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癱坐在地上。這一夜的緊趕慢趕的,可把我們累得夠嗆。要不是有那個追蹤器在手,我們早就跟丟了。黎多多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揉自己的腳,到後來乾脆脫下了鞋子,腳上赫然已經有了幾個水泡。這也難怪,這一路的山路走來,我們都有點吃不消了,更何況她這樣的一個文弱女子。
阿豹走到黎多多的身邊蹲下,低着頭查看了一下她腳上的水泡。然後從腰間摸出了刀子,用打火機將刀尖烤了一烤,一手抓住黎多多的腳,一邊用刀尖將那些水泡都挑破了。黎多多估計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歷,一張臉紅得像蘋果,咬着嘴脣沒有做聲。沒想到阿豹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我們就地倒在幾叢茂密的茅草叢裡就睡着了。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我們才醒了過來,準確的說我們是被餓醒的。還好我們早有準備,臨行前黎多多早就爲我們準備了一天的食物,有一個女人在隊伍裡就是好呀,很多事情她都提前考慮到了。
吃過午飯,我才起身仔細的查看了我們四周的環境。四周全是荒無人煙的大山,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秦嶺的大山裡來了。難道八哥說的那個地方就是在這座大山裡?
這時追蹤器的顯示屏上的那個紅點一直都沒有移動,我很好奇,這個趙陰陽究竟在哪裡幹什麼鬼。八哥見我對着顯示屏發呆,走過來說道:“想不想看看那個東西在幹什麼?”
我愕然的說道:“你不是說我們不能考得他太近以免驚動他嗎?
八哥微笑着說道:“那是在晚上。白天的時候陽氣上升陰氣下沉,這東西現在就好像冬眠的狗熊一樣,我們還是能走近看看的。”
我一聽就和八哥往那個紅點的位置走了過去。紅點所在的位置離我們大概有好幾百米遠,走了過去,卻沒有發現趙陰陽的身影。就在我好奇的時候,八哥用手指了一指一處濃密的樹蔭下面。很快我就在樹蔭下發現了一個新鮮的土堆。八哥說道:“那個趙陰陽就躺在那堆土的下面。這東西白天的時候是見不得陽光的。有沒有興趣挖出來看看?”
我連忙搖着頭說道:“免了免了。一個死人有什麼看頭呀。”說着就轉身走了回去。
白天很快過去了,夜晚又降臨了。那個紅點又開始了移動,我們的追蹤工作又開始了。我們原本以爲很快就能找到八哥所說的那個地方,沒想到我們但是在秦嶺的大山裡就轉悠了七八天。這可讓我們吃夠了苦頭,誰也沒有想到那個趙陰陽會走這麼長的時間。他倒是像沒有感覺一樣,見山就爬,見水就趟,完全不是走大路。害的我們跟着他在大山間翻騰,讓我們叫苦不迭。更糟糕的是我們的食物嚴重的不足了,往往是晚上的時候跟着他的屁股後面爬,白天的時候還要分散去找食物。在秦嶺的大山深處,生活在這裡的人又很少,往往要走上大半天才找得到一戶人家,買一點土豆包穀之類的果腹。好在阿豹還時不時的打回一點野味回來,不然嘴裡早就淡出鳥來了。即使這樣也讓我們折騰的夠嗆。
看着趙陰陽不吃不喝,行屍走肉一樣的行爲,讓我想起了民間流傳已久的湘西趕屍。古時候很多人客死他鄉,卻又想回到故鄉安葬,那時的道路交通都不方便,擡着棺木回鄉要爬山涉水的很是艱辛,於是就產生了趕屍的說法。死者的家屬往往會僱傭一些職業的趕屍人將屍體趕回故鄉。
趕屍人往往會將辰砂(最好的硃砂)置於死者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處,每處以一道神符壓住,再用五色布條綁緊。相傳,此七處是七竅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爲了留住死者的七魄。之後,還要將一些硃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緊。相傳,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這樣做可將其留在死者體內。最後,還要在死者頸項上敷滿辰砂並貼上神符,用五色布條紮緊;再給死者戴上糉葉斗笠(封面而戴)。諸事辦妥,念畢咒語,大喝一聲“起!”客籍死屍便會應聲站起。
趕屍的人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法師,這些披着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這個活人,當地人叫做“趕屍匠”。其實,說是“趕屍匠”不如說是“領屍匠”。無論屍體數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法師不在屍後,而在屍前帶路,不打燈籠,,因爲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陰鑼,一面領着這羣屍體往前走的,手中搖着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着幾張書着符的黃紙垂在臉上。路上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只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着。因爲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着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當地至今仍然忌諱小孩到門背後玩耍,估計就是源自於此。
而眼前的這個趙陰陽和那些被驅趕的屍體又有什麼區別呢。那些屍體至少還有一幾個伴,這趙陰陽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想到要是猴子也變成了這個樣子該有多麼的慘。
將近十天以後,我們漸漸的發現我們既然逐漸的走出了大山,四周的山勢也逐漸的低矮了下去,變成了丘陵地帶,人煙也開始稠密起來。我們這時才明白過來我們要找的地方並不在秦嶺山中。
手裡拿着手電,腳下高一不矮一步的走着,我說道:“猴子,這次我還以爲是一次難得的徒步遊呢,沒想到被你這小子害慘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洗澡了。估計身上搓下來的泥都有半斤重了,這和野人有什麼區別呀。”
猴子頭也不回的說道:“野人有什麼不好,你看我們的阿豹還差點當了野人的壓寨夫人呢?”
黎多多一聽就來了興趣,嚷着叫猴子趕快說說。猴子張口就準備說,阿豹一見急了,猿臂一伸就給猴子來了一個鎖喉,讓猴子閉上了嘴巴。那黎多多卻又轉向我,嚷着要我說,看的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阿豹一臉的窘樣,臉上都紅得到耳根了。沒想到阿豹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就這樣我們走出了大山,進入到了平原地區。這個時候我們的情況纔算好了一點,至少說我們的食物來源有了保障,再也不用飽一頓餓一頓的了。在距離一個縣城近一點的地方,我們還專門讓八哥黎多多和阿豹進了一趟城,給我們買來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和裝備,我和猴子則守在趙陰陽躺着的地方睡覺。這樣我們的狀況纔算好了一點。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個月,終於有一天,我們掏出地圖才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華山的腳下。而那個趙陰陽也終於停下了腳步。
我還以爲看懸疑的大部分是男的結果我羣裡的女孩比男的多。加羣的看作品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