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過去一看,猴子正站立在巨大的榕樹下面。榕樹估計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在樹的底部有一個樹洞,洞口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垂下來的氣根擋住,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猴子手指的方向正是這個樹洞。
馬王爺略微撥開一點氣根,一個白色的骷髏頭顯露了出來。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個骷髏頭出現呢?繼續撥開其他的氣根,更多的頭骨開始出現,細細一數,居然有七個之多。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數字,先前有個七星殺陣,跑出來七隻棺材獸和七個殭屍,現在又出現了七個骷髏頭,不會又出什麼岔子吧?我們現在都有點草木皆兵了。現在可是青天白日的,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跑出來吧。宋道士趕緊又掏出黃色的小旗插在地上,還好,小旗子紋絲不動,看來沒有什麼大礙。
七個白色的頭骨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和灰色的樹皮顏色形成巨大的反差,顯得很刺眼。在白骨的後面是一塊平整的石碑,早已長滿了綠色的青苔,看不清本不清本來的面目。
馬王爺用刀輕輕颳去表面的青苔,石碑本來的面目開始顯現出來。石碑是那種質地堅硬的大青石。表面鑲嵌了一些白的的東西,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和石碑融爲了一體。馬王爺好奇的用手指摳了摳,居然被他摳下來了一小塊,看來不是玉石。馬王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這是人地骨頭。”
我們都有點吃驚,誰會把人的骨頭鑲嵌在石碑裡呢?這有什麼作用呢?難道又是一個古怪的陣法?我再仔細看了看石碑,結果我有了新的發現。所謂“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先前我們都只注意了白色人骨本身,卻忽略了整體。白色的人骨鑲嵌在石碑裡,不是無規則的,那是拼成了幾個字,幾個用小篆書寫的字。在場的我估計就只有我和宋道士認得這種字體。連起來一讀: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的意思很明白,那是叫人趕緊掉頭的意思。那這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是對哪些覬覦成王陵的人地警告。那麼這塊石碑至少給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我們越來越接近成王陵了。
宋道士還說了自己的看法。“岸”必須要有河流或者湖泊。我們眼前就有一個沼澤,這正好暗合了岸的意思。我們要想找到成王陵必須穿過眼前的沼澤。
我們的目光又投向了眼前茫茫的一片綠色。我們該怎麼過去呢?在我的記憶中,沼澤這種東西出現在當年紅軍長征的途中。當年的紅軍戰士中的很多人就是在過草地的時候被沼澤吞沒的。人一旦陷入了進去,沒有了着力的地方,很快就將人吞沒了。而眼前的沼澤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想象的規模,我們怎麼辦呢?
沼澤的水不深,清澈見底,下面就是黑色的淤泥。韓老五天生就是一個不怕事的主兒,擡腳就要往沼澤開路,卻被馬王爺一把拉了回來。馬王爺擡手指了指前面的不遠處,那裡有幾行雜亂的腳印。我們趕緊跑了過去。
腳印現在還比較清晰,看來是幾天前留下來的。看來這就是鬼見愁那羣人留下來的了。我們進山已經好幾天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留下來的痕跡,看來我們的路線還是沒有錯的。順着他們的腳印往沼澤裡看去,站的最近的韓老五猛的後退了幾步。
在離岸邊近兩米的地方,一個黑色的物件在水草中伸了出來,那是一隻滿是黑色淤泥的手。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仍然能看得出來,周圍的一大片水草都曾經倒伏過,明顯和周圍的水草不一樣。
馬王爺對我說道:“洪蘇,你怎麼看?”
我回答道:“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古怪。”
“哦,說來聽聽。”
我說道:“從腳印的方向來看,那個死在沼澤裡的人主動走下去,然後陷進去的。然而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那個人受困的地方離岸邊不是很遠,其餘的人怎麼沒有救他呢?在這個距離隨便丟一根繩子就能把他拉上來呀,這是怎麼回事?”
阿豹說道:“也有可能大家都下去了,那怎麼救呢?”
我說道:“不可能,鬼見愁也是老江湖了,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在情況不明的時候讓全部人都下去,而且這也是常識問題。”
現在憑眼前的東西還無法推測當時的情景,爲什麼鬼見愁他們會丟下這個人管他。看來還得將這個人拉出來看看。
阿豹將登山繩結成一個活釦,向蒙古人的套馬索一樣飛舞着扔出去。繩索準確的套住了那隻讓人膽戰心驚的手,用力一拉活釦吃力收縮緊緊套住了黑手。然後就見到阿豹一個屁股坐在了地上。原來那裡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隻手。那是一隻從肩膀處生生斷開的手。阿豹的氣力拉的過大,沒想到被自己的慣性推到在地。
我們都感到驚訝不已,事情的發展遠遠地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從傷口處看來,那不是被鋒利的刀刃之類的東西切下來的,反而好像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撕裂的。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其他的人又在哪裡?看來只有找到他們纔有答案。
這個沼澤充滿了殺機,我們是不能貿然硬闖了。然而路又在何方?
我們又回到了古榕樹那裡,這麼一耽誤,眼看快要到中午了。乾脆吃點乾糧在涼快的樹蔭下睡個午覺算了。也算是難得的享受。
剛躺下沒多久,猴子和唐智就一臉興奮的跑了回來。一把把我拉了起來說道:“爛紅薯,我們發現了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我不滿於猴子的一驚一乍的。
猴子說道:“是這樣的。剛纔我和唐小子去沼澤邊方便,結果那小子硬要和我比看誰尿的遠,你想呀。那是我擅長的項目呀,和我比不是找死嗎?現當年,我在村裡的時候可是人稱‘尿王’的。”
旁邊的唐智不幹了說道:“等等,剛纔可好像是我尿的比你遠呀。”
猴子一臉的不服氣說道:“那是我讓着你,不然再比過?”
我看兩個人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制止兩個人的嘴仗,讓猴子領着大家去看他們的發現。來到沼澤邊,順着猴子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再離岸邊兩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塊水草覆蓋的地方。岸邊的水草還比較稀疏,大致能看出綠色下露出灰白色的東西。那是一塊石頭,高出水面五六公分,由於水草的覆蓋看不出有多大,但估計站幾個人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