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漠這邊已經開口了,“老師,學生這次登門是有一事相求,這位桑槿姑娘自稱被人施了妖法,許多事情都無法記得,老師博學多才,是否能幫她破解一二?”
桑槿腹誹,明明是想問清楚自己是否說謊,還繞着彎子不明說,難道古人都這樣文縐縐外加彎彎腸子特別多?桑槿悄悄打量着被封清漠稱爲老者的高人,那人狐疑的掃視着他,目光坦然,卻多了一絲探尋的味道,甚至一瞬間露出驚疑的眼神,卻很快收斂了回去。
“姑娘,老朽名爲天辰,不知道姑娘可否與我到後院詳談一番?”天辰的直截了當讓桑槿有些錯愕,但仍然點點頭,恭敬的說:“那就麻煩大師了。”
天辰帶桑槿往後院走,結果那名叫無憂的男子攔住了欲跟上的封家兩兄弟,封清漠急忙說:“老師,這是?”天辰頭也沒回,道:“我這裡的規矩就外人不可入後院。”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說完帶着桑槿走了。
封清漠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這天辰子喜怒無常,剛剛就差點得罪了他。他偷瞄了一眼自己那個不安分的二弟,發現他還是一副貪玩少年的模樣,滿臉都是好奇的表情,心裡冷哼一聲,這副樣子也就騙騙外人吧。
這邊桑槿已經和天辰到了後院,天辰仰望天空,半晌不說話,桑槿想難道他在觀星?大白天不怕耀花眼啊。
“沒想到會讓我再次碰到不屬於這裡的人。”天辰突然開口蹦出來這麼一句,桑槿當時就愣住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同耳邊的炸雷,讓她半晌緩不過起來。他什麼意思?他難道看出我是穿越來的?還是另有他意?再次碰到?難道還有別人?他說的是死人臉嗎?
天辰那邊看到桑槿半天不說話,表情不斷變換,從驚訝到害怕再到猶豫,心想真的跟她挺像,便大聲笑了起來,或許很久沒笑的這麼痛快了。
“別緊張,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時代,用你們的話說,是穿越到這裡,對吧?”天辰繼續說道,表情溫和,話語中帶些笑意,讓桑槿放鬆了不少,一瞬間,她彷彿覺得找到了組織一樣,這些天的擔驚受怕,誤闖法陣的鬱悶憋屈,都在這一瞬間爆發。
“哇,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桑槿直接大哭了起來,她覺得好累,不想去猜這些人對自己有什麼圖謀,反正天辰已經看破了她,再沒什麼好僞裝的了,她現在就想狠狠的哭一場,憑什麼她就要看人臉色,被封家人算計?
她這一哭,倒讓天辰慌了起來,他一個老頭子竟把小姑娘弄哭了,傳出去老臉往哪擱啊,趕快去哄她,“小丫頭,別哭別哭,老頭我也沒惡意,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你,別怕,要不然這個給你防身。”說着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木盒,桑槿一邊哭一邊偷偷去看那個奇怪的小木盒,大小隻有以前用的百雀羚盒子那麼大,區別就是百雀羚是鐵盒,這是木頭的,中心有個黑色的石頭,顏色暗沉,也不知道是啥。
“你看你看,這個機關一按下去,立即能發射暗器出來,再一按,暗器就自動收了回來。”天辰趕快跟桑槿講解,天知道怎麼哄小孩,他頓時覺得頭大。桑槿接過木盒,仍然哭不停。天辰着急了,立即又從袖子裡拿出個小瓶子,“這個也送你,怎麼樣?快別哭了,這個可是無色無味的迷藥,而且只要拿着瓶子就不會中毒,關鍵時候保命最好。”天辰這次可頭痛了,隨後又從袖子裡掏出幾樣小玩意,全部塞到桑槿懷裡,桑槿才慢慢止住了哭聲,但時不時用袖子擦擦鼻涕眼淚,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心想這老頭還真好玩,心裡那份悲傷也隨之慢慢消散。
話說天辰那邊也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正色道:“跟你講個故事吧。”不等桑槿回話,天辰就講了起來。“以前有一對姐弟父母早亡,年幼的他們早早就擔起了生活的重擔,但姐姐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她總能想出與衆不同的點子,帶着弟弟一步步走向富裕,甚至連她教育弟弟的想法都與這個朝代格格不入,甚至她還說嫁人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寧可一輩子不嫁,在周圍人眼裡,她就像個異類,甚至有些時候她的弟弟也不是很能理解她。”
天辰講到這裡有點悲傷,停了下來,桑槿好奇的發問:“這位姐姐也是穿越來的吧?”天辰苦澀的笑了下,說:“你也猜到了,她以前總說希望可以碰到同鄉,如果她能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桑槿雙眼發亮,哇塞,穿越的前輩啊,那簡直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趕緊道:“好啊,我也想見她,她現在人在何處呢?”
“她已經死了,她讓我們別難過,說是穿回原本的故鄉了。”
“啊,這……”桑槿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位穿越前輩是真的回去了,還是香消玉損了呢?
“呵呵,我倒是相信她說的,她和你不同,她是魂魄穿越過來,而你是連帶肉身一起。”
“哇,這你都能看得出來,看來老頭你真的是高人啊。”桑槿打心眼裡比較佩服這位了,看他這麼悲傷,肯定和那位穿越前輩有些故事的,難道是愛人?
“別亂猜了,我就是她的那個弟弟。”天辰用扇子輕敲了桑槿的頭,直接道出了她的疑問。
這讓桑槿不由懷疑他法力高強,擁有讀心術,“那我也講講我的故事吧。”於是,桑槿把自己的經歷都講了出來,甚至包括在封家的這段經歷。
“天辰大師,我騙封家人說我中了妖法不記得事情了,你待會可別戳穿我啊。”桑槿趕快趁機巴結天辰,笑的非常諂媚,結果天辰看到她那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還記得他剛剛可是損失了好幾個小玩意呢。
“放心吧,我自會跟他們解釋的,只是,你想不想拜我爲師呢?”
桑槿愣住了,不是治病嗎?怎麼扯上拜師了?好吧,治病只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