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阡看着湘湘,眼神平靜,倒是雨袖香往雨如阡的面前一撲,“娘,是不是湘湘身上的失魂蠱在作祟啊,湘湘才生產完不久,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啊,娘,您就替湘湘解了這失魂蠱吧,沒有失魂蠱湘湘也會唯您是從的!”
雨如阡默不作聲,只是有些疑惑,她明明……
豆大的汗珠從湘湘的額頭滾落,湘湘可不是在演戲,要想騙過雨如阡,必須假戲真做。湘湘服用了雨袖香給的藥丸,服用後會出現蠱毒發作的假象,但是疼痛感不是假的。
雨如阡伸手點了湘湘身上的幾處穴位,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盒子,雨袖香眼睛一亮,可當雨如阡打開之後,雨袖香失望了,那並不是母蠱。
雨如阡將盒子打開放到湘湘的鼻子前,說道:“聞一聞,就好了。”
湘湘吸了幾下那盒子裡溢出的奇怪的氣味,然後當真就不難受了。
見到湘湘的情況好些了,雨如阡才收回盒子,“袖香,你隨我來。”
雨袖香偷偷瞄了一眼湘湘後,便隨着雨如阡離開了。湘湘緩緩撐起身子,望着她們離去的身影出神,“希望能夠成功……”
外面孩子的哭聲拉回湘湘的神思,湘湘趕緊下牀去哄孩子,望着小牀上兩個可愛的小娃娃,湘湘心裡一陣暖流淌過。
雨袖香跟着雨如阡去了她的住處。雨如阡這纔將怒火全數爆發了出來,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去,碎了一地的渣子,雨如阡指着雨袖香,氣的發抖,“你現在長本事了啊,敢跟湘湘合起夥來欺騙於我?當我雨如阡那麼好騙的嗎?"
雨袖香一怔,還是被發現了嗎,爲什麼?
雨如阡看到雨袖香一副“怎麼會被識破"的神情,拿出身上的失魂蠱母蠱,遞到雨袖香面前,給她看。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母蠱在這,你們聯手演戲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我知道,湘湘剛纔的樣子不是裝的,是真的很難受,但是,你以爲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哼,你不知道,子蠱發作,母蠱也會有動靜的。"
雨袖香暗自咋舌,她怎麼把這回事給忘了,真是太大意了,白白讓湘湘難受一場。雨袖香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娘……你就將母蠱給我們吧?"
只見雨如阡勾起一抹稱心的笑容,不過她的稱心不是看到雨袖香服軟,而是……
“所以,湘湘身上的失魂蠱已經不在了?"雨如阡在意的是這個。
雨袖香以爲雨如阡又要動怒,怪湘湘擅自將失魂蠱從身體去除,正等着雨如阡有一頓大罵,卻不想聽到的是雨如阡的笑聲。
雨袖香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娘,你……你不怪湘湘她……”
雨如阡收不住的笑意依舊在臉上蔓延,“袖香啊,你若肯將你的心思放在陰謀詭計上,定然是不輸於爲娘,爲娘之前所說的話不過是面上的說辭,不成想,你沒有理解爲娘這背後真正的心思。"
雨袖香聽完,背脊一陣發
涼,她在揣摩着雨如阡這番話的意思,可是越往深處想,越有種不好的預感,“娘,你、你本來就不是大算用失魂蠱控制湘湘……”
雨如阡挑挑眉,等着雨袖香接着說下去。
雨袖香繼續猜測雨如阡的用意,“你真正的目的,是——君若塵?"
雨如阡不動聲色的看着雨袖香,可是雨袖香卻是知道她的猜測沒有錯。“娘,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如果君若塵知道湘湘身中失魂蠱的話,肯定會想辦法救湘湘的?"雨袖香突然恍然大悟般,“難怪娘你這麼多可以控制湘湘的辦法不用,偏偏選失魂蠱,是不是就是因爲失魂蠱除了毀掉母蠱可以解開之外,就只有過蠱才能救中蠱之人,而且過蠱只能過一次?"
