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先生,這裡!”
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靠在普魯士公園球場外面的街道上,希爾娜打開車窗,迪特馬爾的臉頰從後面的窗戶邊露了出來。
看着站在車外招手叫喊的馬里奇,迪特馬爾笑了笑:“馬里奇,你們急慌慌的打電話給我,說有什麼急事,好吧,拉爾夫那個傢伙在電話裡也不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作爲俱樂部的最大投資人和幕後老闆,迪特馬爾並不是每一場比賽都會親臨現場的,他是德國有名的大富豪,有着自己的生意和產業,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天天圍着俱樂部打轉。
不過今天顯然有些不同,他引薦到球隊的小傢伙進入了十八人大名單,這讓他多少感到一絲欣喜之情,還有着一絲期待,所以,他就來了。
當然,還有一點,他的球隊本賽季的晉級之路已經很渺小了,但蘭尼克沒有放棄,他也沒有放棄,所以,以大老闆的姿態親臨現場,也算是給他的小夥子們加油打氣吧。中國有句俗話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迪特馬爾也是一樣,不到希望徹底斷絕,他同樣不會承認失敗。
“是這樣的,有些東西我們無法帶入體育場,但您不一樣,您可以帶着它們去貴賓包廂。”說着,馬里奇上前兩步,將一個大號的運動包從車窗口遞了進去。
“這是什麼?”
迪特馬爾疑惑的將揹包接在手中,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五個毛茸茸的小傢伙正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這是……狗?還是五隻狗?”
迪特馬爾有些凌亂了,他只是來到現場觀看球隊的比賽,結果球場還沒進去呢,就先收到了五個跟班——德國最有錢的大富豪,德乙職業俱樂部的大老闆,帶着幾隻狗,去現場看比賽?
這畫風,想想都覺得令人歎爲觀止!
迪特馬爾正想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馬里奇放下揹包之後,就轉身跑了。
“霍普先生,大花、二花、三花、四花,還有小花,就交給你了。拉爾夫先生說了,等比賽結束,他就來把小狗狗們帶走,所以,暫時辛苦您了!”
說着,似乎生怕迪特馬爾拒絕一般,馬里奇轉眼就跑沒影了。
“……”
迪特馬爾持續懵比中,他雖然不討厭狗,但也談不上喜歡啊。尤其是,去比賽現場,還帶着幾條狗,我的上帝啊,要是讓柯尼西斯那老傢伙瞧見了,肯定會笑抽風吧!
“好可愛的狗狗啊!”
希爾娜忽然驚叫了一聲,眼神發亮。
迪特馬爾搖搖頭,猛地把揹包塞到了希爾娜的手中。
“交給你了,希爾娜,在拉爾夫過來之前,你就帶着它們吧!”
迪特馬爾這帥鍋的功夫也不差,好在希爾娜倒是一臉欣喜的接過揹包,將五隻小狗狗抱出來,笑呵呵的逗弄着。
……
普魯士公園球場的客隊更衣室,馬里奇剛剛推門走進去,就見到所有人,從球員到教練,幾乎都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他。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以如此隆重的注目禮對待,原因竟還是因爲幾條狗,哈,哈哈!”馬里奇摸着腦袋失笑一聲,說道,“放心吧,夥計們,花花們已經安全的跟着霍普先生了,大家不用擔心。”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近乎是強迫般的塞了揹包就走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帥鍋本就是一項技術活,而且帥鍋的對象還是自家老闆,馬里奇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塞了就跑,這纔是正常求生慾望的表現。
球員們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曾恪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對馬里奇說道:“謝謝你,馬里奇先生。”
“哈哈,不客氣!”馬里奇毫無愧疚的接受了道謝。
蘭尼克揮揮手,制止了閒話,正色道:“將精力暫時從與比賽無關的事情上轉回來吧,我們來談談這場比賽的佈置……情況大家都清楚,所以,這場比賽,我們的單箭頭就是伊比,中場一定要控制住,儘可能多的給伊比做球……就按照我們這幾天訓練中做的那樣去進行比賽……伊比,你的任務很重,不但要起到支點作用,同時在機會出現的時候,一定要盡力的抓住……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伊比舍維奇大聲的挺胸說道。
