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未來夫君?
林幽輕笑看着走來的相親對象,如雜塵一吹而散,這樣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出生在官宦家,父親雖出寒門但乃欽點狀元,才華出衆政績卓絕扶搖而上,位於高位,當她出生時,父親已經是二品大元,她可謂含着金湯匙出生,若不出意外,一世富貴榮華,相配的只能是高門大戶卓越公子。
林幽是在才子佳人堆里長大的,所見之人無不美貌氣質出衆,加上父母皆爲美人繼承其優點,在美人堆裡也算拔尖那戳,相配的自然也應是相貌出衆之人。如今看着站在她跟前傻笑的男子,她想到了相似的場景,那個與她有口頭婚約的男子,氣質卓絕才華橫溢謙遜受禮許多的贊成堆疊在他身上。
“幽幽笑了。”孟小妹一旁聒噪,事不關己的吃餅。
“孟小妹你跟我到一旁玩去。”曹乾孃拉孟小妹招呼另外的婦人一起走。
“我不去,我在這兒吃餅。”孟小妹抓着石桌不願走。
曹乾孃沒辦法道歉,“小孩子不懂事。”
“就讓她在這吧。”婦人擺擺手,“阿昌好好跟幽幽說說話,娘一會就回來。”
阿昌雙手交疊揉搓靦腆應好,摸着石凳坐下。
“阿昌你臉咋這麼紅,像猴子屁股。”孟小妹吃着餅指着阿昌的臉。
阿昌臉又紅了幾分,怒道:“吃着餅還堵不住你的嘴。”
孟小妹不喜轉頭看林幽,“幽幽這人罵我,不要跟他好。”
“孟小妹!”阿昌急拍桌站起來,燒紅的臉脖子爆青筋,見林幽不喜安奈坐下來,“我叫阿昌。”
“林幽。”林幽簡單說將鮮花餅推到他跟前,“孟小妹出言不遜,我替她道歉,這是我做的鮮花餅你嚐嚐。”
孟小妹哼了幾聲,被林幽看了眼不情願的安靜吃餅。
阿昌嚐了幾口豎起大拇指,一口吃完,“比外面賣的還好吃,你真是……人美手巧。”嘿嘿抓後腦勺。
林幽仔細打量阿昌的五官,平凡是五官毫無特點,放在人羣裡一下就能消失不變,倒是他這憨笑的表情,林幽初次見到算記憶深刻。
“過獎了,只不過是打發時間做的,你喜歡吃就多吃點。”林幽打了下孟小妹伸出來的手。
孟小妹不高興揚起嘴角,怒瞪阿昌,圓溜溜的眼亮如華彩又有點委屈,像討不到吃的小貓。阿昌有些愣神把手裡的餅遞給孟小妹,“你吃。”
孟小妹哼了聲,拿過用力咬了一口,見阿昌還看着她轉身背對他。
阿昌內疚低下頭問林幽:“她真生氣了?”
林幽又些奇怪看阿昌,沒有回答。
阿昌當她也生氣了連忙道歉,“剛纔是我不對,不該對她大呼小叫。”目光不禁看着孟小妹,她生氣吃東西的模樣真是有趣。
“你應該對她說,而不是我。”林幽覺得這事發展的有些偏,看阿昌的目光好像有些不爲人道,“我們去那邊走走吧。”拉變扭的孟小妹,三人並排走。
“孟小妹剛纔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阿昌忐忑小聲說,眼死死盯着孟小妹的臉。
孟小妹吃着餅,聽到他的話看傻子的看阿昌,圓溜溜的眼透着好奇的光,調皮又不可一世的轉了圈,毫無掩飾的笑“你說不生氣就不生氣?想得美。”快步往前走。
阿昌焦急追過去,一下將林幽拉開距離。
林幽故意減慢腳步,看着前面一個道歉一個使壞的背影,越看越覺得這次相親怕是不成了,但這意外,想到平時孟小妹的德行怕是找不到好人家,這阿昌看着脾氣還算可以,看着衣着光鮮家境應該不錯,又是曹乾孃篩選給她的,應該其他方面都不錯。那就繼續吧。
“幽幽快點。”孟小妹眉眼含春略顯嬌態,穿着新做的衣裙,不見了平時邋遢粗魯的模樣,倒有點芳草清蘭模樣。