雨如阡哼笑一聲,“君若塵那麼難算計的人,若非利用湘湘,只怕是很難讓他完全聽從於我們,雖然當初我說過要利用湘湘讓君若塵爲我們所用,但是,君若塵何其聰明,即便有湘湘在,難保他之後不會想到辦法直接帶走了湘湘,所以,一切都還不如直接將君若塵控制的死死的要來的穩妥。"
得知真相後的雨袖香不禁後退兩步,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雨如阡是一心想要算計君若塵,肯定是不會放過君若塵的,那湘湘……
“袖香,你若以後還是這個樣子,到時候就別怪娘狠心了,湘湘和筠笙就算是我外孫們我也不會像對你這樣溫和。”
接到雨如阡的警告,雨袖香心驚肉跳,她知道雨如阡說得出做得到,而湘湘和雲筠笙又是她的心頭肉……她情願自己吃苦受罪,也不願見到他們走上自己的舊路。
雨袖香收斂心神,“娘,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雨如阡瞟了一眼雨袖香,知道自己的話她是聽進去了,遂道:“袖香,別怪娘絕情,誰讓你我生在雨族。”雨如阡亦沉下心來,“既然君若塵已經身中失魂蠱,那麼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動用先前做好的準備,讓君若塵徹底淪爲我們匡扶大業的墊腳石!”
雨如阡的意思雨袖香豈能不明白,她這是想毀了君若塵啊……讓他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不再擁有自我。
雨袖香失魂落魄地從雨如阡那裡走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講給湘湘知道。她也不敢去跟湘湘講,她見不得湘湘擔驚受怕。
雖然雨袖香答應過雨如阡不再去壞她的事,但是,湘湘是她的女兒,不僅是爲了彌補這麼多年來的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更是因爲她知道湘湘與君若塵彼此的心,君若塵如此深愛着自己的女兒,這樣的女婿她雨袖香也不想失去啊!
心思百轉千回,雨袖香沉澱下來,一步步往宮外走去。
今日休沐,君若塵還在書房整理東西,就聽見屋外有動靜,他放下手頭的東西,轉身看着出現在自己書房的人,他以爲會是那個戴臉譜的男人,畢竟會這樣偷偷摸摸地來見他的就只有那個人了。
君若塵恭敬地朝來人拱手一拜,“見過岳母大人。”
雨袖香輕點了一下頭,“君若塵
,我此番秘密前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我是沒有辦法了,只望你知道以後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解決。”
雨袖香講雨如阡跟她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君若塵聽。“君若塵,你有辦法嗎?”
君若塵千算萬算沒算到雨如阡竟然是在這裡挖了個坑等着自己往裡跳。“小婿知道了,多謝岳母大人前來告知。至於辦法,一時半會兒也是難想……”
雨袖香也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了……”
君若塵自然能明白,雨袖香夾在雨如阡和湘湘中間有多爲難,這若不是雨袖香心地善良心疼湘湘,只怕是纔不會前來告訴他這麼重要的事,“只是不知,岳母大人可否願意告訴小婿,你們雨族……到底揹負着什麼?”
雨袖香爲難地蹙了蹙眉,“這個……”
“小婿不會勉強岳母大人的,如果不好說也沒關係。”
“我只能這麼跟你說,你去翻閱一下雨族的史書,你就會明白了。說我是不能說給你聽,但是你自己猜到的就與我無關了。”
雨袖香都這麼說了,也是很夠意思了。君若塵自然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雨袖香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自然也就離開了。
君若塵目送雨袖香離開之後,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說道:“人都走遠了,還不出來嗎?”
話音才落,一個身影閃到君若塵的面前,“君若塵,你放心,雨如阡不敢把你怎麼樣的,我這就去找她拿回母蠱,你要是早跟我說你中了失魂蠱,我不就早幫你把母蠱拿回來了?”
君若塵看着言之鑿鑿的臉譜男人,不知怎的,覺得他並不是信口雌黃,左不過還沒有想到辦法,那就且看這個臉譜男人做不做得到了。
臉譜男人潛入了雨如阡的地方,雨如阡正拿着失魂蠱的母蠱不知道在擺弄着什麼,神情專注,等臉譜男人走近的時候,看到的是,雨如阡正準備將母蠱置入殷紅的血液之中。
臉譜男人趕緊出聲制止,“住手!”
雨如阡沒防備的,差點手一抖將母蠱抖掉,還好身手矯健,雨如阡拿好母蠱,轉身看着身後的來人,問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國師宮邸?”
“雨如阡,我看在你也是一心想完成使命的份上,就不怪罪於你,至於這母蠱,趕緊交予我。”
雨如阡勾脣一笑,“哼,好笑,你是什麼人,竟然對本國師如此無禮?”
“雨如阡,我本不願這麼早就來找你,可是,若不是知道了你想要害君若塵,我怎麼會來。要想知道我憑什麼對你指手畫腳,把帝星石拿出了便知。”
雨如阡瞳孔一睜,“你……你竟然知道帝星石?!”
“當然,帝星石一出你便可知道一切。”
帝星石是做什麼用的雨如阡很清楚,爲了這個帝星石能發揮它的作用,它等了多少年,從幼小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年華不再,卻依舊沒有消息。如今,這份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雨如阡着實吃了一大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