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與花酒
何裳嚇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全嫁給我?我只是要娶一個人做妻子!!算了,隨緣吧”
東方晴笑着攙起何裳,倆人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天來。何裳就有意地打聽起東方凜來“你二哥是東方家的當家吧?一定很厲害吧?”
東方晴笑呵呵的回答“我二哥真的很厲害,自從二哥當家立戶以後,東方家的名聲就日漸擴大了,這回竟然還弄到了傳說中的玉玲瓏,呵呵。”
何裳眼睛轉,可憐的孩子,看來晴兒並不知道那花是假的,那麼就是東方凜做的手腳?“不知道凜兄是在哪裡尋到這曠世奇葩呢?”東方晴想了半天“似乎是在什麼人手裡買到的,那人的名字還挺奇怪的……叫什麼來的?名字還挺不吉利的……”
何裳盯着東方晴的小臉,眼睛直放光,東方晴閉着眼睛緊鎖眉頭,突然一拍腦門“啊!對了!叫殷離!”
? 殷離?何裳腦中浮現出一個紫色的身影,長長的眉眼溫柔的笑容,可是那不是鍾小樓假扮的麼?那麼這個是真正的殷離?他從哪裡得到的玉玲瓏?何裳突然回憶起他和小樓在船上的對話,真正的殷離在冷月宮,那麼這個玉玲瓏搞不好是真的?
得立刻告訴鍾小樓,何裳猛地站起身來,東方晴吃了一驚“裳哥哥?你去哪兒?”何裳賠笑,“我突然想起有個重要的約會,愚兄先走一步了!!!~”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東方晴急忙喊了句“裳哥哥!你走錯方向了!~”
等到何裳發現這一事實,已經走了好遠,就找了個下人帶路,纔回到雅趣別院。何裳探頭往院裡一看,屋子裡的燈已經點着,人影晃動,何裳心頭一喜,小樓回來了!!邁步就要進去,突然發現窗上的影子由一個變了倆,何裳停住腳步,悄悄點破窗紙,偷眼往裡看。
屋裡的景色很曖昧,鍾小樓面對着窗戶,面色粉紅,一個白色的身影倚在他身上,一陣異香從那人身上傳來,連何裳都不由得迷糊起來。小樓一把將那人推開“我們的約定已經結束了,我很抱歉,如果你恨我,揍我一頓我決不還手。”
白衣人伸出一隻潔白晶瑩的手臂,攏了攏頭髮,露出了精緻的側面,何裳睜大了眼睛,那不是無心公子!?
無心一步步靠近小樓,笑得嫵媚“樓,你說你喜歡我,真的是騙我的麼?如果是,我絕對會讓你付出很可怕的代價。”
小樓站得筆直,臉上淡淡的,冷眼看着無心“你想怎樣?”
無心伸出手,環抱着小樓的腰,頭靠在小樓懷裡,曾經猙獰的臉上恢復了楚楚動人的表情,真真是我見猶憐,何裳看着心裡卻生出一陣酸酸的感覺。無心輕輕的開口“摟着我,就像你摟着他一樣,爲什麼你對他就那麼好?我爲了你拋棄了一切,不惜背叛了凌雲霄,還是不能換回你的真心麼?你是騙我的吧?你曾經喜歡過我的是吧?”
小樓的眉毛微微動了一動,慢慢地伸出手,何裳突然想使出獨家密藥——腐爛穿腸粉(尚在研製當中),把鍾小樓那雙破手給他化嘍。小樓慢慢伸手,輕輕推開無心“對不起,我愛他,如果有一天我們解除了婚約,我會還你一個說法,在那之前,我會待在他身邊,任何人如果想要傷害他。我決不會留情。”
無心的臉部肌肉抖了抖,笑了起來“你愛他,呵呵,你愛他?愛是什麼?我,你,凌雲霄,都這麼痛苦,就只是因爲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你猜他知道了玉玲瓏的來歷,還會不會對着你笑?”
何裳心頭一抖,臭樓有什麼瞞着我?和玉玲瓏有關?鍾小樓冷笑“你儘管說好了,我本來就已經告訴他了,那玉玲瓏是假的。”
無心一愣繼而臉部變得猙獰“那麼你有沒有告訴他你是爲了奪得他的歡心,而不惜出賣我的感情,凌雲霄的感情,甚至是南宮飛燕的幸福!?”
何裳和小樓都一愣,小樓臉色大變“你說什麼?飛燕的幸福?這事還和東方凜有關 ?”
