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要去給那個慕容秋做保姆,還要住到他家去?”電話裡傳來任爲佩媲美帕瓦羅蒂的高音,逼得肖冉不得不將手機拿遠了半米,她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佩佩,他畢竟幫我還了那麼多錢,去給他做保姆我才能儘快把錢還清,你也知道十萬不是個小數目,我起碼得存兩三年才行,既然有機會多賺錢我當然不能錯過,還清他的錢就兩不相欠了,我不想跟他糾纏兩三年那麼久。”肖冉耐心的解釋道。
她要離開任爲佩家當然要跟她說一聲,住到慕容秋那裡那麼大的事是瞞不住的,與其以後被她發現再解釋,不如提前說清楚,不過她也隱瞞了不少,畢竟慕容秋加上去的那幾條太霸王了,要讓任爲佩知道了,火山肯定會爆發的。
“做保姆也不用住到他家去啊!孤男寡女的,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任爲佩的語氣放低了一點,但是依然不同意。
“不是孤男寡女,他跟一個朋友同住的,而且劉瑞有時候也會去那住,何況我又不是什麼天香國色,不值得一個男人那麼費心。”
“這你就不懂了,天香國色的那些要麼進演藝圈了,要麼就嫁進豪門了,像你這樣有文化有氣質的小家碧玉纔是最招人的,不行,我請假回來一趟!”
肖冉連忙勸阻道:“別!你要是突然請假回來,指不定領導就以爲你吃不了苦,你還想不想在市委繼續混了?”
“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羊入虎口啊!”
“哪有那麼恐怖,再怎麼說我也是他外甥的班主任,兔子都不吃窩邊草的啊。”
“問題他不是兔子!”剛說完,電話那端的任爲佩撲哧一聲樂了,“爲毛我想到的是另一種兔子啊?別說,以那男人的條件,要是兔子的話肯定能勾搭來一羣色狼。”
“喂喂!正經點好不好?”肖冉無奈了,她知道她說的是泛指男同性戀的那個“兔子”,可她真沒往那方面說,這姑娘怎麼就想到那方面去了?這思維性跳躍的,也忒大了。
“好好,我正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再說,要是那傢伙敢對你意圖不軌,不用客氣,直接把他咔嚓了!對了,我記得二環那邊有家專賣女子防狼器具的店子,你去買點兒備着,安全第一!”
連連保證自己絕對保護好自己不會吃虧後,肖冉哭笑不得的掛了電話,這份關心很讓她感動,但是又是咔嚓又是防狼器具的,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搖了搖頭,她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這邊任爲佩剛掛了電話,羅翊飛便走了過來,他也被安排下鄉了,不過比任爲佩來得晚兩天,這還是第一天。
原本他是路過,但是聽到任爲佩的那聲“慕容秋”便生生停住了腳步,他清楚記得肖冉的現任男友、特意找到他幫她還十萬塊的男人就叫慕容秋。
雖然離得不近,不能聽到肖冉的聲音,但是從任爲佩的話裡他還是判斷出肖冉要去跟慕容秋同住,這個消息讓他不由捏緊了拳頭,眼裡閃着名爲嫉妒的光芒。
想他跟肖冉在一起三年,兩人都沒有越雷池半步,這才分手多久,便迫不及待去跟另一個男人同居了?
等到任爲佩掛電話,他終於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和醋意,走上前譏諷的說道:“枉我還一直以爲肖冉多麼潔身自好玉潔冰清,原來只要肯出錢,一樣會跟那些街邊的妓-女似的出賣自己!”
任爲佩一聽這話就來火了,收起手機不善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回敬道:“枉我以爲羅副主任多麼才高八斗涵養過人,原來一旦嫉妒了,一樣會跟那些沒素質的痞子似的出口傷人!”
“你!”羅翊飛往前逼近兩步,居高臨下的怒視着任爲佩,任爲佩雖然個子比他矮,但是毫不畏懼,半步不退的看着他,氣勢不低半分,“我怎麼?羅副主任莫非說不過我就想要動手?”
這話說的誅心了,要知道不管在哪裡,男人打女人無疑是會犯衆怒的,哪怕是在偏僻的鄉下。
眼看隨着任爲佩的話,一些不知內情的當地農民看了過來,羅翊飛面子掛不住,訕訕地退後了幾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以行動表示自己沒有打人的意圖。
“任爲佩,你夠狠!”
“一般,比起某些逼着無家可歸的弱女子還錢的人還差點。”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明知道那筆錢不是她拿的,還強迫她一個月還清否則就法庭見,這算什麼天經地義?根本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比口才任爲佩不怕半分,想當年她可是大學辯論社的,早就看這個僞君子不順眼了,今兒終於逮着機會狠削他,她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羅翊飛打嘴仗不是她的對手,被堵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但是當看見她眼裡閃過的得意時,他口不擇言的諷刺了句:“真正趁火打劫的可不是我,你以爲那男人甘心白出十萬塊?那是肖冉的賣身錢!”
任爲佩壓下心底的怒火,冷冷說道:“賣給一個肯在困境中幫助自己的男人,總比白送給一個在困境時還狠踩自己幾腳的男人強!”
羅翊飛氣得差點七竅昇天,眼看隨着兩人的爭吵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只得嚥下怒火和差點出口的惡語,狠狠瞪了任爲佩一眼後,轉身大步離開。
“呸!僞君子!”怒視着羅翊飛的背影,任爲佩衝地上吐了口唾沫。
市三中門口。
下班走出校門的肖冉不意外的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別克,而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車主慕容秋正施施然依靠在車邊,衝着她露出一個完美的八顆牙微笑,當即閃瞎了不少過往女性師生的雙眼。
妖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肖冉在心裡狂吐槽,腳卻不得不慢慢朝他的方向走去。
“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拿東西,然後再去我那。”慕容秋一看見她走過來,便紳士的打開了副駕駛座那的車門。
肖冉無視他的殷勤,徑自走到後座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半個字都沒說,明顯拿他當空氣。
慕容秋好脾氣的笑笑,也不惱,關上車門,走到駕駛座那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在衆人豔羨的眼光裡,黑色別克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