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來的突然,畢竟鍾石頭之前可都在縣城忙活。
天聖教餘孽的事情誰敢懈怠?
不過。
現在既然回來,那顯然處理那些傢伙的進度,已經得到了進展。
就光憑鍾信田本人,直接爆發超出先天大宗師的武學修爲,堪稱世間刀聖級別的恐怖戰鬥力,出手還沒有抵擋兩招的存在,查案起來就是摧枯拉朽!
實際上就算放在戰場上,以現在的鐘信田來估算。
都能堪比精銳千人馬隊。
還是。
全都騎着高頭大馬,具裝鐵甲,最爲精銳的那種騎兵!
而且由於刀聖級別的靈活性和突然性,以及爆發的破壞力,短時間內的殺傷效果甚至要超出千人規模的精銳具裝鐵騎,尋常的天聖教餘孽哪裡擋得住?
圍剿這些餘孽,已經是殺小雞用屠龍刀那般誇張,又怎麼能沒效果?
月餘功夫。
通過汲水河幫裡查繳的密信,直接剿滅了縣城周圍數個據點。
外加周圍縣鎮之地裡的分壇和接應暗樁,乃至是蔓延到青州府城周邊的天聖教據點,都被鍾信田跟着卓弩,一一排查了個乾淨,更是掃了個一清二白。
到了最後,就算是再去搜查,都已經找不到任何天聖教餘孽的蹤跡。
顯然那些傢伙。
現在。
都已經被嚇得心驚膽怯,主動收縮放棄了據點和暗樁。
至於剩下的那點小魚小蝦之類的角色,自然也不需要鍾信田來出手,卓弩親自給他批了半個多月的假期,先回家休息休息,然後就打算給他謀個身份。
具體什麼身份沒說,但這個作爲乾爹的卓弩,那是相當的慎重。
而且帶着某種發現美玉般的欣喜。
當然。
鍾信田感覺無所謂,畢竟,他自我感覺也就是武功高點。
大不了就進自家這位乾爹的門路,當個大殷軍部的什麼什麼將軍,哪怕是隻有虛職沒有實權,但對於整個鍾家來說,門面上也是極大的提升。
家裡出來了個將軍,就算是個偏牙將,那也是將軍不是?
這都不算光宗耀祖那還算什麼?
反正。
不瞭解自身真正實力,從沒完整對比過的鐘信田,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在武林裡應有的地位——真論起來,怕某些修仙教派,都要口稱聲道友了!
然後回到家裡,知曉了孫家遇到的情況,臉色頓時有些怒容。
對孫家他的印象同樣不錯。
何況。
現在本身,就在追查天聖教餘孽,萬一還是個功勞呢?
沒說別的什麼事,當即就拍着桌子站起來道:“孫家的管事先生不要着急,我在衙門裡學得對付這種情況的手段同樣不低,我可以去好好地看看!”
之前孫家找過衙門,但具體的精力都牽扯到了天聖教餘孽那邊。
因此。
也騰不出手來,只能先派人過去問了問情況。
現在鍾信田能夠寬裕幾分時間,也是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既然孫家有難,之前承蒙關照的他們鍾家,自然要好好地施展施展手段,藥到病除的那種!
鍾信田之前悍然滅殺了不少妖孽,如今對那些曾經恐懼的東西。
反而多了幾分輕蔑。
“這…”
那管家還是有點猶豫,畢竟眼前這鐘信田,可是年輕的很。
實際上他可清楚。
這孩子,纔不過年約14歲左右。
就算在衙門裡學得手段多,面對專門派去的那些資深捕快都對此搖頭的模樣,還是嘆着氣勸阻道:“石頭的心意我知道,但事情詭異,還是再做打算吧!”
能不能解決算一回事,把人家孩子牽扯進來,那就算另外一回事了。
孩子還小。
真出什麼問題,他們孫家心裡也過意不去。
現在過來找鍾家,實際上還是有點急病亂投醫的意思,畢竟鍾家的那位家主,常年居住在府城,與青州漕運衙門進出自如的情況下,找點人也簡單。
畢竟漕河兩岸牽扯的因果衆多,沒點類似的專人,哪能服衆?
最起碼也要讓某些東西滿意纔對吧?
不過。
鍾信田還是憨厚的認真道:“這事怎麼說,都是我們汲水縣衙門該管的!”
下意識的用手扶了扶腰間,但這次回來沒穿吏服也沒帶腰刀,摸了個空的時候臉色還多了幾分尷尬,訕訕道:“實在不行,這就回去,我親自帶隊處理!”
行與不行,起碼把態度放在這,讓孫家的那位管事眼淚都快出來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
也沒說什麼,只是作揖道:“這等事情,旁人躲着走還來不及!”