趁着小樓一時的失神,無心身形一閃,摟住小樓吻下去。屋裡屋外都安靜得嚇人,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卻又彷彿已經過了幾個世紀。小樓慌忙推開無心,用袖子擦嘴,無心狂笑“鍾小樓,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笑聲裡參雜着哭音,無心翻出後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小樓臉色時紅時白,坐在桌邊手拄額頭緊皺雙眉,何裳邁步進來,小樓急擡頭,眼中帶着惶恐。何裳心裡一疼,轉身跑了出去,屋子裡還留有那個人的味道!!
小樓飛身去追,幾步就抓住何裳的袖子“小和尚,你去哪兒?”
不理會小樓聲音中的焦急和擔心,何裳拼命甩開小樓的手“走開啦,臭樓!~小爺我去喝花酒!!你管我!”說完展動身形,施展開許久未用的輕功,掠出南宮府,直奔谷外近郊市集而去,那裡有最大的勾欄院——雲月樓。
鍾小樓心中已經一團亂麻,只好追着他往雲月樓而去,這二人的行蹤都看在一雙神秘的眼中……
悽晴別院 凌雲霄房裡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條玉腿出帳來。無心冷眼看着只披了一件外袍的凌雲霄慢慢站起身來爲自己倒了杯茶。無心走到牀邊,掀開簾子,一張天真的睡臉展現在眼前。牀上的小人兒抱着被子,夢中仍叫着“雲,雲”,身上有可疑的紅紫色痕跡。無心嘴角微揚,轉回身看凌雲霄“這孩子和殷離一樣,對你癡迷得很啊?”
凌雲霄伸開兩條長腿,喝了口茶,舒服的坐在躺椅上“你吃醋了?”
無心哼了一聲“東方家的六少爺可遠沒有他二哥那麼奸詐,你不要玩完就把人家甩了。”
凌雲霄眯起眼睛“你大半夜的打擾我的春夢就是爲了教訓我?那我要回到溫暖的被子裡和我的晴兒……”
無心開口“一切順利,不過,何裳還是不按常理出牌,你的新歡原來輕功了得,而且,並沒有和小樓大吵一架,反而相約去了喝花酒。”
凌雲霄瞪大了眼睛“什麼?”
事情儘管有些出入,不過也差不多,現在,小樓和何裳就已經在二樓的包間裡坐定了,一個一臉從容,一個滿面怒火。都是出手不凡氣宇軒昂,老鴇不知該傾向於哪一個 。
“給我叫你們這最紅的姑娘來!!~”漂亮的這個說。
“給我叫你們這最不紅的姑娘來!”英俊的那個說。
老鴇被桌上成疊的銀票晃得睜不開眼,後來計上心來,索性把所有的姑娘都叫了進來,一擁而上。就聽見何裳在裡頭大喊“別亂來,好擠,你們別**!!~你在幹什麼?別撕我衣服~~!”
小樓也被困在一羣姑娘裡,只聽見何裳的慘叫,額頭上青筋暴起“都給我滾,別再妨礙大爺我們借個地方找樂子~~!”姑娘們一下定住了,然後呆呆的看着小樓把衣衫不整的何裳緊緊地摟在懷裡,場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下一刻,所有的姑娘都跑了,最後走的老鴇懷揣銀票把門笑嘻嘻的帶上了。
何裳呆呆地窩在小樓懷裡,直到老鴇的關門聲把他驚醒“啊?喂!我是來喝花酒的!爲什麼把我們關在一塊兒?”
小樓漂亮的眉毛緊緊地皺起來,抓住何裳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何裳疼得哎了一聲。“你到底要幹什麼?非要傷透我的心才高興麼?我答應你會解除婚約的,你還在鬧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小樓的眼睛裡有憤怒,更多的卻是傷心。何裳覺得自己的心也彷彿裂開了,有什麼東西在流出血來。“是的,沒錯,我早就說過,我何裳要是和你有和平共處的一天,我就一死以謝天下!!~我討厭你!討厭你,嗚嗚嗚嗚,討厭….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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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淚流滿面的何裳,小樓心裡的怒氣立時煙消雲散,只是緊緊地抱起他輕輕搖晃“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哭。”小樓輕柔的勸慰卻讓何裳更加委屈,索性大哭起來,直到縮在小樓懷裡沉沉睡去。
小樓將他放在牀上,用溫毛巾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一遍遍地輕輕親吻他睡熟的臉,心裡卻越來越覺得彼此的距離慢慢變遠。
“小和尚,你一定要幸福。”小樓在心裡低語。
“小樓,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何裳在夢中哭泣。
月靜靜地照耀着兩個緊緊依偎的少年人,這一年,鍾小樓十七歲,何裳十六歲,兩人是有婚約在身的歡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