這場比賽的首發陣容兩天前就已經確定了下來,並且以這套陣容球隊進行無數次的新戰術演練。
也談不上新戰術,主要是讓大傢伙適應一下單箭頭的作戰模式。沒辦法,球隊現在鋒線吃緊,好在伊比舍維奇及時迴歸,否則這場比賽說不定連單箭頭沒了。
至於曾恪,雖然進入了十八人大名單,但蘭尼克依舊將他排在了首發陣容之外。對於一個剛剛加盟球隊不久,連職業賽場經驗絲毫都沒有的新兵菜鳥,哪怕他在訓練中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東西,但蘭尼克依然不敢冒險。
他得對球隊所有人負責,同時,也是對曾恪負責。
再成功的職業球員,也是從菜鳥起步的,他可不想一個很有潛力的年輕球員,剛出道就因爲各種原因而遭受打擊,從而導致心態失衡,逐漸泯然於人前。
能不能出場,得視比賽情況而定。
但至少此刻,曾恪並不在蘭尼克的計劃之中。
戴上他,更多的是讓他感受一下職業賽場的氛圍,而不是真的將希望放在少年的身上。
曾恪也知道這一點,但心裡總歸是有些不夠痛快,他還是想得到出場機會的,但看主教練的意思,這場比賽似乎是很難了,除非球隊大比分領先或者大比分落後,這樣他說不定能夠撈着一點出場時間——不管領先還是落後,比賽成了辣雞時間,就不重要了,他自然會有機會。
“伊比,這場比賽就看你的了!”
“咱們能不能拿下三分,保留升級的希望,你的發揮至關重要!”
“夥計,沒問題吧,你可是將近一個月沒踢正式比賽了,不會掉鏈子吧?”
蘭尼克再說了幾句,就將空間留給了球員們,大傢伙看向了伊比舍維奇,給他說着一些鼓勵的話語。
大家確實是有一些擔憂的,一來伊比舍維奇本賽季的狀態起伏不定,實在很一般,二來,伊比舍維奇因傷缺陣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別說此前狀態一般了,就算是狀態不錯,但離開了這麼久,乍一回來,能找到狀態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會努力的!我會全力以赴的做到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我想要幫助球隊取得勝利!”
伊比舍維奇很是鄭重堅定的發表着戰前宣言,隊友們俱都點點頭,比賽過程怎麼樣大家都不知道,但至少伊比舍維奇的鬥志和態度沒問題,顯然沒有因爲長時間的傷缺而情緒頹然。
“曾,你不鼓勵我兩句嗎?”
正談論着,伊比舍維奇看到了神情鬱郁的曾恪,笑着攬住了他的肩膀,自從曾恪用一張狗皮膏藥快速治癒了他的傷勢之後,他對曾恪是完全信服了,是真正把中國少年當做他的至交好友。
他拍了拍曾恪的肩膀,搖搖頭,寬慰道:“我知道沒能首發出場,你很失落,但你完全不必這樣,你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拉爾夫先生也清楚,你會有出場機會的。雖然是替補,但在球隊有需要的時候,拉爾夫先生是會派你上場的,彆着急,我的朋友。”
伊比舍維奇的安慰很誠懇,但聽在曾恪的耳中,多少有些不對味。MD,你是首發,你能出場,你當然心花怒放了,還跑過來寬慰我會有出場機會?我勒個去,要不咱們換換,我首發你替補,我來安慰你,彆着急,我的朋友,你會有機會的!
“我也不是很着急。”曾恪看了伊比舍維奇一眼,眼光始終在對方的右腿上梭巡,“對了,你說想得到我的鼓勵和祝福?”
“是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你……”伊比舍維奇看着曾恪望向的目光,忽然打了個哆嗦,“你望着我的右腿幹嘛?你該不會,別……別啊……”
不得不說,別看伊比舍維奇身高體壯,比曾恪高出了一個多腦袋,但實在是被曾恪打腿打得快有心理陰影了,感受到對方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縮着脖子就想閃人。
“你都說了,咱們是最好的朋友,也很想幫助我,要不,讓我在你腿上踢一腳,然後……我來首發,你去替補!”
“……”
話音剛落,伊比舍維奇彷彿受驚的兔子,一下子就跳開了,和曾恪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離。
“說說而已,瞧你那慫樣,真丟人。”曾恪撇撇嘴,擺手道,“好吧,希望你好好表現,加油吧……當然表現不好也行,這樣一來,說不定我就有機會了。”
“……”
伊比舍維奇啞口無言。得,這傢伙果然夠損啊,這種鼓勵和祝福,我可以不要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