嘆了口氣,他看着鍾家的哥仨和鍾信田,還是感慨道:“最起碼我們孫家沒看錯人,我們孫家的奶奶,想必是絕對欣慰的!”以前富貴的時候親朋好友衆多。
但想要看出誰纔是真心人,必須得遇到些什麼棘手的事才行。
否則。
都是些奉承着的酒肉親戚,哪裡真能靠得住?
在鍾家,事情緊急,沒猶豫些什麼,鍾謙靬親自和鍾信田這位侄兒,跟着這個孫家的管事的馬車,朝着縣城那邊快速的駛回去,準備查看情況如何處理。
只要到了縣城那邊,鍾信田這位捕頭的乾兒子,就能說上話了。
尤其是在那位典史消失以後。
現在。
整個汲水縣城,司法部門,卓弩這位捕頭就是說一沒二!
而鍾信田這個乾兒子,更是說二沒三,只要開口說個話,整個衙門裡,那些典史以前的狗腿子巴不得能湊上來奉承,畢竟卓弩這位捕頭根本不鳥他們。
卓弩出身將門世家,看不起的,就是這些溜鬚拍馬的東西。
因此就算示好都沒用。
相反。
這位作爲乾親的鐘信田,都是本地人,親戚帶親戚的總能攀點關係。
如果能幫點忙,奉承的好點,最後輕拿輕放的不會被追究和典史的責任,那可就更好了——現在誰不知道,那位消失了的典史,實際上就和天聖教有關?
甚至已經有人放出消息來,那位典史老爺,根本就是天聖教餘孽!
這罪名已經到了抄家流放殺頭的地步了!
牽連起來。
他們,這些以前的狗腿子,心裡能不害怕嗎?
回到縣城,鍾信田剛剛說了這件事,這些以前的狗腿子頓時就義憤填膺的拍着桌子:“不就是小小的怪異嗎?”還有人大喊道:“辦它們丫的!”
只是具體怎麼辦,這些只知道雲遊青樓的捕快們就是慫了。
臉色都是訕訕。
將自己的好建議提出來:“不如等卓捕頭回來,再作商議?”
人家卓弩,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將門出身,別說身份了,那身武功就是兇悍無比,加上他們聽聞的什麼消息,知道那身武學氣血能對怪異鬼魅造成傷害。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外出辦案的卓弩先回來,讓他帶隊處理。
當然還有那些將門裡出來的武卒。
也就是。
尋常看不起他們的,卓弩真正依靠的那些捕快。
行伍出身,還在戰場上搏殺歷練過,自帶凶悍殺戮之氣,加上那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腰刀,配合大殷朝廷的官氣,足以震懾那些微弱的鬼怪之流。
這些捕快們想的很好很妙,就是鍾信田當即否決。
“不行!”
“事態緊急如此!”
“我親自去!”
直接站起來,換好衣裳,提了腰刀就準備出門。
那些擅長奉承的捕快們頓時面色尷尬。
原本。
還想奉承奉承,但絕對不是去送死,誰能幹這等便宜買賣?
只有留下來駐守縣衙的四五名卓弩帶過來的捕快,默默的提上了腰刀,拿了兵牌,快步跟上這位捕頭的乾兒子,顯然誰親誰近,已經一目瞭然!
而且之前的時候,卓弩還提醒過他們,這個乾兒子的武功不低。
如果配合他們的軍陣。
沒準。
那孫家的鬼魅妖孽,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鍾信田對此也是感激的作揖:“多謝幾位叔叔!”客氣還是要客氣的,畢竟人家跟着自己去孫家,就是賣命的行爲,再傲再狂,也不是對這些捕快來的。
等來到孫家的門口,此時外圍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壓根就沒用人影。
鬧鬼的消息傳出去以後。
這裡。
基本上就沒了行人,生怕牽扯到自己,受到無妄之災。
只有門口那邊,還有兩三個膽大的門房拿着桃木棍戰戰慄慄的守着,藉着白天的陽光還能有幾分大點的膽子,可稍微有點動靜,卻就和受驚的兔子那樣。
不過看到是管事的和鍾家的來人,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求仙回來了?”
誰都知道鍾家和仙人有關係。
現在。
既然鍾家來人,那就說明有辦法,起碼能有點作用。
可管事的心裡知道情況,面色發苦,還沒說話,旁邊的鐘信田臉色頓時凝重:“鬼蜮?”他看着前面,以他的目光掃過去,刀聖的修爲看的真切。
下意識的握住手裡的腰刀,大步就直接衝進孫家中去。
因爲視野裡。
原本富麗堂皇的孫家,此時竟然蒙了些許灰濛濛的霧氣。
以前卓弩這個乾爹對他教導過,師傅孫老漢也教導過,類似的情況,絕對是怪異產生的某些不祥之地——最起碼這些灰濛濛的霧氣,就代表鬼蜮!
他決定自己必須要出手挽救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