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宋道士那單薄的體格正在和某個瘋子廝打,估計是撐不了多久的,即使加上黃鸝也夠嗆。我摸準了位置,按下了啓爆的按鈕,身子一滾就滾到了高臺的臺階下。只聽見一聲巨響,冰屑亂飛。即使我躲在了高臺的臺階上,巨大的聲浪也震的我兩耳失聰。我依然不知道炸藥是否已經炸開了寒冰,摸索着又爬了上去。
我彆扭的蹲着,兩隻手在地上亂摸。手觸及到的地方都是被炸飛的大大小小的石塊,現在究竟是什麼情節?想要解下布條的衝動又涌上了心頭。我強忍着衝動繼續摸索。很快我就摸到了一大團的東西,憑感覺,那是聖女的雙腳。看來我已經成功的炸開了寒冰。我順着她的雙腳開始往上摸,小腹胸部頭部,最後是眼睛。
在一個美麗的女子身上亂摸本來是一件很香豔的事情。可現在我的心中卻是無限的恐懼。少女的身體由於長期冰封在冰柱裡,早已經動的像一塊石頭,只能從形狀上辨別我所摸得部位,我的手凍得都已經快麻木了。我的雙手摸到了貓眼石的位置,一陣冰涼的感覺從手指一下子躥到腦子裡。一種難受的感覺充滿了腦部,好像要裂開一樣。我的雙手停了下來,腦袋裡一片混亂。我直覺的我的腦海裡有兩股力量在相互打架,神智也時而清醒時而渾濁。就在我自己的那股力量稍占上風的一瞬間,我抓住兩顆貓眼石死命一摳。貓眼石應聲而落,腦袋裡的那種難受的感覺也馬上消失了。
我手裡抓着貓眼石,扯下矇眼的布條,頭也不敢回的跑下了高臺。高臺下面,只見馬王爺趴在宋道士的身上一動不動。宋道士在下面直喘粗氣,一張臉已經是鼻青臉腫的了。看來他吃的苦頭不小,也難怪他一個糟老頭子怎麼會是馬王爺的對手。
看着馬王爺一動不動了,現在我終於確定已經破解了鬼眼聖女的道力了。我拉下上面的馬王爺,發現他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一探鼻息,還有氣,看來只是暈過去了。
宋道士爬起來,我將手裡的貓眼石遞給他看。這時的貓眼石已經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光澤和靈動,顯得空洞無物。宋道士拿在手裡不停的把玩着,愛不釋手。然後一臉媚笑的對我說道:“洪老弟,你看這兩塊石頭也值不了幾個錢,你拿着也沒有什麼用,不如你給我吧。這東西對於懂道術的人來講可是大有用處的。”想到這是一具凍僵的屍體上取下來的東西,我就覺得膽寒,馬上大方的將它送給了宋道士。高興的宋道士一個勁的道謝。
宋道士收好貓眼石,往嘴裡灌了一口水往馬王爺的臉上一噴,昏迷不醒的馬王爺就醒了過來,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看着我們。然後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在這裡?哎喲,我的身上好疼,是哪個王八蛋打得我?”
我把發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馬王爺,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們一羣人在高臺上發現了一堆財寶,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安頓好馬王爺,我們打開了石門,開始沿着整個墓室尋找。很快我就發現了分散在各處的昏迷不醒的衆人,然後將他們一一救醒。
只是每個人都是鼻青臉腫,身上也都是破破爛爛的,看來大家吃的苦頭也不少。只有大壯的身上還算乾淨。
但悲劇還是發生了,我們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發現了韓老五的屍體,一把軍刀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心臟位置。他的一個手掌已經廢了,在混戰中自然不是其他人的對手。大家默默地爲他挖了一個坑,草草的將他埋葬了。能埋葬在隱龍穴這樣的風水寶地裡,也算是對他的一點安慰吧。這時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阿豹怎麼也找不到了?據宋道士講,自從我們兵分三路出發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阿豹。大家又四處去尋找,墓室就這麼大,很快各路人馬都回來了,都沒有結果。不過大壯在鬼見愁的盜洞附近發現發現了阿豹的槍,只是人卻沒有了蹤跡。阿豹究竟到哪裡去了呢?難道是他一個人從盜洞裡爬出去了?不過那個盜洞裡的繩子已經斷了,他又怎麼會爬的上去呢?尋找無果,我們也只得作罷。
黃鸝這個時候已經安靜了許多,只是不太愛說話。她找來清水將自己滿是污穢的臉洗乾淨,一張清秀的美麗臉龐就顯現了出來。讓我們這一幫大老爺們兒都看傻了眼。她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漂亮,只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卻和一幫男人鑽到墳墓裡來,未免有點煞風景。
我把我們分手以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猴子聽說上面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屍體屁股就已經坐不住了,當聽說我用炸藥炸開了寒冰以後,他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說道:“什麼?你說你是用炸藥炸開的寒冰?”我點了點頭。然後猴子就飛奔了上去,我們怕他有什麼閃失,也都跟了上去。
我們的人還沒有走到,就聽見了猴子的叫聲:“爛紅薯,你這個敗家子。我們辛辛苦苦的到這裡來,好不容易纔找到這些寶貝,你倒好,一個大炮仗就把這些東西全毀了。你說你不是敗家子是什麼喲?”猴子撅着屁股在炸的稀爛的陶瓷堆裡邊翻邊高聲的說道。
我一步上前,擡腳就踹在他的屁股上。嘴裡罵道:“死猴子,你個龜兒子。你是要錢還是要命,如果不炸掉寒冰,你小子說不定早就死翹翹了,還輪得到你在這鬼嚎?”
猴子也顧不得理我,猴急的在碎片堆裡尋找。結果還真給他找到了一件倖存的完整瓷器。那是一個白底藍釉的大罐,看樣子應該是元青花。元青花可是一個寶貝東西,它的存世量極少,全世界已知的元青花也只有兩百多件。這個東西如果是真的的話,起碼也值個千八百萬的。猴子喜滋滋的將包裡的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將罐子裝了進去。小心的抱在胸前,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好像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正小心的呵護着肚子裡九代單傳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