林幽說你等會,往屋裡拿了髮簪,悄悄藏在袖子裡。
“乾孃,我們去了。”林幽向還被矇在鼓裡的曹乾孃道別,看曹乾孃喜慶的模樣愧疚不安。
她們去到湖邊,昨天下了雪,今日放晴,陽光折射閃着五彩的光芒。
阿昌在一棵枯樹下等,聽到孟小妹呱燥的聲音,轉頭看去,孟小妹看到他高興小跑過來,四周閃個五彩的光,奔跑的少女沒有有絕世美貌,但那爲自己綻放的笑,真摯熱烈,阿昌覺得晃眼覺得孟小妹好美,沒有誰比得過她。
孟小妹飛撲過來,阿昌慌神抱住她,後退幾步方纔穩住,聽着耳邊少女的呼吸聲,耳朵一下滾燙起來,呼吸變得急促,身上有什麼變化,忙推開孟小妹。
“咋咋乎乎的。”不自在低聲道,一邊爲孟小妹整理衣服。
孟小妹打開他的手,在他跟前轉了個圈,“好看嗎?我央了娘好久纔給我做的。”
“好看。”阿昌拉孟小妹到亭子裡坐,十指揉搓緊張冒着熱汗。
孟小妹只當他熱,舉起手就要幫他擦,阿昌驚到讓了讓,孟小妹生氣堵着嘴,“不給,我還不擦了。”
“擦,你擦。”阿昌馬上討好將頭探過去。
孟小妹這才大發慈悲的給他擦汗,嘴翹得老高眼盪漾水光。
林幽自個找了個地方曬太陽,尋思着如何告訴曹乾孃這事。
突然幾聲驚呼,林幽聽有些耳熟,睜開眼往過去,發現亭子裡多了兩個人,不遠處還有個人要加入戰局。
孟小妹嗚嗚躲在阿昌身後哭,曹乾孃特別激動扒着孟婆子的手要去打她,面目掙得聲音嘶啞。
“乾孃!”林幽忙去拉曹乾孃,看了眼阿昌他們,東窗事發她也算是當局者不能袖手旁觀。
“好個不要臉的。”曹乾孃見林幽過來,看到林幽臉有紅暈誤以爲是氣的,暴起成功越過兩層屏障給了孟小妹一記耳光。
孟小妹被抽傻了,睜大着眼看着阿昌,阿昌心疼手足無措,眼神慌亂也跟着孟小妹一起泛起淚花。
“阿昌,你……”曹乾孃發現阿昌對孟小妹的態度,指着他的手顫抖不以。
“你,你什麼!”孟婆子雙手叉腰擡頭挺胸,“看清楚了,這是郎情妾意,怪只怪林幽沒本事。”
“你再說!這明明是給幽幽介紹的人,你個不要臉的……”曹乾孃不成言悲憤化成力氣,不斷拍打阿昌的身體。
阿昌咬牙忍着,孟小妹嚇得大聲哭,要去阻止曹乾孃馬上就被孟婆子護在身後。
“曹乾孃,小妹是你要她去的,兩個姑娘,人家沒看到你家的,怪得了誰,要怪也只能怪你家的沒用。”孟婆子向林幽白了眼,“阿昌跟小妹對上眼,你這是亂打鴛鴦,是要咋雷劈的。”
曹乾孃氣坐在石凳上,喘了幾口氣,指着阿昌罵:“你腳踏兩隻船,看上孟小妹又要約幽幽出來,看你老實本分的不想藏着個花花心腸,你個孟小妹,明知是給幽幽相看的,還故意貼上去,你是發騷□□沒男人不行嗎?看我不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把鞋砸了過去。
林幽腦裡亂成麻,“乾孃,這我知道的。”後覺這說話不對,馬上改口,“我是在戳和他們,是我不對沒早告訴你。”
孟婆子馬上就暴跳如雷,指着林幽破口大罵:“好你個人模狗樣的東西,戳和,呸,不知安了什麼好心,懷着什麼髒心,你是真好心就該退出來,讓他們光明正大的,你這偷偷摸摸的明擺黃鼠狼拜年。”
林幽耳畔嗡嗡作響,不就說晚了,怎麼一下變了模樣。
撲通,阿昌下跪在地,自刮耳光,“不要罵了,是我,都是我的錯。我當初不知自己對孟小妹有意思,假借林幽約孟小妹出來,這都是我做的混賬事,我願打願罵,不要罵林幽和小妹了,都是我的錯。”
“林幽不好嗎?你看上這東西?”曹乾孃聽了阿昌的話反而火上澆油,她好不容易找的人家,看不上自個的掌中寶貝,反而看上一個破東西,這是當這她的臉欺負她的寶貝。
