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詠荷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咖啡廳的,她的耳邊還在迴響着吳雙的話——安吉拉需要爸爸……一個未婚的單親媽媽需要老公……你會理解我吧,爲了女兒我忍辱負重……這是李家的血脈,我要女兒認祖歸宗!
這個哪裡是一般的炸彈簡直就是原子彈,把宋詠荷炸廢了,炸得她血肉橫飛魂飛魄散天崩地裂人類毀滅……。她的腦子一遍遍閃現李朝朝和吳雙安吉拉三口之家的畫面,和諧完美的全家福……難道自己和小子二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就要毀於一旦,還不及一個精子和卵子偷合惹的禍?
這個時候的宋詠荷應該是極度痛苦和煩惱的,如果是事實那麼她必須接受,按照吳雙的說法她沒有理由懷疑呀,吳雙難道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不會的。
心裡實在堵得慌,宋詠荷就打電話約了許可和汪露露去酒吧買醉。許可和汪露露見宋同學如此反常,都很驚訝。
“喂,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不是蔬菜小姐健康大使養生專家嗎?今天是怎麼啦?”
宋詠荷一杯接着一杯,也不說話,這樣子確實跟她平時判若兩人。
“你們別管我,等我醉一回就好了。”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唉……男人發愁只有兩個原因,一爲錢二爲女人,女人傷心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感情。說吧,是不是和李朝朝鬧彆扭了?”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汪露露都成哲學家兼心理學家了。
許可也點頭贊成,“有煩惱也是好事啊!現在都沒有人來煩我。”
“李朝朝有女兒了。”宋詠荷實在憋不住了,跟朋友吐吐苦水讓自己心裡好受點,她也只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弱女子啊。
“……”許可汪露露面面相覷,然後反應了過來,“你懷孕了?”
“不是,是他和別人的女兒,都四歲了。”
啊!不亞於八級地震,兩美女驚悚了。然後同時再一次清醒,“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人家帶着女兒上門來認爸爸了。”
“我先理理,腦袋都亂了。四歲……那就是五年前,那時候你們不是高中嗎?李朝朝高中的時候就偷腥?!”許可驚歎。
汪露露回想起自己高三畢業時也破了那個,她犯的錯誤李朝朝同樣也會犯吧。
“也有這樣可能……”汪露露非常贊同,不過她沒有打算暴露自己的第一次。
宋詠荷幽怨地看了一眼汪露露,又灌了一杯酒。
“別喝了,喝酒解決不了問題的。”許可搶下宋詠荷的杯子。
這時宋詠荷的手機響了,她看看來電是李朝朝打來的,手機不停地在桌上跳舞,不接,就是不接。宋詠荷鐵心了。
許可伸手想搶過手機,“接吧,聽得我心煩。”
宋詠荷把手機關了。
“你確定了嗎?沒有確定就傷心那豈不是虧大了。”
“是呀,就憑几句話就認定?我們可是學醫的,做親子鑑定才行。”
汪露露的話提醒了宋詠荷,對喲,憑什麼吳雙說是就是,要有鐵的證據才行。這樣一想心裡好受多了。
宋詠荷本來就沒有什麼酒量,猛灌過後就如她的期待醉了,趴在桌上暈暈欲睡。
汪露露已經和一位帥哥勾搭上了,兩人舉杯交錯談笑風生的,眼角全是嫵媚。
不是爲了李暮暮戒色了嗎?孔雀的本性就是在異性面前開屏,就別難爲孔雀了。
許可陪在宋詠荷身邊玩手機,沒想到還有人在酒吧裡只顧低頭玩手機的人,活該她沒人追。
許可覺得好無聊啊,她真心想回去了。汪露露正在興致上,看得出對那位帥哥很感興趣。她再看看睡得跟一頭豬似的宋詠荷,以她嬌小無力的小身子是沒有辦法送醉酒的胖丫回去的。
許可打開了宋詠荷的手機,我的媽呀,稀里嘩啦的,幾十個未接電話,十多條短信……全是一個叫跟屁蟲打來的。跟屁蟲!真有意思,許可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朝朝了。
許可剛把宋詠荷的手機打開,跟屁蟲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看來隨時都在關注着。許可接了電話——“喂,跟屁蟲,哦,不對,李朝朝嗎?你老婆喝醉了,快來接呀,我可弄不動她,地址是……”
許可數着一、二、三……是有多無聊啊,剛剛數到一百零一,李朝朝就進來了。
“你是超人嗎?飛的吧,這麼快!”
“我就在附近。”原來李朝朝一直在外面瘋狂地找,他都給馬醫生打過電話了,說下班就走了,只是沒有想到會來酒吧。
“交給你了,唉……我終於解脫了。”
許可幫着李朝朝扶起宋詠荷,招了一輛出租車。
冷風一吹車子一晃盪,宋詠荷哇啦哇啦地吐起來,吐得李朝朝滿身都是。司機抱怨不停說要給清洗費,李朝朝滿口答應,連忙道歉。
下車後,李朝朝揹着胖丫回家,五樓啊,一直小子都不要丫頭減肥,現在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吧。胖丫暈暈乎乎的,還以爲自己騎着駱駝在走絲綢之路,她緊緊地抱住身下的駱駝,晃晃悠悠的還挺享受。
不過駱駝爲什麼在爬山呀,害得她直往下掉,還有什麼東西託着她的肥屁股,一不小心又開始吐。哇啦啦!!!李朝朝苦逼了,丫頭片子肚子裡到底有多少東西啊?
秦琴琴看見兒子和丫丫一身的狼狽相,臭氣熏天的,也忍不住抱怨,捂着鼻子不敢靠近。
李朝朝到很細心,爲丫頭換掉衣服,給她擦擦洗洗,然後將她抱到舒軟的牀上。
“媽……”李朝朝好像有話說,“今天晚上我來照顧丫丫吧。”
“臭小子!知道你想什麼,媽不是老古董,你進去睡吧,我睡沙發。”秦琴琴想着受不了丫丫的酒氣,也可憐兒子幾天沒有解饞了。
一夜相擁酣睡。
宋那丫又做夢了。夢見她和跟屁蟲牽手漫步在雪地裡,突然閃出一個披着黑色披風的巫婆,滿目猙獰,伸出指甲約一米長的黑枯手抓起跟屁蟲,揚起黑披風,隨着一陣黑旋風消失了。留下她孤單單地在原地發抖……
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