛落。
現在,甭管怎麼說,他是把趙正軻給攔住了,已經竭盡所能,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剩下的事情,就看宗門怎麼處理,他能管的已經不多了。
“陸家……趙家……哼,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裘萬永心裡抱怨着。
回到郡府,他招來一柄小劍,寫上信,一揮手,將其撒出,急飛向南。
這是專門用來傳信的飛劍,一日可跨十萬裡,通過這種方式,纔好跟宗門儘快的聯繫上。
……
青峰門,禾涼山。
張詩曼帶着回到宗門還沒兩天陸文恩,在等待着什麼。
二人皆端坐在蒲團上,直至天邊一聲短促的尖嘯傳來,他們二人才有所動容。
片刻之後,眼前靜室的門打開,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穿着藏青色華麗宮服長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師父,可是有信傳來?”
“是,裘師兄在安陵城外攔住了趙正軻。”
“如此便好。”
陸文恩也在一旁深深的叩首:“多謝師祖!”
“不必客氣。”那女人望着陸文恩,說道:“只是你家的陸茗朝,行事過於酷烈,又是她先動的手,後續宗門也會對此有所決斷。這種事情,我也不便插手,到時候就且看吧。”
茗朝是文恩曾祖那一輩的,他沒法說什麼,只能再次叩首。
“我先走了。”那宮服女人手一擡,一片祥雲就自她的腳下升起,託着她的身體,向遠處飄飛而去。
待到她走遠之後,陸文恩又再一次向張詩曼叩首:“此番也要多謝師父助力。”
張詩曼搖搖頭,說道:“我沒做太多的事情,只是將此事上報了而已。此事牽扯到了海老祖和趙老祖之間,別說我了,就算我師父,也無太多發言權。”
陸文恩默然。
剛纔那宮服女人,名爲李燕菱,散修出身,但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被發現是單靈根,被海三德收入到了宗門之中,並由海三德親自教導。如今一百八十歲,卻早已是啓明九層的修士了。
她也正是張詩曼的師父,也就是陸文恩的師祖。
陸文恩聽說,在十年前,李燕菱就曾嘗試過結金丹,但卻失敗了,傷到了一些元氣,今年才療好傷出關。
但哪怕經歷過失敗,但她仍然是一位金丹有望的人物。李燕菱還算年輕,她至少還有百年時光,大可以再衝擊一到兩次。
平遙血夜時,文恩還在玉煙山上,做出發前的準備。消息傳回來後,陸家當機立斷,送文恩先回了宗門。
去安陵城乘坐飛舟的路上,是剛剛築基的明凌叔親自送他來的。喬裝打扮一番,他方纔進了安陵郡城,然後乘坐最快的飛舟,趕到了宗門。
此時,宗門其實早已得到了平遙的消息。
但文恩覺得,還是有可以努力一下的地方。
於是,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師父張詩曼,請求幫忙。
耐不住弟子的請求,張詩曼寫了一封信,給了她自己的師父李燕菱。
她其實根本沒抱什麼希望,她自己本來也不打算在趟這灘渾水。
可誰知道,她師父竟然親自來到了禾涼山,跟她說了這件事情,並且當面傳了一支飛劍,說是給到了安陵郡的裘萬永,說明此事,以及宗門的態度。
現在,宗門還沒有做出對這件事情的決議,但有一個前提是存在的:兩家、尤其是陸朝熙和趙正軻兩個人,不能打起來,至少暫時不能。
也正是宗門的這個態度,還有李燕菱的這支飛劍,讓裘萬永在安陵城的大門外,不惜親自下場,也要把趙家的隊伍給攔住。
這事,張詩曼一開始是很驚訝的。但在門外候着消息的這許久的時間裡,她慢慢想清楚了其中的門道。
看着乖巧不言語的弟子,張詩曼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稍微再繼續透露一些:
“文恩,你要明白,就算是在宗門內,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條心的。”
“我青峰門,從外門弟子到內門、到真傳,上到金丹下至普通的練氣,也都有各自不同的立場。”
“有人是散修出身,有人是世族出身;有人全靠師傳和個人努力,有人有家族在後支撐;同樣是家族出身的修士,有人如你們陸趙兩家一樣是仇敵,也有家族間世代通好……”
“就看趙老祖一脈,趙家諸多宗門修士,還有許多各個與趙家通好的家族,都會拜入這一脈中。只是,趙氏一脈隨着趙老祖年歲愈大,壽元將盡,頹勢逐漸顯露。海老祖出身自北海郡饒昌縣,海氏在北海也是傳承數百年的望族,如今勢頭愈來愈大。”
“你我師徒,雖然平日與宗門各事物糾纏不多,但須知,我們也是海老祖一脈的修士。”
“還有一脈,是掌門空同道人傳承下來的一脈,以散修、師徒傳承爲主,修真家族較少。”
“趙老祖一脈與海老祖一脈,也不說有多對立,只是由於各自代表的修真家族不同,多少有些競爭的意思。”
“此番,怕又是這些事情……唉,爲師平日最煩這些了,搬到這禾涼山上,結果也避之不過!”
這些事情,陸文恩在門內也有十好幾年了,多少也聽聞過一些,但肯定不如張詩曼此番點破說得詳盡。
聽聞這些,他也只能對張詩曼說道:“徒兒不孝,讓師父爲難了。”
“算了算了。”張詩曼還是難以掩蓋臉上的煩躁之情,“我是海老祖一脈的傳人,這番逃掉了下次也逃不掉,就且先這樣吧。後續平遙之事會如何發展,可就真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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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六千字,常規四千字更新都在裡面了,多出來兩千算補一更,還欠23章。
七點肯定沒了,晚上看能不能再寫出一章來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