“不,她太好了,我配不上她。”阿昌叩頭,用了很大的力氣,額頭出現大片殷紅。
“你……”曹乾孃還想罵,看阿昌又跪又磕頭的,氣憋在胸口,眼一黑暈了過去。
林幽大喊一聲,慌張四望,“快,快,把乾孃帶去醫館。”
阿昌原地愣神半會才反應過來,馬上在林幽的幫助下揹着曹乾孃跑去醫館。
曹暮夜陰着臉坐在昏睡的曹乾孃身旁,周圍的人膽怯連氣都不敢大喘,瑟縮耷拉着頭站在一旁。
“乾孃給你相看?”曹暮夜目光掃過林幽,指阿昌,“就他?讓乾孃躺在這兒?能啊。”
“是我不對……”
曹暮夜啪站起來,兩人站得近,林幽只覺被大山壓頂,無窮的壓力朝她過來。
“我……”林幽冒冷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餘光發現曹乾孃手指動了下,撲過去,“乾孃,乾孃……”
曹乾孃緩緩醒過來,看到林幽紅着眼,無力嘗試要摸她。
林幽把她手拿起來,放在自己臉頰旁,帶着哭腔道:“乾孃你嚇壞我了,乾孃,你不要嚇我,都是我的錯,我害了你。”
“快看看。”曹暮夜把老醫師帶進來。
林幽忙讓開,正好與曹暮夜並排,打了個激靈不敢動,自責又害怕咬着脣。
“醒來就好了,我去開藥,吃幾次就沒事了。”老醫師捋了下鬍子離開。
曹暮夜揹着曹乾孃走在前面,林幽提着藥耷拉着頭,看着他們的影子聽着穩健的腳步聲。
三人回到家,兵分兩路林幽去了廚房,馬上按吩咐熬藥,剛升好火曹暮夜走了進來,無聲拉開她,“你去看乾孃。”
林幽意外他的冷靜,如暴風來前的平靜,這樣的他讓她非常的害怕,她寧可被他打罵,也不想忍受這平靜如冰窟的刑罰等待。
曹乾孃終於好轉,林幽鬆了口氣,很快又臨大敵,曹暮夜積壓的怒火就要向她釋放,全身像被大山壓着,氣悶無力耳鳴。
“乾孃。”曹暮夜扶曹乾孃坐起。
“幽幽。”曹乾孃手伸向幽幽,曹暮夜冷臉讓開,林幽僵硬挪過去,“沒事,沒事,他眼神有毛病,乾孃再給你找,找個好的,讓他們後悔去。”
“乾孃。”林幽感動落淚,抱着曹乾孃頭搭在她的懷裡,“都是我自作主張,我發現阿昌對孟小妹有意,有心戳和結果鬧出這事,害了乾孃,我真該……”
“死,該死!沒那本事就老老實實待着,你這成事不足的連孟小妹都不如,你還想嫁人?呸,你還是算了吧。”曹暮夜啐了口,語氣冰冷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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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感覺全身被火燒了一遍火辣辣的,她竟同意了曹暮夜的話,她還真是個成事不足的,害了阿昌和孟小妹被人恥笑,害乾孃臥病在牀。
曹暮夜看她低着頭恨不得整個人鑽進地裡的模樣,張開的狠話一時說不出來,心口悶悶的難受,把她一推,“滾出去。”
“阿夜。”曹乾孃有氣無力喊了聲,雖病着目光仍由威懾力,曹暮夜再沒吼林幽。
屋裡只剩下他們兩,曹暮夜餵了曹乾孃藥,簡單的聊了幾句,無意中把話引到林幽說相上,“不要給她找了,去誰家誰倒黴,省得給咋家惹麻煩。”
“就你看不順幽幽,幽幽是好的,阿昌怕是看到幽幽太好了,自個高攀不起乘纔看對眼孟小妹的。”曹乾孃想了許久這事,最後把自己說服了。
“乾孃,還是不要找了。”曹暮夜聽曹乾孃沒放棄被林幽找婆家,氣悶得厲害,語氣不自覺重了許多。
曹乾孃只當他還開罪林幽,敷衍回答:“好,先放放。”